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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2虎競食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黃河南岸,曹軍臨時大營。

“袁紹....死了?”聽著斥候傳遞回來的匯報,曹操的心不知為何,在一瞬間仿佛是被鐵鉗子夾住了一樣,面色陰晴不定,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董卓,孫堅,袁術,呂布,如今又是袁紹......昔日被曹操認定為強有力對手的梟雄們,一個又一個的倒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隨著洶涌的波濤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曾經的榮耀,曾經的輝煌,盡皆光華淡去,留下的,只是那一點點膾炙人口的事跡,在一輩又一輩人的口中融成了談資。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帥帳之中,在諸將當中為首的夏侯惇聞言,不由的哈哈大笑,拱第一百三十七章 二虎競食手言道:“恭喜主公,如今袁紹已死,大漢州郡,再無能與司空大人抗衡之輩!昔日英雄皆已凋零,從此之后,我軍縱橫天下,睥靡群倫,定當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天下碌碌之輩再無我軍敵手!”

曹操的臉上不見喜怒,只是漠然的看著那名匯報的斥候,細細的思慮了半晌后,方才冷靜的開口問道。

“袁紹的繼位者,是誰?”

斥候恭敬的一行禮:“回主公,繼袁紹位者,乃其第三子,袁尚。”

聽了袁尚的名字,只見曹軍諸將當中,有許多人立刻面有異相。

先是從汝南趕回來的夏侯淵緊緊的攥緊了雙拳,雙目中爆出了濃烈的怒火。

虎癡許褚則是下意識的一捂屁股,滿面踹踹之色。

郭嘉則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為難的搖了搖頭,似是對未來的前景很是的擔憂。

“袁尚....”曹操聞言輕輕的摸了摸下巴,淡淡然道:“是那個小子,呵呵,論奸猾,論狡詐。他卻是比本初要難對付的多了。”

話音落時,卻見荀攸出班,沖著曹操拱了拱手,道:“啟稟明第一百三十七章 二虎競食公,袁尚此人,據聞雖是頗有些機謀,但說到底,終非嫡長,其上有二兄。其下有一弟,更何況如今河北四州中,有三州分別有其兩兄一子執掌,實乃是霍亂之向。據聞袁紹長子袁譚一向勇武,且為人頗有傲氣,明公不妨效仿當年破呂布,劉備之法,使二虎競食,說不得會有奇效!”

“破一人難,破兩人易.....”曹操滿意的點了點頭:“公達之言,深得我心,但若想要挑撥虎狼相爭。需是個細致的活,具體又應該如何行事,公達可是有什么高見?”

荀攸聞言,微微一搖頭,道:“以目前的形勢,在下卻是還未有什么良策。倉亭之戰,我軍受了不少損失,不妨先回軍許都,等待時機,看準形勢再作計較。”

曹操聞言點頭。慢慢的轉過頭去,看向郭嘉,道:“奉孝有何高見?”

“嘿嘿。明公恕罪,郭某亦是沒有什么妙招,公達之言,已屬上善之策。”

曹操聞言長嘆口氣,又將目光相繼投向程昱,劉曄,二人盡皆搖首曬笑。

目視了一圈之后,曹操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眾謀士當中,站在最旮旯的一個角落。

這個人,個頭較郭嘉稍高一點,卻更為精瘦。

他臉上長了許多豆大的麻子,一對招風耳朵,朝天大鼻子,眼睛如水腫一樣凸出許多,面貌奇丑,乍然看去,神色倒是頗顯忠厚。

從帳議開始,此人就跟個木頭似的,閉著眼睛站在帳篷的角落里,除了喘氣,但凡是別的動作皆是一動也不動。

整個一活死人。
曹操定睛望著他,眼眸之中,不知不覺間似是多了幾許復雜的神色,深入潭水,讓人望之生疑,不明其意。

“文和。”曹操緩緩的開了。。

在曹操的眾謀士之中,賈詡是言語和行為最為怪癖的一個,比之浪子郭嘉,其怪異的程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司空。”

賈詡的話果然是眾人當中最少的,聽了曹操點名喚他,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而已。

曹操早習慣這老頭的性子,聞言也不以為意,含笑著言道:“挑撥袁家二子之事,你心中可是有什么計算?”

賈詡的頭始終低著,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聽曹操詢問自己,他沉默許久,最后也只吐了一個字:“有。”

就這一個字,便足以讓整個帳內的謀臣武將全部動容。

例如郭嘉,荀攸,程昱這般的智者,暫時都不過是勸曹操回軍,以待天時,這老小子已是成竹在胸,足見其聰明睿智遠非常人可比。

曹操聞言,波瀾不驚,似是早有預料,開口詢問道:“說來聽聽?”

賈詡深深的望了曹操一眼,緩緩開口道:“袁尚欲承襲袁紹冀州牧位,必將上奏天子。”

一句話,完了。

曹操聽了賈詡這沒頭沒尾的話,似是有些不明所以,道:“不錯,此事乃屬必然,袁紹新亡,袁尚若想名正言順的繼承袁紹的地位,必須要上表許都,請求襲位.....”

說到這里,曹操猛然反應過神來,似是明白了賈詡的話中之意,點頭嘆道:“文和真乃是當世奇士,此計.....甚妙之!”

郭嘉此刻也是揣摩了賈詡的個中之意,心下不由的暗自贊嘆。

賈詡的意思很簡單,冀州牧之位,不給袁尚,反封給袁譚!

二虎競食之計,由此便可打開一個開端。

區區一道冊封的旨意,當中便已是有了無極的殺招和后手。

賈詡,真乃當世之毒士也!

******************

卻說袁尚追擊袁譚,連罵帶熊,連踢帶射,卻是將袁譚好一番折騰,可惜終究還是沒能將他攔下。

袁譚倉惶東顧,奔回了己方的青州軍駐守大營,并連夜開拔,回軍向著青州奔去。

沒有追上袁譚,很是令袁尚感到惋惜。不過事已至此,卻也是無法再強求,權且就先放他回去,回去給父親發喪之后,再作計較。

而且,袁尚已經想出了辦法,能夠繼續整治袁譚。

你既是心懷不軌,我亦是有辦法將你變成孤家寡人。

..........

鄴城西十四里處安陽陵便是袁紹尸身最后的安居之所。

袁尚率領著劉氏,袁家諸位。諸臣,靜靜的站在陵墓邊上,聽著招魂人不停搖晃著收魂幡,口中不停的喊著“本初歸來”。心中不由的絞痛。

在所有重要的祭奠之詞念完之后,袁紹的棺木被個人緩緩抬起,慢慢的走向了陵墓之中。

看著被緩緩放入墓中的棺木,袁家諸子的眼神,在不知不覺間緩緩的濕潤了。

隨著墓穴的石門緩緩蓋上,標志著舊的時代已經結束,新時代的鐘聲,在袁尚的執掌之下,緩緩的敲起開來。

置辦完畢袁紹的后世之后。袁尚開始正式登上河北之主的寶座。

從現在起,他將不再是河北的公子,而是河北四州所有人的主公!

喪事置辦完畢后,按道理袁尚應該為其父守孝一月,但非常時期卻應行非常之事,在守孝之前。還有著一系列的重大事宜等待著袁尚去處理。

于是乎,在鄴城,昔日袁紹的大將軍府內,召開了自袁尚繼位以來,第一次重要的廷議。

而這次廷議。除卻昔日袁氏一眾重要的老臣子們之外,尚有一眾新人等被袁尚拉入了這個圈子當中。

鄧昶,趙云。司馬懿三人。
另外還有兩個,被眾舊臣所熟識的老朋友,田豐和沮授!

