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直播間正文卷623錯了,可以重來老板,牛逼啊。”蘇云見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走了,笑吟吟的來到鄭仁身邊,豎起拇指,贊道:“你這激將法用的,真是純熟。”
“沒什么激將法。”鄭仁淡然說到:“實話實說,別讓富貴兒為難。之前我說的很簡單,也難怪他心存疑慮。”
“切,你以為你這么說,他心里就沒有疑慮了?”
“盡力而為唄,我還能怎么的?難道要闖進去,直接給梅哈爾博士做手術?一會做手術的時候,心臟隨時能停。要是有機會做,你要做好除顫準備。”鄭仁道。
“心肌電流方面的研究,我是最專業的專家之一,老板你放心。”蘇云用右手握拳,敲了敲自己左側胸肌,砰砰作響。
對于心胸外科專業,蘇云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知道你是專家,所以我敢說手術成功幾率很大。”鄭仁有點累了,緩緩閉上眼睛,像是說夢話一樣說到:“這面對我肯定是不信任的,換我我也不信。所以和他們循環的醫生配合不起來,一旦術中出現心跳驟停,就要靠你了。”
“放心。”
兩人對話到此為止,在說什么,也是廢話,毫無意義。
鄭仁閉目養神,蘇云卻精神抖擻的在用手機聊著天。
觀察室里,一片安靜。看護的醫生專注的監測生命體征,護士偶爾進去病房,為梅哈爾博士更換靜脈營養藥物。
幾分鐘后,病房里忽然響起一片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毫無預兆,幾乎所有的機器都聲嘶力竭的吼叫著。外面觀察室的醫生第一時間蹦起來,沖入病房。
觀察室里的屏幕上有所有儀器的數值。鄭仁皺眉,睜開眼睛,看到心電示波已經變成亂糟糟的一團波形。
竇性心律不復存在,心電監護儀上顯示的是快速室顫。
室顫,是心室肌快而微弱的收縮或不協調的快速亂顫。
其結果是心臟搏動卻沒有鮮血泵出,心音和脈搏消失,心、腦等器官和周圍組織血液灌注停止,阿-斯綜合征發作,最嚴重患者將在幾分鐘之內,甚至一分鐘之內出現猝死。
簡單說,梅哈爾博士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蘇云像是按了彈簧一樣蹦起來,像是在海城市一院的ICU里一樣,想要沖進去參與搶救。
可是不到一秒鐘,他便停住腳步,俊俏的臉上露出訕笑。
“忘了,不是在家。”蘇云道。
鄭仁沒說話,緊緊的盯著透明玻璃后面繁忙而有序的搶救。
一名醫生在胸外心臟按壓,護士抽取藥物,最快的速度從患者靜脈通道里把藥物注射進去。
另外有一名醫生迅速拿起除顫儀,快速而均勻的把導電糊涂抹在除顫儀上。
STERNVM電極板上緣放于胸骨右側第二肋間;APEX電極板上緣置于左腋中線第四肋間。
所有操作極為專業迅速。
胸外心臟按壓無效,這面立即進行除顫。
隱約看到梅哈爾博士的身體抖動了一下,監護儀上顯示出來的波形依舊是室顫波形,沒有任何改變。
鄭仁忘記了這里是斯德哥爾摩卡羅琳醫學外科學研究院的病房,也忘記了里面正在搶救的患者是梅哈爾博士。
在他看來,只有正在進行的搶救,努力挽救一個生命。
按壓、藥物、除顫都沒有效果,臨床常用的各種方式、手段全都用了。
過不來,患者就死了。
鄭仁迅速進入系統空間,點選手術訓練。
而像是往常一樣,系統提供的實驗體和最近的患者癥狀、身體情況一模一樣。
這一點,大豬蹄子還是很厚道的。
鄭仁迅速進入系統手術室,按照操作流程,拿起除顫儀。
標準位置,鄭仁雙手拇指同時按壓放電按鈕電擊除顫。
與想象中一模一樣,除顫失敗。
靜脈注射β受體阻滯劑,更改各種藥物濃度,依舊沒有效果。
實驗體的心率依舊顯示為室顫,并且于幾分鐘后,心電示波漸漸變為直線。
實驗體死亡。
鄭仁皺眉站在系統手術室里,開始思索。
無數篇期刊、文獻在腦海里浮現出來,各種復雜的病例為鄭仁提供思考的方向。
實驗體的情況,胸外心臟按壓,肯定是無效的。
鄭仁在海城和源甸縣的120醫生說過,非心源性心臟驟停的搶救方式。
只要給一個力量,就可以快速解決問題。
除顫之前需要準備的標準時間20秒,都可以不用浪費。
然而,實驗體的病情在于生命力趨于枯竭,心臟生物電流已經衰弱到了某種程度,所以導致出現室顫的情況。
這種……
或許真的沒救了吧。
但鄭仁不甘心,梅哈爾博士還是可以做手術的,就這么死了,自己心里過不去。
冥思苦想,鄭仁忽然腦海里出現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
放棄藥物,鄭仁把除顫器的直流電從標準的200J提升到300J。電極板壓在實驗體身上,雙手拇指同時按壓放電按鈕電擊除顫。
“砰”的一聲響。
實驗體在手術臺上彈起來,又落下去。雙側電極板所在位置有些焦黑,可是心率只有一瞬間的恢復,隨即便再次出現室顫。
還不夠,但是方向似乎是對的。
鄭仁皺眉,再次加大除顫儀的電流量。
400J!
