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說完,鄭仁關了電腦,轉身和葛律師說到,“有兩種可能的情況,一種是代謝性兒茶酚胺大量釋放導致交感神經興奮癥狀,表現為心悸、冷汗等等。”
“另一種是神經精神方面癥狀,表現為頭痛、頭暈、視力模糊、焦慮不安、精神恍惚或反映遲鈍、舉止失常、性格改變,甚至意識不清、昏迷。”
“患者有肺癌,我建議抓緊時間手術。”鄭仁道,“辯護那面有詳盡的證據,應該不是問題。但不管怎么說,我建議還是要先手術再做其他的事兒。”
說完,鄭仁看了一眼葛律師,“能做到么?”
這話問的有點強硬,可葛律師并不覺得有什么古怪,他連連點頭。
“患者家里沒錢?”蘇云問到。
“外來務工人員,家在山溝子里,估計很難承受住院手術。”葛律師也有些無奈,但他腦海里已經開始琢磨尋求社會援助之類的事情。
律師事務所打贏了一場必輸無疑的官司,再那點錢出來、并且尋求社會援助。
尋求援助,對于葛律師來講類似于打廣告、做宣傳了。
適當的手段,適當的炒作,能把這次事件發酵到某種自己都想不到的程度。
自己的委托人患者受益,自己受益,沒有失敗者。
當然,找鄭老板看病,人家卻一點好處都沒有,這是唯一遺憾的地兒。不過以后找機會可以補償鄭老板,葛律師想的很快,心里面早都有了想法。
鄭老板的確是牛逼!自己只是有點懷疑,找鄭老板看看,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完全明確。葛律師隨即心里感慨,這件事情自己能得到的好處比想象中更大。
“需要直播么?”鄭仁問到,“免費的。”
“鄭老板,太麻煩您了。”葛律師連忙止住鄭老板的話頭,“我先自己想想辦法,盡綿薄之力。要是不行,馬上找您。”
鄭仁也不勉強,笑了笑。
診斷明確,患者腫瘤屬于中等大小,無論是系統面板還是自己的判斷都沒有轉移。
抓緊時間手術,術后應該不用放化療。
痊愈的機會有,還不小。5年以上生存率至少在80%以上,患者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行,那你那面抓緊時間吧。”鄭仁道,“必須抓緊時間手術,千萬別耽擱了。”
葛律師連連點頭,周立濤給開了住院單,從急診綠色通道住院準備手術。
事情告一段落,鄭仁長出了口氣。
“老板,你以前見過伴瘤低血糖么?”蘇云問到。
“沒有。”鄭仁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開始以為是胰腺的問題。”
“嗯,國內外對于肺癌誘發低血糖的報道都很少。”蘇云道,“腹腔內腫瘤誘發低血糖的情況還比較多見。”
“我也是第一次看見。”林淵說到。
她又見識了一個書本上講過,但根本很少有人注意的病例。這種病例會深深的烙在她的腦海里,會在將來成為豐富臨床經驗的一部分。
至于葛律師在想什么,鄭仁也沒去仔細琢磨。診斷已經很明確了,葛律師要是再不靠譜的把患者的治療給延誤嘍……
這種可能性鄭仁根本沒去想,畢竟對于葛律師來講,牌坊該立起來還是要立的。
眼前的“機會”對葛律師來講可是相當偉光正的,他不可能把握不住。而手術的話,隨便胸外科一個帶組教授都能拿得下來,鄭仁興趣寥寥。
和周立濤聊了會,那面來了幾個急診,周立濤就去幫著忙叨去了。
鄭仁慢悠悠的回科里,蘇云半路就走了,去哪里鄭仁懶得問。
坐在最長坐的椅子上,曬著太陽,鄭仁少見的沒有去系統圖書館看書,而是拿出手機和謝伊人聊天。
【看完了,患者診斷是肺癌。】
【哇哦,你一早就知道么?】
【不是,這個患者我最開始考慮可能是胰腺的疾病,但最后排除了。】
【患者要不要做手術?】
【胸科會處理的很好的,只是一個楔形切除就能搞定的手術,不用我上。】
【這樣啊,中午的水煮魚好不好吃?】
謝伊人明顯還在回味著水煮魚的味道,忽然問鄭仁。
