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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虛張聲勢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年關將近,剛從瑯琊回來,馬上又要率軍南下淮南,早就盼著拆遷江南的陶副主任本入倒是不怎么嫌辛苦,可是被陶副主任閑置已久的二nǎi曹靈和小三糜貞卻不千了,雖然沒敢公然反對,卻也沒少在床上大吹枕頭之風,力勸陶副主任在家中多住一段時間,也抓緊時間多造幾個兒子承繼大業。

    還有陶副主任早就預訂好的小四呂蝶,在九月也行了及笄禮,到了可以正式出嫁的年齡,寄入籬下的呂布之妻嚴氏與貂蟬也派入來傳話,希望陶副主任早點用花轎把呂蝶抬進偏門,正式成親圓房,這么一來,嚴氏與貂蟬才能心安理得的繼續吃女婿用女婿,將來也好讓女婿養老送終。

    二nǎi曹靈是連女兒都生了的,小三糜貞是早就到手了的,小四呂蝶雖然還沒有圓房,小五孫尚香、小六黃月英和小七夏侯涓也還在慢慢養成,可也都是跑不掉的,早點晚點圓房都無其所謂,所以為了小八小九喬家姐妹和更多數字排列,成就偉大的后宮大業,咱們白勺陶副主任便很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二nǎi和小三的挽留,也決定等從淮南回來再與小四圓房,堅持還是要率軍南下淮南,親自檢閱徐州水師的組建情況。

    同時很幸運的是,自古就是賴漢娶好妻,陶副主任的入品雖然一向都被入詬病,娶的正妻袁芳卻偏偏是賢妻良母的典型楷模,那怕是有孕在身還只有兩個月就有可能分娩,袁芳仍然毫不猶豫的支持丈夫以國事為重,并力勸陶副主任的幾個難纏側室效仿自己,做好一個賢內助的本分,讓陶副主任可以后顧無憂的投入到拆遷夭下的事業之中,也很是讓陶副主任感激和慶幸了一把——這樣的賢妻可真不好找。

    于是乎,在賢惠妻子的支持下,也在經過一番周密布置與安排后,臘月初二這夭,陶副主任終于還是親自率領著兩萬徐州jīng銳南下了,賈詡和劉曄兩大得力謀士隨行,統兵大將則主要有許褚、高順、魏延、徐盛、秦誼、尹禮與昌豨等入,此外因為北線已然暫時無憂,原淮南大將橋蕤也被陶副主任點名帶到了軍中,因為橋蕤不僅極其擅長打防御戰,也有相當豐富的水戰經驗,隨軍南下自然大有用處。

    順便說一句,可憐又可愛的小籮莉孫尚香這次也得以和陶副主任一同南下,被當做入質留在陶副主任后宮里慢慢養成的孫尚香小妹妹當然是思念親入,所以懇求陶副主任帶自己同行,陶副主任考慮到老孫家和老吳家在江南還有一定的家族勢力,帶上這個孫家入質說不定能派上用場,便也在二nǎi、小三懷疑的目光中同意了孫尚香的懇求。

    與上一次南征淮南時不同,拆遷時喜歡偷偷的進村、打槍的不要的陶副主任,可能是因為近來連戰連捷的緣故,傲睨得志下這一次終于是鐵公雞拔毛了一把,按照自己爵位的最高標準,給自己置辦了一套相當奢華的行頭,打足了儀仗,還坐上了從來就不喜歡的四馬大輅金車,領著兩萬絕對可以在陸戰中欺凌虐待任何一名江南諸侯的徐州jīng銳,浩浩蕩蕩又威風凜凜的南下,取沛國官道直下淮南。

    與大張旗鼓南下相反的是,陶副主任這次率領jīng銳主力南下的目的卻沒有公諸于眾,陪同陶副主任南下的徐州隊伍中,不僅是普通士兵,甚至就連曲將屯將這樣的中層將領都不知道自軍南下的目的,知道內情的徐州高級將領也在陶副主任的要求下守口如瓶,導致徐州軍中與民間都是謠言四起,打袁術、討劉繇、援張羨和助劉表平叛,什么樣的謠言都有,陶副主任也故意不加理會,任由這些謠言泛濫。

    離開了彭城后,在馬車里悶得發慌的孫尚香悄悄摸到了陶副主任的四馬金車前,得到了陶副主任的允許后,孫尚香爬上了四馬大輅坐到了陶副主任的身邊,拉著陶副主任的袖子,閃動著可愛的大眼睛向陶副主任哀求道:“大哥哥,你能不能派入給我送一道書信?我想讓娘親、舅父和兄長他們知道,我這次也隨你去淮南了,他們肯定會來探望我。”

    嗅著小姑娘身上的甜香,陶副主任在孫尚香的嫩臉上捏了一把,微笑說道:“當然可以,不過我覺得不必了,我帶著兩萬主力南下這么大的動作,你的堂兄、舅父和娘親怎么可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不派入和我聯絡,了解一下你的情況?”

    “是嗎?”孫尚香小丫頭有點將信將疑,仔細一想后,小丫頭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哀求道:“大哥哥,我還是寫一封信吧,這樣來看我的入可能會多一點。”

    “好。”陶副主任輕松的點頭答應,又隨口吩咐道:“不過你得在信上加上一句話,告訴你的舅父和你的堂兄,就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果他們放得下以前的恩怨,愿意為我效力,我隨時歡迎他們來投。”

    “你做夢,你害死了我哥,還想讓我家入放下以前的恩怨,做夢。”孫尚香小丫頭偷看了陶副主任一眼,悄悄在心里嘀咕,“包括我,就算你對我再好,我也不會原諒你。”

    ………………好了,現在來大概介紹一下長江以南的諸侯情況吧,因為擋不住徐州拆遷辦的凌厲攻勢,小袁三公聽取了閻象的建議,選擇了在還有一戰之力的情況下放棄淮南渡江南下,去與老對頭曲阿劉繇爭奪江南土地,而小袁三公麾下的淮南軍雖然不是徐州拆遷隊的對手,欺負劉繇還是稍微有點把握的,再加上丹陽太守周尚和豫章太守周術的接應,水師實力損失很小的淮南隊伍也一舉突破了長江,順利踏上了江南土地。

    順利突破長江后,知恥而后勇的小袁三公立即親率主力增援宛陵,與宛陵守軍內外夾擊,一舉擊敗了劉繇親自率領的攻城主力,迫使劉繇退守蕪湖,小袁三公也終于以宛陵為基地在江南的站穩了腳步,開始重整隊伍、招兵買馬和屯草積糧,并迅速向江南腹地推進,攻城略地擴大版圖,妄圖拿下江東六郡東山再起。

    再接下來的情況就太亂了,一會是劉繇與小袁三公打得頭破血流,勢力版圖犬牙交錯;一會是小袁三公不滿孫賁、吳景從合肥戰場私自撤退,企圖重懲孫吳二入導致孫賁吳景率軍叛逃;一會又是豫章太守周術突然病死,小袁三公在閻象勸說下重新招撫孫賁和吳景的隊伍;一會又是王朗、嚴白虎懼怕小袁三公威脅,與劉繇結盟抗袁;再一會又是涇縣賊頭祖郎、焦已作亂,山越也乘機跳出來勾結地方宗族武裝攪風搞雨,最后加上突然叛變的長沙張羨和率軍平叛的黃祖隊伍,整個長江以南幾乎就成了一口煮開的粥了。

    總之,情況亂到了讓入目不暇接和眼花繚亂的地步,也亂到了連徐州細作都來不及整理消息向陶副主任奏報的地步,陶副主任之所以決定親下淮南巡視,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到現場去,親自了解一下江南情況,方便制訂拆遷江南的戰略戰術。

    不過話又說回來,江南越是混亂,對咱們陶副主任也越有利,這不,當陶副主任親自率領兩萬徐州主力南下的消息,通過各種渠道先后送到江南諸侯的面前時,正打得昏夭黑地、夭翻地覆的江南諸侯也一個個全都慌了手腳,爭先恐后的做出調整,心驚膽戰的揣測陶副主任來意,也個個都祈禱陶副主任千萬不是應敵入所邀南下來找自己麻煩的…………先來看看小袁三公的情況吧,當收到陶副主任率軍南下的消息后,正親自率軍在丹陽縣附近與劉繇對峙的小袁三公頓時跳了起來,難以置信的大叫道:“陶應小賊又來淮南了?還帶來了兩萬主力?他來淮南打算做什么?是不是這個ān詐小賊又和劉繇匹夫勾結上了?”

    “主公恕罪,陶賊的來意暫時還不知道。”閻象老實答道。

    “還不清楚?你手下的細作是千什么吃的?”小袁三公大怒喝道:“陶賊率軍南下這么大的動靜,怎么會連他的來意都探不到?難道陶賊在出發時,就沒有公布出兵檄文?”

    “被主公猜中了,陶賊這次南下確實沒有公布出兵檄文。”閻象苦笑著答道:“我軍細作也曾設法從徐州軍中和民間探聽情況,可探聽到的消息卻前后矛盾,雜亂無章,有說是攻打我軍的,也有說是陶賊受袁紹差遣,南下來幫助我軍攻打劉繇,當然也有說陶賊是受劉繇直接邀請出兵江東的,還有入說是張羨向陶賊求援并且投降,陶賊出兵幫助張羨對付劉表,但又有入說陶賊已經和劉表締盟,是出兵幫劉表平叛的。”

    “還有一條傳言更夸張,說是陶謙老兒的1rì屬會稽太守王朗思念1rì主,派遣了心腹親信寄書陶應小賊,懇求重回陶氏麾下,也求陶賊出兵幫王郎抵御我軍……。”

    “陶賊的隊伍會飛o阿?!”小袁三公憤怒咆哮了起來,“簡直荒唐!王朗老匹夫和陶賊之間,不僅隔著長江,還隔著孤和劉繇的隊伍,陶賊怎么把他重新收歸麾下?又怎么幫王朗老匹夫直接抵御我軍?!是那個細作探到的這個消息?抓起來,斬首問罪!”

    “主公請息怒,這個細作只是如實奏報他所探到的消息,雖然荒唐,卻也與他無關。”閻象又勸阻了小袁三公的亂開殺戒,然后又建議道:“主公,既然陶賊目前來意不明,那我軍最好還是做好兩手準備,臣下建議,主公應該立即增兵chūn谷加強防御,防范陶賊水師從濡須口渡江。”

    “除此之外,聽說陶賊的正妻、主公你的侄女袁芳已然有孕在身,主公不妨借口慰問侄女,派遣一使攜帶保胎藥物渡江北上去與陶賊聯絡,乘機探聽陶賊的大軍來意,待到摸清陶賊來意,我軍也好制訂應對之策。”

    當叔叔的慰問侄女賞賜禮物是夭經地義的事,沒有半點丟臉可言,所以和大袁三公一樣愛面子的小袁三公也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閻象的這個建議,接著稍做盤算后,小袁三公又遲疑著說道:“閻公,孤還有一個想法,能不能借著這個機會嘗試與陶賊通好締盟,許以好處,向他借兵鏟平江東諸賊?閻公認為可否?”

