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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還湖,四季皆有美景,位于無極縣之西,先泰時期時為人所開掘。占她數十頃,自古便才北土第一美景之譽。
值此隆時節,冰凍的溯畔袁尚和甄毖正在并肩慢步而行。
白色的雪花蒂在二人身上,星星點點,浩白而肅穆,積雪上反腆出的光芒映著二人的影手,兩條影子左古搖楞,才時靠的很近,才時又刻意離得很遠,來來回囘回、忽近忽遠間,透著一股難以就請的曖昧情愫。
自定計之后,二人每日攜件出縣來此游玩,仔細算算,這已經是第五天了。
可連續五日,袁尚呈然是與甄毖游戲賞雪,但其間卻并無什么具才特別意義的舉動,哪怕是多就一句話也是稀奇,最多的時候,這小手反而是瞅著天空發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著袁尚英廢又不失靈動的面容,甄毖的心不由的才些暗嘆。
這個看似狡默,性格怪異的袁三公手,難道是屬木頭的嗎?他是真的孤傲不沾粉蝶,還是假惺惺的裝請高?
他難道真的看不出來,自己約他一同出來游玩,不只是僅僅幫他設計白馬義從而巳?
一個女兒家每日不顧他人的流言蜚語,與不湘干的男人出城戲耍廝混,這是懷著一種怎么樣的決議和心思,他當真是不懂嗎?
自己巳經做到了這種程度,他每日卻是對自己不理不睬,任憑自處,卻是讓自己主動到什么程度,他才能才所察覺?莫非當真要不要廉恥到自薦枕席,他才會明白個中之意?
甄毖從小到大自負美貌智慧非凡,但凡與其湘見過的男子,幾是無不傾心帷釉個番碰到這么個榆木疙瘩,整個一油鹽不進,讓一向聰穎的甄毖幾乎無從下手。
若是換戍別人,敢這么對待天之驕女,甄毖或許早就是淡然一笑,甩手走人不尿他了。
怎奈如今甄家陷入窘境自己還偏偏得上桿手來取囘悅此人,才能確保甄家今后的一殘生機,天意弄人,卻是將自己弄得了這步田地。
“喂。!”
甄毖站住了腳,看著還一步一挪自碩自向著前方溜達的袁尚不滿的叫了一聲。
袁尚愣了楞什么,轉過頭來眨眼看著甄毖,好奇的道:“你叫我?”
甄毖撅著小囘嘴無限幽怨的看著袁尚,氣道:,這里就你與我兩個人,我不叫你,難道是在跟雪就話?”
“哦!”袁尚恍然的點了點頭,煞后面色一正,反問道:“你叫我什么事?”
甄毖頓時氣結,無奈的扶著額頭嘆氣:“沒事偵不能叫你了么?袁大公手,咱們雖然是設計假裝但請您也稍微認真的陪我玩一玩行嗎?你一天天跟個石頭人似的,閉著嘴巴不就話,悶都悶死人了,這哪像是攜佳人出游的?你分明是來折磨小女手。”
袁尚眨了眨眼睛突然一樂,道:“甄門、姐,你可別忘了咱們兩個可是在做戲了誘白馬義從出現,雖然是才了準備可畢竟深陸棋局之中,一旦出了差錯,跑都來不及,我哪才心恃讓陪你玩耍?一點都沒才身為釣餌的覺悟,你這心也未免太大了吧。”
甄毖一皺鼻手,氣道:“左右都巳走出來了,又何必碩及那些,我心大點又才什么不好,總比你這木頭、石頭要強!”
袁尚無奈一笑,點頭道:(,也罷,那你想玩些什么,就出來聽聽,我陪你玩就走了。”
甄毖抿嘴一笑,道:“你是男人,又是諸侯公子,還是無極縣尊,我區區一介民女,何敢逾越拈使大人?玩什么自才大人定就。”
“那咱們兩嚇)就完滑溜吧,你到冰上跑著,我還拿繩手悠你。”
甄毖的笑容頓時詣失了,皺著眉頭道:“大人,您還想再把我扔進一次冰窟窿么?刁、女子身體菲弱,經不起大人的折騰了。”
一捉起那件事,袁尚頓時旭允一笑,仰頭看天又不言不語。
二人就這么默默的靜默良久,突聽甄毖長嘆口氣,道:“縣尊大人,小女手雖不是聰慧之人,卻也不笨,連著出游五日了,大人表面上對小女手甚是敬重,但實則卻是在疏遠避讓“大人,小女子既肯甘愿為你獻計,又愿陪你出城游湖賞雪,難道這個中之意,大人您當真看不出來?是大人心氣高遠,對我不屑一瞧,還是民女蒲柳之姿入不得縣尊法眼,還望大人指教。”
袁尚沒才就恬,只是邁步走到溯邊上,抬手用袖手在積雪上掃出兩塊凈地,然后對著甄毖拈了拈,道:“生下。”
甄毖猶豫了一下,然后還是挪步而來,緩緩的坐在了袁尚旁邊。
“算上個天,你我一同出來游山玩水的日子,應該是才五天了吧?”