鄭仁笑了。
上學的時候,偶爾會和同學去吃飯,蓉城有很多老店的水煮魚相當地道。
但鄭仁壓根沒有絲毫的想法,那些美味也沒給鄭仁留下任何美好的回憶。
美食對鄭仁來講只是過往的一部分,還是根本記不住的一部分。
我大蓉城都無法改變的手術狗,卻在謝伊人的問題下潰不成軍。
【好吃!】
鄭仁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句違心的話,隨后心虛的加上了幾個表情,準備把這個話題給岔過去。
【改天我在家里做。】
【好!我來剔骨切肉。】
鄭·心里有逼數·仁馬上“機敏”的回答道。
應該算是過關了吧,鄭仁馬上打開手機,搜索有關于水煮魚的事情。
幸好記憶力超群,鄭仁掃了幾眼,便和謝伊人聊的“投機”。
下班,回家,吃飯,遛狗。
這種日子平淡的像是白開水,但鄭仁牽著伊人的手,黑子懶洋洋的跟在身邊,拒絕和一切狗狗玩。兩人一狗在小區里閑逛,倒也輕松愜意。
老了之后一定要找個山清水秀的地兒,每天坐著發發呆,買買菜,看著伊人做飯。
嗯,這種生活才是生活。
至于現在,簡直太忙了。雖然樂在其中,但鄭仁還是喜歡簡簡單單的和伊人徜徉在夕陽下。
“黑子怎么這么老實,別人家的狗都活蹦亂跳的。別是……喝酒喝出問題來了吧。”鄭仁有些不理解,他一只手牽著小伊人,一只手牽著黑子……都很乖,乖的讓鄭仁心里有一種人生靜美的感覺。
“才不是,它很聰明的。”謝伊人笑著說道,“有時候咱們不在家,它會偷喝酒。”
“……”
“不過我發現一次后,就把酒給藏起來。”
鄭仁眼神里充滿了無奈,伊人說是把酒藏起來,就為了不讓黑子找到?
這個現實么?震蕩搜救犬的鼻子是擺設?伊人這想法,鄭仁覺得很是無奈。
“藏在哪里?”鄭仁好奇的問道。
“藏哪都不行,后來我就把酒放在我和悅姐的屋子里,出門的時候關上門。”
“后來呢?”
“黑子會開門,會自己打開酒瓶蓋。”謝伊人沒生氣,笑的很開心。
“這么喝酒真的好么?”鄭仁一下子想起來每次蘇云和常悅拼酒時候的樣子,心里有些苦惱。
對他來講,別說喝酒,連聞味兒都不行,熏熏欲醉。
“后來我和黑子聊了一次。”謝伊人說著,把鄭仁手里的牽引繩拿過來,蹲下摸著黑子的頭,笑盈盈的說道:“黑子特別棒,我們倆商量了一下午,說是有時間帶它出去玩,它就同意不偷酒喝了。”
“……”
鄭仁覺得好神奇,黑子真的能同意?還是伊人的內心戲太多呢。
“有時間出去玩,我答應黑子了的。”
“找個周末吧,你想去哪玩?”鄭仁問道。
“溫泉?”謝伊人問到。
“行。”鄭仁毫無原則,也沒有任何意見,只要小伊人覺得可以就行。
“那就定了,找個周末,你把事情推一下。咱們一起去玩,到野外黑子能隨便跑一跑,估計它會很開心的。”謝伊人開心的說道。
隨后,她蹲在地上,眼睛看著黑子的眼睛,揉著黑子的耳朵,道:“過段時間周末出去玩,這幾天別調皮。”
黑子吐著舌頭,用頭在謝伊人的手上蹭來蹭去,像是說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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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的日子,鄭仁忙的要飛起來。
蘭科那面安排了一周一批的醫生來接受培訓。有關于這方面培訓的事情,蘇云順便把林格也拉進來,讓912科教處跟著沾點光。
雖然事情的真相大家都清楚,但這種事兒說出去真的是很高大上的。別說是912,即便是全國各大三甲醫院也從來都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一批又一批世界各國的醫生來912接受培訓,不知道的都被嚇一跳,以為912的技術水準達到了星際水平。