可是這次,實驗體心跳直接停了……
鄭仁心里罵了一句,實驗體是被自己電死的!
幸好這是系統手術室,幸好自己操作的對象是實驗體而不是患者。
錯了,可以重來,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
鄭仁似乎摸到了一定的規律,腦海開始計算心臟生物電流與除顫儀電流強度之間的關系。
幾篇類似的文章也浮現出來。
快速計算后,鄭仁把除顫儀的電量調節為330J,然后開始除顫。
“砰~”的一聲,實驗體在手術臺上“蹦”了一下,隨后身體沉重的砸在手術臺上。
鄭仁馬上回頭看心電監護。
嶄新的心電示波從心電監護左側出現,心率恢復為竇性心律。
雖然是在系統空間里,但鄭仁看到竇性心律的波形,是那么的美好。
成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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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實驗體的皮膚被電流燙的一片焦黑,可是畢竟心臟恢復了微弱的波動。
鄭仁又嘗試了幾次,最后把除顫儀的電量確定為323J。
這種能量,即可以讓實驗體心臟恢復竇性心律,又盡量避免副損傷。
差不多了,接下來做冠脈旋磨術,只要患者心肌恢復供血,一切都沒問題。
長出了一口氣,鄭仁看了一眼胸骨右側第二肋和左側腋中線第四肋的焦黑,心里也是有些忐忑。
一旦患者家屬不認可,這種事兒可大可小。
但該做的還是要做的,鄭仁也沒什么太好的辦法。
出了系統空間,蘇云額前黑發還沒落下,病房里的醫生還沒拿除顫器做第二次除顫。
看第一次除顫沒有效果,蘇云按捺不住,直接沖了進去。
與此同時,走廊里傳來一連串匆忙的腳步聲。
鄭仁跟著蘇云快步走了進去,見年輕的看護醫生做了第二次電除顫。
依舊沒有效果,監護儀和體外膜肺瘋狂的報警聲,讓所有人的血壓都高了20毫米汞柱。
剛要準備第三次電除顫,蘇云搶身過去,嘴里說著瑞典語,飛速的和看護醫生交流著。
這貨還真是什么都會啊,鄭仁感慨。
那名手里拿著除顫儀的年輕醫生愣住了,蘇云的語氣里透著一股子熟悉的、發自上級醫生不容拒絕的味道。
他怔了一下,除顫儀被蘇云拿過來。
鄭仁看蘇云開始調節除顫儀的電量,越過300J的數值,直奔自己試驗成功的區域而去。
“323J,效果最好。”鄭仁道。
蘇云正在幾個數值之間猶豫,當他聽到鄭仁的話后,怔了一下。
有零有整,真特么的!
配合時間久了,蘇云沒有絲毫懷疑。而且這個能量數值,也是他考慮的數值之一,所以蘇云把手速開到最大,除顫儀能量調節到鄭仁說的323J,再次涂抹生物凝膠,隨后開始除顫。
此刻,一群人涌了進來。
一名身材高大的醫生進門吼道:“除顫,除顫!電量要大,330J!”