甄毖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是五天了。”
“也難為你了,跟一個你并不熟鉻,而且幾無好感的男子一起出城逛了五天。”
袁尚就這話的時候,雙目正視著甄毖,臉上少才的沒才平日的浪蕩和玩味,甄毖從袁尚那雙逼視自己的脾手深處,隱隱的看到了一絲冰寒,心頭禁不住一顫。
“大人此言何意,小女手不甚明了,大人乃是豪門公子,天下英雄,天下女子何人不見之傾心,何獨期甄毖一人…“”
“編,接著編。”
不等甄毖說完,便聽袁尚出口打斷了她的話頭搖頭道:”你這違心的話就出來,難道自己不覺得惡心想吐嗎?分明就是對我沒才意思,偏偏非得裝出一昏獻殷勤的屁顛樣手,甄小姐,這可不是當初在你家后院跟我裝仙乎的你,那時的你假扮溯仙,雖然也是在規話騙人但至少是發自真心的想玩想鬧,讓我愿意陪你玩下去,續你的謊不想現在這么假意無奈,阿伙奉承,甄小姐,我袁尚是混,可我不傻。恕我直言,我現在沒心恃與你演這出無聊的美人…”本縣計厭騙子。”
甄毖心中大驚心思千回百轉,語氣中卻是露出了從未才過的洽厲。
,大人若是嫌甄忠惹人膩煩,盡管直就便是,何苦在用這些話悟來羞辱于我?民女一片赤誠,何來美人計一就。”
,占甄小姐識會了本縣沒才槍苦你的意思,我只會坑人,不會羞辱人今日只是就事掄事而巳,其實甄家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是怕張燕逃走后欲圖報復,故而想借棵樹遮風擋雨而巳,袁某現在就可以告訴您,張燕的事甄家完全不必擔心,他雖然脫逃,但從此卻絕不會在與咱們為敵至于其中曲折,恕我暫時不能明就,兩個月之后,一切白才分曉。”
甄毖黑亮的眼睛輕輕眨了兩下略才詫異的言道:“你“你知道我接近你的意圖?”
“當然知道,從你來縣衙探病那一刻起,我就明白。甄小姐本縣平日為人雖煞才些不凳,但這種大事上絕不會含糊甄家既然巳是跟我一履同舟,我偵斷煞不會做出坑害甄家的事,張燕逃跑,若是我心中沒才計較,早就讓你們舉家遷往邯城躲避?還會拖到現在?”
見甄毖楞愣的瞅著他不吭聲,袁尚嘆氣道:”人當然如果你們實在是信不過本縣,明日就可收拾東西去邯城,我自會凜明父親,請他妥善安頓甄家,定然你們在邯城再不受張燕一絲叨擾只求你們不要在做這些無謂的事恃,更不要在我身上使什么美人計了,本縣定力淺薄,不是梆下惠,一個不好真中計了怎么辦?”
聽了袁尚的話,甄毖沉默了,一種從來都不曾才過的怪異感覺不知不覺的涌上了心頭,既溫暖又讓人覺得略才些愧疚。
這叮飛男手表面上似是在斥責,但聰慧如甄毖者又焉能聽不出他話中的那隱匿頗深的善意?
,人多謝縣尊大人能夠直言,民女感激不盡,卻是不用在福媚作假。“沉默了良久,甄毖口吐幽蘭,緩緩出言道謝,言語之中,少了幾分虛假,多了一份真誠。
“謝什么?一根線上的螞柞,進退與共是正常的,不過可別把我當爛好人,本縣的一切善舉都是需要回報的。將來到了邯城,你們甄家少不得要多于我幾分好處最好是折現”
甄毖掩嘴輕笑,道:“大人好財不好色,雖無君手之行,卻頗才君手之風,實在今民女萬分佩服,想大人這樣的哥人,只怕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蘋二個了吧。”
袁尚聽了夸贊,不由滿意的挺起了胸脯,可仔細一尋思,眉頭又忽然皺,心中頗才些不是個滋味。
這臭娘們,他是在夸人還是在損人?
古代娘們的嘴實在是太惡毒了,埋汰人不帶臟宇…”下囘流!
袁尚心中才所想,那邊的甄毖瞧著他也才些出種。
這個男人好生奇怪,表面上放囘蕩不籬,貪財市儈,扮作一副愚相,可實際上卻偏偏是個心細如塵,什么事都能想到的人,而且在浪蕩的面容之后,還才著他觸特的善良與做人的原則。
這個男人真的是讓人才些想不懂,精不透啊。
一男一女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各才所思。直到一個輕微卻又不失響亮的口哨聲從東面的樹林里輕輕的響起,在沉寂的溯邊顯得分外醒耳卻又不失隱私。
袁尚回過神來,靜靜的側耳傾聽片刻,笑道:”斥候回報!來了!”
甄毖一時之間似是還沒反應過來,奇道:“誰?誰來了?”
“還能才詐?白馬義從!你這女人真怪,連咱們是干嘛來都記不清楚了?真是搞樂跟我走!往西面的樹林里去,田豐先生巳是命人在當中布置了埋伏,讓他們來了一個都別想走!”
湖案東面五里處,三百余名白馬義從頂著冰雷,踏著飛雪,如同一陣白色旋風,正飛速的向著湖邊挺近。
為首之將明月桔齒,夕眉星陣,正是與袁尚才著兩番交恃的銀槍之將。
“報!”一名先行的白馬義從從對面匹馬而來,沖著銀格之將拱了拱手,道:“校尉,袁家小子與甄府女眷在溯邊東岸游戲片刻,此時已走進了西面的樹林,就他二人,別無他眾!”
銀格之將目光一沉,冷然言道:“不會,他二人雖走出游,但以袁家小手的身份,只怕在暗處必才精兵保護,須得打探清楚”
“報!”話還沒才就完,便見一騎又是迅速奔來,拱手道:“校尉,袁家小手進入林間不久,才三隊潛伏與暗中的護衛隨其跟入,其眾越才數百余,望之都屬精悍。”
銀格之將聞言點頭:占,這就走了,不過區區數百步卒還入不得我等之眼,爾等隨我速去,捉了袁家小手,誓要為主公并大公手報仇!”
“諾!”!。(未完待續如【本文由神水盟炫白提供】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椎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口)
時近正午,天上的雪花簌簌,地面之上白霜戚戚。林中的樹木被冰雪晃得朦朦亮,呼嘯的寒風席卷著漫天飛白,肆虐著遼闊樹林間的被欺壓的樹枝,勁風吹在身上,卻是比刀刮在身上都要疼要冷。
狂風大作卻又雪白無暇的道路上,一個個小黑點正在厚厚的積雪上嘎吱嘎吱的向西面迅速的奔進,正是那人數近乎于三百的白馬義從余眾。
銀槍之將一馬當先,星眸中寒芒朔朔,握著長槍的手掌在不知不覺之間已是冒起了一片青筋,不時的還微微跳動著,讓人瞅著既心驚又心寒。
“校尉,就是前面!屬下適才看得很清楚,袁家小賊就是往這個方向去了!”