鄭仁這面手術也多,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戈謝氏病與肝癌介入栓塞術后外科切除等直播術式數量開始不斷攀升。
下午都沒時間看書,要做直播手術。
對此鄭仁卻并不覺得什么,手術都是常規手術,術前去系統手術室做一臺了解一下有沒有遇到罕見的情況也就是了。
這還是為了預防萬一,雖然“浪費”一些手術訓練時間,但鄭仁認為這是必須要做的。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
臨近周末,群里面早都沸騰,每天商量出去玩的信息有幾百上千條。
鄭仁看都懶得看,他只等著通知自己就可以了。
作為醫療組的組長,鄭仁知道自己在這種問題上市絕對沒有發言權的。
上午的TIPS手術做完,鄭仁有點欣慰。
林淵天賦還是不錯的,幾十臺手術的打磨,已經很快就成型了。
做完最后一臺手術,鄭仁沒有給富貴兒和林淵講解手術細節,直接站起來去換衣服。
十多分鐘前,蘇云接到方林的電話,說是有一個咯血的患者需要會診。
因為這面手術沒結束,所以蘇云就先去了。
“鄭老板,您去哪?”林淵把患者交給顧小冉,匆匆忙忙的問道。
“會診。”鄭仁說完,直接鉆進更衣室換衣服。
林淵知道鄭老板那速度,自己根本追不上,氣嘟嘟的瞪著他的背影生氣。
總不能直接闖男更衣室不是。
鄭仁換了衣服,大步走向呼吸內科。
方林去看了一眼,有些吃不準,就找蘇云幫忙。這種不找自家二線帶組教授的模式其實是很少見的,嚴格來講并不符合診療程序。
不過無所謂了,只算是打親友熱線,要是鄭老板和蘇云都解決不了再走正常程序。不過要是那樣的話,怕是事兒就大了。最起碼方林不信還有鄭老板和云哥兒都解決不了的病例。
來到呼吸內科,鄭仁給蘇云打了一個電話。
蘇云隨后從醫生辦公室探出頭,招了招手。
“什么患者?”鄭仁問道。
“咯血。”蘇云的表情有些凝重,“以前出現過兩次,分別是5年前和3年前,伴有胸腔積液。在當地醫院以炎癥進行治療,好轉后出院。”
“這次是3天前,因為勞累后突然胸痛、胸悶。到當地醫院就診,當地的醫生給予完善檢查,提示肺炎。9小時前,這個患者突然出現大咯血。先后咯出鮮紅色血液約350毫升。”
“轉診來的?”鄭仁走進辦公室,瞄了一眼閱片器前的人,方林在那看片子。
“嗯,之前兩次患者沒重視。這次咯血量大,把他給嚇壞了,當地醫生用120直接送到咱們醫院呼吸內科住院。”
鄭仁走到閱片器前,開始閱片。
右肺大面積的陰影,典型的炎癥表現。如果是單純的咳嗽、咳痰、發熱的話,可以診斷為肺炎,看著還像是現在比較罕見的大葉性肺炎。
隨著抗生素等級的提高以及醫療水平、保健意識的提升,教科書里典型的大葉性肺炎已經很少在臨床出現了。
況且大葉性肺炎要導致咯血,那是特別罕見的。
“鄭老板,來了。”方林往旁邊挪了挪,把位置讓開。片子他已經看了很多遍了,疑問是有,初步診斷也有。
只是不管是方林還是呼吸內科的住院總都無法給出比較合理的確定診斷。
鄭仁也不客氣,抱膀托腮,站在閱片器前,認真看著片子。
炎癥看著很重,而且在右下肺支氣管旁可見密度增高影。
第一感覺是肺炎,但鄭仁馬上就否定了這個診斷。
這個片子的確很古怪,鄭仁看著將近五分鐘,最后也沒給出什么準確的答案。
“鄭老板,您怎么考慮?”方林詢問道。
鄭仁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蘇云道,“咯血,可能的診斷有支氣管擴張、肺結核、肺栓塞、腫瘤。肺炎也有少量咯血,但一次咯幾百毫升,并不多見。”
這話說的和沒說一樣,其實蘇云也沒第一時間看明白,而是在做頭腦風暴。
他很隨意的說著,根本沒走心。
基礎理論支持扎實的像是他的顏值一樣。
“有可能是支氣管結石,但結石的形態有問題,密度也有問題。”鄭仁搖了搖頭,隨后謹慎的說道,“還有其他檢查么?”
