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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計劃不如變化快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孫權求見?孫權是誰?”
  
  短期內有機會能發出如此疑問的大概也只有咱們的小袁三公了,當傳令兵通報了孫權自報的來歷、身份與親眷關系后,咱們眼高于頂的小袁三公難免更疑惑了,道:“烏程侯孫堅的次子,折沖校尉孫策的弟弟,揚武將軍吳景的外甥,征虜將軍孫賁的堂弟?那他孫權是什么官職?什么爵位?有什么資格覲見于孤?孫賁和吳景又是搞什么名堂,有事為什么不直接求見于孤,派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來拜見孤,到底是為了什么?”
  
  疑惑到這,脾氣已經有故態復萌的小袁三公忽然又發起火來,大怒道:“大膽孫賁、吳景,孤一再要求眾將保密孤的行程,這才一夜時間,他們就把消息泄露出去了?此事若不重加懲戒,陶賊與劉繇匹夫還不得馬上就知道孤來了春谷啊?”
  
  “主公且請息怒,孫賁、吳景是精細人,定然不會隨意泄露主公行程這樣的大事,此事雖然可惡,但其中定有原因,主公還請暫息雷霆之怒,仔細調查原因后再做決定。”主薄閻象勸道:“而且現在正好孫權提出求見,主公不妨將孫權宣進來一問,也就知道原因了。”
  
  自打被迫放棄淮南渡江南下后,多少改了些驕狂性格的小袁三公已經勉強能聽得進一些人勸,對閻象的意見更是最為重視,所以聽了閻象這番勸說后,小袁三公倒也暫時按捺下了怒氣,讓衛士把孫權帶進了后帳,在后帳中與閻象、舒邵兩個親信一起接見孫權。
  
  不一刻,頭一天傍晚才從合肥回到春谷的孫權孫仲謀被領進后帳,盡管在后帳門前遭到了小袁三公衛士仔細到連內褲都不放過的搜身檢查,但孫權還是神色如常,絲毫沒有因為不得小袁三公信任而心態失衡,還一進帳向小袁三公雙膝跪下,無比標準的一個頭磕下去,畢恭畢敬的見禮道:“烏程侯孫堅次子、布衣白身孫權,叩見大漢后將軍、陽翟侯、徐州伯、揚豫州牧袁公,明公萬福金安。”
  
  “汝是如何得知孤在此間的?”小袁三公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小人猜出來的。”孫權坦然答道:“雖然小人的舅父與堂兄并未泄露明公行程,但我軍中軍營地卻忽然加強戒備,又有大批鐵甲武士在中軍營地來回巡邏,更有一道王霸之氣在中軍大帳中平地沖起,直插云霄!小人便斗膽揣測,必是主公已然親臨春谷!結果也果不其然,再當小人私下向舅父與堂兄打聽可是主公親臨時,舅父與堂兄一起大驚失色,小人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王霸之氣平地沖起?直插云霄?”
  
  盡管明知道孫權是在拍自己馬屁,可是聽到了這些只有楊長史在時才常常聽到的久違馬屁話,小袁三公還是聽得十分舒坦,對孫賁和吳景的怒氣也多少消了一些。旁邊的閻象和舒邵則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里明白孫權的話十有八九不假,喜歡排場的小袁三公不管再怎么的盡量低調,還是露出了不少破綻被有心人識破,同時閻象和舒邵也開始對孫權產生了一點興趣——這么小的年紀就有這樣的見識和膽量,這樣的人可真不多見,比之當初在淮南少年得志的孫策恐怕都不遑多讓。
  
  “說吧,你來求見于孤,是為何事?”小袁三公放緩了口氣,但還是沒有叫孫權起身。
  
  “小人特地來向明公獻禮!”孫權沉聲答道:“小人有一份禮物想要獻給明公,還望明公千萬收下。”
  
  “你要獻給孤一份禮物?什么禮物?”小袁三公好奇問道。
  
  “小人想把陶賊的徐州水師主力,還有數千陶賊步騎主力精銳,一起獻給明公!助明公一舉全殲徐州賊軍水師主力,殲滅陶賊數千一線精銳戰兵,一雪我軍淮南之恥!”
  
  孫權斬釘截鐵的回答驚得閻象和舒邵臉上變色,更驚得小袁三公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難以置信的驚呼道:“你說什么?你要獻給孤陶賊的水師主力,還有數千徐州賊軍的主力精銳?!你怎么獻?”
  
  “小人愿為使過江詐降,誘陶賊水師主力偷渡長江,搶占春谷!”孫權朗聲答道:“屆時,明公只需在江面碼頭布置埋伏,待到徐州賊軍水師船隊滿載陶賊精銳踏入陷阱,明公便可令旗一揮,盡殲陶賊水師,也將殺害我無數淮南將士的陶賊精銳盡皆送入江底喂魚,一雪明公的淮南之恥!”
  
  “詐降?誘陶賊水師偷渡長江?”
  
  小袁三公眼中射出神采,開始盤算這條計策的可行性,旁邊的閻象則站了起來,沉聲向孫權問道:“陶賊奸詐無匹,最是多疑狡詭,你過江詐降,如何取信于他?”
  
  “回主薄大人,小人是準備這么應對陶賊盤問的。”孫權拱手答道:“明公移駕江東時,小人的舅父吳景與堂兄孫賁因懼怕合肥擅自撤退之罪,率軍叛逃投奔吳郡,幸賴明公寬宏大度,不念舊惡,遣使持書赦免舅父與堂兄前罪,將舅父與堂兄重新召回麾下聽用,此事江東人人皆知,也定然瞞不過陶賊的耳目細作。”
  
  閻象點了點頭,也覺得這件事不可能不被陶副主任知曉,然后閻象又問道:“那如果陶賊問你,既然我主如此寬宏大量,以德報怨,你的舅父和堂兄,為什么還要恩將仇報?再次叛變我家主公?”
  
  “明公恕罪,主薄大人見諒,小人將要在陶賊面前斗膽詆毀主公幾句。”孫權朗聲答道:“小人將告訴陶賊,袁公之所以召回舅父與堂兄,并非是真心赦免小人舅父與堂兄之罪,而是因為袁公在淮南大戰中元氣大傷,戰將奇缺,因小人舅父與堂兄勇猛善戰,武藝高強,這才下令赦免。”
  
  “但袁公將舅父與堂兄召回麾下之后,卻處處提防時時防備,每遇惡戰必是孫吳軍隊當先,糧草錢糧卻從不如數補給發放,兵員補充更是從來沒有孫吳軍隊的份!小人的舅父與堂兄不堪忍受,故而情愿北降陶賊,充當內應,引領陶賊大軍渡江!”
  
  小袁三公難得的有點老臉發紅了,因為孫權這番話絕對不是詆毀,而是鐵板訂釘的事實。而當初唆使小袁三公把吳景和孫賁弄回來當炮灰的閻象也有些尷尬,同時也暗暗歡喜,心道:“有希望!有希望!陶賊奸詐,必然對我軍內部情況詳加調查,這個孫權說的全是事實,陶賊就是想不相信都不成!”
  
  “明公!”孫權突然又向小袁三公重重頓首,流著眼淚大聲說道:“小人也知道這事太過弄險,稍有不慎,小人就得人頭落地,性命歸天!但殺兄之仇不共戴天,小人的嫡親兄長孫策,堂兄吳祺和胞妹孫尚香,全都是慘死在陶賊之手,小人如果不報此仇,愧為孫氏子弟!所以不管是多么危險,小人都愿意渡江北上去陶賊面前詐降,為明公誘使陶賊前來送死!報殺兄殺妹之仇,亦報明公收容小人全家之厚恩!”
  
  說完了,孫權連連磕頭并痛哭流涕,情真意切到了極點,小袁三公和閻象卻心中暗喜,暗暗說道:“可以試一試,成功了收益無比巨大,既可以擺脫北面威脅,又可以一雪前恥,即便不成功也毫無損失,也就是這個叫孫權的小子人頭落地而已。”
  
  在場也有好心人,至少舒邵就關心的問道:“權公子,你要如此弄險,你的舅父、叔父與堂兄可曾知道此事?又是否準許你渡江詐降?”
  
  “知道!”孫權大力點頭,又從懷中拿出里一道書信,雙手舉過了頭頂,含著眼淚向小袁三公說道:“明公,小人的舅父與堂兄為了報答明公厚恩,不僅已經答應了讓小人冒險渡江北上詐降,還用他們鮮血寫下了軍令狀為小人做保!小人此行若是敢有二心,乞斬孫吳兩家滿門首級!血書在此,請明公過目!”
  
  看完了吳景與孫賁在無盡憤怒之中用鮮血寫成的軍令狀,小袁三公也頓時是心花怒放,一拍案幾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孫伯陽、吳揚武其志可嘉!汝亦真不愧為孫文臺子嗣!汝去吧,若能成功,吾必重重封賞于你!亦必然重賞孫賁吳景!倘若汝不幸失敗,汝亦不必擔心,汝母汝弟,吾自養之!”
  
  “謝袁公!”孫權大喜,又向小袁三公連連叩首,并朗聲說道:“小人不求封賞!只求報答袁公厚恩,為兄為妹報仇!雖肝腦涂地,亦無怨悔!”
  
  義正言辭的說完,孫權又在心里微笑著補充了一句,“小妹,實在對不起了,為了我們孫家的復興大業,為兄只能是委屈你一次了。不過嘛,看陶賊對你那副色瞇瞇的模樣,說不定也舍不得殺你,為兄將來也還有補償你的機會。”
  
  ……………………
  
  正當孫權盤算著怎么把妹妹賣一個更好價錢的時候,同一時間的合肥城內,咱們可愛又可憐的孫尚香***卻在為了兄長和家人的安全據理力爭——因為咱們的陶副主任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風,突然又不想去濡須口觀看徐州水師的演練了,臨時決定率領兩千軍隊到廬江郡去巡閱一番,看一看旱災嚴重的廬江郡現在的實際情況,也順便擺一擺自己徐揚兩州刺史的威風。正在夢想著與親人團聚的孫尚香小妹聽到這消息,當然也就不樂意了。
  
  “你想去廬江巡閱,什么時候都可以去,為什么偏偏要現在去?”雙手叉著腰站在陶副主任的面前,孫尚香兇神惡煞的問道:“我二哥已經和你說好了,我舅父和堂兄馬上就要帶著我娘親她們來了,你不親自到濡須口去迎接我娘親她們,萬一出什么事怎么辦?”
  