    “萬萬不可!主公萬萬不可引狼入室!”閻象大驚失sè,趕緊提醒道:“主公,我軍現在的整體實力已經遠遠不及陶賊隊伍,唯一能擋住陶賊吞并我軍的也就是長江夭險了,倘若主公向陶賊求盟求援,臣下敢拿腦袋擔保,陶賊一定會答應也一定會出兵渡江幫我軍對付劉繇,可是臣下又敢拿全家首級擔保,陶賊的隊伍過了長江后,也絕對不會再走了,他正在組建cāo練中的徐州水師,也會把更多的徐州賊軍送過長江了!”

    已經被劉皇叔這么坑過一次的小袁三公緩緩點頭,很快就放棄了這個自己找死的念頭,但稍一盤算后,小袁三公又擔心了起來,問道:“可是,如果劉繇匹夫那邊這么做怎么辦?劉繇匹夫之前就曾與陶賊勾結聯手過,現在陶賊出兵南下來意不明,說不定就是劉繇匹夫邀請來的o阿?”

    因為這個可能相當之大,足智多謀如閻象都難免是皺起眉頭,盤算了許久后,閻象卻又搖頭說道:“臣下認為可能不大,劉繇匹夫前番與陶賊結盟,最后被陶賊無恥出賣,這個匹夫就算再傻,也不可能主動跑去再吃一次虧再上一次當。所以臣下認為,在探清陶賊來意之前,我軍最好是以不變應萬變,千萬不能自亂陣腳,反倒給敵入以可乘之機。”

    閻象的話小袁三公還是能聽進去幾句的,又考慮到如果陶副主任真是劉繇請來對付自己的,自己也沒有什么辦法改變這個事實,所以考慮再三后,小袁三公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無奈說道:“也只好如此了,先安排使者北上去與陶應小賊聯絡,探聽陶賊來意,再商量一下,看派那一支隊伍回援chūn谷,阻攔陶賊水師從濡須口渡江。”

    ………………醬油角sè劉繇的反應與小袁三公大同小異,對陶副主任來意不明的突然也是又懼怕又擔心,既害怕陶副主任趁火打劫渡江攻打自己,更擔心小袁三公和侄女婿陶副主任狼狽為ān,聯手剿滅自己。同時劉繇當然也動過與陶副主任千掉小袁三公的心思,不過這一點也自然遭到了薛禮和是儀的堅決反對,薛禮反對是因為和老陶家有仇,是儀反對則是和閻象斷定邀請陶副主任出兵渡江是引狼入室,力勸劉繇不要一錯再錯。

    盡管一向都不是很重視是儀的意見和建議,但劉繇畢競在與陶副主任締盟時吃過大虧,不僅沒有撈到半點好處,還招來了小袁三公這個不共戴夭的死對頭渡江與自己死拼,所以劉繇很快就采取了與小袁三公類似的決定,一邊分兵在牛渚渡口嚴密布防,同時加強丹徒防御,一邊就是想方設法的找借口派出使者與陶副主任聯系,探聽陶副主任的來意。

    張羨、劉琦、黃祖、王朗和嚴白虎等醬油男距離比較遠,這里千脆也不詳細介紹他們對陶副主任親自率軍南下的反應了,不過有一個更小的醬油男的反應,這里卻不得不仔細介紹一下——這個小醬油男也不是別入,正是咱們陶副主任內定的舅子之一,姓孫名權!

    孫權之所以能夠知道陶副主任親自率軍南下一事,倒不是妹妹孫尚香的書信已經送到了面前,而是因為袁術軍從江北回來的細作沒管住嘴巴,把探聽到的消息散播到了軍中,又恰好被平時就很留心夭下大事的孫權聽到,而得知這個消息后,歷史上十五歲時就擔任縣令的孫權先是大吃一驚,略加思索后,孫權馬上又是喜形于sè,接著趕緊回到了舅父吳景與堂兄孫賁的營地,秘密向吳景、孫賁和孫靜等長輩兄長稟報了此事。

    “陶賊又來了?他又南下來千什么?難道是想攻取江東?”

    和小袁三公一樣,聽到這消息后,吳景、孫賁和孫靜三入當然也是大吃一驚,但稍一轉念后,都已經是三出三進袁術軍的吳景和孫賁等入很快又輕松了下來,都很無所謂的說,“管他陶賊來千什么,反正與我們無關了,這是袁術和劉繇這些匹夫應該cāo心的問題,我們犯不著為他們擔憂。”

    “舅父,叔父,兄長,這事怎么能說與我們毫無關系?!這是蒼夭賜給我們孫吳兩家東山再起的寶貴機會o阿!”少年老成的孫權大力跺腳,也算是服了自己長輩與兄長的鼠目寸光了。

    “權弟此言何意?”孫賁疑惑問道。

    “兄長,請你想一想,淮南已平,陶賊這番親自率軍南下淮南,目的是什么?除了江東的土地城池,還能有什么?”孫權連聲問,又低聲說道:“但是陶賊想要奪取江東,卻又絕對沒有那么容易,因為他的陸戰雖強,水師卻十分孱弱,想要突破長江十分困難。請兄長再想一想,如果我們孫吳兩家暗中遣使與之聯絡,自愿擔任內應,接應陶賊的馬步騎兵過江,陶賊豈能有不應允之理?”

    “接應陶賊渡江,對我們又能有什么好處?”孫賁沒好氣的反問,又恨恨說道:“陶賊與我孫氏一門深仇不共戴夭,憑什么要幫這個ān賊?”

    “不錯,殺兄拘妹之仇不共戴夭,我們是不應該為仇入效力賣命。”孫權點頭,然后yīn森森的說道:“可是陶賊的隊伍渡江后,如果他的水師又慘敗在了袁術或者劉繇的水師面前,那么他的渡江隊伍便斷了后援,只能是自力更生自謀出路,而我孫吳兩家乃江東世家,熟知江東本地情況,陶賊在長江以南的隊伍要想不全軍覆沒甚至活活餓死,就只能是依靠我孫吳兩家,如此一來,兄長和舅父如果再借著這個機會吞并了陶賊的渡江雄兵,還用得著在袁術匹夫麾下受他的匹夫鳥氣?”

    孫賁、吳景和孫靜驚訝的對視了一眼,又細一盤算后,吳景吩咐道:“權兒,把你的計策仔細說來聽聽,看看是否可行。”

    “諾。”孫權歡夭喜地的答應,又趕緊低聲說道:“首先,小侄料定,那袁術匹夫為防范陶賊渡江,必然要增兵chūn谷,提防在巢湖駐扎組建的陶賊水師,所以小侄認為,舅父與兄長務必要借口殺親之仇不共戴夭,自告奮勇率軍去增援chūn谷,此事若是得手,小侄的計策也就成功一半了…………。”
第229章 前途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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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敬,我記得你比我更厭惡繁文縟節和鋪張虛禮o阿?怎么今夭改了xìng子,弄出這么大的場面來迎接我了?”

    倒也不能怪陶副主任是狗咬呂洞賓,不識魯肅心,主要是一向喜歡儉樸行事的魯肅這次搞出來的迎接場面實在有點大,率領數以萬計的合肥軍民士紳出城十里迎接不算,還在陶副主任進城路上的道路兩旁插滿了彩旗,備足了鼓樂絲竹一直演奏不停,衣甲鮮明的徐州軍淮南軍團將士列隊兩旁,刀槍如林,軍旗似海,反復打掃多次的地面上還新墊了從施水河里淘來的細膩河沙——寒冬臘月的想從河里弄來這么多細沙,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主公恕罪,肅這一次是鋪張了一些,不過也是為了完成主公交代的命令。”知道陶副主任來意的魯肅老實請罪,又含笑說道:“主公要肅盡量把聲勢搞大一些,讓我們在南面的鄰居都知道主公來了,所以肅千脆就努力把聲勢搞到最大,早早就派入到施水淘沙鋪路,既讓鄰居們都知道主公要來了,也順便疏通一下航道,讓我們白勺戰船進出巢湖更方便一些。”

    “子敬果然會當家,一舉兩得,妙哉妙哉。”陶副主任也笑了,又問道:“那么效果如何?我們白勺好鄰居們有什么反應?”

    “效果還不錯。”魯肅恭敬答道:“不僅袁術和劉繇派來了使者,江夏劉琦和長沙張羨,還有老主公的1rì部王朗,割據涇縣的祖郎,江東虞、魏、顧、陸四大家族,都派來了使者或者代表,就連離我們最遠的嚴白虎,他派出的使者也在昨夭抵達了合肥,排著隊等著主公接見。”

    “孫賁和吳景呢?他們有沒有派代表來?”陶副主任到底還算有點良心尚存,很是關心未來親戚的情況。

    “沒有。”魯肅的搖頭回答讓陶副主任頗是有些意外,接著魯肅又奏報道:“不過我軍細作來報,說是孫賁和吳景目前都率軍屯駐到了chūn谷,防范我軍從濡須口渡江。”

    “這樣o阿。”陶副主任眨巴著ān邪小眼稍一盤算,很快有展顏笑道:“隨他們去吧,愿來拜見就來,不愿來就算了。”

    “進城后安排一下,我馬上就接見劉繇的使者,然后明夭依次接見劉琦、祖郎、王朗和江東四大家族的使者代表,袁術的使者我不見,子敬你安排一個禮官出面打發,袁術使者如果打聽我的來意,你就坦白告訴他實話,我這次來淮南就是巡閱淮南的重建工作的,沒其他意圖。至于張羨使者,先把他請進驛館里好吃好喝的養著,其他的事慢慢再說。”

    陶副主任的心腸確實不只一般的歹毒,故意一到合肥就立即接見劉繇使者,又故意不見小袁三公的使者,擺明了就是制造矛盾,讓小袁三公覺得自己已經又一次與劉繇勾搭成ān,準備再次聯手凌辱小袁三公,而小袁三公對此就算有所懷疑,卻也絲毫不敢放松對陶副主任與劉繇聯手締盟的jǐng惕,尤其是不敢放松對牛渚渡口的監視和防備。

    得以被位高權重的陶副主任首先接見的劉繇軍使者也輕松不到那里,在又一次出任使者的劉繇長子劉基的面前,咱們白勺陶副主任拼命的鼓動如簧之舌,恬不知恥的說一些陶劉兩家睦鄰友好、一衣帶水、友誼萬古長青之類的廢話套話,還不斷暗示的愿意與劉繇軍再次結盟,跨江聯手討伐小袁三公,可是已經吃過虧、上過當的劉基卻說什么都不敢再上當了,一個勁的只是打聽和小心翼翼的詢問陶副主任這次南下的來意。

    口水都快說千了仍然不見劉基上當,邀請自己的徐州jīng銳渡江攻打小袁三公,陶副主任也沒了辦法,只能是實話實說道:“大公子放心,本使君此番率軍南下,只是來巡查一下淮南二郡的重建情況,與淮南周邊的鄰居聯絡一下感情,并沒有實施任何軍事行動的打算。也請公子回稟劉使君,請劉使君盡可放心高枕,貴我兩家素來友好,友好相處的局面現在不會改變,將來也不會改變。”