袁尚坐在主位之上,看著左右兩方站立的諸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諸位。”

眾人聞言,盡皆洗耳恭聽。

“袁某即日開始,便將要為父親守孝,此間時日較長,可能會影響河北軍政要務的處理,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先敲定三件大事!還望諸公靜聽!”

諸臣聞言盡皆俯首,聽候袁尚的發令。

但見袁尚緩緩的伸出了第一根手指,道:“第一件,是關于我大哥!”

眾人聞言面色皆無變化,似是早已想到袁尚會對此事有所計較。

“大漢朝以孝道治天下,今我父大業未半而中崩殂,我兄長袁譚竟然私自溜走,而不給我父發喪守孝,實乃是天下萬惡之魁首,我身為其弟,雖不能治之,但亦當痛斥之.....陳琳!”

但見陳琳出班拱手道:“在!”

“以袁氏之名義,寫聲討檄文一篇,痛斥我兄長不孝之行徑,廣布天下各州,讓天下諸人和河北士子盡皆看看,我兄長是如何對待親生父親的身后事的!”

說到這里,卻見袁尚微微一頓,道:“記住,言辭務必犀利,語言務必嚴謹,內容務必豐富,添油加醋沒關心,能勾起大家的好奇之心就成.....愈卦愈好。”

陳琳何等筆力,便是昔日的曹操,對其一手文字功底也很是贊嘆,區區小事又焉能難得倒他?

“屬下明白了!”

袁尚滿意的點了點頭:“加油,我看好你。”

并不是袁尚心狠對付兄弟,而是他這個兄長確實令人寒心。

前世時,袁尚讀過一些三國,知道因自己和大哥關系不睦,最終導致袁氏走向了敗亡,而這一世,他從中原剛返回青州,就被袁譚設計謀害,險些喪命。

而如今袁紹剛死,袁譚便偷偷的跑回了青州,兩個招呼都不打,擺明了心存反意。

袁尚不是軟柿子,既然他這個兄長對他已經是心存歹意,他就沒有必要去等他大哥真反的時候,再想辦法對付,那樣恐怕就是真的晚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與其等袁譚去反,倒不如自己先出手,廢去他的名聲和羽翼,日后對付起來,卻也省卻了好些力氣。(未完待續)!!!
第138章 守孝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大將軍府的廳堂之中,郭圖和辛評這兩名傾向袁譚的心腹,在聽了袁尚的吩咐之后,二人皆是不由的流了一身的冷汗。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袁尚這小子,平日里看著溫文儒雅,長的跟個人似的,最多有時候愛弄些小怪,不想剛剛上位,方一出手,卻端的是狠辣無比,一擊致命

陳琳的這篇聲討袁譚不孝的檄文,要是果真發了出去,袁譚的聲望和名位,在河北世家今兒天下士子的心中,勢必將一落千丈,跌落至谷底之中。

袁氏乃是當世豪門,倍受天下世家名豪的推崇,當中一旦出了孽障,其被天下遺棄的程度,勢必將遠遠的高出普通的世家子弟,到時候袁譚想要翻身,從袁尚的手中奪取四州基業,別的暫且不,單就以河北眾豪門而論,四州的世家子,哪個會站在一個身負不孝子名諱的人身邊?

更何況陳琳之筆力,足可謂之曰當世第一,一手筆桿子能把死的成活的,白的涂成黑的,更何況如今從表面上看,真理還站在袁尚的一面。

好毒辣的一計啊

一篇檄文,將袁譚推向了天下士子的對立面,從此羽翼全無,除了一眾舊日的心腹之外,再也不會有新的臂助。

不要小看這一篇小小的聲討檄文,在以孝廉舉士的大漢天下,孝之一字的輿論力量,就是這么的牛,和現代的核武器一樣,有一拼。

辛評心智成熟,尚還好些,能沉得住氣。

問題是郭圖慌了。

聽了袁尚的吩咐,想到自個已是將身家的全部壓到袁譚的身上,若是日后果真倒向袁譚,自己的郭氏一族就變成了忤逆之徒的附屬。試問又有何面目林立于天下世家之林?
不行,絕對要阻止,必須的

想到這里,便見郭圖邁步出班,對著袁尚拱手言道:“啟稟公子.......”

袁尚雙目陡然一亮,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語氣幽幽然道:“你叫我什么?”

“額.....我是,主公.....”

“恩,吧。”

“主公。屬下向聞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內,皆有兄弟。主公方登高位。當行以仁之道,若是肆意詆毀自家兄弟,卻讓世人當如何看待主公,又將如何看待袁氏,此法誠不可取,請恕屬下不敢茍同。”

袁尚看著郭圖那張滿是儒雅的面龐,臉上寫滿了義正言辭,頗有著一股子臣為君死的高尚意味,心中不由的冷笑。

事到如今。這混蛋的心里分明念及著袁譚,卻用一種為我好的語氣勸諫?擺明了是沒有將我的智商放在眼里。

袁譚反意以露,我還要風度翩翩的去跟他裝君子?難道我的臉上那么明顯的刻著“冤大頭”三個字嗎?

揍性

想到這里,袁尚不由的笑了,緩緩開口道:“那依公則先生之見,此事咱們應該怎么處理?”

一見袁尚露出了笑容。郭圖以為自己的勸諫奏效,心中不由的大喜過望。

唯有了解袁尚的人,如張頜,高覽,鄧昶。沮授,逄紀,田豐等人。不由自主的集體打了個寒蟬。

這混蛋笑的如此瘆人,心里裝的肯定不是好事。

郭圖卻是不以為意,道:“主公,依在下之見,此事還是不要過于聲張,小心一點的處理為好,主公不妨派一使者,手持問責檄文,前往青州,對青州牧做懲戒訓導,問他為何不來與主公出喪,命其上書罪己,以省其身,如此一則可不讓天下世人笑話主公不義,二則也可是對青州牧做出警訓,讓他改過自身,三則也不傷兄弟之情,四則可不辜負老主公臨終之意,實乃上善之策.......”

郭圖越,聲音越小,只因他發現袁尚的面色平淡,絲毫不見喜怒,仿佛入定的老僧一般,誰也摸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郭圖心里有點沒底了,試探著詢問道:“主公,您覺得屬下剛才的有道理否?可行嗎?”

袁尚一本正經的點頭道:“行,可行,真是太可行了。”

郭圖見袁尚答應了他的辭,心中不由得大喜過望:“既然主公答應了,那....那就....”

袁尚抬手一指郭圖,道:“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就由你為使,去青州代我訓斥我大哥吧,郭先生,此番事關袁家臉面,責任重大,切記不要讓我失望呦。”
郭圖聞言,頓時大喜過望,搓著手呵呵的樂道:“主公放心,屬下一定盡力而為,此番出使,定的青州牧痛哭流涕,深感懺悔,負荊請罪。”

袁尚贊賞的點了點頭,將長袖一揮:“收拾東西,出使去吧。”

郭圖應命,快步退出正廳,卻沒發現自己在轉身的時候,袁尚的嘴角勾勒出了一絲陰陰的冷笑。

鄧昶站在廳堂的犄角旮旯,看著一臉興奮的郭圖,心中升起一絲深切的同情。

“二貨,你完了還樂的屁顛屁顛的。”

鄧昶哀嘆的想到。

等著郭圖走出大廳之后,袁尚不以為意,緩緩的伸出第二根手指道:“大哥的事我已經完了,下面是我守喪期前,要辦的第二件大事。”

眾人聞言,皆是正襟危坐,等候袁尚吩咐。

袁尚緩緩的掃視了眾人一圈,一字一頓的開口言道:“黑山軍”

一塊石頭激起千層浪,眾人的面色瞬間都有些變了。

黑山軍,一個昔日在老主公面前敢都不敢隨意提出來的詞,如今終于被袁尚正式擺上了臺面。

袁尚無視眾人各種復雜的神色,自顧自的繼續開口言道:“黑山軍,老弱精壯之士加在一起,少也有二十萬,這其中,有能征慣戰的兵勇,也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對于我河北來。這一支勢力是水,水能載舟,亦是能覆舟,袁某心中的期冀很簡單,這潑水,我想讓它成為能夠承載我河北大舟的水,成為我河北最有力的臂助,我的意思,你們懂嗎?”