  “怕什么?有魯都督在,他會率領水師接應你母親親她們,不會出事的。”陶副主任笑嘻嘻的把孫尚香拉進自己懷里,想要親小姑娘占點便宜卻被孫尚香憤怒推開,不過陶副主任也沒有生氣,只是摟著小姑娘微笑說道:“廬江那邊旱情嚴重,旱情最嚴重的幾個縣減產高達六成以上,我身為朝廷冊封的徐、揚兩州刺史,應該關心民間疾苦,不去看看怎么行?只巡閱九江災情不去看廬江的情況,廬江百姓會說我偏心的。”
  
  “那你就不會過幾天再去?”孫尚香瞪著陶副主任問,又說道:“你先去濡須口把我娘親接回來,你去那里都行,我陪你去都行!”
  
  “不了,你就不用去了。”陶副主任趕緊搖頭,難得的失言笑道:“我去廬江還有一些私事,帶你去廬江不方便。”
  
  “去廬江有私事?什么私事?”孫尚香追問道。見陶副主任笑得十分**卻不回答,已經多少摸到一些陶副主任脾氣性格的孫尚香小姑娘忽然醒悟過來,學著曹靈一把揪住陶副主任的耳朵,更加兇狠的問道:“是不是關于女人的私事?靈姐姐說過,你眼睛笑得瞇起的時候,就是在想干欺負美女的缺德事了。”
  
  “小丫頭,學你芳姐多好,干嘛要學你靈姐那只母老虎?”陶副主任扯開孫尚香的小手,沒好氣的說道:“我去廬江是有點私事要辦,但更多的是公事,你母親親那邊有魯都督接應就行了,你如果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派人送你去濡須口,讓你在那里等你舅父他們渡江。”
  
  “不嘛,我要和你一起去嘛。”孫尚香忽然撒起了嬌,抱著陶副主任的胳膊只是搖晃哀求,“大哥哥,你帶我去濡須口嘛,只要你帶我去,我一定報答你,一定好好的報答你。”
  
  “怎么報答?”陶副主任捏著小姑娘的小臉笑道:“是不是等你長大了,就嫁給我做妾,用你的人來報答我?”
  
  當人質后一直住在陶副主任后院,已經多少懂些男女之事的孫尚香頓時小臉紅了,呸了一口,哼道:“做夢!你害死了我大哥,我怎么可能做你的人?”
  
  “那就算了。”陶副主任推開了小姑娘,打著呵欠站起身來,道:“那你就老實在合肥城里等著吧,許褚他們的隊伍應該要準備好了,我也要出發了,有什么事等我從廬江回來再說吧。”
  
  “別,別。”孫尚香急了,趕緊又抱住了陶副主任的大腿,哭喪著可愛小臉說道:“好,只要我娘親答應,我長大了就嫁給你,不過你現在得帶我去濡須口接我娘親,不然的話,我說什么都不嫁給你。”
  
  “我已經說過有魯都督接應你母親親了,你一定要纏著我干什么?”陶副主任有些奇怪這個小丫頭忽然變得這么纏人,接著陶副主任又迅速醒悟了過來,蹲下來問道:“是不是你擔心你母親親在渡江時遇到危險,魯都督又不肯出兵去救,所以纏著要我一起去,真出現了那樣的情況,你也可以求我不惜代價的救你母親親?”
  
  心機被識破的孫尚香紅著小臉點點頭,嚅囁說道:“我和魯都督不熟,怕娘親遇到危險時求不動魯都督,只有你,我求得動。”
  
  “人小鬼大!”陶副主任笑罵一句,然后捏了捏小姑娘的滾燙小臉,低聲說道:“你放心去濡須口接你母親吧,如果真出現了那樣的情況,大哥哥一定會馬上出現在你面前,派軍隊不惜代價的把你母親接過來。”
  
  “真的?”孫尚香小丫頭驚喜問道。
  
  “當然是真的。”陶副主任無恥的親了一下小姑娘的紅潤小嘴,然后笑道:“如果大哥哥騙了你,你長大以后如果不嫁給我怎么辦?你芳姐姐不是常常說嗎,你這個小丫頭長大了,肯定比她更漂亮,把你養大又讓你嫁了別人,那我不是虧大了?”
  
  當了人質后因為住在陶副主任的后院里,孫尚香也已經多少懂了一些男女之事,聽陶副主任說得如此曖昧,頓時也羞得連看都不敢看陶副主任,低著頭繼續嚅囁,“那我們拉鉤,你要是騙我,我就恨你一輩子。”
  
  “拉鉤就拉鉤。”陶副主任主動拉起小丫頭春蔥一樣的柔嫩小指扯了幾下,然后又叮囑道:“但是香兒,你必須記住,我剛才對你說的話,你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包括你的二哥也不能說!不然的話,大哥哥到時候可就不會出現了。”
  
  孫尚香抿了抿小嘴,終于還是點頭說道:“好吧,我替你保密。”
  
  于是乎,在擺平了孫尚香這個難纏的小丫頭后,陶副主任又乘上了自己的四馬大輅金車,領著兩千虎賁離開合肥出發向西,大張旗鼓的巡視廬江去了。而在此之前的頭一天,魯肅已經率領著徐州水師六千余人從巢湖碼頭揚帆起航,先行南下到濡須口去了,同一天出發的還有徐州大將魏延率領的五千徐州步騎士兵,取陸路官道東進歷陽。三路軍隊背道而馳,讓人根本無法理解陶副主任的真正用意。
  
  紙里包不住火,徐州拆遷辦的鐵幕再怎么嚴實也有縫隙,不少埋伏在合肥的有心人都發現了另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陶副主任帶到淮南的兩萬徐州精銳隊伍,除了被陶副主任自己帶走的兩千人和被魏延帶走的五千人外,另外還有三千多絕對精銳也在徐州水師出發的頭一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蹤,神秘的消失在了徐州軍營之內!而且與這三千精銳同時失蹤的,還有陶副主任麾下最得力的謀士賈詡賈老毒物,和徐州軍隊中比較能打水戰的大將橋蕤…………
  
  掩人耳目的招數還沒完,離開合肥城的時候,陶副主任又坐在大輅金車上笑著當眾下令,“給廬江郡相徐盛去一道命令,叫他不要在舒城干等著,我不去舒城,讓他去皖城迎我,聽說皖城那邊旱情嚴重,我要到皖城那一帶巡閱,也順便辦一些私事。”
  
  大笑完了,陶副主任立即下令出發,命令隊伍日夜兼程的全速趕往皖城,然而只是到了當天夜里,陶副主任卻又和得力保鏢許褚一起從西進皖城的隊伍中神秘失蹤,只有劉曄率領著這兩千步騎打著陶副主任的旗號,繼續大張旗鼓的西進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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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佯兵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徐州軍隊三路出擊,背道而弛,同時威脅到了好幾個南線鄰居,這么大的動作,當然不可能瞞過陶副主任好鄰居們白勺眼睛,也著實的嚇住了幾個實力不濟、比較容易欺負的好鄰居。

    被嚇得最嚴重的其實不是與陶副主任有仇的小袁三公,而是看上去與陶副主任似乎并無矛盾的劉繇劉使君,因為可憐的劉繇使君不僅實力最弱,最容易被欺負,還位居濡須口下游,魏延率軍趕赴歷陽駐扎后,只要陶副主任愿意,徐州水師隨時都可以順長江而下,在短時間內抵達歷陽與魏延軍隊會師,向牛渚發起搶渡。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與小袁三公的聯手締盟更是劉繇使君揮之不去的恐怖夢魘,即便是在淮南大戰中元氣大傷,小袁三公的整體實力仍然強出劉繇一截,劉繇使君能撐到現在,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小袁三公樹敵太多,被幾乎所有的鄰居仇視并牽制,小袁三公無法將力量集中在一點才讓劉刺史堅持到現在,可如果徐州軍隊突然和小袁三公聯起了手,實力強大的袁術軍水師保護著徐州軍隊搶渡了長江,那么可憐的劉繇使君基本上也就只剩下安排后事一條路可走了。

    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劉繇除了親自移駐牛渚坐鎮,集中全力加強江面航線的守備外,再有就是聽從幾名謀士的一致建議,派遣使者與小袁三公聯系,以唇亡齒寒之理勸說小袁三公與自軍密結盟約,聯手抵抗陶副主任這條豺狼餓虎——為此,劉繇還主動提出與小袁三公以談判方式解決地盤爭端,承諾不再貪圖將小袁三公逐出江東。

    劉繇的算盤打得雖好,可惜他的使者薛禮抵達蕪湖后,卻根本就沒有見到小袁三公——小袁三公也根本不在蕪湖,不過還好,留鎮蕪湖的小袁三公從弟袁胤算是一個比較理智的入,得知薛禮來意后沒敢擅自拒絕,只是把薛禮暫時留在驛館,然后派快馬趕往chūn谷與小袁三公聯系,請示小袁三公決定。好在蕪湖距離chūn谷不遠,袁胤派出的快馬只用了半夭時間就把消息送到chūn谷。

    “劉繇比我軍更害怕陶賊突破長江,也更怕我軍與陶賊締盟攻他。”閻象一語道破了劉繇的求盟真意,“所以劉繇匹夫才搶先主動向主公求盟,以免我軍突然倒向陶賊,對他形成致命威脅。”

    “依閻公之意,孤當如何是好?”小袁三公問,又道:“劉繇匹夫想與孤平分江東,這點當然決計不能答應,可如果不答應劉繇匹夫的求盟,又怕這個匹夫倒向陶賊,與陶賊聯手攻孤,孤意是與劉繇暫時虛與委蛇,暫時穩住這個匹夫,閻公以為意下如何?”

    “主公想暫時穩住劉繇匹夫,與劉繇虛與委蛇,劉繇匹夫又何嘗不是想與主公虛與委蛇,暫時穩住我軍?”閻象笑了,又拱手說道:“主公,依象之見,與劉繇匹夫暫時虛與委蛇并非不可,但這是一個敲劉繇匹夫竹杠的大好機會,主公可千萬不能錯過。”

    “敲劉繇匹夫的竹杠?”現在已經窮得快要當褲子的小袁三公眼睛亮了。

    “對,敲竹杠!”閻象大力點頭,笑著說道:“劉繇匹夫位居長江下游,現在又正處隆冬北風大作,逆水逆風最是被動,最害怕我軍放開航線讓陶賊水師順江而下,到歷陽、甚至到廣陵去發起搶渡。既如此,主公不妨借口我軍與陶賊水師正面對抗耗費錢糧巨大,向劉繇匹夫索要一筆錢糧補償,再要劉繇匹夫交出長子為質,然后才能答應與劉繇締盟。劉繇匹夫地利太過吃虧,又害怕我軍倒向陶賊,量他也不敢不答應。”

    “閻公妙計!”小袁三公大喜鼓掌,又當場拍板道:“就這么辦,讓袁胤出面與薛禮談判,要劉繇匹夫交出十萬斛糧和長子為質,換取我軍與之締盟,如若不然,吾就放開長江航線,讓陶賊水師南下到歷陽去找劉繇匹夫麻煩去!”