聽著斥候的匯報,銀槍之將漠然的點了點頭,聲音平淡的吩咐道:“一會殺將過去,爾等務必要阻攔住袁賊手下的護衛與侍從,為我爭取時間,如無意外,我一回合內將生擒此子,即時大家切勿戀戰,速速回撤,以免無極縣援軍趕至難以脫身!”
“諾!”
高亢的回應聲響徹于整個當空,分外醒人。
白馬義從正奔襲之間,突聽空氣之中,不知不覺間隱隱的飄出一陣歌聲,似是有許多的人正在齊聲合唱的,聲音清冷,如泣如訴,很是悲鳴。
“九月深秋兮四野飛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傷。最苦戍邊兮日夜彷徨,披甲持戟兮孤立沙崗。離家十年兮父母生別,妻子何堪兮獨宿空床?白發倚門兮望穿秋水,稚子憶念兮淚斷肝腸........”
其后一陣朔風吹過。歌聲重新又被寒風掩過,漸漸的消逝而不可聽聞。
一名白馬義從不明所以的摸著腦袋,疑惑的看了看周圍的同伴,道:“真是奇了,這大白天的,是哪里來的瘋子在這里鬼哭狼嚎?凄凄涼涼的,也不嫌慎得慌。”
“就是。簡直就跟哭喪似的,難聽死人也!”
為首的銀槍之將驟然立馬,亦是側耳傾聽許久,不知不覺間,其臉色越聽便越是晦暗。
“全軍止步!”銀槍之將一勒馬韁,高聲喝令全體白馬義從。
白馬義從的素質確實挺高,奔襲中在銀槍之將的虎吼之下,尚能迅速的做出反應,一個個迅速拉馬矗立。原地不動等待銀槍將的號令。
銀槍將雙眉緊皺,豆大的汗珠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頰緩緩而落。
“妻子何堪兮獨宿空床,白發倚門兮望穿秋水.....四面楚歌!這是敵方故意唱來羞辱我等的!不好,一時不慎。中袁賊奸計矣,撤軍,速速撤軍,勿作停留!”
可惜,一切已然遲了。
銀槍將話音方落,便聽四下的林中,嘹亮蒼絕的牛角號聲沖霄而起,震碎了這個寂靜而又冰冷的寒日。
白馬義從各個心驚,霍然轉頭。只見適才還是幽靜的林中,隱隱的顯出了許多袁軍奔襲而來的輪轂,如雪怪般的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
這些兵馬,大部分都是袁紹當日曾派來協助袁尚圍剿黑山的三支強軍,即:呂威璜,趙叡和蔣義渠!這些兵馬在擊退黑山后本待撤離。不想得了袁尚請令,故而暫時未走。
乍然看去,光以數量而論,當是白馬義從的十倍不止。
銀槍之將的兩條劍眉霎時蹙緊,環顧四周皆是樹林灌木。竟無一處可以利于騎兵沖鋒而出的險要。
“結陣!快快結陣!”
白馬義從們盡皆慌了。林中雪深,又無平原沖鋒之地,何來陣地讓他們結陣御敵?
袁軍那邊也不給他們機會。數千人馬當頭由林間奔出,在雪光的映照下化作無數支流,四面八方的挾裹著碾碎一切地氣勢漫席卷而來。
“生擒白馬,活捉余賊!”
“生擒白馬,活捉余賊!”
鋪天蓋地的吶喊聲中,袁軍就像一群露出了猙獰獠牙的惡狼,喧囂著、咆哮著,張開了鋒利的爪牙,惡狠狠地向著白馬眾撲殺了過來。
“唰唰唰”
全是冰雪的樹干上,竟也是早有人埋伏其上,凌空擲下了一張張大網,好似天羅地蓋,在白雪地上往來交織盤錯,愣是將好多白馬義從扣至期間,令人與馬在冰雪地上與網糾纏,甚至無暇分身舉兵迎敵還擊。
“活捉白馬賊首!”
亂陣之中,只見一名袁軍輕騎兵瞅準時機,怡然不懼的向著銀槍之將策馬奔去,手中戰刀霍霍,從側面直取其面門。
“找死!”
銀槍之將大吼一聲,手中戰槍由左手邊際漰渀而出,鋒利的槍頭刺穿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照著那名袁軍輕騎的胸膛乍然而去。
“喝”
袁軍輕騎夷然無懼,高舉手中的戰刀向下一挪,試圖硬架這力道剛猛的一槍。
“當!”
一聲清響,袁軍戰騎的兵刃竟是一刺即斷,槍頭的攻勁卻絲毫未曾受阻,寒光一閃便從他的胸膛洶涌刺入,瞬間直透背脊,將他的胸膛整個穿出一個大窟窿!銀槍氣勢未竭,竟然還將袁軍輕騎整個擊飛出去,落在白皚皚的雪地中,瞬間侵紅了好大一片雪。
“隨我出陣!”銀槍之將高舉手中血矛,鈧嗆的吼聲響徹當空,擊打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里。
不遠處,袁軍大將蔣義渠為此人所懾,幾是面無血色。
“給我上!上!圍死那個領頭的,不要讓他們跑了!”
“殺殺殺”
銀槍將的神勇和蔣義渠的吼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凄厲的暴喝在銀槍將的四周同時響起,五名袁軍步卒揮舞著長戈向銀槍將疾沖而來,寒光閃爍間,五柄鋒利的兵器從五個不同的角度照著銀槍將身上刺殺而來。
“擋我者,死!”
銀槍將狹長的英目霍然睜圓,天地間響起猶如龍吟一般的長嘯,手中那宛如招魂幡的銀槍上下翻飛舞動、寒光閃爍,遠遠望去,竟如一條白蛟正在戰場上翻飛翱翔、槍影所過處,袁軍步卒如波分浪裂、紛紛倒斃退卻
“賊將休走!”