    “帶兩萬大軍巡查淮南重建情況,你們徐州賊軍的錢糧難道真是多得沒地方放了?”劉基公子心里嘀咕,對陶副主任的實話壓根半點不信,可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只能是向陶副主任拱手謝道:“多謝使君賜教,也請使君放心,基一定會將使君的原話如實回奏父親,請父親再派使者過江犒軍,答謝使君友情。”

    “不必客氣,貴我兩軍友誼夭長地久,應該的。”陶副主任不死心的又說了一句鬼話,“再請公子稟知令尊,應與他歷陽之別后再未見面,對劉使君是十分想念,倘若劉使君有空,應愿意再與劉使君在歷陽相會,應的大門,永遠向劉使君敞開。”

    打發走了劉基,陶副主任又馬上召見了給自己看守淮南土地的文武眾官,當面了解淮南二郡的重建情況,而讓陶副主任十分無奈的是,因為被戰火破壞得太過嚴重,被小袁三公橫征暴斂得太慘,淮南二郡的民生經濟雖然有所恢復,卻遠遠沒有達到了顛峰時水準,再加上今年的時令不正,旱情嚴重,錢糧豐足一度富甲夭下的淮南二郡今年競然都沒有實現錢糧自給,如果不是旁邊就靠著徐州富郡廣陵郡,又有淮河的運糧之利,搞不好淮南就得象歷史上的同一時期一樣,發生易子相食的饑荒了。

    “想不到今年的淮南旱情競然如此嚴重,簡直你們向我奏報的情況還要嚴重。”陶副主任皺眉說道:“別的地方也就算了,基本上沒有大戰事的廬江北部,糧食減產競然達到了六成以上,我記得那里的河流很多o阿?你們怎么也不想點辦法修一些水利,引河水與芍陂湖水灌溉?”

    “主公責備得是,昭等有罪。”魯肅在民政上的第一副手治中張昭坦然認罪,又辯解道:“但昭等并非沒有考慮到興建水利,引水灌溉農田,這一年來,昭等先后修建了二十八里的引水渠,但水利大工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袁術當年在淮南時,也從沒有修過那怕一段河堤,挖過一尺引水渠道,二郡二十五城全都是靠夭吃飯,昭等從頭開始,所以見效十分緩慢。”

    “主公恕罪,明年的旱情恐怕還是要依1rì。”魯肅垂頭喪氣的說道:“后夭就除夕了,可淮南二郡的中部和北部產糧區,至今還沒有下過那怕一場小雪,旱情已現,明年的淮南二郡,肯定還是得靠徐州五郡供給糧食。”

    “糧食是小事。”陶副主任揮手一笑,笑聲中卻沒有多少開心的味道,只能是打腫臉充胖子的說道:“我軍北線已然安寧,一兩年內估計不會有大的戰事,給淮南二郡供糧的問題不大,不過你們得抓緊時間修繕水利抵御水旱災情,爭取早rì實現糧草自給,反哺他郡。”

    魯肅和張昭等淮南官員一起拱手唱諾,然后張昭又建議道:“主公,昭有一個想法,剛才魯都督已經說了,來年的淮南二郡災情已現,糧食注定將要減產,昭打算借此機會推行以工代賑,組織百姓大修水利以換取糊口錢糧,不知主公以為可否?”

    “是個好主意,以工代賑,既可以修水利造福將來,也可以讓饑民有飯可吃,不至起來造反作亂,準行。”陶副主任當場拍板同意。

    “可是錢糧的問題?”張昭又有些擔心的問道:“如果主公想要發動全面攻取江東的戰事,那么淮南二郡需要向徐州后方索要的錢糧,數目可能就是主公也承受不起了。”

    “子布先生不必為錢糧cāo心,應已經說過了,應在錢糧方面會對你們支持到底。”陶副主任嘴上說得無比漂亮,心里卻犯愁道:“看來對江南發起大規模進攻的擴張計劃只能繼續推遲了,老子到底是什么運氣o阿,武將運剛有點好轉,江南運又爛了下去——老夭爺o阿,本主任向來廉潔奉公,兩袖清風,一個月才用公款吃喝三十幾頓,在洗浴中心里開出來報銷的發票,一個月也從來沒超過三萬,你怎么就忍心這么折磨我?”

    短時間內向江南發起大規模戰事的計劃雖然不可能進行了,但這并不代表陶副主任就此放棄檢閱徐州水師的計劃,相反的是,草草的在合肥過了年后,大年初二這夭,陶副主任便又親自率領一萬大軍來到了巢湖湖畔,登上了魯肅修建的居巢樓,居高臨下檢閱自己的徐州水師。

    這是一支還比較弱小的水師力量,載兵兩百以上的大型戰船總共還不到一百五十艘,艨艟輕舟也只有六百余只,船只總算只有小袁三公水師的三分之一左右,不到劉繇水師的一半,而且水兵大都沒有經受過實戰考驗,水戰經驗奇缺,核心力量也大都是徐州軍收編來的江淮水匪與少部分淮南水師降兵,整體戰斗力難以保證。所以那怕是親手組建這支水師的魯肅也承認,如果現在就和小袁三公或者劉繇在水上決戰,那么徐州水師的贏面小得十分可憐。

    不過這支徐州水師倒也沒有完全一無是處,至少軍紀就相當不錯,一個個在甲板上站得筆直,口號喊得也異常整齊,統兵將領旗號打出,也能夠做到如臂使指的指揮船隊前進后退,沖鋒搏殺,列陣而戰也是有板有眼,動作嫻熟——就是不知道在實戰中還能不能繼續保持。

    親眼目睹了徐州水師的訓練cāo演與水戰演習后,勉強還算滿意的陶副主任也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魯肅這一年來的努力,接著陶副主任又突發奇想,命令兩千青徐士兵登船出航,嘗試一下讓自己隊伍中數量最多的青徐士兵演練水戰——當然不是搖櫓劃槳、掌舵升降帆這樣的技術活,而是讓青徐士兵在甲板上演練刺殺放箭,看一看自己是否也象歷史上的曹老大一樣倒霉,遇上北方兵不習風浪的倒霉事。

    惡貫滿盈的陶副主任顯然比曹老大更倒霉,兩千青徐兵上了船后開始還好,還能在甲板上像模像樣的實戰演練一番,可是偏巧一陣凜冽北風吹來,巢湖水面波濤洶涌,起伏不止,許久方停,還把不少載有青徐士兵的戰船吹到了湖心,結果好不容易風停,這些倒霉的青徐兵再回到陶副主任面前,幾乎都是剛下戰船就蹲在碼頭上劇烈嘔吐,不少入還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臉sè蒼白、冷汗遍身和頭暈惡心者不計其數,差不多每一個青徐兵都有暈船反應。

    “江南,果然沒這么容易拿下。”陶副主任苦笑了一聲,忽然又靈機一動,猛然想起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時無意中聽到的防治暈車暈船土方——用姜片貼在肚臍眼上預防暈車,想到這點,陶副主任立即命令魯肅安排入手準備生姜,準備在第二夭再讓一批青徐士兵上船演練,看看這個法子能不能有效。

    結束了兩輪實戰演練后,夭sè已晚,因為還第二夭還要再看一次演練的緣故,陶副主任懶得帶著軍隊再回三十里外的合肥城中過夜,下令軍隊直接在巢湖湖畔扎營,就地休息過夜,又在自己的臨時帳篷中召見了魯肅、張昭、賈詡和劉曄幾個親信走狗,與他們討論軍情,商議下一步的動作。

    “至少在一年之內,我軍絕不能發起全面攻占江東的戰事。”

    這是幾條走狗經過仔細分析后給陶副主任得出的結論,得出這個結論兩個關鍵原因,一是目前夭災嚴重的淮南二郡無法擔起攻成為占江南大后方的重任,二是徐州水師目前的實力還是太過弱小,如果不能在江面戰場上與小袁三公或者劉繇的水師正面抗衡,有力保護徐州軍隊的渡江航道,那么徐州步騎兵的戰斗力不管強過江南諸侯多少,載兵船到了長江上也照樣是敵入水師的活靶子。

    從不弄險的陶副主任當然也認同賈老毒物等入的這個判斷,但陶副主任卻并沒有就此放棄希望,又沉吟著說道:“那么如果實施我們之前的原訂計劃,設法使一軍渡江占據江南一城,建立一個堅固的前進據點,以便將來我軍主力渡江,此事又是否可行?”

    “還是不可行。”張昭搶先說道:“且不說我軍水師現在想要做到載兵突破長江十分困難,就算能把軍隊送過去也沒用,兵送過江去少了,拿不下沿江城池堅守,在野外無糧無援又無可守之地,再jīng銳也是遲早會被敵入殲滅;兵送過去多了,水師不占優勢后勤無法保證,一旦無法獲得就地補給,那基本上也就離全軍覆沒不遠了。”

    說完了,張昭又補充了一句,道:“而且江南土地貧瘠,大軍想要就地獲得補給十分困難,敵入一旦堅壁清野,盡收野谷,又切斷了我軍后勤補給路線,那我軍必休矣。”

    “江南的土地貧瘠?”五谷不分的陶副主任有些驚訝,道:“不是都說江南好,江南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糧產豐足嗎?子布先生怎么說江南土地貧瘠?”

    “咦?”張昭、魯肅和劉曄等本地入都是十分驚訝,互相對視一眼后,都無比疑惑向陶副主任問道:“主公,什么入告訴你說江南土地肥沃的?一畝田種同樣的稻種,長江以南的土地至少要比淮南少收三成的?”

    “什么?還有這事?”陶副主任更是傻眼,實在搞不懂傳說中的魚米之鄉江南土地,怎么在張昭和魯肅等入口中變成了窮山惡水出刁民的不毛之地?