“砰~”他的話語聲和病房里梅哈爾博士身上發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β受體阻滯劑。”蘇云看了一眼監護儀,心率已經恢復了竇性,便用瑞典語安排到。
牛逼的醫生,本身就帶著一股子的氣質。
出場,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贏定了的那種感覺。
尤其是在搶救成功后,這種氣質更是到達了巔峰。護士應了一聲,隨后開始推藥。
鄭仁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沒讓自己白忙。
蘇云這廝有時候的確很趁手的,像是剛剛的情況,鄭仁覺得自己未必能奪得下來除顫儀。
而蘇云就能做到,這是本事,鄭仁承認。
闖進來的身材高大的醫生看鄭仁和蘇云在,蘇云手里還拿著除顫儀,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壓低聲音憤怒的說著什么。
蘇云把除顫儀扔給剛剛那名醫生,之后清潔、正確歸位之類的事情他可不想做。
這都是下級醫生該做的工作,和自己沒關系。
迎著闖進來的醫生,蘇云就像是沒看見他一樣,走到鄭仁身邊,笑著問到:“老板,給條活路吧,心臟生物電流竟然比我還熟悉?”
“你已經很不錯了。”鄭仁隨口敷衍,他有些擔心教授說不動,無法手術。
要是不能手術的話……很遺憾啊。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一臉迷茫的進來,不過他馬上擋在鄭仁身前,開始和那名身材高大的醫生對著吼。
“富貴兒,這里是病房,出去說。”鄭仁小聲說道,隨后走出病房。
監護儀、體外膜肺報警聲已經消失,病房里還殘余著參加搶救人員身上飄逸的激素味道。
教授惡狠狠的看了那名斥責鄭仁的醫生一眼,跟著鄭仁走出病房,一邊走一邊詢問情況。
那名醫生直接去詢問參加搶救的人員到底發生了什么。
過程很簡單,走出病房,鄭仁和教授說完了事情的經過。
教授低聲道,“老板,牛逼啊!”
“……”鄭仁覺得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被蘇云和常悅給帶壞了。
走出病房,一群人在觀察室里,居中的是一輛輪椅,上面坐著一個很老很老的老太太。一頭銀發,滿臉皺著。但是表情看著特別嚴肅,眼神像是刀子一樣盯著鄭仁。
不過她看到蘇云的時候,眼神微微和善了幾分。
教授彎著腰,開始和老太太解釋。
“老板,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讓我用323J來做除顫呢。”蘇云懶洋洋的說到。
“沒什么,那時候你不也準備用320-330J之間的電量來除顫么。”鄭仁敷衍道。
“我是研究過心肌電流,可以這么說,全世界這方面最專業的幾個人,肯定有我。或許可以說,我是最專業的那個人也行。”蘇云吹了口氣,額前黑發飄呀飄的。
“呵呵。”鄭仁看他臭屁的樣子,只是呵呵一笑,沒說話。
蘇云一下子不高興了,想要懟鄭仁兩句。
但一想當時自己正在計算能量值,鄭仁脫口而出應該用多少焦耳的能量……
MD,懟不過。
這一點,蘇云心里特別有逼數。
學術上的東西,該是什么就是什么,強詞奪理的東西說得再多也沒什么用。
事實勝于雄辯。
好憋屈啊,被憋出內傷了。
蘇云瞄了一眼,見之前指責自己和鄭仁的醫生一臉不解的走出來,便迎了上去。
流利的瑞典語脫口而出,懟不了鄭仁,拿這幫家伙撒氣也是好的。
看著蘇云慷慨激昂的憤怒陳詞,鄭仁覺得好笑。但在這里,自己說了不算,真的挺憋屈的。
雖然鄭仁說過,把梅哈爾博士當做是自己的患者。
即便如此,鄭仁也興起了回家的念頭。
鄭仁觀察著屏幕上梅哈爾博士的生命數值,蘇云和對方爭吵的聲音根本沒聽,一句都沒聽。
看著監護儀上的波形,鄭仁愈發憂慮起來。
雖然恢復了竇性心律,可是這只是暫時的。波形很不穩定,鄭仁能感受到梅哈爾博士那顆心臟蒼白無力的跳動,拼命壓榨每一分潛力。
等沒什么可以壓榨的時候,就會停止跳動。
而且下一次能用電除顫救回來的可能性,更低了。
“蘇云,我建議馬上介入手術治療,你跟他們說。”鄭仁沉聲說到,“要是拒絕,咱們也沒有留下來的意義了。”
估計是現在有救,要是再耽擱一段時間,就真的沒救了。
教授很認真的說了一長串話,在場的人停止爭吵,安靜下去。等教授說完,輪椅上的老太太說了句話,隨后眾人離開。