一員自負武勇的袁軍騎將厲嗥著。悍不畏死地撲了上來,可他還還沒來得及撞入那團翻滾飛舞地銀虹之中。便連人帶騎整個被撞得倒飛了出去,人馬尚在空中,又被銀槍將身后的白馬義從飛箭射成了篩子,挾雜著漫天血霧凌空灑落。
..........
距離戰場數百步遠的一處小山包上,袁尚身披黑色的裘襖,頭戴束發高冠,在甄宓、田豐、沮授、逄紀等人的護衛下悄然出現,從小山包上放眼望去。數千的袁軍騎步就像是洶涌澎湃的汪洋。已經將銀槍將麾下的數百白馬義從徹底淹沒。
在袁軍汪洋大海般地沖擊下,數百白馬義從很快就被分割成了幾個小塊,處于繩網和絆馬索下的白馬義從在袁軍的威逼下大部分被生擒綁縛,白馬軍陣就像是掉入滾水中的冰塊。正在迅速消融。
似乎是被萬馬奔騰的激戰場面所震懾。甄宓白皙的面容上詭異地浮起了一抹生紫,渾身躁動不安,不停的來回哆嗦抖動著。
“不要緊吧?”袁尚頗有關懷之意的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要是受不了這種場面,我可以派人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沒事....”甄宓輕輕的搖了搖頭,柔媚的眼睛躁動不安的來回打量著遠處的戰場,抬起芊芊素手,遙遙的一指銀槍將道:“那人便是白馬義從的首領么?此人如此了得,你為什么不派弓弩手射殺于他。如此下去,只怕損傷頗大。”
袁尚聞言急忙搖頭:“胡說什么呀,不能射殺,這么猛的將領,我都愛死他了,傳令三軍。務必生擒,我留有大用.....這臺詞怎么這么熟?”
一旁的沮授微微一笑,拱手對袁尚言道:“縣尊大人放心,沮某已然定下巧計,斷然不會讓白馬賊首輕易走脫。”
袁尚頓時滿面歡喜。道:“沮先生神機妙算,謀略過人,真吾之乳房也!”
逄紀頭頂的冷汗頓時唰唰直下。怒其不爭的跺腳道:“大人,您想說的,是吾之子房吧!?”
在場眾人頓時皆滿頭黑線。
少時,卻見沮授揮了揮手,招呼侍從將一物取來,卻是袁尚當初命人用青銅打造的那個威武的大喇叭。
袁尚見狀不由一愣,好奇的看了沮授兩眼,低聲道:“沮先生,你讓人拿我的獨門暗器做什么?”
“屬下不才,見公子此物如此新奇,心中委實喜愛,今特求于此處,欲借一用,還望公子勿要吝嗇。”
袁尚微微一笑,搖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沮先生喜歡,盡管拿去,還說什么借不借的,送你就完事了.....我最近還令人新鑄了一個青銅的便壺,馬桶型的,很是新穎,來日讓你瞅瞅,若是喜歡就一并拿去。”
沮授面露欣喜:“公子大度,沮某這里拜謝了。”
說罷,便見沮授猛然一扭頭,拿著青銅大喇叭沖著遠處的陣中喊道:“白馬賊皆聽著,袁冀州膝下公子,現下便在此處!有本事就過來取其首級!”
在場眾人不想沮授居然會喊出這么一句,不由的皆是長大了嘴巴。
袁尚更是臉色有些發白,不敢相信的看著沮授,道:“先生,我剛送你個喇叭,你這就翻頭要害我了?”
沮授聞言一笑,道:“公子放心,此乃某之計策,此言一出,料那白馬賊首必然中伏,任他再勇,亦是再無脫出升天之理!”
果不其然,沮授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遙遙傳入了銀槍將的耳朵當中。
一聽見“袁冀州膝下公子”七個字,銀槍之將的精神頓時一陣,接著轉頭望去,卻見人頭潮蹴的遠處,有一堆人遠遠的站在雪丘上昂首而立,當中一個黑色裘襖的不是袁家小賊又是何人?
想到這里,便見銀槍之將已是飛馬而出,如同鬼魅一般飛馳而來,一路所過皆有人擋,可惜在其手下卻無三合之將。
轉眼之間,銀槍將已是沖至雪丘跟前......
眼看著袁尚等人便是觸手可及,突聽一陣天塌地陷,銀槍將身子一歪,連人待馬皆是掉進沮授早已布置好的陷坑之中!
其坑既深,當中也早已是以水澆透,深滑無比,只要落入其中,若無人救,斷然無出逃之理。
沮授所設之計,竟也是如此的簡單。
不過確實是非常管用.....因為賊將被生擒了!
看著銀槍將落入陷坑中不見了蹤影,袁尚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拜服的沖著沮授拱了拱手,道:“又深又滑,真是好大的一個坑,先生原先莫不是寫小說的?”(未完待續。。)
狂風大作卻又雪白無暇的道路上,一個個小黑點正在厚厚的積雪上嘎吱嘎吱的向西面迅速的奔進,正是那人數近乎于三百的白馬義從余眾。
銀槍之將一馬當先,星眸中寒芒朔朔,握著長槍的手掌在不知不覺之間已是冒起了一片青筋,不時的還微微跳動著,讓人瞅著既心驚又心寒。
“校尉,就是前面!屬下適才看得很清楚,袁家小賊就是往這個方向去了!”
聽著斥候的匯報,銀槍之將漠然的點了點頭,聲音平淡的吩咐道:“一會殺將過去,爾等務必要阻攔住袁賊手下的護衛與侍從,為我爭取時間,如無意外,我一回合內將生擒此子,即時大家切勿戀戰,速速回撤,以免無極縣援軍趕至難以脫身!”
“諾!”
高亢的回應聲響徹于整個當空,分外醒人。
白馬義從正奔襲之間,突聽空氣之中,不知不覺間隱隱的飄出一陣歌聲,似是有許多的人正在齊聲合唱的,聲音清冷,如泣如訴,很是悲鳴。
“九月深秋兮四野飛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傷。最苦戍邊兮日夜彷徨,披甲持戟兮孤立沙崗。離家十年兮父母生別,妻子何堪兮獨宿空床?白發倚門兮望穿秋水,稚子憶念兮淚斷肝腸........”