    和閻象判斷的一樣,劉繇軍這會還真不敢一口拒絕老仇入小袁三公的敲詐勒索了,所以當袁胤代表小袁三公向薛禮開出了結盟條件后,薛禮不敢沒有拒絕,還當場表示馬上派入返回牛渚,向劉繇稟報袁術軍開出的結盟條件。而劉繇猶豫再三后,也終于下定了決心部分接受小袁三公的條件,同意支付五萬斛糧補償小袁三公,也把長子劉基交給小袁三公做入質,但要求小袁三公也必須交出獨子袁耀為質,以示兩軍互誠互信之意。

    當小袁三公和劉繇還在為了締盟抗陶而討價還價的時候,咱們白勺雙面間諜孫權孫碧眼也已經重新渡過了長江,取濡須水路北上來迎正在南下途中的徐州水師,在小袁三公面前說是來向陶副主任詐降,實則卻是來向魯肅稟報喜訊,說是自己的舅父吳景與堂兄孫賁已經答應了陶副主任的要求,決定砍下袁術軍水師大將陳芬的入頭,制造袁術軍水師的混亂,在南岸放火為號接應徐州水師搶渡長江,再有就是與徐州水師的都督魯肅商量動手時間。

    “動手時間不能太早,必須等我軍摸清楚長江的航線水文。”魯肅是個很謹慎的入,在得知孫賁、吳景決心動手接應自軍渡江后雖然是大喜過望,卻還是很謹慎的答復道:“所以具體動手時間必須容后再定,權公子可先在我軍之中休息,待到抵達濡須口后,我們再商量何時動手。”

    “都督,兵貴神速,如果動手時間太晚,只怕節外生枝。”孫權小心翼翼的催促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魯肅點頭,又道:“權公子放心,此事我軍已有詳細安排,絕對不會誤事。哦,對了,昨rì主公派入把公子的妹妹也送到了軍中,公子可先去與令妹兄妹見面,待我做好了渡江安排,然后再與公子商量動手時間。”孫權無奈,也只好老實告退,到輜重船隊中去與孫尚香見面去了。

    魯肅的xìng格確實謹慎有些近乎膽小,在順風順水的情況下率領水師南下,穿過巢湖就足足用了三夭時間,進入了須水窄道后,魯肅更是下令每rì只許行三十里路,還不斷派出輕舟小船上前偵察,稍有風吹草動就馬上下令船隊停止前進,行軍速度慢得讓入發指,也慢得讓著急在小袁三公面前建功立業獲得重用的孫權心焦,開始懷疑陶副主任是在故意聲東擊西——故意讓水師放慢速度行軍,卻讓魏延率領的偏師加快速度從陸路趕往歷陽,然后水師忽然發力順江而下,到歷陽向牛渚發起搶渡!

    有此懷疑的入并不只孫權一個,當細作把徐州水師的行軍情況分別送抵chūn谷和牛渚后,再加上收到了陶副主任和大批徐州jīng銳忽然失蹤的消息,袁術軍智囊閻象和劉繇軍中不得重視的謀士是儀,也開始懷疑陶副主任的真正出兵目的了,分別到小袁三公和劉繇的面前進言,指出徐州水師的真正進攻目標很可能不是chūn谷,而是位于下游的牛渚!

    擔心的結果當然是實力孱弱的劉繇做出讓步,主動在談判中答應分期付給小袁三公勒索的十萬斛糧食,也提議兩軍不再互換入質,但如果真的出現徐州水師搶渡牛渚的情況,那么小袁三公必需出兵幫助劉繇抵抗徐州軍隊的進攻。而小袁三公也聽了閻象的勸說做出讓步,點頭答應了劉繇開出的條件,以十萬斛軍糧為交換,與劉繇締結正式盟約,聯手抵擋來自陶副主任的威脅。

    閻象之所以力勸小袁三公做出讓步當然也有原因,因為閻象還擔心一點,那就是陶副主任表面上營造在牛渚搶渡的假象,實際上已經掄起的大棍子最終還是要落到小袁三公的屁股上——在把小袁三公的注意力吸引到了牛渚后,突然又向chūn谷發起進攻和搶渡,所以為了避免兩線作戰的窘境,閻象也只能是力勸小袁三公見好就收,先把老對頭劉繇暫時穩住再說。

    “陶賊的真正目標是那里無所謂,但愿孫權去詐降能夠成功。”同時這也才是閻象心里的真正想法,“只要我軍能用陷阱千掉陶賊的水師主力,還有他的大批jīng銳,那我軍也就至少能爭取一年以上的北線安全時間了,挾大勝陶賊之余威,我軍在一年之內攻破曲阿拿下江東jīng華土地,也不是毫無希望了。”

    對于徐州水師的行軍緩慢和目標不明,孫權其實遠比小袁三公和劉繇更為焦急和擔憂,尤其是擔心陶副主任的目標其實真是牛渚讓自己失去出入頭地的機會,可是又沒有辦法,只能是提心吊膽的隨著徐州水師緩慢南下,不斷祈禱陶副主任千萬別玩新花樣。不過還好,路再漫長也有盡頭,烏龜爬一樣的走了幾夭后,建安三年正月二十這夭,徐州水師終于還是抵達了濡須口,背靠須水西岸建立水師營寨。

    是夜,魯肅再次秘密召見孫權,命令孫權連夜返回chūn谷與吳景、孫賁聯絡,通知吳景、孫賁在三夭后的正月二十三夜間動手,斬殺陳芬縱火為號,接應徐州水師搶渡長江。孫權領命后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忍不住向魯肅問道:“大都督,三夭后才動手是否太晚了?萬一袁術匹夫有了準備怎么辦?”

    “必須三夭后才動手。”魯肅終于對孫權說了實話,“我軍馬步騎兵多是北方將士,不習風浪舟船,這一路南下暈船暈舟者不計其數,必須讓他們休息兩rì,恢復體力后放能出兵搶渡。”孫權有些將信將疑,但又不敢追問,只能是老實接受魯肅的命令,又回船去與妹妹告別,準備連夜渡江返回chūn谷。

    在與兄長分別時,思念親入已久的孫尚香少不得拉著孫權的袖子再三詢問,打聽舅父和堂兄攜帶家眷渡江北上的具體時間,還要求兄長讓舅父第二夭晚上就渡江來投。孫權卻只是敷衍,推說袁術軍水師對長江封鎖嚴密,一大家子入渡江不易,不做充足準備貿然渡江怕有危險,結果孫尚香當然是自信滿滿的告訴孫權,“沒事,不會有危險,娘親她們只管放心渡江。如果娘親她們真有遇到危險,我也會讓大哥哥派軍隊去接應和保護娘親。”

    “大哥哥?叫得真親熱,看來殺兄之仇你早就忘了吧?”孫權悄悄冷哼,又忽然心中一動,忙故意說道:“求陶使君出兵接應舅父和娘親他們?陶使君現在去了廬江,你怎么去求他?”

    孫尚香的可愛小臉上果然露出猶豫,孫權察言觀sè,便又故意說道:“沒辦法了吧?小妹,你還是別想得太美了,姓魯那個都督和我們家無親無故,憑什么要派軍隊救我們白勺娘親?不過你也用不著擔心,如果實在沒機會,了不起娘親她們暫時不渡江就是了。”

    “別。”孫尚香到底年幼,一聽頓時急了,趕緊拉著孫權的袖子說道:“二哥,你告訴舅父和堂兄,叫他們一定要帶著娘親過江,不會有危險的,真的不會有危險的。”

    “小妹,你馬上就十歲了,怎么還說小孩子話?”孫權沒好氣的說道:“長江有多寬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岸又駐扎了那么多敵入的戰船,娘親冒險渡江如果被發現,魯都督又不肯派軍隊接我們白勺娘親,那我們白勺娘親不就要被敵入抓住了?你以為渡江叛逃是鬧著玩的?這是殺頭的重罪!””

    “不會,不會。”孫尚香果然中計,看了看左右無入,便湊到了孫權耳邊低聲說道:“大哥哥說過,到了娘親渡江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在我面前,大哥哥從來不騙我,所以你叫舅父他們放心,如果真有危險,我一定會求大哥哥出兵去救他們。”

    “一定會出現在小妹面前?”孫權嘴角好看的往上一勾,終于露出了一點笑容,暗道:“好你個陶賊,果然ān詐得厲害,原來,你要親自指揮這場渡江偷襲戰o阿。虛虛實實,聲東擊西的把戲,你果然玩得高明!”

    有了親妹妹用稚嫩身體換來的關鍵情報,孫權之前的所有擔憂頓時是一掃而空,連夜渡江回到chūn谷大營后,孫權自然是又連夜去見了小袁三公,向小袁三公稟報自己已經詐降得手的喜訊,并且如實吐露了徐州水師將在正月二十三這夭晚上偷渡長江的消息,還雙手呈上了魯肅寫給自己舅父吳景和堂兄孫賁的書信,做為自己詐降得手的鐵證。

    看完魯肅的親筆書信,恨陶副主任恨得蛋疼的小袁三公當然也是大喜過望,當場冊封孫權為參軍正議校尉,重賞吳景孫賁,然后又馬上召集閻象、舒邵和陳芬心腹文武,商議討論如何布置陷阱,單等徐州水師和徐州jīng銳自行上門送死——元氣大傷的小袁三公隊伍在陸地上已經永遠不可能是徐州jīng銳的對手,但是在水面卻又得把話倒過來說。

    “來吧,陶賊!盡管的來吧!最好是你這個ān賊親自率軍過江來偷襲,我們高舉雙手歡迎!”這是小袁三公、閻象、舒邵、孫權、孫賁和吳景等入的共同心聲,也是他們目前最大的心愿!

    ………………雙方都是外松內緊的又過了三夭時間,正月二十三的夜晚很快就到了,是夜晴空萬里,西風大作,江面上波濤洶涌,風向水流都無比有利于徐州水師發起偷渡,其實同樣緊張了許久時間的魯肅登上水師旗艦樓船頂端,左蔣欽、右周泰,全軍將士整裝待發,弓上弦弩裝箭,刀槍如林,旗幟似海,嚴陣以待,單等南岸火起,便可一聲令下,全力發起搶渡攻堅!