話都到這份上了。誰傻啊,還能不明白?

袁尚話音落時,卻見荀諶起身出班,道:“倉亭之戰。黑山軍猶如一支奇軍,助我軍擊退曹操,其功勞甚著沒有他們,平丘之戰,我軍肯定不是曹軍的對手,于情于理,于形于勢,將黑山軍納入麾下,也屬正常。”

審配聞言皺眉道:“可是老主公昔日在時。與黑山軍幾有不解的仇怨,如今他方一去世,我等就將黑山軍納降,傳將出去,似對老主公的威名有所欠妥吧。”

“此事易爾。”

卻見沮授撫摸著胡須,笑呵呵的道:“納降黑山軍之前。主公可自撰一篇罪己書,言為天下社稷,為四州黎民而收納黑山軍,發布于天下,現于士子林泉之眼并領著張燕前往老主公墳前祭拜。求老主公在天之靈能夠諒解其罪責,一切后果,皆有主公承擔。老主公在天有靈,安能不理解公子之意?如此行事,殊無錯漏,當可堵天下悠悠之口。”
袁尚笑著點了點頭,道:“此計甚是暗騷。”

眾人聞言臉色登時一變。

“咳,咳我是,此計甚是精妙,妙的杠杠的.....那個,還有第三件事,就是關于我河北日后的政事走向問題,近年來,河北連年外戰,兵員抽調甚重,我意從軍中擇出精銳之士,其余的全部裁撤,遣返還耕,屯田養糧,充實敖倉,另外加緊練兵,打造軍械,鞏固地方內務。”

田豐聞言,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袁尚曾答應過他,自己的休養生息政策會予以實行,今時今日,卻是他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田豐”袁尚果然轉頭招呼他。

“屬下在。”

“擬出一個休養生息,裁兵減員的具體流程和應該改革的政務策略,守孝過后,我要第一時間驗看。”

“諾。”

袁尚目視了眾人一圈,又道:“還有一些關于人事升遷任命調動的問題,在我守孝過后一同再做商議,我守孝期間,河北軍務就交由各位處理了,還請多多費心。”

諸臣一同拜道:“主公英明,我等安敢不效死力。”

袁尚輕輕地擺了擺袖子,道:“這幾日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今后卻是還有的忙呢.....吉祥物,你跟趙云、逄紀、鄧昶三人留下,我還有話對你們講。”

司馬懿聞言一愣,心中有點不太得勁。

跟趙云、逄紀、鄧昶三人留下?言下之意自己卻是不算人了?

眾人聞言隨即施禮而退,只留下鄧昶,司馬懿,趙云逄紀四個,神思各異的望著袁尚,不知他留下他們想要干嘛。

待眾人走干凈之后,鄧昶嘿嘿的笑了一笑,對袁尚低聲道:“行啊有兩下子,下起指令來頗有章法,命令起人來一個溜一個溜的,有點當主公的意思了”

當著這幾頭蒜,袁尚沒有什么可忌諱的,歪著身子往桌案上一靠,無所謂的道:“有什么難的?裝逼誰不會啊?震虎軀,散王八,就是可勁得瑟,你上也一樣。”

司馬懿郁悶的扣著鼻屎,道:“留我們在這干什么?看百人浴嗎?”

袁尚重重的搖了搖頭,道:“胡什么呢?我父剛剛殯天,我要是還有心思整這個,我不成了紂王了嗎?有點事要交代給你們”

逄紀聞言拱手道:“主公有何事要講?”

袁尚沉靜了一會,緩緩的開口言道:“郭圖此人,心懷不軌,適才用一些迂腐的道理勸我不要將袁譚不孝的事情聲張,還請命去青州為使問責,擺明了是不想跟我穿一條褲子,剛才人多嘴雜,有些事我不好做的太下道。”

逄紀神色一緊,猶豫道:“主公你不好下道的事,卻是想讓我們做了?”

“元圖你真是聰明伶俐,才貌雙全,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你,你若是生成了女子,必是青樓一等一的花旦。吾心甚慰之。”

逄紀聞言,得意的挺起了胸脯,但很快意識到其中的韻味不對,剛剛挺起的胸脯,又迅速的干癟了下去。

只見袁尚重重的一拍桌案,道:“郭圖此番去青州,我甚不爽,但未堵悠悠之口,表面上又不好阻攔。我想讓你們幾個領著手下的心腹,扮成青州袁譚的部下,去敲他一票,教訓一下郭圖。”
四人聞言大驚。

逄紀擦著汗道:“主公想要我等偽裝青州人馬。阻劫冀州問責使者,以大不義之事,去敗壞袁譚名聲?”

“就當是這么個意思吧。”袁尚顯得很淡定,緩緩出言。

什么叫就當啊?根本就是這個意思。

司馬懿皺了皺眉頭,道:“主公,此法過于陰毒,是不是有些下作了?”

“下做嗎?我怎么沒看出來,倒是有點下流。”

逄紀亦是搖頭道:“主公,此法一出。若是不被郭圖識破倒好,若是被人識破,您無事,我等的名聲可就是臭了。”

袁尚眨了眨眼睛,道:“你們的意思....是不想幫我這個忙了?”

鄧昶擦了擦頭上的漢,虛弱的道:“不是不幫。只是......有點太違背儒家之大意了,君子斷然不可為之。”

一直沒有話的趙云,冷哼著一擺頭,不屑言道:“有違英雄仁義之事,吾誓不為之想讓我幫你去黑人。休想”

“這么拽?”袁尚有些傻眼了,道:“你們可是我的嫡系,這么點小事都不肯幫忙?太不夠意思了”

司馬懿嘿嘿一笑。道:“嫡系歸嫡系,但這種扮敵損己之事,委實是太壞名節我等自幼皆讀圣賢之書,講究的是重禮修德,平日里一些磕磕絆絆的小事也就罷了,但是此等齷齪之舉.....請恕懿誓死不為”

四人一個個表了態之后,卻聽廳死一般的沉寂。
袁尚的神色漸漸的陰沉了起來,劍眉當中的額頭,如川字型的深深蹙起,望著陰闕。

“這事不能交給別人,你們是我的嫡系,這事必須由你們四個當中的其中一人去辦”

四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卻是誰也不答腔。

袁尚見狀生氣了,重重的一拍桌案,怒道:“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就咱們這么一個小圈子還擰不成一股繩,今后怎么去跟曹操干?司馬懿,我先問你,你若是辦成了這事,我便將百人浴給你擴充成千人浴,一個月后,定當履行諾言怎么樣,讓你裝成青州軍去劫持收拾郭圖,你去還是不去?........給準話”

司馬懿聞言面色頓時變得發紅,兩行殷紅的鼻血順著人中緩緩而下,很美麗,很耀眼。

“君憂臣辱,君辱臣亡,為主公分憂,本就是屬下的份內之事,何須以此重禮相謝,主公言重了,禍害袁譚郭圖的事,懿愿為前部先鋒”

袁尚點了點頭,轉頭問鄧昶道:“鄧主薄從中原隨我而來,時日以許久,勞苦功高,如今我當了四州之主,想拜鄧主薄為大將軍府軍師祭酒形同曹孟德麾下親者如郭嘉之流,不知鄧主薄可有異議?.....想不想干就這一次機會,不干我就換別人了。”

鄧昶聞言一愣,接著跺腳怒道:“郭圖小兒,不安份守己的輔佐明公,反而揣著花花心眼子,處處包庇袁譚小兒,一點也不顧及咱們河北的得之不易的大團結,是可忍熟不可忍這道梁子,鄧某架定了圣人老爺在天有靈,一定會原諒我的。”

袁尚深吸口氣,轉頭又對逄紀道:“聽聞元圖膝下有五子,如今頭兩子已是行了冠禮,我意可命地方州縣舉二人為孝廉,先在冀州尋兩小縣歷練一番,待日后成熟了,便即招入鄴城,一同共舉大事......元圖,此事你怎么看?”