其后一陣朔風吹過。歌聲重新又被寒風掩過,漸漸的消逝而不可聽聞。
一名白馬義從不明所以的摸著腦袋,疑惑的看了看周圍的同伴,道:“真是奇了,這大白天的,是哪里來的瘋子在這里鬼哭狼嚎?凄凄涼涼的,也不嫌慎得慌。”
“就是。簡直就跟哭喪似的,難聽死人也!”
為首的銀槍之將驟然立馬,亦是側耳傾聽許久,不知不覺間,其臉色越聽便越是晦暗。
“全軍止步!”銀槍之將一勒馬韁,高聲喝令全體白馬義從。
白馬義從的素質確實挺高,奔襲中在銀槍之將的虎吼之下,尚能迅速的做出反應,一個個迅速拉馬矗立。原地不動等待銀槍將的號令。
銀槍將雙眉緊皺,豆大的汗珠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頰緩緩而落。
“妻子何堪兮獨宿空床,白發倚門兮望穿秋水.....四面楚歌!這是敵方故意唱來羞辱我等的!不好,一時不慎。中袁賊奸計矣,撤軍,速速撤軍,勿作停留!”
可惜,一切已然遲了。
銀槍將話音方落,便聽四下的林中,嘹亮蒼絕的牛角號聲沖霄而起,震碎了這個寂靜而又冰冷的寒日。
白馬義從各個心驚,霍然轉頭。只見適才還是幽靜的林中,隱隱的顯出了許多袁軍奔襲而來的輪轂,如雪怪般的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
這些兵馬,大部分都是袁紹當日曾派來協助袁尚圍剿黑山的三支強軍,即:呂威璜,趙叡和蔣義渠!這些兵馬在擊退黑山后本待撤離。不想得了袁尚請令,故而暫時未走。
乍然看去,光以數量而論,當是白馬義從的十倍不止。
銀槍之將的兩條劍眉霎時蹙緊,環顧四周皆是樹林灌木。竟無一處可以利于騎兵沖鋒而出的險要。
“結陣!快快結陣!”
白馬義從們盡皆慌了。林中雪深,又無平原沖鋒之地,何來陣地讓他們結陣御敵?
袁軍那邊也不給他們機會。數千人馬當頭由林間奔出,在雪光的映照下化作無數支流,四面八方的挾裹著碾碎一切地氣勢漫席卷而來。
“生擒白馬,活捉余賊!”
“生擒白馬,活捉余賊!”
鋪天蓋地的吶喊聲中,袁軍就像一群露出了猙獰獠牙的惡狼,喧囂著、咆哮著,張開了鋒利的爪牙,惡狠狠地向著白馬眾撲殺了過來。
“唰唰唰”
全是冰雪的樹干上,竟也是早有人埋伏其上,凌空擲下了一張張大網,好似天羅地蓋,在白雪地上往來交織盤錯,愣是將好多白馬義從扣至期間,令人與馬在冰雪地上與網糾纏,甚至無暇分身舉兵迎敵還擊。
“活捉白馬賊首!”
亂陣之中,只見一名袁軍輕騎兵瞅準時機,怡然不懼的向著銀槍之將策馬奔去,手中戰刀霍霍,從側面直取其面門。
“找死!”
銀槍之將大吼一聲,手中戰槍由左手邊際漰渀而出,鋒利的槍頭刺穿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照著那名袁軍輕騎的胸膛乍然而去。
“喝”
袁軍輕騎夷然無懼,高舉手中的戰刀向下一挪,試圖硬架這力道剛猛的一槍。
“當!”
一聲清響,袁軍戰騎的兵刃竟是一刺即斷,槍頭的攻勁卻絲毫未曾受阻,寒光一閃便從他的胸膛洶涌刺入,瞬間直透背脊,將他的胸膛整個穿出一個大窟窿!銀槍氣勢未竭,竟然還將袁軍輕騎整個擊飛出去,落在白皚皚的雪地中,瞬間侵紅了好大一片雪。
“隨我出陣!”銀槍之將高舉手中血矛,鈧嗆的吼聲響徹當空,擊打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里。
不遠處,袁軍大將蔣義渠為此人所懾,幾是面無血色。
“給我上!上!圍死那個領頭的,不要讓他們跑了!”
“殺殺殺”
銀槍將的神勇和蔣義渠的吼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凄厲的暴喝在銀槍將的四周同時響起,五名袁軍步卒揮舞著長戈向銀槍將疾沖而來,寒光閃爍間,五柄鋒利的兵器從五個不同的角度照著銀槍將身上刺殺而來。
“擋我者,死!”
銀槍將狹長的英目霍然睜圓,天地間響起猶如龍吟一般的長嘯,手中那宛如招魂幡的銀槍上下翻飛舞動、寒光閃爍,遠遠望去,竟如一條白蛟正在戰場上翻飛翱翔、槍影所過處,袁軍步卒如波分浪裂、紛紛倒斃退卻
“賊將休走!”
一員自負武勇的袁軍騎將厲嗥著。悍不畏死地撲了上來,可他還還沒來得及撞入那團翻滾飛舞地銀虹之中。便連人帶騎整個被撞得倒飛了出去,人馬尚在空中,又被銀槍將身后的白馬義從飛箭射成了篩子,挾雜著漫天血霧凌空灑落。
..........