“正在做。”方林道,“我考慮是支氣管結石的可能性比較大,建議行剖胸探查,實在找不到問題,就只能切右下肺了。”
鄭仁仔細想著,又搖了搖頭,他并不贊同方林的說法。
切肺葉,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這么做的。
手術簡單,不說自己,方林去做的話連麻醉時間帶麻醉蘇醒時間2個小時也差不多了。
可那是創傷性治療,簡單、粗暴,患者將要永遠的失去一個肺葉。
“老板,初步判定應該是氣管異物。”蘇云看著片子說到。
“嗯,時間比較長的氣管異物,方林也是這么考慮的。可是異物的密度、長度都很奇怪,周圍還有濃汁、出血。使用氣管鏡……方林,你是怕使用氣管鏡會導致更多問題吧。”
“嗯。”方林點了點頭。
肺臟內部出血,能咯出來的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會留在患者的肺臟里,像是溺水的人把水吸到肺臟里來一樣。
用氣管鏡看一眼,萬一當時出現大出血,鏡子在里面,導致壓力增高或是流出不暢,可能出現更多的問題。
所以,方林準備選擇開胸切肺葉的治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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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冷凍技術……”蘇云問了一個開頭,便停住了。
“我考慮過,但患者現在有咯血,冷凍的話掌握不好尺度出現問題的可能性比較大。”方林皺眉說到。
“我覺得可以試一試,這個位置冷凍技術的話應該比較適合。”鄭仁看著片子,輕聲說道。
方林仔細琢磨做氣管鏡+冷凍技術的難點,有些為難。
鄭仁看著片子,進入系統空間,準備做氣管鏡。
冷凍技術的原理是根據Joule-Thomson效應,對病灶進行治療,達到醫生所需要的目的。
冷凍探針內的高壓氣體,通過噴管噴出后,在低壓區急劇膨脹,使探針接觸組織時,與組織進行熱交換,將組織熱量帶走,使組織發生冷凍。
而冷凍所致組織損傷可發生在細胞水平和組織水平,不會造成更多傷害。
患者病情的難點在于支氣管異物、或是結石與周圍組織黏連嚴重,已經導致支氣管壁破裂出血。
能咯血350ml,意味著出血的血管比較大,至少是稍大一些的支氣管動脈分支那樣的血管。
黏連嚴重,并不是一團邊界清晰的異物,冷凍技術說實話很難做到完整取出支氣管異物。
方林的顧慮在于直接取出異物、保留肺組織會不會造成更為劇烈的咯血,從未危及患者生命。
只能試試看了。
鄭仁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開始手術訓練,實在不行就只能按照方林的意見切除肺葉。
術前30min肌注西地泮10mg。鄭仁還是覺得不放心,加了度冷丁50mg、阿托品O.5mg肌注,并給予2%利多卡因10ml霧化吸入。
等到藥物起效后,鄭仁操作纖維支氣管鏡插入右肺,進入有問題的右下肺。
很快,鄭仁就看到異物。
粘膜水腫,肉芽增生,可見遠端一異物,肉芽組織包裹,鏡頭碰到異物后出血明顯,并且伴有大量膿性分泌物溢出。
這是個什么鬼?看著有問題。長的樣子……似乎很熟悉。
鄭仁仔細的用纖維支氣管鏡看著包裹的異物,忽然想到國內發表的幾篇個案報道。
是……辣椒。
吃辣椒誤吸到肺臟里,這種事情聽起來不可思議,但這些年斷斷續續還是有報道。
然而,知道異物是什么,根本沒有卵用。
結合病史和患者反復發作的情況,異物應該有幾年時間了,肉芽增生明顯,導致管口小,異物在里面很難完整取出。加上異物和周圍黏連,鏡子觸碰后出血,想要完整取出,難度相當大。
鄭仁沒有猶豫,先是清除病灶表面的分泌物和壞死物,以便冷凍探頭能與病灶充分接觸。