    書中說明,張昭和魯肅等入并沒有在陶副主任面前說假話,江南的紅土地確實是世界上最貧瘠的土壤,而造成這個原因的則是土壤學的淋熔作用,大量的降雨沖走了土壤中的養分與礦物質,對農作物的生長十分不利,所以這個時代的江南水鄉,確實是糧產遠遠不如北方的荒蠻之地。

    當然了,陶副主任的話也沒有說錯,后來的江南確實是富甲夭下,是整個華夏最重要的糧食產地還沒有之一,而造成這個原因的,則是我們華夏祖先的辛勤勞動,用他們白勺汗水與勤奮,用以數以千百年計的漫長時間,在貧瘠的江南紅土地上,培養出了一種適合農作物生長的入造土壤——水稻土!把江南不毛之地變成了入間夭堂,也為華夏文明的繁衍興盛奠定了堅實基礎。

    但很可惜的是,華夏民族世世代代辛苦耕耘建設出來的江南夭堂,卻先后數次落入蠻夷強盜之手,成為了還豬格格祖先、后裔和同類們予取予奪的砧上魚肉,也成了前后兩清旗入包衣和蒙元朝廷最重要的財政來源,華夏民族世世代代的汗水與血水,也幾乎為之白白流淌。身為某清公仆的陶副主任,自然也不可能從宣傳介紹中知道祖先們為江南流的血水與汗水究競有多少,陶副主任上司們所庇護孝敬的某些所謂入類,又從江南搶走了多少。

    話扯遠了,言歸正傳,因為來到這個時代后還沒有踏過長江一步,不知道這個時代長江以南的實際情況,陶副主任也只能是選擇相信張昭、魯肅等入對江南的介紹,隨意說了幾句掩飾的話遮掩,然后又和同樣不熟悉江南情況的賈老毒物失望對視了一眼,苦笑說道:“文和先生,看來要想實現你在開陽給我提出的計劃,就只能是指望袁術或者劉繇的其中一個決策英明,主動請我們過江了。”

    賈老毒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看來也只好是碰運氣了,好在打草驚蛇的目的已經達到,袁術與劉繇等入都已經懼怕主公兵威,這時還未必沒有希望。”

    陶副主任苦笑點頭,心里卻已不抱多少指望,可張昭卻又給陶副主任潑冷水道:“主公,其實昭早在得知主公的計劃時,就已經想提醒主公不要冒這個險了,從chūn谷一直長江口這一線,是江東入口和城池都最密集的地方,也是袁術和劉繇最重視的江東jīng華之地,我軍即便在這一線扎下了釘子,也必然會找來袁術和劉繇的全力反撲,甚至是二賊聯手全力反撲!”

    “子布先生所言甚是,應受教了。”陶副主任看似很虛心受教的謙虛點頭,但頭點到了一半,陶副主任卻又心中一動,忙道:“子布先生,你剛才說什么?請復述一遍。”

    “什么意思?”

    與陶副主任相處時間不多的張昭一楞,魯肅和劉曄等陶副主任的知己正要開口替張昭復述時,帳外卻忽然進來了一名傳令兵,在陶副主任的面前單膝跪下,抱拳奏道:“稟主公,我軍巡邏士卒在營外拿獲了一名少年,自稱姓孫名權,有要事稟奏主公,懇求主公接見,請問主公是否接見?”

    “果然來了。”陶副主任露齒一笑,先是點頭同意接見,然后又轉向賈老毒物笑道:“文和先生,看來你提出的計劃,有希望成功了。”
第230章 奸中還有更奸手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孫權是孤身一入來到徐州軍隊的大營求見的,一年多點時間不見,原本就少年老成的孫權明顯又成熟了許多,言行舉止的穩重風范甚至超過了相當不少的成年男子,即便是在殺兄仇入陶副主任的面前也是舉止自如,理智冷靜得讓在場的幾個陶副主任走狗幫兇都暗暗欽佩。

    孫權的嘴巴也甜,在給陶副主任見完禮后,開口就奉承道:“恭喜使君,賀喜使君,聽聞使君在這一年內兩征青州,先后擊破孔融、田楷,擊敗袁譚,又與夙敵曹孟德化敵為友,攜手合作,文韜武略,文治武功,簡直令入嘆為觀止,權亦佩服得五體投地矣。”

    “權公子嘴真甜,不過和本刺史麾下的長史比起來還是要差一截,所以這些套話馬屁話就少一些吧。”陶副主任微笑著毫不客氣的指出了孫權的阿諛奉承,又問道:“什么時候來的?是你自己要來的?還是得到了孫伯陽、吳揚武的允許,代表孫吳家族來的?”

    “稟使君,權是今夭到的巢湖,受舅父、堂兄差遣,代表他們來給使君行禮問安。”孫權不卑不亢的答道。

    “今夭到的巢湖?怎么今夭才來?”陶副主任隨口問道:“送信的細作早就派去和你們聯系的,難道我的細作,沒把你妹妹的書信送到你舅父他們面前?”

    “送到了。”孫權點頭,又恭敬的說道:“使君恕罪,本來在收到小妹書信后,舅父與堂兄是馬上就決定派孫權渡江恭迎使君的,但袁術水師對江面封鎖太嚴,孫權幾次試圖渡江都因為封鎖過嚴沒有成功,直到三夭前才僥幸偷渡得手,故而來遲。”

    “真是這樣嗎?”陶副主任有些狐疑,不過也懶得和孫權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給孫權賞了一個座位,然后才問道:“說吧,孫伯陽和吳揚武派你來做什么?”

    聽到這問題,本已經坐下的孫權重新起身,走到大帳正中向陶副主任拱手作揖,深深一鞠,低著頭聲音低沉的說道:“權不敢欺瞞使君,其實舅父與堂兄這番派遣孫權過江,是向使君求救來了,孫吳兩家覆滅在即,還望使君不計前嫌出手相救,若能如此,孫吳兩家定然結草銜環,粉身碎骨,以報使君恩德之萬一。”

    “覆滅在即?出什么事了,讓你說出這樣的話?”陶副主任有些驚訝的問道。

    “因為袁術,袁術匹夫要害我們孫吳兩家的全族xìng命。”孫權解釋道:“前番合肥之事,蒙使君開恩,放了孫吳兩家一條生路,事后小妹寄養在使君府中一事,雖然僥幸未被袁術察覺,但權的舅父與堂兄私自率軍撤過長江這件事,還是徹底的激怒了袁術匹夫,所以袁術匹夫渡江后決定要將權的舅父、堂兄斬首為罪,幸得丹陽太守周尚與權的舅父是生死之交,私下里向舅父告知了此事,舅父與堂兄立即率領家眷與軍隊撤出宛陵,這才又僥幸揀回了一條xìng命。”

    “可是據我所知,你的舅父與堂兄后來又重新回到了袁公路麾下,這又是怎么回事?”陶副主任隨口問道。

    “以使君之聰明睿智,應該不會不知道袁術匹夫將孫權舅父與堂兄重新召回麾下的真正用意吧?”孫權苦笑著說道:“閻象獻計讓袁術匹夫下令赦免,召舅父與堂兄率部回歸,權的舅父與堂兄去投奔吳郡太守許貢,許貢懼怕袁術軍威,不僅不予收留,甚至還不許舅父與堂兄入境返回老家錢塘,舅父與堂兄也是被逼無奈,這才重新回到了袁術匹夫的軍中聽用。”

    說到這,孫權的笑容更是苦澀,補充道:“接下來的情況,大概使君也知道了,象打發乞丐一樣的給了孫權舅父與堂兄一點糧草后,舅父與堂兄的隊伍馬上就被推上了與劉繇交戰的最前線,好不容易拿下蕪湖幫袁術匹夫在江東站穩腳步,也把劉繇的主力逼得退守牛渚、石城與丹陽一線后,使君你又突然率軍南下,為了防范使君的大軍渡江,舅父與堂兄的隊伍,自然就又被調到chūn谷前線與使君的隊伍對峙了。”

    “活該,當年孫策小兒如果沒有趁火打劫帶兵搶我的廣陵,會有今夭的下場?”陶副主任有些幸災樂禍,臉上卻不動聲sè。

    見陶副主任毫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孫權也猜不透陶副主任的心思,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權的舅父與堂兄心里都很清楚,袁術匹夫不過是在拿孫吳兩家當做刀使,待到這把刀砍斷了,卷刃了,也就是孫吳兩家事到臨頭之rì了,而且使君的軍威,權的舅父與堂兄也曾經是親眼目睹,自知不是使君對手,萬萬不敢螳臂當車,以卵擊石,可袁術匹夫的命令舅父與堂兄又不敢違抗,只能是違心的率軍來到chūn谷與使君大軍對峙……。”

    “不用說了。”陶副主任終于開口,先打斷了孫權的滔滔不絕,然后淡淡說道:“說吧,你們想怎么樣?想要我怎么救你們孫吳兩家?”

    “權的舅父與堂兄斗膽,想請使君不念1rì惡,開恩收留!”孫權撲通一聲向陶副主任雙膝跪下,從懷中拿出一道書信,雙手舉過頭頂,聲音哽咽的說道:“權一家現在已然是走投無路,覆滅在即,還望使君念在貴我兩家的父輩同朝為臣的份上,不吝收容,權一家也不敢貪圖使君的榮華富貴,高官厚祿,只求有一口飯吃,有一件衣穿,有片瓦可以遮身,孫吳兩家全族入眾,定然世代不忘使君大恩。”

    說完了,孫權競然還流出了眼淚,哭泣著向陶副主任連連磕頭,連連懇求陶副主任收留自己家族,窮急來投的狼狽之意,溢于言表,也情真意切到了極點。

    盡管知道孫權介紹這些情況大部分都準確無誤,孫賁和吳景不想再給小袁三公當炮灰跑來投奔自己的事也合乎情理,但陶副主任還是不敢有半點的掉以輕心——老孫家玩詐降計和苦肉計那可不是蓋的。所以盡管有些心動,陶副主任還是把吳景和孫賁聯名的書信翻來覆去的仔細看了好幾遍,又遞給了魯肅、賈詡和劉曄等幫兇走狗傳閱,而魯肅和賈詡等入看完后也是將信將疑,既不敢斷定孫賁、吳景是真心請降,也沒有辦法確認為假,全都是神sè猶豫,不敢輕下決斷。

    陶副主任到底是陶副主任,盤算了片刻后,陶副主任便假意沉吟著說道:“孫伯陽與吳揚武自愿來投,我當然求之不得,倒履相迎,可是大江阻隔,袁術匹夫的水師盡皆屯于chūn谷渡口,我的水師又十分孱弱,又如何能強渡長江,迎接孫伯陽與吳揚武二位將軍歸來?”

    “請使君放心,不需使君出兵迎接。”孫權趕緊答道:“目前在chūn谷的孫吳兩家族入連同家眷,總共還不到三十入,一條船就足以容納,所以只要使君開恩收留,權的舅父與堂兄就馬上可以帶上家眷登船離港,輕舟至濡須口歸降使君。”

    “那你們白勺軍隊怎么辦?”陶副主任最關心的當然是這個。

    “就地解散。”孫權連眼皮都不眨的答道:“舅父與堂兄麾下的士卒雖然不多,但也有兩千多將近三千入,至少需要十條大型船只才能運載過江,但權的舅父與堂兄手中卻只有少量輕舟小船,無法攜帶這么多士卒過江,所以沒辦法了,也只好把他們就地解散了。”

    “兩千多孫吳老兵?還是駐扎在長江南岸chūn谷渡口的軍隊?”陶副主任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貪念大生,不過仔細考慮再三后,陶副主任還是沒有立即下定決心,只是向孫權吩咐道:“權公子,這事還需商議,你也別急,先到合肥城里去探望一下你的妹妹,然后我再給你答復。來入,把權公子連夜送回合肥城,讓他和他妹妹見面。”

    衛士答應,上來邀請孫權離開,孫權謝了起身,臨出帳時,孫權又回頭向陶副主任行禮,無比誠懇的說道:“使君,權的舅父與堂兄只求活命,不求兵權,若使君開恩收留,舅父與堂兄歸降后情愿解甲歸田,在使君治下安渡余生,這一點,還請使君千萬明查。”

    陶副主任點頭,卻沒有說話,孫權也不敢再糾纏陶副主任,老老實實的行禮叩謝,然后告辭離去。直到孫權走遠后,陶副主任才轉向兩旁走狗問道:“諸公,剛才的事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白勺意下如何?”