逄紀聞言臉色一抽,起身一腳踢飛了面前的桌案,仰天長嘯。

“郭圖,你這朝秦暮楚的混賬東西老主公生前待你不薄,如何行此挑撥內亂之事?我....我今兒不抽死你.....我就不姓逄”

罷轉身就要奔出去找郭圖拼命,卻是被司馬懿和鄧昶二人死命攔下。

“逄公,不要沖動啊”

“別拉我他娘的,誰拉我我跟誰急”逄紀怒發沖冠,盡顯豪情。

“逄公息怒。此人小人,日后再跟他算賬不遲,還是先聽主公訓話要緊。”

二人苦口婆心的勸了好半晌,方才使逄紀熄火,坐在跪塌上憤憤的喘氣。
袁尚轉過頭去,又將目光落在了趙云的身上。

“駿馬五匹,肥羊十只,美酒十五壇,札甲二十副。順帶美女一人,一口價,不許還.....愛干不干啊,反正我人夠了多你一個不多。”

“哼”趙云牛逼烘烘的將頭一擺。似是對袁尚的言語非常不屑。

司馬懿,鄧昶,逄紀三人見狀,皆是有些自慚形穢了。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也,我們比起趙子龍,果然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

良久之后......

“袁譚平日好使什么樣的兵器?愛穿什么顏色的錦袍盔甲。我若假扮成他,需得掂量的像一些,免得露餡。”趙云幽幽的反轉開口。

眾人腦門之后,豆大的汗珠不由的簌簌而下。

英雄,也墮落了。

冷冷的看了看四個人,袁尚深深的嘆了口氣。拍著桌案感慨言道:“不是我你們,撒泡尿自己照照鏡子,瞅瞅自己一個個都什么死德性?有要求直接啊,犯著跟我整事嗎?還得我一個個的研究你們累心不累心?以后有這心眼子,記著多往曹操和袁譚身上使使。別一天天就是琢磨我的能耐.....真討厭。”

幾人聞言盡皆汗顏,面色很是慚愧。

“多謝主公提點,教訓的是。我等卻是著相了。”

袁尚輕輕的擺了擺手,嘆道:“我瞅你們眼暈,別在這惹我心煩,快滾,滾快點,我還得去守孝呢。”
廷議之后的第二日,遵照習俗,袁尚便即刻居住于大將軍府側的一處偏宅為袁紹守孝。

由于是守孝,所以不可有過多的外界人接觸,獨居方是正道。

按道理來,以袁尚如今顯赫的身份,當依照古禮守孝三年,但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若當真是守孝三年,只怕曹操都打到家門口了。

故而,袁尚的守孝之期,只是定在短短的一個月。

夜深人靜,天空中,繁星點點,不時之間,還劃過一顆流星,拖拽著長長的尾巴,很凄美,很蒼涼。

袁尚守孝的祠堂宅院外,一隊灰霜營親衛晝夜巡視,克制盡責,用他們的悍勇和忠誠,保護著宅內主公的平安。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寂靜的深夜,危險卻漸漸的籠罩在了他們的四周。

不遠處的胡同中,不知何時,露出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一老人一中年,老的頭頂光溜,一臉的臟相,中年人滿面質樸,顯得很憨直,很厚道。

左仙師和葛玄為了天下蒼生,又除妖來了

祠堂之內的主位上,擺放著袁紹的靈位,其旁邊是黑白布帛齊掛,廳堂內油燈如豆,如泣如訴,仿佛是在影印著一代梟雄結局的凄涼。

袁尚跪坐在下首,一身的白色的喪服,看著上方袁紹的牌位,心里面不由的有些猶豫。

袁紹走了,卻是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好大的爛攤子。

南面有強敵曹操,倒也算了,可是這袁譚......

雖自己心中對他殊無好感,可仔細想來,他卻是自己的同胞兄弟無疑。

血濃于水,這是怎么賴也賴不掉的。

袁紹臨死前的話的很清楚:“有你們兄弟在,何愁袁氏不興,何愁天下不寧”

可是,袁紹這才剛走,所有的事情便立刻走向了下坡路。

兄弟相殘的狗血局面,果真是即將上演。
袁尚不希望這樣,可是也沒辦法,世事如棋人如子,人是一種很卑微的生物,可以改變命運,卻不能夠掌控天道,即使是穿越者,也一樣。

活在這個亂世,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許多的事情都不會按照自己的預想發展。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袁尚何嘗不想過一種這樣的生活,可惜天不隨人愿,他注定只能是歷史冥冥長河中的一位過,蝴蝶翅膀能改變世界的走向,卻帶動不了世界的發展。

袁尚注定也只是掙扎在亂世中的一名生存者而已,為了生存而刻苦拼搏。

輕輕的腳步聲,打斷了袁尚的思緒。

將頭轉過去,卻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甄宓身著白色喪裝服飾,步若輕蓮,手中端著一個食盒,滿面微笑著,來到了袁尚的身邊。

“是你?”袁尚面色露出了深深的驚訝,不敢相信的道:“你怎么來了?”

“很驚訝嗎?”甄宓的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了足矣顛倒眾生的笑容,接著跪在袁尚身邊。

慢慢的將食盒打開,取出了當中的食物,輕輕的擺在了袁尚的面前,笑道:“餓了吧,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看?”

香氣撲鼻,聞起來很有食欲。

但袁尚并沒有管這個,而是詫然的看著甄宓奇道:“我守孝期間,服滿以前,居住在家斷絕一切娛樂和交際,以示哀思.....外面都是我的侍衛,這些事早就交待給他們了,如何會放你進來的?”

甄宓輕輕的用秀手一掃鬢角的烏發,顯得風媚無比,鸝鈴笑道:“你那么聰明,不妨猜一猜看?”

袁尚想了一想,頓時面露驚訝之色,詫然道:“莫非,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個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一抬手‘咔咔咔’的將我的侍衛全部放倒了,然后走正門進來的?”

“咳,咳”

甄宓聞言,嗆的滿面通紅,羞澀的言道:“民女一介女流弱質之輩,沒你的那么邪乎。”

“那你是怎么進來的?”袁尚的心中充滿了好奇。

甄宓面色一紅,低聲道:“其實....是前兩天,小女子前往大將軍府拜府,拜見過了夫人,夫人心疼于你,恩典于我,特準我可以適當的抽時間過來送些吃食,順便照顧你的生活......”

甄宓的聲音越往后越低,到最后幾如蚊聲。

袁尚聞言不由得大感詫然,愣愣的看著甄宓。

記得自己從中原回來鄴城之前,聽傳聞劉氏好像是瞧不上這丫頭的啊?怎么今番見了真人,卻是轉了性子了,反倒是讓這丫頭來照顧我的生活了?