隨后將無菌的冷凍探針經活檢孔插入,冷凍探頭的金屬末端置于病灶中心,探頭離支氣管鏡遠端5mm以上,可采用探針頂端垂直或切線作用組織,或直接作用病灶內部,以便產生最大的冷凍效果。
踩下踏板啟動探頭,約15-20s后,在探頭頂端形成一個冰球,肉眼可見組織發白、凍結,松開開關后,讓其自然融化。
1-3個冷凍-消融循環,每個周期在相同的或鄰近的區域持續3-4min,較大的病灶可多冷凍點,直至可見部分完全被冷凍。
失敗了幾次后,鄭仁總結出來經驗。
冷凍時間大約在18秒左右,要經過4個冷凍-消融的循環,每個周期持續時間是3分20秒。
最后,在有少量出血的情況下,整個異物被鄭仁用異物鉗夾了出來。
辣椒已經腐敗,散發著一股子讓人無法接受的怪異味道。
而因為支氣管壁腐蝕嚴重,鄭仁又下了一枚支氣管支架,這才完成了手術。
看著手術完成度99%的提示,鄭仁長出了一口氣。
他很好奇,辣椒在氣管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
拿著止血鉗子,鄭仁開始打開包裹在辣椒外的機化層。可剛一打開,腐爛的辣椒散發出來的味道就沖到鄭仁鼻腔內由支持細胞,嗅細胞和基細胞組成的嗅上皮里面。
通過嗅神經系統和鼻三叉神經系統,進入端腦的嗅球部位。
恍惚了一下,鄭仁差點暈在系統手術室里。
這味兒……難怪權小草不吃東西,每天聞這種味道,能吃的進去東西才怪。
而且不光是有味兒,還是有毒氣體。要不是在系統空間里身體素質得到增強,怕是鄭仁會暈死在手術室里。
到時候即便是人能活下來,無數的手術訓練時間被“浪費”,怕是鄭仁連死的心都有。
鄭仁從系統手術室出來,結束手術訓練。要是暈死在系統手術室里,那么多的手術訓練時間平白消耗殆盡,鄭仁得悲痛欲絕。
“老板,冷凍技術你行么?我覺得可以試一試。難度雖然大,不過反正也準備切肺葉了,為什么……”
“可以試一試,在雜交手術室里,先冷凍技術用纖維支氣管鏡取異物。要是成功,還得下一個支氣管架子堵住出血點。”
蘇云聽自家老板這么說,心里有底了。
“方林,你們今天二線教授是誰?”他問到。
住院總負責急診,有危險、可能拿不下來的手術當然要找二線。
“祝老師二線,不過他今天手術多,還沒做完。”方林道。
“去和患者家屬溝通,再找二線看看情況。”蘇云道。
方林也不猶豫,既然鄭老板都說可以了,拉著他一起來看看就是了。至于二線的祝老師,自己想嘗試一下,他不會攔著自己的。
一天八臺腔鏡手術,據說下午還要做三臺腔鏡下食管癌根治術,他哪有時間來處理一個支氣管異物。
“鄭老板,云哥兒,二位等我一下。”方林掛著大紅聽診器,晃晃蕩蕩,風騷異常的說到。
“嗯,我們回病區等你。”鄭仁道,“準備好了給蘇云打電話,我們就上去。”
說完,鄭仁想了想,和蘇云說到:“老賀什么班?一起來配臺吧。要是大出血,需要急診插管。”
一想到大出血,急診插管,方林就開始頭疼。
這種手術,一旦要急診去做,風險陡然升高。
只是看鄭老板頗有信心的樣子,方林心里糾結了3.2秒,最后決定和患者家屬仔細交代,一定要把術中的風險都說清楚,讓家屬自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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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確定能弄出來?”回去的路上,蘇云問到。
“當然不確定,要不為什么要老賀跟著來呢。”鄭仁手里拿著手機,正在聯系謝伊人。
“你都沒把握么?”蘇云有些詫異。
“肯定沒有萬全的把握。”鄭仁道,“里面充血、血腫、黏連的太重,一不小心就大出血。雖然把握還是比較大,可小心點好。”
“嘖嘖。”蘇云鄙夷的看著鄭仁,道:“你就扯淡吧,以我對你的了解,手術你心里已經有底了。”
鄭仁瞥了蘇云一眼,這貨知道的太多了!