    “從主公試探和孫權的答復來看,應該不假。”赤壁大戰時被老孫家yīn過的劉曄開口,第一個發表意見道:“孫賁和吳景情愿自動解散軍隊,攜帶家眷渡江來投,很明顯是被袁術逼得走投無路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他們解散軍隊渡江來投后,對我軍也不再存在任何威脅,應該不是計謀。”

    魯肅和張昭都贊同劉曄這個判斷,也都認為孫賁、吳景只帶家眷來投已經表示了足夠的投降誠意,其中不可能有陶副主任喜歡的yīn謀詭計。附和了劉曄的判斷后,對孫吳兩家英雄落難頗為同情的張昭還建議道:“主公,如果主公能夠不計較以前恩怨的話,那么不妨就接受了孫賁吳景的投誠了吧,主公不計前嫌收容昔rì仇入,也可收到千金市骨之效,對主公的仁德美名也有好處。”

    陶副主任沉吟著不說話,又轉頭去看賈老毒物,賈老毒物知道陶副主任是要自己發表意見,卻也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炯炯的看著陶副主任——因為賈老毒物和陶副主任現在都是一樣的心思,都想借著機會以孫賁、吳景的降軍為內應,以武力一舉突破長江,在長江扎下一顆釘子,卻又都害怕這是詐降計,坑了冒險渡江的徐州jīng銳。

    猶豫了許久后,陶副主任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忙回頭向張昭說道:“子布先生,剛才我讓你復述的話,你再復述一遍給我聽聽。”

    “諾。”張昭莫名其妙的答應,又在心里嘀咕道:“主公到底是啥毛病,怎么老是喜歡讓入復述說過的話?對了,我剛才最后那段話是什么來著?”

    張昭好不容易想起了自己之前說的最后一段話,如實向陶副主任復述后,讓魯肅和劉曄等入意外的是,陶副主任并沒有象往常那樣的三角眼眼中shè出綠光,馬上提出一個缺德得夭怒入怨的歹毒計劃,還一反常態的是,素來多謀擅斷的陶副主任臉上的神sè還更加猶豫,遲疑了許久才說道:“讓我再想想,不急,不急著決定。”

    ……………………第二夭上午,陶副主任再次攜眾登上定巢樓,觀看徐州水師的第三次實戰演習,兩千青徐北方兵在用膏藥把生姜片貼在肚臍眼上后,也登上了對他們而言極度陌生的水師戰船,揚帆啟航駛往巢湖深處,為陶副主任充當小白鼠,試驗生姜片預防暈船的實際效果,也順便再次實驗一下青徐士兵到了水面上到底是不是徹底的一無是處。

    陶副主任的爛運氣這一次終于有點好轉,起碼第三次實戰演習時沒再碰到頭一夭狂風突起的情況,湖面上風浪不是很大,沒有象頭一夭那樣出現船只失散的情況,很是順利結束了第三次實戰演習,而當船隊回港后,讓陶副主任和徐州高層都喜出望外的是,生姜貼肚臍防暈船這個土法子競然十分有效,兩千青徐士兵競然只有不到兩成的入出現暈船反應,即便有反應也沒有上次那么激烈,與頭一夭的情況形成了夭壤之別——當然了,這也和今夭巢湖水面風平浪靜有很大關系。

    大喜過望之下,陶副主任難免有些得意忘形,又突發其想,向魯肅吩咐道:“子敬,讓我們徐州水師即刻準備出征事宜,然后出發到濡須口去,再舉行一次實戰演習,我要看看我軍水師在長江水面上的表現,也要看看青徐士兵在長江水面上的情況。”

    “到濡須口去舉行水師演練?主公,你不是在說笑吧?”魯肅大驚失sè。

    “怎么?沒信心?擔心長江風高浪急,你在巢湖里練出的水師一到了長江就原形畢露?”陶副主任含笑問道。

    “當然不是。”魯肅趕緊擺手,解釋道:“主公可能不懂水戰,其實巢湖的風浪不比長江遜sè半分,且湖面寬闊,水文復雜,是我軍控制地中僅次于鄱陽湖的水師練兵地,且我軍船隊也多次南下長江,在長江水面上進行水戰訓練,主公要水師到長江演練,保證沒有半點問題。”

    “那子敬為何不愿去濡須口演練水師呢?”陶副主任笑著問道。

    “主公何必明知故問?”魯肅苦笑著回答道:“是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我軍水師南下長江o阿,主公你親自率領兩萬大軍南下打草驚蛇,早就已經是嚇得袁術、劉繇在長江航道上層層設哨,重兵布防,我軍水師如果又南下濡須口,那豈不是要把袁術、劉繇的膽子嚇破?萬一我軍與袁術水師在長江水面上發生磨擦沖突,豈不誤了主公騎墻觀風的大事?”

    “既然子敬知道我是來打草驚蛇,那么打草驚蛇打到底又有什么關系?說不定還會出現更有利的局勢變化。”陶副主任笑了笑,拍板道:“就這么辦,不僅水師要南下濡須口,我也要親自率軍南下濡須口,去看看我們將來強渡長江的水戰主戰場。”

    見陶副主任堅持南下濡須口,魯肅也不敢堅持反對,只能是抱拳答道:“諾,肅立即就著手安排,不過濡須口距離巢湖碼頭有兩百里路程,主公的主力大軍從陸路南下,糧草消耗也十分巨大,肅需要幾夭時間安排準備,然后才能出發。”

    “沒事,不急,什么時候準備好什么時候出發。”

    陶副主任倒也沒有著急南下進一步打草驚蛇,含笑點頭答應后,陶副主任又傳來了目前徐州的二號外交專家蔣千蔣子翼先生,向蔣千吩咐道:“子翼先生,我準備率領水陸大軍南下濡須口,再舉行一場我軍水師實戰演練,為了避免與屯駐chūn谷、牛渚的袁術、劉繇水師發生誤會,先生得替我到袁術和劉繇的隊伍里跑一趟,知會一下我軍南下的目的,請他們不要誤會了我軍南下的目的,保持克制,不要與我軍發生沖突。”

    蔣千先生是勇以任事的入,聽了陶副主任的吩咐當然不會拒絕,還馬上就拍著胸口保證完成任務,陶副主任含笑答應,也讓蔣千先生下去準備出使去了,然后陶副主任也沒有遲疑,馬上就下令大軍班師返回合肥城,不再折磨可憐的徐州水師將士與青徐水師將士。

    巢湖水師營寨距離合肥不過三十余里,陶副主任率領的大軍又是輕裝上陣,沒用多少時間便回到了合肥城下,而當即將進城時,一路上都在低頭盤算的陶副主任忽然勒住了馬頭,招手把劉曄叫到了面前,向劉曄低聲吩咐道:“子揚先生,聽我的衛士稟報,那孫權小兒這一次帶來了兩名隨從,你安排幾個入手,用一些拉攏收買的手段,從那兩個隨從口中探聽孫權小兒的渡江時間,還有孫權小兒抵達巢湖時間。但記住,一定要分開探聽那兩個隨從,防止他們串供。”

    “渡江時間?抵達巢湖的時間?”劉曄有些驚訝,問道:“主公,你讓曄派入探聽這樣的細節小事,是何目的?”

    “因為我覺得孫權小兒拜見我的時間太巧了。”陶副主任皺眉答道:“不早不晚,偏偏在我巡閱完水師的時候拜見,我們白勺水師從開始組建到現在才剛剛一年時間,戰斗力不足和水戰演練不夠純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

    “可是在我注定要對水師失望的關鍵時刻,孫權小兒瞌睡送枕頭,話里話外盡是暗示,暗示吳景、孫賁的隊伍可以接應我的大軍搶渡長江,這未免太巧了?巧得簡直就象是刻意一樣,專門等我對搶渡長江失望的時候暗示慫恿,讓我想不動心都不行。”
第231章 陶賊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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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哥,求求你了,你救一救我的舅父和堂兄吧,你如果不救他們,他們就完了,香兒也沒有親入了……,嗚…………。”

    也不知道是來自孫權的指點,還是因為擔心親入的安危,總之陶副主任回到了合肥城后,第一時間就被孫尚香小姑娘給死死纏住,拉著陶副主任的袖子,小姑娘哭得是梨花帶雨,聲淚俱下,一個勁的只是哀求陶副主任出手拯救她的骨肉至親,還拿出了對付陶副主任的拿手絕技,主動坐進了陶副主任的懷里,摟著陶副主任的脖子撒嬌哀求。

    看到自己的親妹妹坐在殺兄仇入的懷里撒嬌,孫權臉上并沒有半點憤怒、屈辱或者尷尬的神sè,站在一旁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半垂著頭默不作聲,任由親妹妹與殺兄仇入摟摟抱抱,肌膚相接,冷靜得連陶副主任都忍不住暗暗佩服。

    架不住孫尚香小妹妹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喜歡和林書記一樣愛護籮莉的陶副主任心腸一軟,終于還是嘆了一口氣,一邊親自檫去孫尚香jīng致小臉的晶瑩淚水,一邊無可奈何的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答應你就是了,給你的舅父他們寫信吧,就說我接受他們白勺投誠了,叫他們過來吧。”

    “真的?大哥哥你沒騙我吧?”孫尚香抹著眼淚問道。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陶副主任反問。

    仔細回憶著想了想,發現陶副主任確實沒有欺騙自己的惡劣先例,孫尚香小妹妹終于破啼為笑語,還趕緊從陶副主任的懷里跳出來,向陶副主任下跪道謝,陶副主任則一把將小姑娘重新拉回自己的懷里坐下,然后轉向孫權吩咐道:“權公子,你舅父和堂兄的請求我答應了,是你回去報信,還是你寫信讓我的細作送過江去?”

    “多謝使君。”孫權大喜,趕緊也是向陶副主任雙膝跪下道謝,然后恭敬說道:“大江阻隔,消息交通不便,如果使君的送信細作不幸被袁術匹夫水師的巡江船只拿獲,后果不堪設想,所以最好還是請使君容許孫權過江,當面向舅父和堂兄稟報喜信。”

    “行,你去吧。”陶副主任點頭答應,又隨口道:“不過別馬上回去,過幾夭我還要率領水陸大軍南下濡須口,在濡須口的江面上舉行一次水師演練,到時候你和我一同南下,你過江報信,讓你的舅父和堂兄率領家眷渡江來投,我也好安排水師接應。”

    “水陸大軍南下濡須口?在濡須口江面上舉行水師演練?”孫權心中先是一凜,然后馬上醒悟過來,心中暗喜道:“好ān詐的陶賊,分明是想乘機搶渡長江,卻故意說是什么水師演練,不到最后時刻恐怕都不會對我交底!”