距離戰場數百步遠的一處小山包上,袁尚身披黑色的裘襖,頭戴束發高冠,在甄宓、田豐、沮授、逄紀等人的護衛下悄然出現,從小山包上放眼望去。數千的袁軍騎步就像是洶涌澎湃的汪洋。已經將銀槍將麾下的數百白馬義從徹底淹沒。
在袁軍汪洋大海般地沖擊下,數百白馬義從很快就被分割成了幾個小塊,處于繩網和絆馬索下的白馬義從在袁軍的威逼下大部分被生擒綁縛,白馬軍陣就像是掉入滾水中的冰塊。正在迅速消融。
似乎是被萬馬奔騰的激戰場面所震懾。甄宓白皙的面容上詭異地浮起了一抹生紫,渾身躁動不安,不停的來回哆嗦抖動著。
“不要緊吧?”袁尚頗有關懷之意的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要是受不了這種場面,我可以派人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沒事....”甄宓輕輕的搖了搖頭,柔媚的眼睛躁動不安的來回打量著遠處的戰場,抬起芊芊素手,遙遙的一指銀槍將道:“那人便是白馬義從的首領么?此人如此了得,你為什么不派弓弩手射殺于他。如此下去,只怕損傷頗大。”
袁尚聞言急忙搖頭:“胡說什么呀,不能射殺,這么猛的將領,我都愛死他了,傳令三軍。務必生擒,我留有大用.....這臺詞怎么這么熟?”
一旁的沮授微微一笑,拱手對袁尚言道:“縣尊大人放心,沮某已然定下巧計,斷然不會讓白馬賊首輕易走脫。”
袁尚頓時滿面歡喜。道:“沮先生神機妙算,謀略過人,真吾之乳房也!”
逄紀頭頂的冷汗頓時唰唰直下。怒其不爭的跺腳道:“大人,您想說的,是吾之子房吧!?”
在場眾人頓時皆滿頭黑線。
少時,卻見沮授揮了揮手,招呼侍從將一物取來,卻是袁尚當初命人用青銅打造的那個威武的大喇叭。
袁尚見狀不由一愣,好奇的看了沮授兩眼,低聲道:“沮先生,你讓人拿我的獨門暗器做什么?”
“屬下不才,見公子此物如此新奇,心中委實喜愛,今特求于此處,欲借一用,還望公子勿要吝嗇。”
袁尚微微一笑,搖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沮先生喜歡,盡管拿去,還說什么借不借的,送你就完事了.....我最近還令人新鑄了一個青銅的便壺,馬桶型的,很是新穎,來日讓你瞅瞅,若是喜歡就一并拿去。”
沮授面露欣喜:“公子大度,沮某這里拜謝了。”
說罷,便見沮授猛然一扭頭,拿著青銅大喇叭沖著遠處的陣中喊道:“白馬賊皆聽著,袁冀州膝下公子,現下便在此處!有本事就過來取其首級!”
在場眾人不想沮授居然會喊出這么一句,不由的皆是長大了嘴巴。
袁尚更是臉色有些發白,不敢相信的看著沮授,道:“先生,我剛送你個喇叭,你這就翻頭要害我了?”
沮授聞言一笑,道:“公子放心,此乃某之計策,此言一出,料那白馬賊首必然中伏,任他再勇,亦是再無脫出升天之理!”
果不其然,沮授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遙遙傳入了銀槍將的耳朵當中。
一聽見“袁冀州膝下公子”七個字,銀槍之將的精神頓時一陣,接著轉頭望去,卻見人頭潮蹴的遠處,有一堆人遠遠的站在雪丘上昂首而立,當中一個黑色裘襖的不是袁家小賊又是何人?
想到這里,便見銀槍之將已是飛馬而出,如同鬼魅一般飛馳而來,一路所過皆有人擋,可惜在其手下卻無三合之將。
轉眼之間,銀槍將已是沖至雪丘跟前......
眼看著袁尚等人便是觸手可及,突聽一陣天塌地陷,銀槍將身子一歪,連人待馬皆是掉進沮授早已布置好的陷坑之中!
其坑既深,當中也早已是以水澆透,深滑無比,只要落入其中,若無人救,斷然無出逃之理。
沮授所設之計,竟也是如此的簡單。
不過確實是非常管用.....因為賊將被生擒了!
看著銀槍將落入陷坑中不見了蹤影,袁尚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拜服的沖著沮授拱了拱手,道:“又深又滑,真是好大的一個坑,先生原先莫不是寫小說的?”(未完待續。。)
林間一戰起的快,落的也快,隨著銀槍之將被袁軍生擒,白馬義從也與之鳥獸皆散,失去了負隅頑抗的動力,大部分皆被袁軍所捉終極地獄進化最新章節。
將一切收拾完畢之后,袁軍的各路兵馬隨即押解著俘虜,雄糾糾氣昂昂的回到了無極縣.......
安頓士卒,慶功犒賞自然是免不了的。
畢竟蔣義渠,趙睿,呂威璜等人都是袁紹麾下之將,雖然畏懼袁尚的公子身份,但畢竟并非直屬的上下級關系,如今三將幫著袁尚連打兩個勝仗,若是不盡一下地主之誼,袁尚自己也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當夜,袁尚在縣衙大廳擺下宴席,邀請縣內眾官吏并外來三將一同開懷暢飲,以為慶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廳中又開始敲鑄起舞,每個人都是喝的臉色通紅,筵席間的氣氛進一步高漲。
鄴城派來的兵馬督軍呂威璜借著酒勁,遙遙的沖著袁尚舉起了酒盞,高聲敬喝道:“恭喜三公子,自上任無極始起,先是破了黑山軍,今番又收剿了白馬義從的余眾,連立兩大殊功!某在鄴城之時,常聽主公贊公子為膝下麒麟兒也,今日一見,果然不虛!深感佩服,先敬公子一盞!”
袁尚笑著沖呂威璜舉了舉酒盞,道:“同飲!”
一盞酒水下肚,呂威璜有些迷糊,乘著酒勁,笑呵呵的問道:“公子,某今日見那白馬賊的首領,槍法不俗,武藝極高,似是一員難得的猛將啊,不知公子欲將其如何處置?”
袁尚長嘆口氣,杵著下巴道:“那白馬賊首勇武非常,不下于我河北當年的兩大猛將顏良和文丑,我有意說降于他。怎奈還沒想出什么說詞,故而只得暫時將他壓在監牢,以作他日之圖。”
呂威璜哈哈大笑,搖頭道:“擇日不如撞日,今日高興,若是能再為河北添一員良將,更甚美哉,公子若是還沒想好說詞,不妨先讓某先去一試。說不定或有奇效!”
袁尚搖了搖頭,道:“呂將軍是父親帳下的將才,打仗或許是一流好手,但是這勸降似乎不是你的專業......”