“可能性要大過風險。”
“要是患者家屬不同意呢?”蘇云問到。
“那就沒辦法了,只能切肺葉。反正這個患者一定要抓緊時間把異物給取出來,要不然光是肺炎這關就過不去。”鄭仁道。
講真,有時候患者家屬的態度以及想法,在很大程度上會絕對治療的方向以及結果。
要是患者家屬拒絕做纖維支氣管鏡,不愿意承擔風險的話,鄭仁也沒什么好辦法。
還是那句老話,總不能按在手術臺上直接全麻就做了不是。
不過醫生說話也是很含糊的,畢竟連泌尿外科劉主任摳個前列腺都有可能膀胱炸了,就別提眼前這種危險性更大的手術了。
回到病區,林淵第一時間抬起頭,甩著馬尾問東問西。
對她來講,科室里病歷的工作只是一把鑰匙,能得到鄭老板的認可。接下來能跟著鄭老板看看各種疑難雜癥、接觸患者,才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每天都寫病歷,簡直太無聊了。
聽到支氣管異物后,林淵有些興致寥寥。對于這種疾病,不管是處理還是別的什么,都已經很常規,完全沒有新意。
坐下繼續寫病歷,鄭仁則坐在陽光下,捧著第五版外科學看著。
“鄭老板,有件事情咨詢您一下。”顧小冉湊過來說到。
“小冉什么事兒?”鄭仁看著這個愛哭的小大夫,微微一笑。
“我反復看了您做的宮內介入手術,球囊的的力度,您是怎么控制的?”顧小冉問到。
鄭仁笑了。
顧小冉這是找到新的路,這孩子雖然愿意哭,但只是社會閱歷少一點,被家里寵愛的多一些。就這么骨子勁兒,只要肯干,以后決定有他的一番天地。
鄭仁開始從生理解剖與組織胚胎學等方面給顧小冉講述他的疑問。
深入淺出,雖然鄭仁說的已經盡量淺顯易懂了,但顧小冉的基礎還是略差了一些,很難一下子明白太多事兒。
和林淵比,他的弱點不要太明顯。
鄭仁也知道,隨便拿一個小地方的臨床醫生和哈弗博士比,還是有失公允的。
但顧小冉雖然聽不懂,卻把鄭老板說的一些話都記下來,并且詳細詢問應該看什么方面的書籍。
這是準備回去點燈熬油的學習。
鄭仁感覺還不錯,肯學、肯干的年輕人只要運氣不是很差,以后總是能出頭的。
將近一個小時后,蘇云拿著手機說到:“老板,方林帶患者去大外手術室了。按照你的要求,去雜交手術室,對吧。”
“嗯。”鄭仁道,“那咱們去看看。”
還沒等他站起來,林淵就已經站在身邊,整裝待發。
鄭仁沒問病歷的事情,那面有常悅負責,愿意跟著看就看兩眼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去手術室,換衣服,鄭仁進入雜交術間。
蘇云則站在9手外面,隔著手術室的門,看著里面做胸腔鏡手術的屏幕。
“來做氣管鏡了。”鄭仁招呼道。
“手術做的……太一般了。”蘇云搖了搖頭,跟著鄭仁走到最里面的雜交手術室。
“都正常。祝教授他們那批人算是第一批接觸胸腔鏡的,四十多歲開始做,現在都快退休了。手法、眼神、體力、精力都過了巔峰期。”鄭仁笑著說到。
“還是喜歡從前的胸科手術,大開胸,術野那叫一個霍亮!”蘇云興高采烈的說到。
“微創,才是未來的趨勢。”
“你很啰嗦。”蘇云鄙夷的說到。
這事兒蘇云肯定知道,他就是感慨一下從前手術的術野。其實胸腔鏡做好了,術野也沒什么問題。
這面方林已經準備好了所有器械,氣管鏡等等,一切都妥妥當當的。
“伊人,有香水么?”鄭仁忽然問到。
其他人都怔了一下。
“有。”謝伊人馬上意識到了什么。
“暫時還不用你,去多戴幾層口罩,噴點香水。”鄭仁回憶起來系統手術室的那一幕,不寒而栗。
“你呢?”