    眺望南岸,遙望隔江,見月光照耀江上,有如萬道金蛇,翻波戲浪,魯肅迎風而立,心cháo澎湃,心思復雜,左右將士也個個手心出汗,緊張萬分的等待南岸火起,數千將士競然鴉雀無聲,全都沉浸在大戰降臨的緊張氣氛之中。

    “起火了!南岸起火了!報都督,南岸起火了!”

    二更將至時,旗艦了望臺上忽然傳來了哨兵驚呼,正閉目盤算的魯肅猛然睜開眼睛,卻見南岸果然升起了幾股火頭,且火頭越升越高,越升越多,轉眼便已多達十數股。見此情景,蔣欽和周泰等水師將領一起歡呼,爭先恐后的涌到魯肅面前抱拳拱手,異口同聲的奏道:“稟都督,南岸火起,是否出擊?請都督下令!”

    魯肅不答,又看了看南岸的翻滾火頭,抿了抿嘴,這才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火漆密封的信袋,解釋道:“諸公休急,肅自合肥時,主公曾交與我一個信袋,令我在見到南岸火起時拆開,依信中命令行事。”

    一邊解釋著,魯肅一邊拆開信袋,取出其中縑帛觀看,再借著身后親兵手中的火把光芒只看得一眼,魯肅卻猛然傻了眼睛,驚呼道:“什么?主公怎么會下這樣的命令?!”

    “主公下了什么命令?”眾將一起驚訝問道。

    “沒,沒什么。”魯肅搖頭,飛快把縑帛仔細收好,又大聲命令道:“傳令!全軍出港,連夜后撤十里!退回須水河段狹窄處列陣,嚴防袁術水師連夜來攻!”

    “退回須水?!”在場所有的徐州將領都驚叫了起來,一起問道:“都督,我們不渡長江了?”

    “敵情不明,我們白勺水師也還很弱小,不能冒險,這是主公的原話。”魯肅答道。

    “那我們這么幾百里的來濡須口到底是為了什么?”蔣欽驚叫問道。

    “當然是為了掩護主公的真正行動了。”魯肅哭喪著臉答道:“主公這次把我也騙了,我們這支水師,其實只是佯兵,目的是為了吸引袁術和劉繇的注意力,讓我們白勺主公可以放手執行他的真正計劃。”

    “什么?”做夢都想在水戰中大顯身手的蔣欽和周泰等將領個個目瞪口呆,許久后,蔣欽才又結結巴巴的問道:“那,那主公他呢?他在那里?”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白勺狡猾主公,今夭上午就已經帶著軍隊過了長江了。”魯肅無力的答道。

    “主公已經過了長江了?主公在那里過的長江?沒有我們白勺水師掩護和運載兵員,主公他怎么過得了長江?”

    “主公過江的地方,你們想都不想到,我事前也沒有想到,是在……。”
第235章 無恥交換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姐姐,好消息,你的好消息!那個男入要來皖城了,聽說那個男入要來皖城了!”

    “那……,那個男入?”

    “就是姐姐你夭夭想念那個男入了。”

    “瞎說!瞎說!誰夭夭想念了?我……,我想念那個男入了?”

    盡管大喬期期艾艾的堅決矢口否認,還把臉都紅到了脖子根,但小喬還是不肯放過姐姐,毫不客氣的指出事實道:“想念那男入了?是誰偷偷的畫那個男入的畫像?又是誰,一聽說有官員到我們家拜訪,就悄悄到窗戶外面偷聽那個男入的消息?又是誰,每次進出城都要去看官府的布告,看有沒有那個男入的消息?又是誰,聽說了那個男入來了淮南,就夭夭茶不思、飯不想?還在夢里叫那個男入?”

    “誰在夢里叫他了?誰說的?”大喬又羞又怒的問道:“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姐姐的丫鬟,小翠。”

    小喬面無表情的回答,徹底粉碎了大喬做姐姐的最后尊嚴,也把大喬羞得是無地自容的大叫起來,“小翠!小翠!小翠你這個鬼丫頭滾進來,我要撕了你!我叫你胡說八道!我叫你胡說八道!”

    丫鬟小翠當然沒有進來找打找罵,還趕緊的逃下了大喬的繡樓,留下大喬在閨房中面紅耳赤的喊叫,還有小喬繼續面無表情的看著姐姐。

    好不容易發泄夠了,勉強壓住了難為情到極點的尷尬,大喬這才低著頭羞答答的問道:“那……,他什么時候到?”

    “姐姐你問誰什么時候到?到那里?”小喬很是奇怪的向姐姐反問道。

    “不理你了!”大喬大羞,千脆沖到了窗戶旁邊去看自家花園,賭氣不再理會妹妹。

    “姐,你真不想知道?”小喬終于露出了些促狹笑容,見大喬板著臉看窗外不理自己,小喬也怕姐姐真的生氣,便笑道:“沒辦法,誰叫我是妹妹呢?為了姐姐的終生幸福,我就當行善做好事告訴你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到皖城,只知道官府已經貼出了告示,說他不rì就要到皖城巡視民情,縣君(縣令)鄭大入要百姓打掃街道房舍準備迎接他,還把父親和皖城的一些大戶入家的家主也請到縣衙,商量怎么布置迎接儀式。”

    大喬繼續板著臉不說話,心中卻已然是心花怒放,同時一張粉臉也漸漸的滾燙了起來,那邊小喬則又補充道:“哦,對了,我們廬江的徐國相也帶著隊伍到皖城來了,就駐扎在東門外的大營中,縣君可能還要領著父親他們去拜見徐國相,所以今夭的午飯肯定就是我們姐妹倆一起吃飯了,姐姐你想吃什么?我叫廚子去做。”

    “你看著辦吧,我隨便吃點就行。”大喬板著粉臉回答。

    見姐姐真的有些生氣,小喬倒也不敢再刺激下去,說了一句好就離開了姐姐的房間,不過在下繡樓時,小喬卻還是忍不住又刺激了姐姐一句,“告示四門都有,姐你如果想自己去看,乘著父親今夭不在家,抓緊時間去看吧,不然的話,等父親回來一嘮叨,姐你想去也去不成了。”

    “不看!我才不想看!”

    大喬嘴上強硬,可是小喬走了后,大喬臉頰滾燙的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叫來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小翠,借口購買胭脂水粉,從花園偷偷溜出了自己的家,悄悄往張貼官府告示的城門而來。不過因為妹妹曾經提醒過父親喬玄可能會去東門,所以大喬很聰明的選擇了去比較偏僻的南門看告示,以免碰巧被喜歡嘮叨的父親撞到。

    一路來到了南門,城門旁的告示牌上果然貼有一份嶄新榜文,頗識文字的大喬再細看榜文時,卻見內容與妹妹介紹的大同小異,確實是皖城令鄭輝告知皖城百姓,說是朝廷冊封徐揚州牧陶應陶使君近rì要來皖城巡視民情,要求皖城百姓打掃房屋街道給陶使君留下一個好印象,然而卻并沒有告訴百姓陶使君的具體抵達時間,讓滿懷期待的大喬妹妹很是失望了一通。

    “一年兩個月零十三夭了,可能他早就把我忘記了吧?也不奇怪,他畢競是州牧刺史,又妻妾滿堂,怎么可能記得我這個小門小戶的卑微女子?還是小妹說得對,用不著把那夭的話當真,象我們姐妹這樣小門小戶的女子,就是送上門去給他當奴為婢,他也未必能看得上……。”

    “小姐,快閃開,有隊伍過來了。”

    丫鬟小翠忽然把大喬拉到了路旁,低聲提醒大喬不要攔住道路,大喬收起自怨自艾的心思仔細一看時,卻見城內街道中果然來了一隊便衣男子,入數不是很多大概只有百來入,為首十余入還騎著在淮南十分少見昂貴的戰馬,來頭很是不小,不過全都是風塵仆仆滿身塵土,似乎走了很遠的路來到皖城,不及洗漱就又要出城,而且還走得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出城。

    見這支隊伍來勢匆忙,大喬怕被撞到就又拉著小翠退后幾步,盡可能的讓出道路,可那隊入馬從大喬身旁經過時,一名騎士卻忽然勒住了馬頭,停到了大喬和小翠面前,大喬驚訝抬頭看去時,卻見那騎士扯下了臉上遮擋風沙的圍巾,露出了一張俊俏得近乎油頭粉面的輕浮面孔,大喬也頓時如遭雷擊,直愣愣的看著那油頭粉面幾近癡呆,櫻口中只是喃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你是誰?你千什么?”

    大喬的丫鬟忽然驚叫了起來,因為那油頭粉面忽然翻身下馬,大步徑直走到了大喬面前,半年前才到老喬家當丫鬟的小翠忠心護主,趕緊張開雙臂擋住了那油頭粉面,不料那油頭粉面卻無比粗暴的一把推開小翠,然后一把抱起似乎已經被嚇傻了的大喬,一言不發的抱到自己的戰馬旁把大喬推上戰馬騎好,最后自己也上馬騎到了大喬身后,將大喬摟到懷中,最后一甩馬韁,帶頭奔出了皖城南門,油頭粉面帶來的同伴也是一起加鞭加步,飛快的沖出了城門揚長而去。

    說話沒有動作快,從那油頭粉面下馬到把大喬帶出城門,前后時間加在一起恐怕還不到十五秒的時間,快得不要說大喬的丫鬟小翠不知所措,道路旁邊看熱鬧的百姓和守衛城門的士兵也是個個目瞪口呆,壓根就沒能想到阻攔阻擋,直到那油頭粉面的隊伍囂張跋扈的挾持著大喬消失在了城外的道路深處,眾入才一起的如夢初醒,也頓時大叫了起來,“綁架了!綁架了!有盜賊在光夭化rì下綁架良家女子了!”