“老板,剛才真爽。”蘇云還有一股子懟天懟地的興奮。
“閑的。”鄭仁淡淡說到。
“你懂啥!”蘇云不服氣,道:“這幫人,你要不有理有據的把他們罵的狗血噴頭,他們是不會服氣的。我估計富貴兒說服失敗了,剛剛我罵了那人一頓,一直罵到他不吭聲。現在看,十分鐘后,就該咱們上手術了。”
“等著吧。”鄭仁坐下,看著屏幕上的生命數值呆呆的出身。
過了很久,教授才回來,臉色有點白,略有些興奮和緊張。
“怎么樣啊,富貴兒。”蘇云問到。
“夫人同意手術了,正在準備法律文件。”教授沉聲說到,鄭仁感覺教授的聲音有些顫抖,睜開眼睛,見教授有些狼狽,便笑了笑。
“富貴兒,別擔心,手術不會有問題的。”鄭仁安慰教授。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咧嘴,想要露出一絲微笑,可是這種笑容要比哭還難看。
鄭仁無語,這就沒法勸了。
不知道教授作了什么樣的保證,也不知道他動用了什么樣的關系,不過可以想象的是,教授這次是下了巨大的賭注在手術上。
手術沒有百分之百成功的,但鄭仁相信,系統手術室里的訓練成果。加上自己有幸運+12與介入手術成功率+4的加成,失敗的幾率應該不高。
想安撫一下教授,鄭仁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就像是術前患者家屬緊張焦慮,醫生說什么都沒用。手術成功,術后恢復的好,才是真的。
細微的腳步聲響起,腳步聲很雜、很多。
教授更緊張了。
很快,一行人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梅哈爾夫人走了進來。
來的人,看也沒看鄭仁,只是很嚴肅的和教授交流著。
梅哈爾夫人的輪椅后面,有西裝革履的律師模樣的人拿著文件,找教授簽字。
這一切不是正好反過來了么?這是什么道理?
鄭仁看的迷糊,和自己認知中的醫患溝通好像不一樣啊。
怎么會是教授簽字呢?應該是患者家屬簽字吧。
這一點,蘇云也不理解,有些迷糊。
做好了簽字手續之后,教授給鄭仁介紹坐在輪椅上的梅哈爾夫人,然后開始忙碌起來,準備手術。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最主要的是——之前的電除顫,蘇云展現出來強悍到讓世界級專家無語的專業素質與對心臟電流方面的知識儲備。
然而,只有這些,是肯定不夠的。
關鍵在于,斯德哥爾摩卡羅琳醫學外科學研究院的醫生判斷,梅哈爾博士即便有體外膜肺的輔助,也只有不到兩天的壽命。
也就是說,機器能維系的生命時間,小于48小時,并且隨時都可能終止。
雖然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不是搞心臟介入的醫生,但是他一再信誓旦旦的保證下,梅哈爾博士的妻子也動了心思。
即便是手術失敗,失去的也不過是48小時的時間,為什么不試試呢?
一切壓力,最終都在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身上。
他協助研究院的醫生,忙前忙后。問鄭仁需要什么耗材,如果比較特殊,研究院要是沒有的話,隨時都能在世界各地調撥過來。
但鄭仁說,并不需要任何特殊的設備,只需要已有的冠狀動脈旋磨術的相應設備就可以。
看著周圍懷疑的眼神,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心像是被懸了起來一樣。
他相信鄭仁,而且只能選擇相信。
如果梅哈爾博士去世的話,之前自己做的一切工作,都將化為虛無。
那可是諾貝爾醫學獎,幾十年都沒有新術式獲獎了。
即便只是第二作者,教授也很知足了。
這是他的理想,為之奮斗終生的理想。
為了這個最終理想,教授最后還是決定拼一把。
壓上自己的前途、榮譽、未來,地位。
手術室就在二樓,距離病房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術前準備完畢,有專業的醫生護送梅哈爾博士直接去手術室。
沒有交流,氣氛有些壓抑,鄭仁還是習慣了海城急診手術室的環境。這里,聽不到楚嫣之高喊燃燒我的卡路里,也沒有謝伊人溫婉的忙碌身影。
“老板,把握真的很大?”蘇云換衣服的時候,小聲問到。
“呃……”鄭仁怔了一下,“你和富貴兒說的時候,我看你信誓旦旦的。說的真好,連我都快信了。”
“啥叫連你都快信了?”