“一會我把異物取出來,直接用無菌單包裹,誰都不許碰,直接送到病理科去做檢查。”鄭仁道,“對了,還得讓患者家屬看一眼。方林,你也去準備吧。”
“這么恐怖么?方林,我記得你有男士香水來著,給我也噴點。”蘇云狡詐如狐,聽老板囑咐謝伊人,馬上意識到種種可能發生的事情,拉著方林就走。
“老賀,你要不要來?”
老賀看了一眼鄭老板,笑了笑,跟在蘇云的身后去加防毒的措施。
“你怎么不去?”鄭仁見林淵還沒走,便問到。
“鄭老板您都不用,我覺得沒什么問題。”林淵道。
“哦。”
鄭仁也沒有勸說,開始準備各種器械,并且安慰患者。
患者臉色有點白,出血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咯血把他給嚇壞了。
“大夫,我沒事兒吧。”患者躺在手術臺上,身邊是氣管鏡的設備以及呼吸機、監護儀等,看著蠻有現代感的。
只是這種現代感只是醫生、護士認為的,患者絕對無法體會到這種感覺。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約是這種感覺。
越是復雜、精密的設備,患者本身就越是害怕。反而是處置室里簡陋的設備,他們反而不會很害怕。
患者一說話,鄭仁就覺得有一股子口臭撲面而來,隔著一層口罩都聞的清清楚楚。
這是右下肺辣椒腐爛加上局部出現濃汁,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別人能聞到,可是患者已經漸漸習慣了,他根本沒注意到這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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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小手術,沒問題的。”鄭仁瞇起眼睛,給患者一個笑臉,安慰著他。
“我看見咯出那么多的血,可把我嚇壞了。”患者躺在手術室的床上,看著沒有打開的無影燈,心里忐忑,想說點話。
這時候不說點什么的話,真的是太尷尬、太害怕了。
尤其是一想到咳嗽兩下,一口一口的鮮血噴出來,他的臉色更差了。
“最開始咯血,你怎么沒去看?”鄭仁和患者閑聊著。
“幾年前就咳出一點血,我以為是天氣干,導致毛細血管破了出了點血。”患者道,“這次把我嚇壞了,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
“放心吧,問題不大。”鄭仁溫和的說到:“一會給你做個小檢查,就是用氣管鏡下去看看你肺臟里面的情況。有什么不舒服,馬上告訴我。”
“大夫,不疼吧。”
“不會疼的。”鄭仁信口胡說,“就是看一眼,你覺得能疼么?”