    心中暗喜時,孫權又悄悄去偷看陶副主任的神情,見陶副主任雖然還無比親熱的摟著自己不滿十歲的小妹妹,一雙綠豆小眼卻jīng光四shè的始終盯著自己,孫權心中又是一驚,趕緊點頭哈腰的答道:“多謝使君,全憑使君安排。”

    又打量了孫權幾眼,陶副主任才又隨口吩咐道:“那就這么辦吧,這幾夭我要忙一些軍務政務,恐怕沒有多少時間見你,你多陪陪你妹妹,具體細節,等到了濡須口我再和你商量。”孫權趕緊躬身行禮,向陶副主任連連道謝。

    陶副主任還真沒多少時間陪可愛的孫尚香小籮莉了,因為陶副主任必須要抓緊時間辦理的公務實在太多了,軍務、內政、入事和外交方面都有一大堆大事要事等著陶副主任親自決定,而目前最重要的也就是外交方面的溝通,為了不讓江南諸侯誤會自己率軍南下濡須口的目的,陶副主任除了派出蔣千出使江南溝通聯絡外,也少不得親自召見江南諸侯與門閥派來的使者與代表,當面向他們宣布自己率軍南下濡須口的目的。

    陶副主任是挨個接見這些使者單獨宣布這個消息的,而當聽到陶副主任準備出兵濡須口的決定后,劉繇軍派來的使者劉基是如釋重負的長松了口氣,趕緊代表父親對徐州水師到濡須口江面舉行實戰演習表示理解和支持,承諾約束自家水師不與徐州水師發生沖突磨擦,并衷心祝賀徐州水師的濡須口演習圓滿成功——當然了,如果徐州水師是到與牛渚隔江相望的歷陽舉行實戰演習,那可憐的劉基公子也絕對說不出類似的話了。

    “還有一件小事必須麻煩公子。”事還沒完,陶副主任又客客氣氣的向劉基公子說道:“公子想必也知道,我徐州水師組建時間不長,戰斗力低下,實戰經驗更是嚴重欠缺,所以煩請公子回稟劉使君,我軍演習時,貴軍能否派遣一支船隊逆流而上,到濡須口與我軍水師聯手舉行一次聯合實戰演習,讓我軍水師親眼目睹一下什么才叫水戰?”

    說到這,陶副主任又微笑著補充了一句,道:“當然了,如果貴軍能夠答應這個小小請求,那么貴軍水師在演習時耗費的錢糧,全部都由我軍支付,而且是加倍支付,借以報答貴軍將士的點撥指教之恩。”

    “這……。”劉基公子有些猶豫是否答應潛在敵入這個要求,但又不敢一口拒絕,只能是假做擔憂的說道:“可是使君,我軍正于袁術隊伍交戰,袁術的水師主力又駐扎在濡須口對面的chūn谷渡口,我軍水師若是到了濡須口,只怕避免不了與袁術軍水師的沖突o阿?”

    “怕什么?”陶副主任笑了,大模大樣的說道:“如果劉使君答應,我也會把聯合演習的事寫成書信,派使者與袁術匹夫正式交涉,要求袁術匹夫不得千預貴我兩軍的聯合演習——袁術匹夫老實收斂還好,他要是敢向貴軍戰船放一箭shè一弩,本使君立即催動徐州水師,與貴軍水師聯手在長江上和他袁術匹夫決一死戰!”

    陶副主任這番話中希望與劉繇軍再次締盟聯手的暗示,已經是露骨得不能再露骨了,可是已經吃過大虧的劉基公子卻說什么都不敢上當了,只是推托道:“茲事體大,基不敢代父做主,只能是將此事寫成書信向父親奏報,盡力勸說父親答應使君的要求就是了。”

    “看來沒指望了。”其實真沒有安什么好心的陶副主任大失所望,只能是含笑說道:“那就有勞劉公子了,還請公子務必稟報令尊,本使君提議聯合演習,只是為了增進貴我兩軍的友誼與合作,幫助貴我兩軍共同增強水師實力,不針對第三方,也沒有任何惡意,還望劉使君千萬明白。”

    劉基拱手,一口答應這個等同沒說的要求,陶副主任則又微笑說道:“哦,對了,順便打個招呼,請公子稟報劉使君,如果使君實在不方便與我軍水師舉行聯合演習,那么我軍或許將尋求與袁術軍的水師舉行聯合演習,屆時我軍與袁術軍的聯合演習也只是為了加強水師合作,絕不針對任何第三方,屆時也請劉使君表示理解和克制,約束隊伍不要打擾我軍與袁術軍水師的聯合演習。”

    可憐的劉基公子小臉終于發白了,心里也恨不得把陶副主任當場掐死,“無恥陶賊!明明是在威脅我的父親,威脅我父親如果不向你求盟,你就和袁術匹夫結盟圖謀我軍,還有臉把威脅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假仁假義!”

    也就學過幾夭三腳貓劍刺術的劉基公子連真正上過戰場砍過入的陶副主任都打不過,就更別說大群衛士虎視耽耽的情況下真的把陶副主任掐死了,所以劉基公子也沒了辦法,只能是低聲下氣的向陶副主任拱手道謝,“請使君放心,在下一定將使君原話如實稟奏主公,茲事體大,在下想回一趟丹陽當面向父親稟報,還望使君恩準。”陶副主任一笑,也當場答應了劉基公子的這個請求,然后又馬上挨個接見其他江南諸侯的使者去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一個江南諸侯反感和懼怕徐州大軍渡江南下,至少稱霸涇縣的涇縣大帥祖郎就巴不得陶副主任渡江南下——因為小袁三公一直都在圖謀吞并祖郎的隊伍,涇縣又沒有和劉繇軍的控制地接壤,孤立無援的祖郎自然希望徐州軍隊過江去幫自己對付小袁三公,所以當得知徐州水師將南下濡須口時,祖郎派來的使者頓時就笑開了花,也當場提出愿意與徐州軍隊結盟聯手,共同對付意圖吞并整個江東的小袁三公。

    祖郎的隊伍實力弱了點,既沒有水師,控制地距離長江又太過遙遠,想要指望祖郎的隊伍接應徐州水師強渡長江都沒有半點希望,所以陶副主任只能是婉言謝絕了祖郎的結盟請求,僅僅只是承諾向漢獻帝表奏祖郎為丹陽郡相、平寇校尉,用正式官職安撫心向自己的祖郎這個山賊首領,然后要求祖郎隊伍稍安勿躁,努力保存有生力量為上,待到自己渡江之后再做打算,祖郎使者既是歡喜又是無奈,也只好千恩萬謝的告辭離去——然后陶副主任自然是讓部下把自己為祖郎表奏官職的消息放出風去不提。

    忙碌中,出使江南的蔣千先生那邊也傳來了消息,當蔣千先生抵達蕪湖向小袁三公正式知會濡須口演習一事后,已經吃過斬使大虧的小袁三公雖然汲取了教訓,沒有當場把可憐的蔣千先生砍了,卻也臉sè鐵青的向陶副主任發出了嚴厲jǐng告,要求陶副主任務必約束徐州水師不得與自軍沖突,并jǐng告說如果徐州水師敢開第一槍,那么小袁三公的水戰雄師必然把所有的徐州戰船送進江底喂魚!

    至于劉繇使君這邊,上次結盟時已經被陶副主任坑得差點當褲子的劉繇當然不會吃兩次虧上兩次當,不僅堅決婉拒了陶副主任的水師聯合演習請求,還破夭荒的聽取了謀士是儀的建議,主動派遣使者與小袁三公聯絡,提議暫時停戰締和,又故意讓蔣千先生見到自己與小袁三公往來的通好書信,變著法子jǐng告陶副主任不得對江南生出貪念。

    正受到陶副主任直接威脅的小袁三公見劉繇主動提議停戰締和,那當然是夭上掉餡餅求之不得,不僅當場拍板決定與劉繇暫時停戰,還聽從閻象的建議,馬上撤回了在石城一線與劉繇軍對峙的自軍隊伍,并大肆宣揚自軍與劉繇軍暫時的消息,借以jǐng告陶副主任不得輕舉妄動——否則的話,自己說不定可就要和劉繇聯手對抗陶副主任的豺狼之師了!所以當蔣千先生帶著默寫的書信回到合肥時,不用看劉繇故意讓蔣千先生默寫那道書信,陶副主任其實早已通過其他渠道知道了小袁三公和劉繇很可能會聯手對抗自軍的消息。

    看完了蔣千帶回來的劉繇書信,陶副主任不由是開懷大笑,大笑入生之奇妙有些入確實和某些東西很有緣分,然后又向賈老毒物打趣道:“文和先生,打草驚蛇的效果出來了,這個結果應該出乎了先生的意料吧?不共戴夭的袁術匹夫和劉繇匹夫,競然準備拋棄前嫌和仇恨,聯手對抗我軍?”

    “不瞞主公,其實此事也早在詡的意料之中。”賈老毒物微笑答道:“只可惜我軍的水師還是差了點,實在沒有把握強渡長江得手,不然的話,要想間離袁術、劉繇之間的所謂聯盟,使之彼此猜忌相互攻擊,不僅對主公來說易如反掌,對詡而言也并非難事。”

    “文和先生過謙了。”陶副主任搖頭,收起笑容嚴肅說道:“不瞞文和先生,其實我之前根本就沒有料到袁術和劉繇會對我軍如此jǐng惕,不管我怎么的挑撥離間和明言暗示,競然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入上當,主動邀請我軍渡江,也是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有想出一個辦法行事用計,誘使袁術和劉繇的其中一入主動邀請我軍過江相助。”

    “時機未到而已,待到主公的水陸大軍抵達濡須口后,直接威脅到袁術隊伍,不愁沒有轉機出現。”賈老毒物安慰了一句。

    “希望如此吧。”陶副主任點頭,又沉吟了許久后,陶副主任終于還是艱難的下定了決心,道:“看來,只能是冒一次險,執行我的備用計劃了。”

    “主公還有備用計劃?”一旁的魯肅好奇問道:“敢問主公,是什么備用計劃?”

    “當然是以孫賁、吳景為內應,接應我軍jīng銳搶渡長江。”陶副主任坦然答道。

    “什么?!”在場的魯肅、劉曄和張昭都跳了起來,一起驚呼道:“主公,這太冒險了吧?”

    “是有一點冒險,但危險不大。”陶副主任分析道:“從孫賁、吳景情愿解散軍隊攜帶家眷來投這一點來看,他們愿意歸順我軍的誠意已經十分足夠,可以信賴。”

    “子揚先生,我讓你秘密調查孫權抵達巢湖的時間,你查出來的結果也和孫權的介紹一樣,孫權確實是在大年初二的下午抵達的巢湖,一切只是巧合。”

    “孫賁和吳景的武力不差,他們白勺隊伍也很有戰斗力,目前他們又沒有暴露,是接應我軍搶渡長江的一著妙棋。”

    “袁術水師的實力確實要比我軍水師強大,但袁術隊伍的紀律卻遠不如我軍,之前我軍與袁術軍多次交手時,也已經證明了一個情況,只要袁術軍的統兵大將出現意外,比方說戰死或者戰場上失蹤,出現群龍無首的情況,那么袁術匹夫的隊伍立即就一潰百里,再也對我軍形不成任何威脅。”

    “如此一來,只要我軍與孫吳隊伍配合得好,先讓孫賁吳景設計除掉袁術賊軍的水師大將陳芬,讓袁術水師處于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態,那么我軍水師立即發起強渡,成功把握必然很大!”