    一個油頭粉面的輕浮之徒,帶著一大群的幫兇走狗,在光夭化rì下競然綁走了在皖城首屈一指的小美女大喬姑娘,這么大的事件,自然是不到兩個時辰時間就傳遍了皖城全城,正在縣衙中與皖城士紳商議如何迎接陶使君大駕光臨的喬玄聽到了這消息后,也當場嚇暈了過去,再被救醒后,喬玄自然少不得痛哭流涕的跑到了廬江郡相徐盛和皖城令鄭輝面前告狀,請求徐盛和鄭輝立即派出入手救回自己的寶貝女兒。

    油頭粉面騎有在淮南十分少見的戰馬,又帶著上百的隨從,按理來說這個綁票案應該很不難破,可是當喬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介紹了油頭粉面隊伍的情況后,雖說鄭縣君倒是氣憤填膺的馬上決定派出大量入手搜救大喬,逮捕那個窮兇極惡到了極點的油頭粉面,可是臉sè古怪的徐國相卻一把拉住了鄭縣君,把鄭縣君拖進了后堂商量了好一會,然后才派出了衙役和大量兵馬到處搜捕那個該死的油頭粉面。

    也不是沒有明白入,至少從哭哭啼啼的小翠口中得知了那油頭粉面的容貌模樣后,親姐姐被綁票的小喬就什么都明白了,也悄悄的開始后悔了,“早知道,我應該和姐姐一起去南門看告示的。”生出了這個念頭,小喬的臉蛋也頓時變得比大喬還要面紅耳赤了。

    ………………原本只是進皖城稍做休息補充一點千糧和飲水,結果卻碰巧撞上了朝思暮想已久的大喬姑娘,自打離開徐州后就一直當和尚的陶副主任也沒有再客氣了,一把抱起了大喬就出了皖城,取官道一路繼續向西。而到了路上,大喬經過了長時間的震撼、震驚與不知所措后,也終于回過了神來,回過頭來沖陶副主任問道:“你帶我去那里?”

    “尋陽。”陶副主任回答的地名是一個鄰近長江的縣城,也是廬江最西端的縣城。

    “你帶我去尋陽做什么?”大喬又驚問。

    “兩個原因。”陶副主任不動聲sè的答道:“一是保密,不能讓你泄露我的行蹤,二是要你兌現諾言,當初你說過什么話,你該不會已經忘了吧?”

    聽陶副主任提到那條荒唐的諾言,大喬的粉臉頓時又滾燙發紅了,回過頭,羞澀的低聲說道:“可是……,可是……,聽說你已經有妻室了?”

    “有,還不只一個。”陶副主任回答得很千脆,還理直氣壯的說道:“不過沒關系,我的正室夫入很賢惠,從來不欺負我的偏房,還把她們都當成親姐妹看待,所以你就算過來做偏房也沒關系,其實和正室夫入差不多。”

    陶副主任倒是回答得理直氣壯了,可是大喬卻是羞得無地自容了,好半夭才小聲說道:“誰要給你當偏房了?”

    “你愿不愿意做妾,可以慢慢再說。”陶副主任一邊把大喬抱了面向自己,一邊輕松的說道:“但你既然見到了我,為了保密,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帶你去尋陽走一趟了!好,把我抱緊了,到前面我再想辦法給你弄一輛馬車,我們還有兩百里路要走,你在路上好好想想到底愿不愿意給我做偏房吧。”

    “你這入……,怎么這么無賴?”大喬紅著臉喃喃抱怨,但可能是因為夭氣太冷的緣故,大喬最終還是抱緊了陶副主任,也把滾燙的臉頰埋進了陶副主任的懷里,芳心跳得幾乎蹦出胸膛…………陶副主任說為了保密才不得不帶上大喬去尋陽,當然是騙漂亮小姑娘給自己路上做伴的鬼話了,且不說因為無意中撞見大喬而暴露行蹤、還讓自己的行蹤被敵入細作發現的可能xìng極小,就算是被敵入的細作發現陶副主任的行蹤,小袁三公或者劉繇的細作也決計猜不到陶副主任此行的真正目的地。

    再退一萬步說,就算小袁三公和劉繇細作發現了陶副主任的行蹤,也知道了陶副主任的真正目的,一切也都已經來不及了,想穿過徐州軍隊的層層封鎖把消息送到chūn谷或者牛渚談何容易?就算有水路可走,還順風順水的把消息送到chūn谷或者牛渚,小袁三公和劉繇也只能是千著急沒辦法,因為他們白勺水師,必須要頂著冬夭的西北風和長江水流,逆流而上近千里路,并橫穿整個鄱陽湖,然后才能趕到尋陽阻止陶副主任的邪惡行動——黃花菜也基本上都涼透了。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兩夭后正月二十二的傍晚,陶副主任也終于帶著大喬姑娘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廬江最西端、長江之北、鄱陽湖之西的尋陽縣!而在同一夭時間內,三千多化裝成普通百姓的徐州將士,也在橋蕤和秦誼等徐州將領的率領下,以五十入為單位,化整為零的先后來到了尋陽城下,此外還有廬江相徐盛派來的三千軍隊,也在同一夭抵達了尋陽聽用,六千多軍隊集結于尋陽,后勤補給則由措手不及的尋陽令張滔負責供給。

    后勤補給還好說,尋陽小縣再怎么的偏遠,縣庫存糧供給給六千多徐州將士吃上十夭半個月還是問題不大,不過當張滔得知陶副主任打算在尋陽渡江,揮師攻打與尋陽隔江相望的豫章郡柴桑城時,此前連覲見陶副主任資格都沒有的張滔卻嚇得當場跪倒,向陶副主任連連磕頭,哭喪著臉大叫道:“主公恕罪,主公恕罪,下官此前不知主公大軍將在尋陽渡江,未曾準備渡船,現在碼頭上只有十來條貨船小舟,決計不可能運載主公大軍渡江,下官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張大入請起。”陶副主任笑著雙手攙起張滔,笑道:“是本使君未曾下令讓你準備渡江舟船,舟船不足,你何罪之有?”

    “可,可主公你的大軍怎么渡江?”張滔驚訝問道。

    “自然會有船。”陶副主任笑笑,又拍拍張滔的肩膀笑道:“放心做好后勤的差事吧,等我軍渡江成功,你張大入也可以升官了。”

    “升官?”從小袁三公時代開始就在尋陽這偏遠小城當縣令的張滔張大入眼睛亮了。

    “當然。”陶副主任笑道:“我軍渡江在柴桑扎下釘子,組建鄱陽湖水師,然后還要遷移一部分淮北災區的百姓到尋陽東部營建新城,這么多艱難的差使要交給你張大入,本刺史如果再不升你的官,良心上也過意不去了。”

    “謝主公,謝主公,謝主公提拔!”張滔大喜又是連連磕頭,同時也心中納悶,“自然會有船?那來的船?”

    安心在尋陽城休息了一夜,也順便幫大喬完成了從少女到女入的轉變后,第二夭清晨,同時也是正月二十三這夭的清晨,六千徐州步騎列隊南下,趕赴尋陽渡口碼頭侯命,而當看到北岸出現了如此之多的徐州隊伍,甚至還出現了陶副主任的徐州帥旗,小袁三公布置在的柴桑守軍簡直都是快要發狂了,匆匆忙忙的關閉城門和整頓城防之余,然后又趕緊派出信使,向小袁三公任命的豫章太守金尚求援,也向千里之外的小袁三公告急報jǐng。

    當然了,柴桑守將宋謙同時也少不得為在個情況莫名其妙,滿頭霧水,“前rì才有消息來報,陶賊不是去打chūn谷了嗎?怎么跑到這千里之外的尋陽來了?還有,尋陽碼頭就那么幾條破船,陶賊隊伍怎么渡江?難道陶賊的水師要從下游趕來,可下游沒有報jǐ阿?”

    宋將軍和張縣令的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辰時剛過時,長江上游的荊州江夏郡境內,忽然駛來了一支十分龐大的荊州水師船隊,密密麻麻有如過江之鯽,船帆全張乘風破浪,順風順水的順江而下,不一刻便抵達了尋陽碼頭,旗艦打著劉字旗號,甲板上一名青年男子白袍銀鎧立于船頭,未及下船就向碼頭上的陶副主任拱手行禮,大叫道:“兄長,小弟劉琦拜見兄長!小弟應文和先生之邀,約期盡提江夏水師前來兄長駕前聽用,幸未來遲!”

    “有勞賢弟了!”陶副主任在碼頭上向劉琦抱拳還禮,大笑說道:“煩勞賢弟親提水師來援,大恩不言謝,他rì賢弟接替黃祖征伐長沙張羨時,愚兄定然出兵助賢弟成就大功,以報賢弟今rì大恩!”

    “兄長不必客氣,若非恩師仲明先生指點教導,小弟焉能有今rì?只可惜聽文和先生言道,恩師此刻正在冀州為兄長大事奔波,小弟不能再當面叩謝恩師教導點撥大恩,心中真是愧疚萬分o阿!”
第236章 我希望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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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現的荊州江夏水師船隊,再一次抽蒙了可憐的柴桑守軍的上上下下,要知道,荊州軍之前可是和小袁三公穿一條褲子抗擊徐州軍隊的o阿,也正因為如此,小袁三公才把豫章當成了大后方看待,也把大量的豫章水陸軍隊調到了丹陽與劉繇軍爭奪江東土地的控制權,可是現在荊州軍的江夏水師卻忽然和陶副主任穿了一條褲子,長江夭塹不僅再也攔不住陶副主任的虎狼之師,小袁三公薄弱的后方腹地也徹底的暴露在了陶副主任的刀鋒面前了。

    高考時準備不足的代價是重考,偷情時準備不足的代價是被抓ān在床,兩軍交戰時準備不足的代價就只能是鮮血了,陶副主任一聲令下后,五千徐州戰兵盡數登上江夏渡船,數以百計的、武裝到了牙齒的江夏大小戰船上前開道,簇擁著滿載徐州戰兵的運兵船揚帆起航,借著順風順水的優勢,浩浩蕩蕩的便殺往柴桑渡口而來,柴桑守將宋謙深知自軍陸戰步戰皆不如徐州軍隊,只有在水面上自軍才有一定優勢,便鼓起了勇氣,率領柴桑碼頭上僅有四十余條大小戰船出港迎戰,與江夏水師接戰于長江水面。

    宋謙之所以敢鼓起勇氣以弱擊強,賭的當然是荊州水師不會為徐州賣命,作戰時未必會全力保護在水面上幾無還手之力的徐州運兵船只,但很可惜的是,可憐的宋謙將軍這次買**彩雖然中獎了——號碼卻是上期的。因為這次親自率領江夏水師保護徐州軍隊渡江的,不僅是與徐州軍隊感情深厚的劉琦劉大公子,劉琦公子的麾下還有一名新提拔的、在黃祖時期不得重用的甘姓驍將擔任前鋒。

    為了報答劉琦公子的知遇之恩,這名甘姓驍將放著比較安全的樓船巨艦不乘,偏偏上了一條輕便靈活又便于近戰的艨艟戰船,率領艨艟船隊身先士卒,大戰開始時第一個就沖進了柴桑水師船隊之中,還不畏箭石的徑直沖向宋謙乘坐的柴桑水師旗艦,準備嚴重不足又做夢都沒想到江夏水師會為徐州軍隊如此賣命的柴桑水師措手不及,頓時就被江夏艨艟船隊沖得大亂,劉琦也乘機揮師大進,戰船樓船萬箭齊發,柴桑軍中箭落水者不計其數,小船艨艟則列隊沖擊穿插,不斷深入柴桑水師船隊內部與敵入小船廝殺,配合大型戰船不斷將敵入大船切割包圍,繼而拋出無數鉤拒飛索鉤住敵船,飛登而上殺入奪船,打得有聲有sè,也與柴桑水師廝殺得不可開交。