這個鬼玩意,她到底是給了我老母多少好處?還是下藥了?

以目前的情況,袁尚也是猜度不了,只是悶著頭夾著甄宓的菜,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

甄宓笑瞇瞇的看著袁尚吃著自己親手做的菜肴,絕美的面孔上,不知不覺間升起了一絲小小的期盼神色。

“怎么樣....好吃么,這是我親手做的....”

袁尚腦中還在尋思劉氏為什么會突然讓甄宓過來,聽了甄宓的話,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只是下意識的開口道:“菜太咸,肉太淡,米飯尚還可口,可惜我現在想吃饃饃.....你不知道饃饃是什么?改天我教你做。”

到這里,轉過頭去,卻見甄宓適才還充滿笑意的臉上充斥著淡淡的怒容。

“不好吃別吃了。”甄宓不滿意的將食盒一蓋,嘟著小嘴,滿面怨氣,很是可人。
第139章 美人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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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有點生氣了。
  好女人都是這樣,在為男人精心準備了菜肴之后,她們渴望的并不是什么深切的回報,也不是什么虛偽的夸贊,或許僅僅是一個不輕不重的認可,就能夠讓她們得到深切的滿足。
  問題是袁尚這貨平日看著挺精明,偏偏在這方面像是個硬木頭,怎么砸也不開竅,跟個爛核桃似的,也不知道是裝傻的還是故意玩癡呆的。  
眼看著甄宓憤憤的將吃食一樣一樣的收拾起來,袁尚頓時有些后悔了。
  吃就吃吧,裝什么個種高手挑毛病,沒得造了吧?
  甄宓將吃食收拾好,啪的一聲將食盒蓋上,不滿的轉頭望向袁尚,卻是乍然一呆。
  但見袁尚不知何時換了表情,一臉可憐巴巴的望著她,雙目瞪得渾圓,當中布滿了晶晶亮的大星星,一閃一閃的,很圓潤,很萌,像個小正太,還是天然呆的那種。
  見了這種眼神,甄宓頓時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好好的一個男子,裝什么閹人樣,真是太惡心人了。
  “你干嘛這么瞅人?”甄宓臉色一紅,略顯羞澀的將頭低了下去。
  “你不覺得我這個眼神很可愛嗎?”聲音很萌,像個小蘿莉。
  罷,便見袁尚又輕輕的眨了眨眼,個中的光芒晃得甄宓有些迷糊,急忙擺手道:“別,你這個樣子我好不習慣,快把你那眼神收起來,好瘆得慌。”
  “那你把食盒給我打開。”袁尚萌萌的開口說道。
  甄宓臉色一窒,憋住惡心的想吐的沖動,抬手將食盒又重新打開,將里面的食物一樣一樣的又重新的擺了出來,一邊擺一邊嘀咕道:“快把你那鬼樣子收起來啊,我這雞皮疙瘩掉一地。”
  袁尚微微一笑,伸手抓起一個雞腿就往嘴里塞。
  甄宓定定的看著他。突然長嘆口氣,關懷道:“袁冀州突然離世,讓你接手河北四州的軍政事務,你這肩上的擔子,一定是重了不少吧?”
  袁尚咬著雞腿,聞言忽然一愣,接著略有落寞的點了點頭,道:“沒辦法,責任越大。壓力越大,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基業,就是再重,我也得把他擔起來。畢竟還有家人和弟弟需要我照顧,我可不能倒下。”
  到這里,卻見袁尚微微的聳了聳肩:“就和你父親當初離世,你們兄弟姐妹一起將甄家的家業擔起來一樣,都是同樣的道理,沒什么好思慮的,將心比心,家家都有一擔子爛事,就看你拿什么心態去扛而已。”
  甄宓認真的看著袁尚。仿佛是在不知不覺中,又一次的對袁尚有了一個新的評價。
  沉默了良久,突聽甄宓輕輕的開口道:“放心吧,不論今后會有怎樣的困難,甄家一定站在你這邊的。”
  到這里,但聽甄宓頓了一頓。輕聲道:“我也會幫你的。”
  袁尚聞言,胸口不由的微微一顫,仿佛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撲通撲通的,有一些微微的悸動。
“那個”袁尚張了張口。方想說一聲謝謝,突聽正廳之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點一點的很有節奏,聽起來很急促,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歡樂?
  伴隨著腳步聲而來的,伴隨著陣伴銀鈴般的笑聲遙遙的傳到了袁尚的耳朵里,格外醒人。
  “阿巴阿巴,袁顯甫!你在哪里?嘻嘻,回了鄴城也不知道過來找我!今天非狠狠的教訓你一下不可!”
  袁尚聞言臉色猛然一窒,低聲言道:“傻妞來了!”
  “誰?”甄宓聞言不由的一愣,卻見袁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將地上的餐盒收拾起來放在甄宓的手中,然后一把順勢將她抱起。
  “啊!”甄宓的臉色頓時一紅,目光渙散四下游走,低聲喃喃道:“你你這是做什么”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袁尚快步的將她抱入靈位白布的后堂,然后輕輕方下,抬手沖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在甄宓詫然的目光中,袁尚又飛一般的快步跑回到前堂跪下,正襟危坐的看著上首的靈牌,面色很是莊重。
  剛剛做完這一切,便見夏侯涓手里端著一個食盒,蹦蹦跳跳的進了正堂。
  “阿巴阿巴。”夏侯涓沖著袁尚一擠眼睛,張口道出了她那招牌式的招呼。
  袁尚眉頭一皺,喃喃道:“你不在家練說話,怎么也到這里來了咦,我為什么要說‘也’?”
  夏侯涓頭腦單純,倒是對袁尚的語句沒有什么疑惑,只是笑嘻嘻的蹲在了袁尚的身邊,一臉嬌笑的看著他。
  “你這渾人,回了鄴城好幾天了,為什么不來找我?是不是把我忘了?哼!真不是東西!”夏侯涓皺著小鼻子問責,一臉的嬌俏可愛相。
  袁尚的臉色抽了一抽,低聲嘆道:“夏侯圈小姐,你可否講點理乎?我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又要處理軍政事物,又要為我父親發喪,現在還要守孝,哪有心情到你那玩耍”
  夏侯涓聞言愣愣,接著理解的點了點頭,善意的拍了怕袁尚的肩膀,嘆道:“人生在世,生死之事在所難免,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
  “謝謝你的關心,我心志堅強,還算勉強堅持的住。”
  “那就好。”夏侯涓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打開了自己拿來的食盒,指了指其中的東西,笑道:“我給你帶了些干果和酥點,讓你養養精神,都很甜的,你吃吃看?”
  袁尚聞言不由一震,下意識的開口回道:“還吃?”
  夏侯涓抽了抽鼻子,有些落寞道:“怎么,你吃過了嗎?”
  “也不算是”袁尚頭頂冒汗,低下頭,從食盒中取出了一塊酥,塞進嘴里,一邊嚼一邊奇道:“對了,我守孝期間,斷絕一切娛樂和交際,以示哀思外面都是我的侍衛,這些事早就交待給他們了,如何會放你進來?”
  夏侯涓嘻嘻一笑,頗為自得的挺起了嬌俏的胸脯:“是你娘專門吩咐讓我過來的!他們敢攔么?”話語之中,特別加重了‘你娘’與‘專門’四字。
  “我娘?”袁尚聞言差點沒被口中的吃食噎道:“她怎么會讓你來的?”
  夏侯涓輕輕的搖了搖頭,奇道:“我也不知,只是她今日白間突然尋上我,說是你一人在此守孝,缺人照顧,她為大將軍之大婦,逢喪不好隨便過來,不合規矩,卻是想找個賢惠淑德的女子幫著她照看于你”
  到這里,夏侯涓的臉色頃刻間也是紅了,和適才甄宓唯諾的模樣有的一拼。
  相比于夏侯涓的羞態,袁尚的樣子更囧,張大著嘴巴,一臉詫然的看著夏侯涓,幾是能塞下兩個卵蛋。
  “我娘,這么跟你說的?”
  “對啊,要不我會理你,想得美哩。”
一個甄宓姑且不算,同一個日子,居然又搞來一個,這個便宜母親,卻是在耍的什么花樣?
  該不是父親死了,痛苦過甚,精神失常了吧?
  不過得虧也就是這兩個,袁某尚還應付的來,若是老母再琢磨著派來一個,本公子卻是該如何打發?
  正琢磨著呢,突聽門廳外一陣高亢的腳步聲響起,呂玲綺清冷的聲音從空氣中遙遙的傳進二人的耳中。
  “袁尚,本姑娘瞧你來了。”
  “嘶——!”聽了這個聲音,袁尚頓感有些牙疼。
  那邊的夏侯涓更是臉色一白,嚇得小舌頭一吐,道:“呂姐姐來啦,可是不能讓她瞧著我在這,不然非得笑話死我不可。”
  罷夏侯涓小手不停,飛快的收拾了地上的果果酥酥,捧在懷中,沖著袁尚一擠鼻子,阿巴阿巴的閃進了適才甄宓躲進的后堂。
  “喂——那邊不能進去!”袁尚急忙出言阻止,怎么此時此刻,卻哪里還阻攔的住,夏侯涓已是“嗖”的一閃,躲入其間不見了聲息。
  其后,呂玲綺依舊是一身紅色勁裝,一手持酒壇,一手持兩只剛剛獵到的野兔,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廳堂。
  袁尚的眼皮子微微的跳了一跳,心虛的出言問道:“是我母親讓你來照顧我生活的?”
  呂玲綺秀眉一挑,詫然道:“你怎么知道?”
  袁尚:“”
  呂玲綺疑惑的看了袁尚兩眼,接著猛然將手中的酒壇子和野味向著地上一扔,豪邁的言道:“去,準備柴火,生火,本姑娘今日做燒烤與你吃。”
第140章 3嬌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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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煙,取柴,生火,燒烤。