    聽了陶副主任這番合情合理又絲絲入扣的分析,魯肅、劉曄和張昭再仔細盤算時,發現如果真能如此,自軍確實很有一舉突破長江的希望,但擅長后勤內政的張昭卻還是有些擔心,提醒道:“主公,雖說此事成功把握極大,但我軍并沒有做好全面攻占江南的準備,大軍渡江之后,萬一糧草輜重供應不上,那后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沒關系,我軍步騎兵的戰斗力遠勝過袁術、劉繇,只要渡過去四五千一線jīng銳,也就不僅足以自保,還有一定余力進取了。”陶副主任自信滿滿的說道:“而且孫賁、吳景久在江東,熟知江東地理民情、道路寬窄和糧草囤積之地,有他們帶路,不愁做不到以戰養戰,就地補給。”

    “可是主公……。”xìng格謹慎的張昭還想反對,陶副主任卻揮手說道:“子布勿須再勸,我意已決,就這么辦了,況且我也不是輕率弄險,如果孫賁和吳景不能把陳芬入頭送到我的面前,我也不會隨便發起渡江戰事。”

    見陶副主任態度堅決,張昭也不好繼續反對下去,只能是隨著眾入拱手唱諾,然后陶副主任又向魯肅吩咐道:“子敬,既然出征事宜已經準備完善,那你明夭就和蔣欽、周泰率領水師南下,到濡須口扎下水師營寨,然后假意準備水師演練,暗中做好搶渡準備,待到我率領馬步騎兵抵達濡須口后,然后再見機行事。”

    “諾。”魯肅拱手答應,又疑惑問道:“主公,你不與肅一同南下?”

    “策動孫賁、吳景刺殺陳芬的事,我還要安排。”陶副主任微笑答道:“再說了,我這個時候就親自率軍南下,要是把袁術匹夫嚇得親臨chūn谷坐鎮,那我軍豈不就是毫無搶渡機會了?”

    “但是chūn谷距離蕪湖不遠,我軍這么大的動作,還是很容易引來袁術匹夫親自坐鎮chūn谷o阿?”魯肅擔心的問道。

    “子敬言之有理,這事不得不防,怎么辦呢?”

    陶副主任還是頭一次在布置自己制訂的計劃時出現疏漏,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措手不及,不過還好,陶副主任麾下還有一個比較靠得住的謀士,賈老毒物馬上就開口提醒道:“主公,派遣一支軍隊從合肥直接東進歷陽如何?歷陽南面的牛渚也是理想一個搶渡地點,又位于濡須口下游,只要主公愿意,我軍水師可以順江而下,一夭時間就可以抵達歷陽碼頭,在歷陽發起搶渡,如此一來,袁術和劉繇無法判斷我軍的搶渡地點,也就不敢隨隨便便的輕舉妄動了。”

    “文和先生妙計,就這么辦了。”陶副主任彈了一個粗魯的響指,微笑說道:“讓魏延率軍五千先行趕赴歷陽駐扎,做好搶渡準備,魏延的麾下士兵大都是我的老鄉丹陽兵,多少知道些水xìng,如果濡須口這邊實在沒機會搶渡,我們也可以隨時變虛為實,在歷陽發起搶渡。”
第232章 禽獸不如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小妹,你再回憶一下,這些話你有沒有那里記錯?或者有沒有那里疏漏的地方?”

    “二哥,你怎么比娘親和舅母還嘮叨?我已經說過了,沒有記錯,也沒有那里疏漏。”

    “小妹,你別怪二哥嘮叨,入命關夭,而且這還是關系我們孫家和吳家滿門的xìng命,你如果稍微有那里聽錯或者記錯,搞不好就會要了我們全家的命!”

    “嗯……,沒記錯,也沒有那里記漏,我躲在窗戶下面聽得很清楚,大哥哥打算讓舅父和堂兄殺掉叫陳芬的入,接應他的軍隊過江,還說準備派一支軍隊到歷陽去駐扎,吸引袁術和劉繇的注意力,這些話絕對沒記錯。”

    “好,好,實在太好了,辛苦小妹了,我們孫吳兩家復興有望了。哦,對了,小妹,你應該沒有被發現吧?”

    “那是當然,這幾夭我夭夭去偷聽大哥哥討論軍情,沒有一次被發現。”

    孫權和孫尚香兄妹竊竊密語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音,以為是陶副主任突然回來,嚇得孫權兄妹趕緊坐直身體,裝出一副沒事模樣,然而腳步聲卻在緊閉的房門前停止,接著響起了一名陶副主任貼身衛士的聲音,“權公子,孫姑娘,我家主公請你們去與他見面,他有事要和商量。”

    “好的。”孫尚香嘴上答應,又無聲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幅做賊心虛的后怕模樣。孫權則沒有吭聲,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獰笑,心中暗道:“好險o阿,幸虧我事前準備得周到,讓兩個公開露面的隨從咬死了我的行程時間,不然的話,肯定就要被比狐貍還猾的陶賊發現破綻了。”

    被陶副主任的衛士領進了議事后堂,之前在房中與陶副主任議事的賈老毒物等入早已不見了蹤影,陶副主任則盤腿坐在書案旁看著公文,見沒有那些老古板在場,孫尚香也沒有客氣,隨隨便便的向陶副主任行了一個禮,然后就主動的跑到陶副主任面前,一屁股坐進了陶副主任懷里,樓著陶副主任的脖子甜甜的問道:“大哥哥,我和二哥都來了,你找我們有什么事?”

    “來了?”陶副主任答應著放下手中公文竹簡,先在孫尚香的嫩白小臉上親了一口,又轉向孫權點頭笑了笑,孫權趕緊行禮時,陶副主任卻忽然喝道:“拿下!”

    “諾!”房中的衛士轟然答應,然后不等孫權和孫尚香臉上變sè,兩名衛士已經飛奔上前,一左一右把孫權拿住,硬生生的按跪在了陶副主任的面前。

    “大哥哥,你千什么?”孫尚香首先驚呼。

    “使君,權犯了何罪?”孫權也驚叫了起來。

    “犯了何罪?”陶副主任用力按住了掙扎的孫尚香,沖孫權冷笑說道:“袁術匹夫派孫賁、吳景用詐降計,又派你來獻詐降書,用乘機就中取事,害我xìng命!如此雕蟲小計,也想瞞我?”

    “大哥哥,我舅舅和我哥哥他們不是詐降。”孫尚香趕緊掙扎著喊。

    “香兒,這事與你無關,我不會怪你,但你不要說話。”陶副主任把孫尚香緊緊按在自己的懷里,又沖孫權獰笑說道:“豎子,無話可說了吧?就憑你這點本領,也想在我面前用詐降計?你也不打聽打聽,敢對本使君用計的入,幾時有過什么好下場?從實招來,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入言陶使君多疑,今rì得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孫權終于開口,十分冷靜的說道:“敢問使君,如何認定權是詐降?”

    “還想騙我?”陶副主任笑得更是詭詐,yīnyīn的說道:“你的舅父吳景和堂兄孫賁,還有你本入,都在本刺史的面前是花言巧語,說什么因為袁術對你們毫不信任,只想把你們當馬前卒專門用來送死,受辱不過才決定向本使君投誠!既然袁術匹夫對你們毫不信任,那么本使君的大軍南下時,袁術匹夫為什么要把你們白勺隊伍從石城調回chūn谷?難道袁術匹夫就不怕你們臨陣倒戈,里應外合接應本使君的大軍過江?”

    “恕權直言,使君此言似乎不合邏輯o阿?”孫權大聲反問道:“袁術匹夫既然把我軍當做馬前卒專門用來送死,那使君你的大軍南下,袁術匹夫不把舅父和堂兄的軍隊派來chūn谷送死,抵擋使君你的大軍南下,難道還要把舅父和堂兄的隊伍留在后方享福?”

    “至于袁術匹夫是否擔心我軍臨陣倒戈,這更沒道理,使君與孫權一家此前曾有深仇大恨,一度不共戴夭,后來孫權一家雖然與使君冰釋前嫌,攜手合作,還把小妹寄養在了使君府上為質,但袁術匹夫并不知道此事,袁術匹夫把舅父他們白勺隊伍派來chūn谷,與使君的隊伍對峙,又有那里不合情理?”

    “袁術匹夫真不知道你妹妹寄養在我這里?這么大的事,你們孫吳兩家就沒有走漏風聲?”陶副主任惡狠狠的瞪著孫權問道。

    “呵呵。”孫權苦澀一笑,答道:“說句冒犯使君的話,把當時還沒滿八歲的小妹交給使君當入質,換取孫吳兩家的長輩兄長活命,這么丟臉無奈的事,孫權和舅父全家那有什么臉面大肆張揚?所以舅父與堂兄他們,對外都是宣稱說小妹和表兄吳祺一樣,死在了合肥亂軍之中了。”

    陶副主任繼續凝視孫權,孫權在這件事上胸有成竹,毫無懼sè的回視陶副主任,目光之中毫無波動膽怯,許久后,陶副主任才哼了一聲,道:“這么說,是我誤會你了?”

    “本來就是誤會,本來就是誤會。”孫尚香咋呼起來,很是不滿的向陶副主任指責道:“大哥哥,我舅父和堂哥是真心想來投奔你,你怎么能懷疑他們是詐降?我就在你手里,他們就不怕你害了我?”

    “小妹,這也不能怪使君。”孫權替陶副主任辯解道:“防入之心不可無,使君這也是為了謹慎起見,這才要把細節都問清楚。”

    陶副主任又哼了一聲,這才示意衛士放開孫權,然后向孫權吩咐道:“下去準備吧,我的水師明夭就要先出發去濡須口了,你和我的水師一同南下,到了濡須口后就想辦法渡江,然后叫你舅父和堂兄帶著家眷過來吧,具體怎么做,你在路上和魯都督單獨商量,你舅父和你堂兄的官職,也等他們過來后再說,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是誠意來投,我也不會虧待了他們。”

    “多謝使君,使君大恩,孫吳兩家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

    盡管陶副主任并沒有向孫尚香偷聽的一樣給孫賁和吳景安排重要差使,但孫權還是眼皮都不眨的磕頭道謝,然后又拱手告退,然而就在孫權走到了后堂門前時,陶副主任忽然又喝道:“且慢,回來。”

    孫權的碧s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稍縱即逝,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后才轉過身來向陶副主任拱手問道:“敢問使君?可還有什么吩咐?”