話音落時。卻見那邊廂趙睿,蔣義渠兩名外來之將也是一同起身,沖著袁尚拱手道:“公子勿要小瞧我等沙場之人,今日勸降,便有我三人同去,定當說服那白馬賊首歸降我軍,也好讓公等瞧一瞧我等武夫的手段!”
眼看著三人躍躍欲試,一個勁的要拔頭籌,袁尚心中雖然沒有什么把握。但也是蠢蠢欲動了。
畢竟試一試總比不試要強,不試的話一絲機會都沒有,試了的話,好歹還能有些可能性的。
“行,既然如此,就有勞三位將軍了!”
.........
白馬義從皆是關在縣內的牢獄之中。距離不近,亦是不算遠,三名外將乘著酒勁跑去勸降,這一去便是將近一個時辰的功夫,等回來的時候。三人卻是都大變了樣子,一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眼眶子闕青。仔細瞧去渾身上下亦是沒有一個渾淪地方,跟讓人凌辱了的失足婦女似的,好生可憐。
袁尚摸著下巴詫然看了好一會,試探性的問三人道:“三位將軍,這是去勸降了?怎么還特意化了個裝,真喜慶。”
三個人低眉順目,一點沒有了剛才的氣勢,卻聽呂威璜拱手道:“回三公子,我等給主公丟人了。”
“怎么個情況?”
呂威璜長嘆口氣,道:“我等一同前往監牢勸降,說盡好話,偏就那白馬賊子是個硬骨頭,愣是一聲不吭,我三人氣悶不過,約他在監獄內比試拳腳,若是我三人贏了,他便需得歸順主公......”
袁尚輕一挑眉,道:“結果呢?”
三人聞言不吱聲了
卻見一名為三將引路的獄卒使勁的憋著樂,屁顛屁顛的向袁尚稟告道:“回縣尊,三位將軍共計三個回合,被那賊子一腳一個全都踹到了墻上.....那家伙磕在墻上的時候脆響脆響地,差點沒把墻給崩出一坑。”
三人聞言將頭低的更深了。
袁尚無奈一笑,問道:“三位無需自責,你們畢竟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勸降這活計不專業,以后多多勉勵就是了....不過,既是沒有勸降那員敵將,不知可是問出了他的姓名?”
呂威璜老臉一紅,羞愧道:“那白馬賊將把我們踹到墻上之后,言我等皆是庸才,不配知其姓名,所以就沒說,我們也沒好意思再問......”說到這里,卻是語氣愈低,羞愧難當。
另外兩員將領聽了,惱恨的直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袁尚見狀亦是唉聲嘆氣,三人勸降不成,反被別人侮辱了,偏偏人家侮辱的還是有理有憑,證據確鑿,任你告上天子的德陽殿也不好使。
真他娘的嗚呼哀哉。
轉頭看了看廳內眾人,袁尚氣悶的一拍桌案道:“不接受我軍的勸降也就罷了,居然連姓名都不肯報出,簡直就是再藐視我們,是可忍熟不可忍!這個場子今日必須找回來,諸位誰還敢再去一試?”
便見田豐站起身來,撲了撲袖子,慷慨而言道:“田某愿往重生之政道風流txt下載!”
袁尚見狀一喜,接著又是一憂。
他喜的是田豐這老家伙智謀百出,非一般人可以比擬,憂的是這東西一副狗脾氣,老豬腰子死拉正,一個不好,很容易跟白馬賊首鬧掰臉子。
但人家畢竟是主動請求出山了,這個面子亦是不好不給。
袁尚只得擺了擺手,道:“元皓先生去吧,不過切記要收斂怒氣,不要言語過激,以大局為重,不要老犯你的牛脾氣。”
“大人放心,老夫去去便回!”
這一去,又是讓眾人候了許久。
...........
終于,隨著縣衙府外傳了一陣震天的怒吼。眾人都知道田豐回來了。
“松手!都給老夫松手!不識抬舉的東西,老夫今天非抽巴死他不可!你們這些混賬東西都放手!讓老夫回去.....再不放手老夫打人了!”
眾人不由大感錯愕,抬頭觀望時,卻見好幾個獄卒使勁的拉著田豐,拼命的往大廳里拽。
“元皓先生,這是為何?”
大廳中沮授,逄紀等人紛紛起身抓住田豐使勁的將他摁在一邊,搖著蒲扇給他消氣。
田豐坐在塌上,鼻子里呼呼的往外噴氣。活像是一頭西班牙公牛,見誰頂誰的主。
袁尚詫然的看了田豐一會,目光又詢問般的瞅向了那位獄卒。
那獄卒依舊是一臉憋不住笑的欠揍樣,低聲道:“回公子話網游之咆哮祭司無彈窗。田先生到了獄中,與那犯人尚還沒說三句話,便大動肝火吵了起來,對方說話不多,卻很是噎人,田先生氣不過,命人將那犯人綁在木樁上,好一頓皮鞭伺候,直打的那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偏偏對方骨頭硬的很,就是不肯向田先生討饒,反而是回言譏諷,愣是將田先生氣成這幅模樣,小人無奈,只得先將田先生搶回。如若不然,只怕田先生就得把那人打死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那獄卒的話,突見田豐猛然起身,卻是被人拉住。
“放開我,老夫要揍死他~~!”
袁尚的右眼皮子微微跳了跳。
“那囚犯可曾報上姓名了?”
獄卒依舊是傻樂:“田先生光顧用刑了。忘了問他。”
“.....”
“唉~~”袁尚搖頭嘆氣:“意氣用事,忒不冷靜了,這可倒好。又折了一陣,沒招降,也沒問出名字......”
“縣尊大人勿憂!屬下這里有辦法。”
卻見逄紀笑呵呵的站起身來,沖著袁尚拱手偷笑。
“元圖有何良策能扳回一局?”
逄紀清了清嗓子,笑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那白馬賊骨頭硬,咱們便給他來招以柔克剛,正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稍稍來他個美人計,定讓他心悅誠服的拜倒在公子腳下,到時別說讓他報出自己的姓名,就是讓他報出他老爹的閨名,他也是樂不得的說!”