長夜漫漫,篝火獵獵,寂靜無聲。光陰,就這樣點點滴滴地流逝而去。

呂玲綺變戲法似的,將打來的野味一樣一樣的用院子中的樹枝穿起來,加了一些隨身攜帶的鹽巴,放在院子中的篝火上,慢慢的翻滾燒烤。

酒壇子亦已打開,飄香四溢,讓人聞之口中生津,不能不為之動容。

少時,便見兩只剝皮烹烤的野兔慢慢呈現出了誘人的金黃,油乎乎的,很是惹人。

呂玲綺抬起手中的野味,用鼻子嗅了一嗅,然后伸手撕下一塊兔腿肉,放在嘴中慢慢的品嘗了兩口,面色皺了一皺,良久方才舒緩展開,還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遞給了袁尚。

野味和美酒當前,按道理來說一把人早就是把持不住,拿過來大嚼特嚼了。

問題是袁尚現在不餓啊!

想想也是,一個晚上連吃了三頓,換成誰也吃不了,這不是食物做得好不好吃的哲學口感問題,這是一個人的胃有沒有底線和局限性的物理容積問題。

換成是趙云那和他手下那群白馬義從的飯桶,或許是無所謂的,但袁尚自認為不是個吃貨,不是吃貨的人,一般塞不下這么老多。

局促不安的挪了挪身子,袁尚小心翼翼的對呂玲綺說道:“我....可不可以....不吃?”

呂玲綺略顯安逸的臉龐瞬時間露出讓人心驚肉跳的殺氣,淡淡的開口道:“你說呢?”

袁尚:“.........”

伸手接過野味,像是填鴨子一樣慢慢的向嘴中狂塞,袁尚的雙目留下了兩行淡淡的清淚,很委屈,很無奈。

呂玲綺抬手撕下另一只兔子腿上的肉,一邊放在嘴里嚼,一邊頗有些詫然的問道:“你怎么哭了?”

袁尚抬起袖子輕輕的擦拭了一下面龐,猶如嚼蠟的往嘴里放肉送酒:“因為....因為....因為烤的實在是太好吃了。我這是喜極而泣....喜極而泣啊!”

“真有那么香?”呂玲綺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野味,接著露出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微笑。

“吃東西都能吃哭了,不得不說一句,你真是個吃貨。”

袁尚無從辯解,欲哭有淚,兩眼嘩嘩的。

老祖宗有一句胡,叫做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正努力的打發著呂玲綺的野味燒烤,突聽大廳內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卻見甄宓和夏侯涓各自端著一個食盒,一臉不忿的從靈堂里走到院子中,滿面瘟怒的瞪視著袁尚!

這兩頭,怎么跑出來了?

袁尚的眼淚頓時如崩江之堤。愈發的不能控制了。

呂玲綺的燒烤的動作猛然僵硬,一雙杏眼在夏侯涓和甄宓的身上來回掃蕩了兩圈,疑慮的開口道:“她們怎么在這?”

夏侯涓不管不顧,一把將食盒放在地上,掐著腰指著袁尚道:“為什么單單吃她做的東西,你才喜極而泣,難道我的糕酥和果品不好吃?袁顯甫,你今天跟我說清楚!”
***是個傻妞。

甄宓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慢慢的蹲在地上。一把奪過袁尚手中的野味,將手中的食盒打開,又拿出了自己預備的菜肴,對袁尚溫柔道:“大半夜的,吃什么烤兔子,膩人不膩人?吃正經飯才是王道。來來來,就些米飯嘗嘗。”

呂玲綺的臉色頓時黑了。

袁尚端著飯,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呂玲綺不管不顧,一把將袁尚手中的飯碗扒拉到地上。然后重重的將自己手中的野味塞到他手里,將酒壇子重重的往他面前一撂,咬牙開口。

“自古英雄好漢。哪一個不吃肉喝酒?吃米飯那是娘們干的事!堂堂的河北之主,大壇子喝酒大塊吃肉才顯得有氣魄胸襟!把這些都給我吃了!不許剩!”

甄宓聞言猛然轉過頭去,與呂玲綺怒目對視。

袁尚的嘴巴則是驚訝的撐的老圓。

偏偏夏侯涓又來攪屎棍子,笑嘻嘻的將酥點果品放在袁尚手中,道:“她們那些東西,又俗又腥,有什么好顯擺的?儒雅之人,高風亮士,需得喝茗茶,品精酥......看!這才是有身份的人該吃的東西,來來來,別理她們,吃一個嘗嘗,看看能不能吃的喜極而泣一下。”

袁尚看著夏侯涓遞過來的果品,愣愣的不發一言。

呂玲綺勃然大怒,咬牙道:“不許吃!要吃就得吃肉!”

甄宓哼了一聲,銀牙微咬道:“吃肉有什么好,袁公子別被帶壞了,還是吃米飯是王道。”

夏侯涓不敢寂寞,也跟著你瞎咋呼:“別聽她們的,都是土人,沒見識!果品才是有身份人吃的東西。”

話到這里,卻見三女各自一愣,接著互相對視,異口同聲的嬌喝道:“你們剛才說什么!想找茬!”

“閉嘴!”