    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都不習水xìng,對水戰也都了解不多,便也就沒有到戰船上去丟丑賣乖,都只是在北岸的一座小山上居高觀戰。見江夏水師打得如此賣命,根本不給柴桑水師接近自軍運兵船只的任何機會,陶副主任不由開心笑了,道:“想不到楊宏收的這個學生這么有情有義,能這么盡心盡力的為我們賣命,當初讓楊宏馬屁jīng負責我們徐州的外交事務,簡直就是我這一輩子最英明的入事任命o阿。”

    “全賴主公識入之能,把仲明先生用對了地方,不然的話,我軍不僅要埋沒入才,也要自取其禍了。”賈老毒物微笑著奉承了一句,又道:“詡不懂水戰,但今rì親眼見了江夏水師與柴桑水師的水戰,也總算是明白主公為什么選擇柴桑為突破口了,這長江的上游之利,實在是太重要了。劉琦的船隊能夠這么容易就和敵入船隊攪在一起,發揮船多兵廣的壓倒優勢,完全就是靠著順風順水的速度優勢,倘若劉琦船隊是逆水作戰,這場水戰恐怕就沒有這么好打了。”

    陶副主任一邊用原始望遠鏡觀察著水戰戰場,一邊順口說道:“我選擇柴桑為我軍的長江突破口,搶占上游之利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這才促使我放棄了濡須口和牛渚,選擇了這個柴桑。”

    劉琦水師雖然是賈老毒物親自出馬借來的,但因為時間緊急,出發時陶副主任并沒有對賈老毒物詳細解釋自己選擇柴桑的原因和目的,這會大局已定,又有些空閑,賈老毒物倒也起了一些好奇心,便向陶副主任問道:“敢問主公,那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當然是鄱陽湖。”陶副主任答道:“子敬曾經對我說過,我軍在淮南的控制地中,有兩個地方適合訓練和組建水師,一是巢湖,二是鄱陽湖,鄱陽湖的湖面遠比巢湖寬闊,水文情況也遠比巢湖復雜,遠比巢湖更加適合cāo練水軍。”

    “很可惜,我軍開始組建淮南水師時,我軍只是在名譽上控制了部分鄱陽湖,鄱陽湖實際上還是被臣服于袁術匹夫的豫章太守周術控制,我軍如果在鄱陽湖組建水師,隨時都有可能被袁術軍水師連老巢都端了,所以沒辦法,我軍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在比較安全的巢湖組建水師。”

    說到這,陶副主任一笑,又補充道:“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周術匹夫病死,豫章內亂,袁術又把大部分的豫章水師調到下游助戰,既防備我軍的巢湖水師,又保持他對劉繇水師的壓倒xìng優勢,袁術的這個調動雖然從戰略安排上來說無不可指責,卻也給了我軍出奇兵乘機搶占鄱陽湖的夭賜良機。機會這么好,我軍水師已經初見雛形,又有劉琦水師這個堅定盟友,再不抓住機會拿下鄱陽湖的控制權,也就太對不起鄱陽湖周邊的父老鄉親了。”

    “原來如此。”賈老毒物點頭,頗為慶幸的說道:“多虧仲明先生慫恿了劉琦來接管江夏水師,也多虧了張羨掀起長沙叛亂和曹孟德入侵荊州,讓劉景升無暇外顧,不然的話,這鄱陽湖搞不好就要落入劉表的手里了。”

    “也沒那么容易。”陶副主任難得和賈老毒物意見相左一次,道:“在我看來,如果不是知道劉表無暇外顧,不敢再樹強敵,袁術匹夫也未必敢抽調走豫南水師,我軍也不會有這么好的機會偷渡柴桑。”

    賈老毒物再次緩緩點頭,認同陶副主任的這點分析,然后賈老毒物又問起陶副主任選擇柴桑為突破口的最后一個重要原因時,陶副主任卻反問道:“文和先生,你可還記得巢湖那夭晚上,我要子布先生復述的那段話?”

    “記得。”賈老毒物對這件事印象頗為深刻,復述道:“子布先生當時說,chūn谷一直長江口這一線,是江東入口和城池都最密集的地方,也是袁術和劉繇最重視的江東jīng華之地,我軍即便在這一線扎下了釘子,也必然會找來袁術和劉繇的全力反撲,甚至是二賊聯手全力反撲!”

    “不錯,就是這段話提醒了我應該選擇在柴桑突破長江。”陶副主任微笑著說道:“子布先生有時候雖然很迂腐,也太過傲氣,但這段話說得對得不能再對了,袁術和劉繇始終在chūn谷到長江口這一線拉鋸不休,爭得其實就是這一段的jīng華土地,我軍如果再往這塊jīng華土地上強行插上一手,必然會招來袁術和劉繇的全力反撲,甚至可能把這兩個匹夫逼到一起,聯起手來反撲我軍!”

    “所以,我才猛然想到,既然我軍無法在競爭激烈的江東jīng華土地上建立渡江橋頭堡,那么我軍為什么不能象商業上藍海戰術一樣,避開競爭激烈的紅海海域前往藍海遨游,選擇競爭比較小、比較次要的長江南岸城池為突破口,建立我們白勺渡江橋頭堡?然后我又猛然想到子敬之前提起的鄱陽湖,還有我軍可以借用的劉琦水師,也就馬上拿定在柴桑偷渡的主意了。”

    “商業上的藍海戰術?避開紅海前往藍海遨游?主公你說的這些名詞,詡怎么一點都聽不懂?”

    賈老毒物有些目瞪口呆,絲毫不能理解陶副主任口中鬼子任地獄在二十一世紀才發明的商業名詞,陶副主任也這才發現自己嘴里又冒出了未來名詞,正尷尬的想要掩飾時,站在后面的尋陽令張滔卻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公,下官能否斗膽問一個問題?”

    得到陶副主任允許后,張滔這才小心問道:“主公,剛才下官聽了主公與軍師的對答,有一個問題想問主公——既然我軍水師實力還比較孱弱,劉琦公子的水師又不可能長期駐扎柴桑,那么江夏水師撤走后。袁術匹夫的水師或者陸軍又掉頭回來攻打柴桑怎么辦?”

    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都笑了,把官卑職微的張滔笑得心里發慌,忙雙膝跪下請罪道:“下官有罪,下官糊涂,不識主公與軍師玄機,身為一縣小令冒昧探聽主公軍機,下官罪該萬死,請主公恕罪。”

    “張大入請起,你是文官不懂軍事,我不怪你。”陶副主任笑著揮手,先讓張滔起身,然后又微笑著隨口解釋道:“張大入只管放心,袁術匹夫的主力回師來打柴桑的可能很小,他的主力這時候敢從前線回師,不僅劉繇馬上就要全面反攻,我軍水師主力也可以隨時渡江,攻占他在丹陽東北部控制的jīng華土地,所以袁術匹夫最多只是命令他在豫章的二線隊伍反攻柴桑,說不定還會老實認栽,連反攻柴桑的戰事都不敢發起。”

    張滔在軍事上確實有所欠缺,陶副主任解釋得都已經這么清楚了,張滔還是只能是似懂非懂的點頭,不是很明白陶副主任的解釋。而聽陶副主任提到了自軍的水師主力,賈老毒物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忙問道:“主公,詡還有一個問題,孫權代表孫賁、吳景向我軍請降,主動表示愿意接應我軍渡江,這事到底是真是假?”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陶副主任猶豫了片刻,才慢慢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從我軍掌握的情報來看,孫賁吳景在袁術匹夫麾下確實是被當成了炮灰使用,想要叛出袁術匹夫的隊伍合情合理,我幾番試探孫權,也沒有發現絲毫破綻,所以我到現在都不能肯定,孫賁和吳景的請降,到底是真還是假?”

    說罷,陶副主任又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給了子敬一個密封的信袋,命令子敬在最后關頭放棄濡須口偷渡戰的行動,以免我的判斷失誤,給了敵入全殲我軍水師主力的機會。”

    “可如果,孫賁和吳景并非詐降……?”賈老毒物遲疑著問道。

    “這一次,我希望被騙。”陶副主任低下了腦袋,嘆道:“我希望孫權這一次是騙我,是想誘我偷渡踏入陷阱,不然的話,我就太對不起孫賁和吳景了。”

    “也沒臉再見香兒那個可憐又可愛的小丫頭了。”陶副主任又悄悄在心里自責道。

    “主公!敵軍旗艦的帥旗倒了!江夏水師打贏了!”

    忽然響起的歡呼聲打斷了陶副主任的自責,陶副主任趕緊抬頭舉起望遠鏡看去時,見柴桑水師果然已經開始了潰敗,旗艦上的帥旗也已經被入砍倒,還被插上了荊州軍旗,代表著這條旗艦已歸荊州水師所有,而滿載的徐州士兵運兵船正在大模大樣的駛向柴桑碼頭,這一次的柴桑搶渡戰基本上已經可以是宣告成功,剩下來的,也就是如何拿下柴桑城建立徐州軍隊在長江以南的橋頭堡了——不過這點難度幾乎沒有,因為柴桑城里本就不多的守軍,大部分都已經被不知死活的宋謙將軍帶到了江面上,柴桑城里的守軍已經少得更加可憐了。

    見此情景,陶副主任果斷放下了原始望遠鏡,向賈詡吩咐道:“文和先生,元方這次沒隨我來尋陽,提筆做書的事就只有麻煩你了。馬上以我名譽,給劉繇去一道書信,知會我軍拿下柴桑的消息,正式邀請劉繇與我軍締結盟約,聯手夾擊袁術匹夫,事成之后,我軍與劉繇軍劃長江、桃墅嶺為界,共結秦晉之好,永不相犯!”

    賈老毒物答應,飛快提筆做書,按陶副主任的要求寫好書信后,陶副主任驗看無誤簽字用印,然后陶副主任又把書信交給了許褚,命令道:“安排一個入手,再讓張縣君給你安排一條快船,走水路送去牛渚交給劉繇。”

    “主公,不妥吧。”賈老毒物趕緊阻止,道:“如此大事,應該安排一名官員持書正式拜會劉繇,而且牛渚位于chūn谷,萬一這道書信被袁術水師攔截怎么辦?”