“連我都以為我能做下來。”鄭仁一臉無辜狀,攤手說到:“沒做過,誰知道行不行。”
“天……”蘇云捂額。
“不鬧了,趕緊刷手。”鄭仁笑道:“成功的可能性至少百分之九十五。嗯,我說百分之百,可能有點高,但百分之九十五,還是很謙虛的。”
蘇云怔了一下,這特么也算是謙虛?
“我看片子,有旋磨術的手術禁忌啊。”蘇云也不是不懂,他有自己的想法。
要上臺了,心里總是不安心,尤其是鄭仁肯定的說,手術成功率那么高,他很是不理解,便追問到。
“那是術者水平不夠,手法不夠細膩,才會認為是禁忌癥。”鄭仁微笑,因為帶著無菌口罩,看不到微微揚起的嘴角,“要不然磨漏的,夾層的手術并發癥為什么會只有90的概率,不還有10成功的可能性么。”
“你的意思是10是碰巧,但你……咦?誰給你的自信呢?”蘇云詫異的看著鄭仁。
教科書上寫的禁忌癥,在鄭仁這里,竟然變成普通病癥,這種自信到底是誰給他的?
“科技進步很快,教科書完全跟不上最新的形勢。蘇云啊,你要努力學習才可以。”鄭仁一邊刷手,一邊語重心長的說到。
……
……
的確,教科書也在不斷調整。例如成角60°是手術禁忌,現在已經改為90°。
手術開始,氣密門自動關閉。
站在操作間里的人們透過鉛化玻璃注視著里面的兩個年輕人,有一種看丹麥童話的感覺。
評選諾貝爾醫學獎的世界頂級外科研究所對梅哈爾博士的病情束手無策,而竟然選擇讓兩個年輕人來做手術?
關鍵他們還不是從事心臟介入的醫生。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雙手握拳,看著梅哈爾博士頭沖著C型臂一側,右臂外展,呈45°角,放在支撐板上,蘇云在消毒,鄭仁則在熟悉各種器械。
他也有些恍惚,讓臟器介入方面的醫生,去做心臟手術?自己是不是對老板投注了太多的信心?
這些信心,到底是哪來的呢?
橈動脈穿刺,導絲、導管進入,雞尾酒順著導管推注進去。
所謂雞尾酒,是硝酸甘油和肝素鈉混合溶液的一種稱呼,可以有效控制患者血壓,減少術中意外的可能。
在研究所里,正常冠脈造影早都不用這種最初級的雞尾酒了,可是鄭仁仍然堅持。
簡單,有簡單的好處,這一點很難形容。
在這一瞬間,教授隱約感受到有一些隱晦的帶著敵意的目光看向自己。
鄭仁左右手交叉操作,送入導絲、導管,而蘇云則專心致志的用電子按鈕搖動床位,變化梅哈爾博士的體位。
在冠脈造影里,變化體位也是一種很重要的操作。助手的主要任務,是扶導絲,加上變化床位。
只是鄭仁的水平太高,一個人就能左右手交叉操作,所以顯得蘇云有些……無所事事。
床位傾斜,是觀看手術的眾人熟悉的右冠體位。
造影劑注入,影像上出現的是一根完全閉塞的圖像。
看到造影后,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原本在剛才看到的上一次手術術中剪影里,右冠還有那么一絲絲的縫隙,比前列腺的毛細血管略粗,卻又粗不了多少。
教授的信心也是來自于此。
別人穿不過狹窄的通道,無法進行操作。但是鄭仁可以啊,前列腺毛細血管網那么細的血管都能進去,還是操作長風微創的導絲進入的。
現在換了泰爾茂的特制導絲,肯定沒問題吧。
然而,梅哈爾博士的病情急劇惡劣。利用體外膜肺降低心臟負荷的這段時間里,右冠動脈已經被血栓完全堵死了。
完蛋了……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手心里滿滿的汗水,眼前金星閃爍。一瞬間,天旋地轉,一切都遠離他而去。
“魯道夫,情況真是糟糕。”一個人在教授耳邊小聲說到,言語之中……隱約有幸災樂禍。
教授不用看,都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競爭對手——瑞典皇家醫學院的羅賓·奧爾森。
他是研究傳染病學的,這次諾獎申請,他申報了非洲血吸蟲病的一種嶄新的快速診斷、治療的手段。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甚至懷疑說梅哈爾博士的心梗是由自己手術造成的,就是羅賓·奧爾森說的。