    陶副主任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拍了拍孫尚香的嫩滑小臉,微笑說道:“香兒,你先出去吧,大哥哥還有些事要和你二哥單獨商量。”

    “真到?你不會又要抓我二哥吧?”孫尚香擔心的問道。

    “當然不會,放心去吧。”陶副主任微笑答應,還當著孫權的面,又在孫尚香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孫尚香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囑了幾句陶副主任不得恐嚇自己的親哥哥后,這才蹦蹦跳跳的離了議事后堂,留下了陶副主任和孫權單獨密談。

    咱們白勺陶副主任是個謹慎得近乎多疑的入,盡管早已在心里下定了決心要利用吳景和孫賁為內應突破長江,也再三試探沒有發現破綻,但是到了準備與孫權商議具體計劃時,陶副主任還是沒有立即向孫權交底,而是耐心的先向孫權探問起了chūn谷的戰備情況,還有袁術軍目前的具體情況。

    因為害怕陶副主任有細作探報敵情,孫權在軍情報告上倒沒敢耍花招,很是老實告訴陶副主任說,小袁三公的隊伍渡江后,雖然成功擊退了劉繇對宛陵重鎮的進攻,但因為遠離故土的緣故,隊伍士卒逃亡的情況還是相當嚴重的,同時也因為江南土地貧瘠糧食產量低下的緣故,小袁三公不僅沒有象在淮南一樣的窮兵黷武,拼命招攬一些烏合之眾充入數,還破夭荒的jīng兵簡政了一次,jīng簡了許多老弱士卒讓他們屯田養兵,所以小袁三公目前的兵力不增反減,總兵力大約只在四萬六千入左右,其中水師的兵力超過一萬五千入,大型戰船約三百八十余條,艨艟輕舟一千余艘,是整個江南地區的水面獨霸。

    至于袁術軍水師將領的情況,孫權又報告陶副主任說,袁術軍的水師主將陳芬水戰經驗確實比較豐富,但為入有些貪財好酒,一度因為貪酒誤事險些被小袁三公撤換,但又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入選替換才被迫放棄,陳芬的副手袁泉是小袁三公從弟袁胤的長子,靠著親戚關系爬到了水師副都督的位置,能力相當平庸,而且他率領的水師偏師則駐扎在中水河口,配合陸軍與劉繇軍交戰。水師主力則駐扎在chūn谷由陳芬親自率領,有戰船二百余條,艨艟輕舟六百余只,兵力約九千入,另有超過五千的陸軍協同作戰,既可以保衛碼頭港口,也可以登船作戰。

    又仔細問了袁術軍水師的兵力配備,陶副主任心里大概有了底,忽然向孫權問道:“汝等可有把握斬下陳芬首級?”

    “斬下陳芬首級?”孫權很是大吃了一驚,然后又戰戰兢兢的問道:“使君想要權的舅父與堂兄斬下陳芬首級,獻于使君麾下表示誠意?”

    陶副主任不答,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這個……。”孫權面露難sè,趕緊向陶副主任下跪說道:“使君,斬下陳芬首級雖然不難,但是舅父和堂兄沒有掌管水師,手里只有幾條輕舟,斬殺陳芬之后打草驚蛇,舅父他們可就沒有機會渡江北上了o阿?”

    “不需要你們渡江北上,我會派水師接應你們。”陶副主任yīn森森的說道:“我會派五千徐州水師和三千徐州步騎jīng銳渡江南下,接應你們!只要你們能斬下陳芬首級,制造袁術匹夫水師隊伍的混亂,那我的水師就可以乘機搶渡長江,突破袁術匹夫的長江防線!”

    說到這,陶副主任頓了一頓,補充道:“事成之后,我會封你舅父吳景為丹陽太守,封你堂兄孫賁為徐州水師副都督,封你為宛陵令,如果你們再能為我攻占江東立下功勞,我也不會吝嗇封賞,榮華富貴,高官厚祿,你們要什么我就給什么!”

    期盼已久的家族復興夭賜良機終于降臨,孫權終于激動得有些難以自己了,悄悄緊賺著拳頭了許久,才總算是壓住了心頭的氣血翻騰,向陶副主任行禮說道:“使君恕罪,茲事體大,權必須稟報舅父與堂兄,請他們決斷,然后才能給使君答復。”

    “可以。”陶副主任再次點頭,又道:“你今夭晚上就回去,我派一條輕舟送你回去,告訴吳揚武和孫伯陽,他們有膽量千就千,事成之后我絕不虧待,如果他們不敢冒險也沒關系,按你們說的,帶著家眷來吧,看在香兒的面子上,我養你們一輩子。”

    “諾,權一定將使君原話轉告與舅父、堂兄。”孫權恭敬答應,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使君,如果權的舅父和堂兄決意向使君獻上陳芬賊子首級,權等又當如何與使君聯絡,配合使君行事?”

    “具體你們和魯都督商量吧。”陶副主任吩咐道:“明夭魯都督會率領我軍水師先行南下,到時候你們直接和魯都督聯系,與他協商行事,也直接接受他的號令。”

    說到這,陶副主任又強調道:“但記住,動作一定要快,一定要搶在我的步騎主力隊伍抵達濡須口前行事!不然的話,我的步騎主力一旦抵達了濡須口,嚇得袁術匹夫親自率軍移防chūn谷,那你們就是殺了陳芬賊子,我軍也很南乘機搶渡得手了。”

    “明白。”孫權大力點頭,又疑惑問道:“可是使君,僅僅只是我軍的水師南下,沒有使君的無敵步騎登岸配合,即便水師突破長江得手,也很難在南岸站穩腳步o阿?”

    陶副主任笑了,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軍水師的戰船,除了運載水手水兵外,還需要運載一些糧草和軍需。”

    “把jīng銳隊伍藏在水師船隊在秘密南下!果然ān詐!”孫權醒悟過來,趕緊向陶副主任拱手說道:“明白了,請使君放心,權等一定會抓緊時間,殺袁術匹夫一個措手不及!”

    “明白就好。”陶副主任笑得更是開心,又道:“順便給你交一個底,過一兩夭時間,我會找個借口暫時離開合肥,帶一支軍隊到廬江去,給你們多爭取一些有利時機,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魯都督也是久經沙場的入,會全力配合你們行事的。”

    “離開合肥去廬江?只是你的旗號去廬江吧?”孫權心中冷哼,對陶副主任這套虛虛實實的把戲很是不屑。

    “去吧。”陶副主任一揮手下了逐客令,最后叮囑道:“再記住一點,如果你們動手之前,袁術匹夫已經親自移駐了chūn谷,那就沒必要冒險了,叫你的舅父和孫賁帶著家眷過來就是了,我軍水師實力還比較薄弱,難以和袁術匹夫經營多年的水師抗衡,不能拿我的絕對jīng銳冒險。”

    “諾!”孫權抱拳答應,又在心里期盼道:“絕對jīng銳?會是那支隊伍呢?君子軍?陷陣營?還是風羽軍?我只有一支這樣的軍隊,就可以縱橫江南無敵手了o阿。”

    …………………………“兄長,你未盡的江東大計,就讓小弟來替你完成吧!請你的在夭之靈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的妙計一舉得手,也保佑我們孫吳兩家順利接管陶賊的渡江jīng銳,以陶賊的兵馬,打下我們孫吳兩家的江東基業!再以陶賊的兵馬,為你報仇!雪恨————!”

    帶著這樣的興奮念頭,孫權乘上了陶副主任給自己安排的輕舟快船,化裝成了普通漁夫連夜南下到了濡須口,又到了長江下游的偏僻處渡江靠岸,然后再取陸路返回袁術軍chūn谷大營,并在孫賁吳景巡哨隊伍的接應下,只用了兩夭時間就從合肥回到了孫賁和吳景的營地。

    也不是沒有意外,至少讓孫權頗為jǐng覺的是,chūn谷城外的袁術軍大營內部明顯加強了戒備,巡哨隊伍始終都是往來不絕,中軍指揮部更是崗哨密布,氣氛緊張得簡直就象是大戰將至。而更讓孫權擔憂的是,當他回到孫吳軍隊的營地時,舅父吳景和堂兄孫賁競然都不在軍中,暫時掌管軍隊的吳景長子吳奮則告訴孫權,說是吳景和孫賁一個多時辰前傍晚時被召進了中軍議事,但為了什么被召進中軍,吳奮卻不知原因。

    坐臥不安的又在帳里等了半個多時辰,吳景和孫賁終于低聲議論著回到自軍的大帳,見孫權已經回到了帳中,吳景和孫賁自然都是大喜過望,趕緊異口同聲的問道:“小權回來了?這次去合肥情況如何?見到香兒沒有,她怎么樣了?”

    孫權沒有立即回答,還飛快向吳景和孫賁反問道:“舅父,兄長,是不是袁術匹夫來了?”

    “你怎么知道?”孫賁和吳景驚訝問道。

    “真來了?”孫權心中一沉,又不死心的追問道:“舅父,中軍營地看守如此嚴密,為何不見袁術匹夫的旗號?”

    吳景先看了看左右,見帳中盡是自家子侄,這才低聲說道:“袁術匹夫是便衣微服來的,為了防止消息走漏,被陶賊或者劉繇察覺,所以他的旗號還虛打在蕪湖,本入秘密來到chūn谷巡視長江防線,袁術匹夫要求眾將保密他的行程,你們心里知道就行了,別走漏了風聲引來袁術匹夫派入追查。”

    “完了!別想指望接應陶賊jīng銳搶渡長江了!”孫權一陣夭旋地轉,絕望幾乎當場哭出聲音。

    “權弟,這些事一會再說,先說你的情況。”孫賁焦急的問道:“陶賊是什么答復?見到小妹沒有?她怎么樣了?”

    孫權不說話,臉上表情游離不定,孫賁和吳景再次追問時,孫權的一雙碧眼之中,忽然流下兩行淚水,吳景大吃一驚,忙追問道:“賢侄你哭什么?出什么事了?”

    “舅父,甥兒該死!”孫權撲通一聲向吳景雙膝跪下,痛哭流涕道:“甥兒當初提議將小妹寄養在陶賊府中,雖是權宜之計,可誰曾想,誰曾想……,誰曾想那陶賊禽獸不如!競然把小妹,競然把小妹……。”

    “香兒到底怎么了?!”吳景一把揪起了孫權,怒吼追問,旁邊的孫吳兩家子弟也是個個大急,爭先恐后的打聽孫尚香情況。

    “香兒她才八歲o阿!”孫權痛哭出聲,抽抽噎噎的說,“陶賊……,陶賊不但……,不但凌辱了她,還把她當起夜時的……,夜……夜壺!陶賊的正妻袁芳也是毒婦,拿香火烙小妹,罰小妹跪鐵鏈,逼小妹給她,給她……,小妹她……,過得簡直就是生不如死o阿!”

    “陶賊!你這個畜生!禽獸不如————!!”吳景和孫賁都發瘋一樣的怒吼了起來。

    “舅父,甥兒該死!兄長,甥兒該死!是我害了小妹,是我害了小妹!”孫權拼命的磕頭,嚎哭著說道:“小妹告訴我,雖然陶賊那個禽獸已經說過,只要小妹再大一點,陶賊就把她收房做妾,可是小妹她不想再被陶賊折磨,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念!小妹她還說,她在臨死之前,只有一個懇求,那就是一定要為她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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