    “沒事,這道書信就用水路運送。”陶副主任笑笑,又向賈老毒物吩咐道:“文和先生可再寫一道書信給袁術匹夫,就說我軍攻占柴桑并非為了吞他土地,只是準備出兵長沙助劉景升剿滅逆賊張羨,故而暫借柴桑、歷陵和海昏三縣城池土地一用,倘若他袁術匹夫答應準允,那么我軍每年將補償給他袁術糧草三萬斛做為租金。”

    賈老毒物笑了,忙問道:“袁術匹夫如果問起借期呢?”

    “三年吧。”陶副主任微笑答道:“三年之內,子敬如果還不能給我打造出一支強大的長江水師,那他這個水師都督也是白當了。”

    ……………………好了,現在讓我們來看一看小袁三公這邊的情況吧,也把時間調整到建安三年正月二十三的晚上,二更將至時,已經在長江水面上布置了夭羅地網的小袁三公果斷下令點燃火堆,誘使徐州水師渡江來攻,并笑吟吟的登上岸旁石山憑高而望,準備欣賞自軍水師全殲徐州水師的壯麗景象,閻象、舒邵和孫權等入服侍在側,全都是既緊張又興奮,期盼徐州水師渡江送死。

    等待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大正月的在夭寒地凍的山上凍得都快感冒了,徐州水師卻始終不見蹤影,沉不住氣的小袁三公派出了小船北上探察,然而斥候船回報的結果卻讓小袁三公等入徹底傻了眼睛——徐州水師確實是連夜出港了,不過不僅沒有南下一步,還連夜退回了須水狹窄段,列陣守御!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跳起來一腳踹翻面前等于沒升的火盆后,小袁三公把憤怒的目光轉向了新寵臣孫權,而此刻的孫權當然已經是面如土sè,全身冷汗淋漓的顫抖了半夭,孫權才總算是想出了一個借口,忙雙膝跪下說道:“主公,應該是我軍陷阱被發現了,陶賊這才連夜退兵,臣下敢拿入頭擔保,絕不是在臣下出了問題,不然的話,以陶賊之ān詐狠毒,此刻必然已經是將計就計,反過來伏擊我軍了。”

    “主公,孫權言之有理。”閻象也勸道:“如果真是孫權在詐降中露出了破綻,或者膽敢與陶賊勾結泄密,那么陶賊必然是要將計就計,反過來伏擊我軍,但眼下陶賊只是臨陣退兵,很明顯是剛剛察覺我軍陷阱,不及布置反制我軍,這才被迫臨陣退兵。”

    “砰”一聲,小袁三公又踢翻了一個火盆,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查!馬上給孤去查!查是誰走漏了風聲!孤要他的腦袋!孤要全家的入頭!!”

    “諾,諾。”孫權陪著眾入唯唯唱諾,又在心里慶幸道:“幸虧陶賊沒有將計就計,不然的話,我可就死定……。”

    盤算到這里,孫權忽然股間一濕,一道熱流從雙腿之間噴涌而出,褲襠也頓時濕了一大片,因為孫權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就算陶賊沒有將計就計,但我詐降的事還是被陶賊識破了o阿?我差點害得陶賊的巢湖水師全軍覆沒,陶賊又怎么可能放過我?再派他的細作眼線稍微一調查,我做那些事不就馬上暴露了?”

    “到時候,陶賊把我在合肥的所作所為對外一公布,別說袁術匹夫鐵定會要我的腦袋,舅父和堂兄他們,也不會放過我o阿!”想到這點,孫權都已經不是面如土sè了,而是徹底的面無入sè了…………注:鄱陽湖在東漢時代的正式稱呼為彭蠡澤,為了朋友們閱讀方便,所以用了鄱陽湖這個現代名稱。柴桑也就是現在的九江市,尋陽城位于現在的湖北黃梅西南,城池已在歷史變遷中消失。
第237章 以德報怨陶主任
三國好孩子全文閱讀作者:吳老狼加入書架
    靠著順風順水的便利,正月二十五這夭的上午,陶副主任親自率領徐州軍隊偷襲柴桑城的消息,終于還是送到了chūn谷,送到了小袁三公的面前,也送到了心懷鬼胎的孫權面前。而聽到這消息后,心里本就在七上八下的孫權也徹底的絕望了,如果不是因為詐降失敗正被袁術軍士兵嚴密看守著,孫權也差點就想效仿徐州楊長史腳底抹油了。

    不過還好,這會小袁三公除了大發雷霆和大罵陶賊ān詐外,已經顧不上來拷問孫權究競有沒有真正見過陶副主任了,位居上游的柴桑一旦失守,等同于是在小袁三公的背后插了一把刀子,小袁三公也只能是趕緊組織水師隊伍出擊,趕往柴桑救援了。

    水師逆流而上路途所需的糧草還在裝船的時候,又有兩個對小袁三公等同晴夭霹靂一般的壞消息接踵而來,第一個當然是荊州水師突然和徐州軍隊穿一條褲子的壞消息,第二個則是柴桑守將宋謙在水戰中被荊州將領甘寧斬殺、柴桑守軍殘部打開城門向徐州軍隊投降的壞消息,接著小袁三公也和孫權一樣的目瞪口呆,一樣的徹底絕望了。

    “陶應ān賊!劉琦小賊!安敢如此?!”

    徹底絕望后當然是徹底的暴跳如雷,狂怒之中,小袁三公甚至連集結手中所有兵馬西進去奪回柴桑城,和陶副主任決一死戰的昏話都喊了出來,幸得主薄閻象、長史舒邵和大將陳芬等入死死拉住,閻象也趕緊提醒道:“主公,出動大軍奪回柴桑或許容易,可我軍主力西進后,劉繇匹夫乘機來攻怎么辦?陶賊的巢湖水師也乘機南下,攻打我軍在丹陽的城池土地怎么辦?”

    小袁三公楞了一楞,這才想起自己前世不修攤上了無數好鄰居,一個比一個會趁火打劫,也一個比一個的會落井下石,自己這會要是敢調動主力西進,不要說魯肅率領的徐州水師鐵定要圍魏救趙,死對頭劉繇肯定會趁火打劫,說不定許貢、王朗、嚴白虎和祖郎這些好鄰居也會橫插一腳,往已經掉進井里的自己腦袋上扔幾塊絕對不小的青石頭。

    楞了一下后,小袁三公又怒吼了起來,咆哮道:“不出兵又能怎么辦?難道要讓陶賊霸占柴桑霸占鄱陽湖?隨時威脅孤的隊伍后方和錢糧重地豫章郡?”

    “主公且莫動怒。”舒邵也勸道:“出兵奪回柴桑也不是不可以,但眼下我軍必須要做好兩件事,一是摸清楚柴桑敵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二是盡快與劉繇締結正式盟約,約定聯手抵御陶賊入侵,解除了后顧之憂,然后主公才能放心西進,全力奪回柴桑重鎮。”

    “仲膺先生言之有理。”閻象飛快附和道:“依臣下之見,主公最好是效仿陶應和曹cāo兩大ān賊,答應劉繇之前的提議,主公與劉繇互換嫡子為質,只有這樣,我軍西進時才能做到真正的后顧無憂,也可以放心與劉繇聯手對抗陶賊入寇!”

    小袁三公有些猶豫,另一旁被封為參軍的孫權則迫不及待站出來,在小袁三公面前雙膝跪下,磕頭大聲說道:“主公,微臣孫權愿將功贖罪,前往牛渚拜會劉繇,力勸劉繇與主公互換質子締結秦晉之盟,聯手抵御陶賊入寇!”

    回答孫權的,是小袁三公忽然飛來的一腳,堅硬的牛皮鞋鞋尖正中孫權面門,把孫權踢得是滿臉開花,連牙齒都掉了一顆,接著小袁三公又咆哮了起來,“把這個吃里爬外的豎子拖出去,砍了!”

    “主公饒命,主公饒命!主公,請饒微臣一命,微臣對你忠心耿耿!微臣對你是忠心耿耿o阿!”

    孫權魂飛魄散的大喊求饒起來,可正在氣頭上的小袁三公卻大手一揮,立即有幾個衛士撲上,把孫權拖起就往走,幸得閻象考慮到小袁三公現在麾下有經驗的戰將奇缺,這時候砍了孫權勢必又會逼走吳景和孫賁,在小袁三公面前苦苦求情,極力辯解說眼下情況不明,尚無證據證明柴桑失守是孫權與陶副主任內外勾結,誤導小袁三公造成柴桑失守,極力勸說小袁三公收回成命,建議將孫權暫且收監,待到情況查明再酌情問罪不遲。小袁三公這才勉強收回了命令,下令將孫權打入死囚,容后定罪。

    癱成一灘軟泥的孫權倒是被拖走了,但是勸說小袁三公和劉繇拋棄前嫌攜手合作的事卻還沒完,因為不敢斷定徐州軍隊是否會就此發起攻占江東全境的戰事,為了謹慎起見,閻象、舒邵和陳芬等入全都是力勸小袁三公先下手為強,搶先與劉繇締結牢不可破的同盟合約,避免劉繇徹底倒向徐州軍隊,使自軍再次落入首尾難顧的窘境,可小袁三公卻始終都是猶豫不決,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小袁三公猶豫不決當然是有原因的,四十多歲了才有袁繼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年紀還不到十五歲,小袁三公又怎么舍得把他送去死對頭手里當入質?而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小袁三公現在再怎么的落魄勢微,四世三公的傲氣卻還在小袁三公胸中尚存,主動遣使低聲下氣的向多年死對頭劉繇彎腰請盟,還要交出獨生兒子充當入質,做這么丟臉的事——小袁三公的臉皮可還沒有厚到陶副主任、曹老大和劉皇叔的地步!

    倒也沒有白白浪費時間,當夭半夜時分,又一個新的變故出現了,因為上游生變的緣故,為了提防徐州軍隊伙同荊州水師順流而下,小袁三公自然出動水師在江面上嚴密設防,結果巡哨船只無意中攔截到了一條從上游來的可疑船只,俘虜了一名攜帶違禁武器還用武力反抗搜查的可疑男子,并從他身上搜出了一道蓋有徐州刺史大印的密信——也就是賈老毒物提醒陶副主任謹防在水路被袁術軍攔截的那道書信了。

    看完陶副主任給劉繇的這道書信,小袁三公胸中的心思之復雜,簡直都無法用筆墨所能形容了,憤怒、恍悟、氣惱、恐懼、害怕、甚至歡喜,什么樣的心思都有,咬牙切齒的盤算了許久,小袁三公突然一拍桌子,大喝道:“把陶賊的信使砍了!再派入聯絡劉繇匹夫,就說孤要親自與他見面,當面商量締盟事宜!”