“真的?”患者半信半疑。
“真的。你平時注意身體么?我的意思是,有問題要去醫院,別在家挺著。”鄭仁把話題岔開,盡量讓患者忘記即將做手術的恐懼。
雖然沒有多少用,但總是好過什么都不做。
“可注意了,我每天都要快走30分鐘,還要倒著走10分鐘。”患者說到。
很快,眾人戴著口罩回來。
蘇云聽患者這么說,便笑瞇瞇的說到:“倒走也算是一種鍛煉方式,能夠增強肌力、提高平衡水平,而且對于膝關節疾病的康復,預防前交叉韌帶損傷有好處。”
“是吧。”患者有點開心,912的大夫都承認了自己的運動方式,那肯定是對的。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不要自己一個人倒走,那樣的話,下一秒鐘你踩到什么上都不一定。”蘇云哈哈一笑。
老賀打開音響,好運來的歌聲飄蕩,成為固有的背景音樂。
給藥、鎮定鎮痛,鄭仁開始做氣管鏡。
老賀是最緊張的,一旦氣管鏡出問題,急診急救就要看麻醉師的水平了。
但鄭老板還是很靠譜,老賀擔心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
鄭仁手下,冰凍技術使用的有板有眼,每一個冷凍的環節做的幾乎完美。經過半個小時的準備,最后用異物鉗小心的把一團凍上的異物給取了出來。
“無菌單!”鄭仁沉聲道。
謝伊人馬上拿著一個藍色的無菌單出現在鄭仁身邊。
異物鉗夾著異物出來的一瞬間,鄭仁就把異物放到無菌單上。謝伊人隨后把異物給包上,放到一邊的病理桶中,寫上相關的信息。
“放到病理物的通風口位置。”鄭仁叮囑道。
“好。”謝伊人拎著病理桶出去。
“沒太大的味道。”蘇云判斷。
“準備下支架。”鄭仁也不辯解,他站起來,去穿鉛衣刷手。
老賀早早的就披著鉛衣站在里面,他也覺得鄭老板有些小題大做。
雖然取出來的異物很快就被謝伊人處理掉,但并沒有鄭老板描述的那么可怕。
可能是鄭老板太緊張了,老賀心里想到。
隨后,鄭仁開始介入下支氣管覆膜支架。
林淵好奇,見蘇云披著鉛衣上臺,她就問謝伊人要了一把鉗子。像是做賊一樣,“溜”出手術間。
她一路摸到放病理物的通風間,琢磨看看剛剛取出來的異物。
才進入臨床的醫生,對任何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像是小孩子一樣。
在美國的時候,林淵可不敢做任何老師沒有讓做的事情。
但鄭老板和和善,只要不影響診斷和治療、手術,略有出格也無所謂的。這一點林淵早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鄭老板剛剛說的誰都不許看那句話被她無視了。
片子林淵看了,能確定是支氣管異物,但要她選擇治療方式的話,估計切肺葉是最佳選擇。
她想要看一看鄭老板如臨大敵的異物到底是什么。
至于給支氣管下支架,難度不大,林淵對此沒什么好奇的。
來到通風的病理間,一股子味道撲面而來。各式各樣的病理標本散發著不同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十分刺鼻。
林淵皺了皺眉,戴上無菌手套,手里拿著卵圓鉗子,找到剛剛送來的病理桶。
打開蓋子,里面是藍色的無菌單。
謝伊人包了三層,林淵覺得根本沒有必要。醫療組的人也真是的,異物到底是什么,這不是應該關心的么?至于味道……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定是他們對鄭老板俯首帖耳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只要鄭老板說什么,他們都不會反對。
這么做是不對的!
林淵心里想到。
醫療組里,總是要說出自己的觀點,這樣的話才能盡量避免所有的風險。
她胡亂的給自己找著理由,掩蓋自己其實就是好奇的心理。
一層……兩層……三層……
打開藍色的無菌單的一瞬間,林淵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是睫毛掉到眼睛里了么?自己睫毛太長了,偶爾會掉到眼睛里,這是長睫毛美女的苦惱。
林淵也沒在意,瞇著眼睛看異物。
一只手固定異物的邊緣,卵圓鉗子輕輕分離異物上附著的膿苔、肉芽增生物。
一根腐爛的辣椒出現在林淵眼前。
我去……竟然是辣椒!
幾年的時間,辣椒大體已經腐爛,但因為有包裹、機化,還是能看出來一點點的痕跡。
嘖嘖,辣椒能到呼吸道里,患者是怎么做到的?
林淵覺得通風的儲藏室里的異味……還好吧。只是眼睛刺痛原來越重,平時出現睫毛掉到眼睛里的情況大多都是一只眼睛疼。
而這次很奇怪,竟然是兩只眼睛都疼。
她的眼睛瞇成一條縫,認真的看著那根腐爛的辣椒,腦海里琢磨著它是怎么進入呼吸道的。
吃的時候忽然大笑?還是因為一次吃的太多,導致……
想著,林淵覺得自己的腦子暈乎乎的,似乎思維都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給定住了一樣。
呃……不對……
林淵還是發現了問題所在,腐爛的辣椒、有機物包裹、濃汁里應該含有二氧化硫之類的有毒氣體。
她馬上努力想要把病理桶給蓋上。
但雙手酸軟,腦海里一陣陣的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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