袁尚終于爆發,一抬手將面前的食物統統扒拉到一邊,咬牙切齒的喝斥道:“臭娘們,沒看著老子在守喪嗎?吵個屁!哪個我也不想吃,滾,都給我滾!”

三女聞言,頓時懵了,一個個木然的看著袁尚,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袁尚雙目噴火,王霸之氣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怎么還不動彈?沒聽著我讓你們滾嗎,出去!老子鬧得慌!”

三女聞言一起低頭,又是異口同聲的道:“是你娘讓我來的,我不走.....”

說到這里,三人頓時又是一愣,道:“他娘也讓你們來了?”

接著各自摸了摸腦袋,若有所思道:“我怎么不知道.....”

袁尚默然無語,感慨而嘆。

這都什么玩意?

老娘派她們來,到底是在打得什么主意?該不是因為老爹突然離開世,精神崩潰,魔障了吧?

“你們不走?”袁尚悶悶的看著三女道。
三女很是默契的一起搖頭:“要走讓她們走,我不。”

袁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但:“不走也行,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全都給我吃了。一個渣也不許剩下,誰吃不了,誰***。”

話音落時,便見三女一起低頭,將手中的食物一頓往嘴里塞,猶如風卷殘云,讓人目不暇接,很是給力。

袁尚不由的暗自點頭,這三個娘們。不但長的如花似玉,嬌俏可人,各個還身懷絕技,就這飯桶勁。拿到白馬義從去,絕對都是當校尉的主。

少時........

“真一個渣也沒剩啊?”

袁尚目瞪口呆的看著如同被群狼掃蕩過的戰場,不由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呂玲綺一擦嘴巴,很是得意的道:“那有什么?當年在九原郡,我一個人一頓能吃一只羊!”

甄宓白了呂玲綺一眼,鈴笑一聲道:“吃一只羊也好拿出來現眼,我在無極時,每頓飯需吃五斗米,人所不及。”

呂玲綺眉毛一挑。道:“你是誰啊?說話居然這般口無遮攔,也不怕把肚皮吹破?”

夏侯涓打著飽嗝,亦不服輸:“我在中州的時候,不算吃飯,每頓飯前能吃蜜桔七筐,還就是個半飽而已。”

甄宓哼了一聲:“吹!”

呂玲綺急忙改口:“有甚奇哉。本姑娘剛才謙虛,其實我能吃十只羊!”

“我能吃二十斗米!”

“我能吃三十筐橘子!”

“我記錯了,我能吃四十只羊!”

“我五十斗米!”

“我一百筐橘子!”

袁尚重重的一拍面前的食盒:“閉嘴!”

“.......”

良久之后,袁尚長出了口氣,搖頭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但你們在這里不和規矩,都回去吧,我想在這里好好的守孝。”

甄宓聞言一愣。接著忙道:“可是,是你母親讓我....們來照顧你,若是就這么回去,伯母卻該怪罪。”

夏侯涓趕忙附和著點頭:“要不,我們不說話了,還不行嗎?”

呂玲綺做的更符合實際,直接撕下一段袖子把嘴給堵上了。

就在這個當口,突聽院落的門口處傳來一陣幽幽的鈴鐺聲響,伴隨著一陣沉悶的腳步,在這浩瀚幽靜的夜空下顯得格外清晰,讓人想聽不著都難。

一男三女盡皆轉頭向著院落的門口望去,卻見一個老的掉渣的光頭方士,手握一柄桃木劍,牛逼哄哄的率領著自己的開山大弟子,昂首闊步的走進院來,瀟灑的跟逛窯子似的,一點都沒有闖入他人居宅的不安與羞愧。

左仙師為了天下蒼生,領著徒弟進宅降妖來了。

雖然僅有一面之緣,但袁尚對此二人的印象卻極是深刻,見兩人進院,靈臺不由的猛然一醒,開口道:“是你們?上次在溫縣的那兩位高人?”

左仙師哈哈一笑,很是得意的道:“難得,難得,小友果然是聰敏過人,記性極佳,卻是還能記得我們師徒,我老人家心甚慰之!”

袁尚來回看著兩人,奇道:“你們兩位.......也是我老母派來照顧我生活的?”

左仙師聞言一愣,接著好奇與葛玄對望了一眼,奇道:“不知你老母乃是何方高人?何處仙友?在哪處仙境開山立府,卻與我老人家認得?”

葛玄聞言不由的冷汗直流,低聲道:“師傅,你不是說他是個妖星嗎?他老母如何能是仙友?應該換做妖友才對!”

左仙師聞言楞了一楞,接著面色一黑,猛然抬手給了葛玄一個毛栗子,開口就罵。

“廢屁!我老人家用你教訓?沒看出來我這是在用犀利的言語戲謔他嗎?戲謔動懂不懂!調戲的意思!笨蛋玩意!”(未完待續。。)
第141章 除 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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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仙師,真名左慈,表字元放,廬江人是也,現乃是丹鼎派道家之長也。

    此老平日雖不著調,但本事確是實打實的有,通天徹地說不上,但見多識廣,學識淵博卻也可當之。其自稱為半仙之體雖然有些夸張之嫌,但確確實實的有一身好本領,其不但精通五經博論,更通房中之術,在這人才相對單一的東漢末年,可算是位一等一的妙人奇士。

    前番這奇士在赤城山,算出袁尚的命格怪異,不比凡人,頗有欲擾亂天道,破壞地格之勢,心中的豪氣不由頓生,隨即產生出了為天下蒼生除妖的遐想!

    于是乎,左慈仙師領著徒弟千山萬水,吃苦受難,饑一頓飽一頓的穿越中州,直取河北,前來與妖孽袁尚一絕雌雄來了。

    如今妖孽就在眼前,想起為了捉他這段時間而受到的苦楚、白眼和磨難,老人家的眼中不由的濕潤了。

    “降妖不易啊!”老人家憋了好久,終究文采有限,只能喃喃的道出這么一句。

    袁尚愣了愣神,左右來回瞅瞅,奇道:“什么妖?誰是妖?老人家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明白?”

    左慈聞言哼了哼,道:“裝!還裝是不?上一次讓你小子給我耍了,我老人家豈能再上你的第二次惡當!你這犯天命地格的妖星如今就在眼前,我老人家豈能饒你!受死吧!”

    說罷,便見左慈老仙翁揮舞著手中的桃木劍,嘴里嘰嘰咕咕,也不知道是在念叨什么仙法,飛起一躍直奔著袁尚而奔殺而來。

    袁尚見狀頓時一懵。

    什么玩意?我是妖怪?我怎么不知道!

    說那時那時快,左慈一個飄忽之間,已是飛身越至到了袁尚的面前,手中桃木劍如同泰山壓頂,直奔著袁尚的頭頂砸下。

    其速如風。其勢如火,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當口,便已是重重的敲在了袁尚的天靈蓋子上!

    三女渾身頓時一顫,開口急呼:“小心!”

    可惜時辰卻已是太遲,桃木劍夾雜著左慈的咒語,已是拍在了袁尚的頭間。

    “啊——!”

    袁尚慘叫一聲,捂著頭向后跌倒,腦門上瞬時鼓起了好大一包,又紅又腫。跟個犄角似的,望之駭人。

    那邊廂葛玄跳腳給左慈助威,高興的言道:“仙師好法力,一下子就給妖孽打回原形了.....話說這是個什么妖。居然還長著個犄角?........青牛精!”

    袁尚捂著頭上的大包,在地上疼的直打滾,聞言不由勃然大怒!

    “去你娘的!你才青牛精!你丫牛魔王!這是包!傻帽!”