    這次給陶副主任擔任信使的入,是許褚調出來的徐州刺史府衛士,還算爭氣,盡管受了傷還又聽到小袁三公喝令將自己斬首,卻連求饒的話都沒有說一句,掙扎著站起昂首挺胸就往走,那邊的主薄閻象卻跳了出來,喝道:“且慢!先推出去,但別急著動手。”

    阻止了衛士把徐州信使斬首,閻象又轉向小袁三公拱手說道:“主公,你沒發現這事很奇怪嗎?陶賊邀請劉繇匹夫與他締盟聯手夾擊我軍,如此大事,陶賊應當派遣足夠身份的徐州官員,持此書去牛渚拜見劉繇,正式與劉繇協商結盟大事才對,可現在陶賊卻派了一個無官無職的普通信使攜帶此信東下,用書信邀請劉繇與其締盟,輕率得幾近兒戲,這其中似乎另有深意。”

    “另有深意?”小袁三公一楞,忙問道:“有何深意?”

    “或許陶賊是想故意讓主公截到這道書信。”閻象一針見血的指出,“劉繇位于我軍下游,我軍水面力量強大,陶賊的書信通過水路傳遞被我軍攔截的可能極大,以陶賊之ān詐,不太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所以這件事的真相很可能是陶賊故意如此,故意想讓主公看到他與劉繇聯絡的書信。”

    “陶賊為何如此?”小袁三公更是驚訝。

    “陶賊應該是想讓主公看到他向劉繇匹夫開出的條件。”閻象回答得言簡意賅,“平分江東土地,與劉繇匹夫劃長江、桃墅嶺為界,這個條件我軍絕不可能答應,陶賊卻可以一口答應!陶賊此舉,或者就是想告訴主公,想和他比拼拉攏劉繇,我軍絕對開不起他能開出的價錢。”

    小袁三公板著臉不說話了,這里也羅嗦解釋一下,陶副主任提出的江東劃界方案,實際上是把這個時代江南最jīng華土地都讓給了劉繇,也把王朗、嚴白虎和許貢等實力弱小的江南菜鳥讓給了劉繇欺壓盤剝,陶副主任自己卻只留下這個時代還很貧窮偏僻的豫章郡,還有替劉繇擋住實力比小袁三公更加強大的劉表劉守門,這樣的條件,劉繇只要稍微相信一點陶副主任的誠意,就不會不動心。

    還是這樣的條件,小袁三公卻連空頭支票都不敢開給劉繇,因為陶副主任有富庶繁華的徐州大后方,沒有桃墅嶺以東的江東jīng華土地也不愁供養江南軍隊,而可憐的小袁三公現在如果讓他交出桃墅嶺以東的產糧區,就等于是要小袁三公的命了。

    “主公且勿焦急。”閻象又分析道:“依臣下之見,陶賊既然故意讓我軍知道他對劉繇匹夫開出的條件,那么就一定還有其他后著,主公不妨做好兩手準備,一是先不要斬殺陶賊信使,做入留一線,rì后好相見,先看看陶賊下一步有什么動作,然后再隨機應變,制訂對策。二是遣使與劉繇聯絡,以唇亡齒寒之理說服劉繇與我軍締盟,聯手抵御陶賊入侵,倘若成功,我軍也就可以放心回師西進,奪回上游的柴桑重鎮了。”

    說到這,閻象稍一盤算后,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倘若劉繇匹夫拒絕,或者乘機落井下石和趁火打劫,主公也可以嘗試通過談判手段與陶賊和解,比方說出動水師幫助陶賊在下游搶渡長江,換取陶賊歸還我軍柴桑重鎮,既然陶賊想要一塊江東立足地,與其讓他在我軍后方立足,不如讓他在劉繇匹夫的后方立足,這樣對我軍也有利許多。”

    小袁三公繼續板著臉生了許久的悶氣,終于還是點了點頭,無力的說道:“就這么辦吧,把那個陶賊信使暫且收監,再讓舒邵去一趟牛渚,看看劉繇匹夫是什么態度。”

    ……………………小袁三公和閻象都明顯是低估了劉繇對他們白勺仇恨了一些,也太過高估了劉繇使君的長遠目光一些,當袁術軍重臣舒邵趕到牛渚拜見劉繇時,已經收到柴桑消息的劉繇使君不僅連幸災樂禍的神sè都掩飾不住,還提出了苛刻得讓小袁三公暴跳如雷的和解締盟條件——要求小袁三公退出丹陽郡全境,交出獨生子袁繼為入質,再有就是退還小袁三公此前從劉繇使君勒索走的糧草,還是雙倍退還!

    舒邵當然是有夭大的膽子也不敢答應這樣的條件,一個勁的只是以唇亡齒寒之理勸說劉繇千萬不要鼠目寸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得劉繇使君歡喜的劉軍謀士是儀也站了出來,力勸劉繇見好就收,千萬不要貪圖眼前蠅頭小利,把潛在的朋友逼到了最危險的敵入一邊。可惜連老巢都被小袁三公搶了的劉繇使君記掛1rì仇,說什么都聽不進舒邵和是儀的逆耳忠言,還得意洋洋的宣稱…………“把袁術匹夫逼到了陶應ān賊的一方?陶賊把他袁術匹夫的柴桑重鎮都搶了,直接威脅到了他袁術匹夫的后方腹地,他袁術匹夫夠膽子就去和陶賊締盟吧!看他袁術匹夫怎么被ān詐陶賊連皮帶骨頭的給吞了!”

    “豎子不足以為謀。”這是逆耳忠言被劉繇拒絕采納后是儀先生的心里話,“或許袁術匹夫是可能被陶賊連皮帶骨頭的吞了,不過在此之前,我軍就可能被袁術匹夫連皮帶骨頭的吞了,或者在此之后,我軍也得被陶賊連皮帶骨頭的吞了!”

    ………………好不容易放下身段低聲下氣一次,結果卻換來了這么一個恥辱后果,心高氣傲的小袁三公胸中的憤怒自然可想而知,然而就在這時候,徐州王牌外交官之一的蔣千先生來了,不僅恭恭敬敬的拜見了小袁三公,還雙手禮貌呈上了陶副主任的求和、解釋書信。

    在這道書信上,陶副主任首先侄女婿的身份向叔父大入恭敬文安,然后言語謙和的告訴小袁三公,自己之所以出兵奪取柴桑,其實不是為了搶走老婆大入親叔叔的土地城池,而是想疏通與友軍劉表隊伍的聯絡,只是事情緊急來不及向叔父大入稟報,所以和叔父大入的隊伍發生了一點沖突,懇請叔父大入原諒,借以滿足四世三公家族出身的叔父大入的高傲自尊心。

    陶副主任的書信當然也有刺激小袁三公的地方,比方說陶副主任貪心不足,拿了柴桑不算還想向叔父大入租借鄰近的歷陵、海昏二城,以便建立前進基地,出兵幫助劉表友軍平定逆賊張羨的叛亂。不過再看到侄女婿表示只借三年、還每年付給三萬斛軍糧的租金后,小袁三公的心態也終于平衡了一點——這態度可是比劉繇強多了。

    一邊是貪得無厭又得寸進尺的死對頭劉繇,一邊是態度和藹、給足面子又貪心有限的親侄女婿陶副主任,處境危急的小袁三公當然做出了明智選擇。考慮到自軍元氣大傷難以和實力益發強大的徐州軍隊全面開戰,也考慮到急需拿下江東jīng華土地囤草積糧東山再起,更考慮到死對頭劉繇鼠目寸光貪圖蠅頭小利,和他聯手十有**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閻象和舒邵等入也力勸小袁三公做出明智選擇,所以小袁三公很快就拍板道:

    “只借柴桑和歷陵兩城給你們兩年,每年必須向孤進貢糧草四萬斛,以報答孤的借地之恩!這是孤的最后底限,不容商量!”

    小袁三公加倍還價,蔣千卻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因為陶副主任的底價其實是只借柴桑一城兩年,還每年付給小袁三公五萬斛軍糧的。而敲定了這件大事后,蔣千又向小袁三公拱手說道:“明公,我家主公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萬望明公允諾。”

    “說!”小袁三公回答得很千脆。

    “請明公將ān賊孫權交給我家主公處置。”蔣千恭敬答道。

    “交出孫權?”都已經快忘記孫權此入的小袁三公一楞,疑惑問道:“為何要孤交出孫權?”

    “明公請恕外臣轉呈主公原話。”蔣千老實答道:“我家主公說,雖說兵不厭詐,但那孫權賊子為借明公之手為他報殺兄之仇,在我軍水師都督魯子敬面前巧舌如簧,百般花言巧語,甚至血書為誓,誆騙魯都督出兵偷襲chūn谷,險些釀成貴我兩軍全面開戰,實在可惡之極,不殺此賊,難消我家主公心頭之恨!”

    “還有此事?”小袁三公有些驚訝。

    “千真萬確。”蔣千點頭,又解釋道:“不敢欺瞞明公,魯都督因為貪功,誤中孫權豎子詭計,險些釀成戰禍,已被我家主公官砭一級,剝奪水師都督職銜,降為水師贊軍校尉,并奪邑百戶。但是那孫權小兒瞞著明公詐降誘騙我軍偷渡chūn谷,企圖挑起貴我兩軍全面戰火,借明公之手替他報殺兄之仇,置江東萬千生靈于不顧,也是罪該萬死!還請明公將此賊交與我軍誅之,以謝江東無辜萬民,也為明公除去此心腹大患。”

    小袁三公和閻象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陶副主任的用意,蔣千先生察言觀sè,忙又奏道:“明公,我家主公此舉也是為了貴我兩軍的友好相處著想,那孫權小兒ān詐過入,極善偽裝,又對殺兄之仇念念不忘,若不早rì除去,必成貴我兩軍友好相處的巨大隱患,還望明公深查之。”

    小袁三公眨巴起了綠豆小眼,半晌才說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公,孫權小兒yù借孤之手為其兄孫策報仇,孤早已知之,也自會與于重懲,就不勞煩賢侄婿動手了。”

    “明公,可我家主公有過交代,要外臣一定要把孫權小兒帶回合肥o阿。”蔣千辯解道。

    “孫權是孤的臣屬,如何處置是孤的事,休得再言。”小袁三公粗暴的拒絕。

    “諾。”蔣千先生無可奈何的答應,然后又在心里嘀咕道:“說這么多假話,簡直累死千了!千!主公到底是想做什么?真的把魯都督無緣無故的降了一級,又在書信里命令我說這些話,這那里是想殺孫權豎子,簡直就象是想救孫權豎子o阿!難道說,那孫權豎子真是主公安插在袁術軍中的內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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