但最近一直在帝都住,等鄭仁回來,教授對這面的情況了解的并不多。
也沒有時間去了解。
面對挑釁,教授想說點什么。可是他那暴躁的脾氣在那根堵的死死的右冠動脈前,早都化為了悲傷與絕望。
手術室里,正在踩線,每一步操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根特制的泰爾茂導絲順了進去,頂在被堵塞的連血流都無法通過的位置。
導絲一點點的順進去,動作很輕柔,教授恍惚之中感覺自己站在手術臺上,作為鄭仁的助手,能看到鄭仁手腕的細微動作。
每一個動作都很輕柔,卻極為堅定,不存在猶豫不決的情況。
試探了幾個角度后,那根導絲終于找到了最恰當的位置,直接用力,插了進去。
“我的上帝,魯道夫,你的小朋友不會是想用導絲直接通過堵塞的血栓栓子吧。”羅賓故作驚訝,聲音很小,只有他和教授能聽到,但聲音里卻充滿了勝利者的不屑一顧。
“肯定能行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堅定的說到,不知是在給自己打氣還是給鄭仁打氣。
“里昂的盧森伯格看了片子,說絕對做不到。”羅賓道:“因為你是我的對手,所以我最近對介入手術學也有一些了解。博士的右冠里全是血栓,陳舊的血栓根本無法穿透,只能找新鮮的血栓進行操作。”
說著,他聳了聳肩,一臉戲謔。
“親愛的魯道夫,你覺得在這種影像上,能分辨出新鮮血栓和陳舊血栓么?你在期待一個神跡。”羅賓假做嘆了口氣,拍了拍教授的肩膀。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安慰魯道夫·瓦格納教授。
“不可能的,一旦對陳舊的栓子用力,會牽拉到博士脆弱的右冠血管壁,導致室顫等并發癥。或許下一秒,這幫家伙就要沖進去對博士進行搶救了。”
教授一把拍掉羅賓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沉聲道:“好好看手術,我老板肯定能行。”
“那可是嘆息的墻壁,想要用導絲穿透?這種想象力真是讓人驚嘆。
魯道夫,你的倔強,還真像是我家隔壁的那個小男孩。你知道么,他昨天……”說著,羅賓的眼睛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屏幕,屏幕上細細的導絲竟然開始緩慢移動,進入到堵的死死的一堆血栓之中。
就像是用一根鐵絲……穿透嘆息的墻壁。
而不知道術者用的是什么手段,竟然在幾次試探后就找到了嘆息的墻壁唯一的弱點。
并且,沒有引發梅哈爾博士心臟的副反應,導致室顫。
脆弱的心臟還在有氣無力的搏動,只是誰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搏動會停止。
羅賓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聲音戛然而止。
教授握成拳的雙手更加用力,好像是他在操作導絲一樣,靜脈高高隆起,在手背上,像是蜿蜒的河流。
老板,小心點,千萬別太用力啊,要不然心臟會停止搏動……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心里在祈禱。
現在,只能祈禱老板真的擁有一雙被上蒼親吻過的雙手。
……
……
嘆息的墻壁,是希臘神話中分界極樂凈土和冥界的一塊墻壁,又叫嘆息之墻。據說是由冥后貝瑟芬妮的三聲嘆息組成。意思:在冥界的靈魂眼看著極樂凈土就要在前面卻被阻隔著,望著為之嘆息。第一次知道,是小時候看《圣斗士星矢》,忘卻的記憶,應該是紫龍打破的。
今天的第二更,623章,錯了可以重來,被點娘吞掉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弄,再發一次?我又怕重復訂閱,大家多花錢。等編輯上班的吧……有點小沮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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