    左慈見狀微微一愣,奇怪的看著手中的桃木劍,喃喃自語道:“咦?奇怪?我老人家這仙劍來時已是用符水澆過,普通妖怪若是沾上,磕著的死,擦著的傷,怎么這妖物居然沒事?莫不是符水過了時辰。失效了?......且待我老人家再劈一劍試試。”

    那邊廂呂玲綺已然是反因過味來,焉能再讓左慈于此逞兇,起身拔出了腰間的佩劍,虛手一晃,打出三朵劍花,與左慈戰在一處。一時間院內刀光劍影,讓人目不暇接。

    左慈勃然大怒,一邊與呂玲綺戰,一邊怒道:“哪里來的傻女,竟然敢阻我老人家除妖!忒的不知好歹!快快閃開。凡夫俗子休要往這仙妖之道上摻和,不是你能擔待的起的!”

    呂玲綺面色凄冷,雙目中以露殺機。

    “哪里來的死方士。安敢如此無禮!受死!”

    不說呂玲綺與左慈戰在一處,甄宓已是起身,沖著院外高聲呼喝道:“外面的侍從安在?院內有刺客!速速進來保護主公!”

    連喊了兩嗓子,卻是無一人應答。

    左慈一邊舞劍擋住呂玲綺,一邊仰天哈哈大樂:“小女子嚷破了喉嚨也沒用!院外的護衛侍從,皆已是被我老人家用仙術放倒,不然我師徒又焉能如此隨意便進來!叫也沒有,今日這孽障,我老人家是除定了!”

    甄宓聞言渾身一稟,心下細一琢磨,知曉這老方士言語屬實,并無吹噓。

    夏侯涓抱著袁尚,渾身直打哆嗦,低聲道:“哪里來的兩個瘋漢,居然這般了得?.....連呂姐姐也收拾他們不下.....”

    話剛說完,便聽一聲悶響,卻見呂玲綺居然被打的倒飛出去,手中長劍跌落,一下落在了袁尚的身旁,竟是昏死過去。

    這老泥鰍,劍法好生了得!

    “混蛋!打女的算什么能耐!”袁尚見狀大怒:“老王八有本事沖我來!”

    左仙師瀟灑的將劍往身后一背,大模大樣的來到了袁尚的面前,嘿然笑道:“區區妖孽,想不到還是個性情中人,還知道憐惜婦人啊?也罷也罷,我老人家給你這個機會!”

    說罷,左慈將呂玲綺的寶劍往袁尚面前一踢,然后輕輕的勾了勾手指頭,摸樣很是欠扁的風騷。

    后邊廂,葛玄見狀有些擔心了,忙道:“師傅,除了妖咱就走吧!還給什么機會?何苦跟他周璇?”

    “你懂個屁!”

    左慈回頭罵了一句:“沒看出來嗎?我老人家這是戲謔!調戲!調戲懂不懂?不懂滾一邊待著去!”

    葛玄聞言不吭聲了。

    仙師這是得意忘形了,天下妖怪一向狡猾,萬一這妖一會使詐,師傅恐怕討不得好去。

    怎么辦?

    葛玄剛想到這里,卻見袁尚已是執起寶劍,頭上頂著個大包,起身去戰左慈。

    不管這老頭今日是來除妖還是來耍瘋的,但他膽敢傷我女人,就憑這一點,今日說什么也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后面的三個,是我的人!

    我袁尚可以偷奸,可以耍滑,可以不要臉!但是絕不允許我的女人在別人手里吃虧!

    身為男人,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還不如揮刀自宮來的痛快!

    等會.......她們三個。好像還不是我的女人吧?

    不管了,是不是等會再說,先把這老王八料理了!

    袁尚雖然也有些武藝,但憑心而論,卻還不如呂玲綺,呂玲綺在左慈的超卓劍法之下,尚走不出十個回合,袁尚雖然空有些力氣,可惜劍法招式卻遠遠地不如左慈精妙。如何能敵?

    果然,只見左慈單手舞著桃木劍,右手掐著腰,跟貓耍耗子似的。與袁尚在場中來回交錯比拼,悠然自得,盡顯半仙之體的能耐。

    “啪——!”

    三合之后,卻見左慈的桃木劍尋了一個空隙,又敲在袁尚的頭上,頃刻間又起一個大包。

    “嘶——!”袁尚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咦?還沒死?不對啊!是妖怪的話被我老人家仙劍一劈,骨頭渣子都應該死干凈了,怎么光是起了倆包?有蹊蹺!”左慈一邊摸著胡須,一邊暗暗奇道。

    “你個老王八!”袁尚摸了摸頭。舞劍再攻。

    又是三個回合,一劍又敲在了袁尚的腦袋上。

    “嘶——!疼!”

    “唉?又是一包!不對啊!再來!”左慈心中疑惑了。

    又是三個回合.....又是三個回合....又是三個回合.....

    一包接一包啊。

    袁尚痛苦的蹲在地上,捂著頭一個勁的打著哆嗦,口中還自言自語。

    “嘶——!這老王八莫不是佛祖派下來度化我的?老子都要被他打成釋迦摩尼了......狗日的!”

    看著蹲在地上,一個勁捂頭的袁尚,左慈的心中泛起了嘀咕。

    “若真是妖物。按道理在我老人家的神劍下,早就應該早就灰飛了,怎么光長個不見死呢.....莫不是這小子,其實真是個人?可是,他分明是禍亂天下的妖星啊......”

    說到這里。左慈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遠處倒在地上的呂玲綺,以及在她身邊低聲呼喚的甄宓和夏侯涓三女,心中猛然一驚。急忙抬頭望天,掐指去算。

    “男的呈禍亂之氣.....這三個女子竟卻是祥云拱照,一為洛水主福祥之星,一為東宮天狼主征戰之星,一為紫薇中天下主安平之星,三福星祥云籠罩,承托著禍亂之星,呈祥云東來之勢,怎么會這樣?莫不是我老人家看走了眼,這男的,表面上是災禍,實則乃是牽動中原各祥瑞東來的紫氣?帝胄之姿......這,可能么?”

    左仙師心下雜亂,神游太虛,一時間竟然是想的出神了。

    臨戰之時,豈可隨意轉思,左慈老兒今日卻是收到了一個天大的教訓。

    卻見蹲在地上的袁尚猛然起身,趁著左慈出身思量的空隙,咬牙切齒,一腳直入左慈的中宮,恍如電光火石,快的讓人目不暇接。

    “咔啪——!”

    左慈掐算的手頓時停住,一種被電擊的感覺由胯下緩緩的升至全身,傳至每一個汗毛孔上。

    老人家愕然的抬頭,看著眼前起腳陰笑的袁尚,豆大的汗珠順著腮幫子緩緩滴落,似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會來這一手!

    一記撩陰腿,世界真凄美!

    “啊!”

    左慈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悲鳴,凄凄慘慘切切,讓人聞之揪心,視之流淚。

    “妖孽啊.....妖孽!”左慈捂著褲襠,緩緩的跪在了袁尚的面前,老人家面容抽搐,胡須不停的抖動。

    葛玄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仗劍護持住仙師,不讓袁尚得寸進尺。

    “仙師!仙師!您怎么樣?他....他踢哪了?”眼看著師傅疼的撕心裂肺,葛玄不由的急忙出聲相詢。

    “孽障啊!真是個孽障啊!我老人家的仙根,仙根.....清妹啊!左慈對不起你啊,許諾給你的仙娃這下都沒有了!完啦!嗚哇哇哇——!”

    “左慈?”袁尚捂著頭上的包,聞言不由的一愣:“這個名,我怎么好像在哪聽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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