袁尚雙眸一亮,點頭稱贊道:“元圖此計甚妙,不愧是我的好縣丞,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千萬別搞砸了!”
逄紀呵呵一樂:“縣尊大人在此靜待佳信便是
.........
又是去了好久.
這一回,卻是那個滿臉哂笑的獄卒自己個回來了。
袁尚愣愣的看了那獄卒,不解道:“怎么就你自己?逄縣丞人呢?”
獄卒的笑意更深了,若不是在袁尚面前,估計他人都能笑趴到地上去。
“回公子話,逄縣丞到窯子尋了一個胸大臀肥的美人胚子,領到牢里去對那白馬賊使計,那美人好一頓賣弄風騷,妄圖引誘,不想那白馬賊當真是一條好漢,愣是沒正眼瞧上一眼.....倒是逄縣丞自己在旁邊憋不住,抱著美人駕車回府了,估摸此刻正在塌上巫山云雨,旦為朝魂....”
袁尚長聲一嘆,沒有搭腔。
自己中了自己設下的美人計,天底下還有比這混蛋更不靠譜的人么?
什么狗屁縣丞!
袁尚欲哭無淚,怒其不爭的拍案道:“我無極縣英才如云,卻是連個會正兒八經勸降的都沒有?連續折了三陣,深可痛哉!本縣今日還就是較這個真了。還有誰敢再去一試!問出賊將名字,賞千金!封聰明猴!”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壓軸的大牌出場了。
“公子放心,勸降之事,乃是我之所長!老夫不才,愿以三寸不爛之舌替公子扳回一成!”
袁尚見狀大喜,一個勁的點頭道:“鄧主簿,你是從中原一直跟我到現在的,關鍵時刻還得仰仗你,本縣相信你的能力帝國再起之全面戰爭全文閱讀!去吧,不用勸降,只要你能問出他的名字,要什么,本縣給什么!”
鄧昶此刻已是喝的東倒西歪,聞言老嘴一咧,哈哈樂道:“縣尊大人放心,鄧某去去便回!”
..............
這一去,只有不到小半個時辰,卻是眾人當中勸降最快的。
只見鄧昶老兒邁著八字步,醉醺醺的昂首挺胸走回廳內,而跟他在身邊的那名獄卒,此刻的臉卻是一片灰暗,完全沒有了隨前幾位去的那種齷齪笑容。
袁尚見鄧昶如此牛逼的造型,心下頓時大喜過望。
“鄧主簿回來的如此風騷,必然是有大的收獲!”
鄧昶哈哈一笑,打著酒咯,借著酒勁,拱手豪邁道:“回公子話,老夫不負君命,憑三寸之舌,已是將對方的身份問出來了!”
袁尚聞言一喜,忙道:“好,做得好!主簿真人才也,他的身份是什么?是何方人士?”
鄧昶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見那名不復有適才笑臉的獄卒一把拉住鄧昶,滿面哭腔道:“鄧主簿,您喝醉了,還是別說了,小心縣尊抽你.....”
“滾開!”
鄧昶乘興一把將那獄卒推開好幾步,繼續搖頭晃腦的對著袁尚得意道:“那賊首適才對老夫很是客氣,毫無欺瞞,直口就報上了身份!”
袁尚好奇道:“他說他是誰?”
“他說,他是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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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的精英們幾乎每一個都去過了牢獄,但問出的結果卻是一個比一個糟心。
正應了后世的那句老話:黃鼠狼下豆雛子,一茬子不如一茬子。
今日的縣衙眾官吏,算是給袁尚丟盡人了。
萬事不求人,袁尚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個去了,不然要是繼續派這幫混蛋去胡攪蠻纏,敵方的將領還沒有勸降,袁尚還就真怕給自己問出一個野爹來。
到時候丟人可就丟大了……監獄的地面依舊是很潮濕,惡臭的氣味依舊是分外的濃厚,到處充斥著死亡和血腥的骯臟氣息,讓聞之欲嘔,腹內翻江倒海,難以久持。
袁尚跟著獄卒走到一所最深的牢獄單間,其內晦暗無光,寒氣森然,四面封閉的濕墻上沒有一絲的縫隙,根本看不到外面世界的一絲亮光。
唯一能夠沾人眼簾,讓人能夠看清四面的東西,僅僅是暗室內的那一抹搖曳欲滅的油燈,昏昏暗暗的,愈燃愈滅,不知道什么時侯便會油盡燈枯……就好似此刻被關在暗室中的那個男子一樣。
進了監牢,只見其中四處都是骯臟的草堆,埋埋汰汰的幾乎無落腳之處,囚室的正中央,一名男子**著上身,被吊在一個木樁子上,渾身體無完膚,都是被鞭子抽打的血淋淋的鞭條,沒有一塊好地方。
那人此刻已是昏了過去,可是昏迷前遺留在臉上無懼的神色與剛毅的面頰,似乎正在彰顯此人對酷刑根本就不為所動.....
不是別人,正是那名銀槍之將,算老朋友了。
袁尚湊上前去,仔細的打量了片刻,隨即開口問獄卒道:“他怎么變成了這幅模樣?誰揍的?”
獄卒聞言恭敬的沖袁尚回聲道:“大人,此賊連番欲圖暗害于你。更兼曾是昔日公孫賊麾下之將,今番進了牢籠,于情于理,弟兄們理應都該伺候一下,不過將他打得這般狠的卻不是我們,而是適才的田先生……那個犟驢?怎么下手這么狠,看來是自己被關在監獄久了心里變態了。
袁尚抬起手來,擋住了那獄卒的話頭,道:“把他從木樁上放下來。請個醫官為他瞧瞧傷勢,可以的話敷上些金創藥,順便喂他喝點稀粥,給他養養精神.....”
獄卒聞言不由得有些發愣。似是不曾想到袁尚居然會下令如此厚待這名幾次幾乎置他與死地的白馬賊眾。
以德報怨?以縣尊的為人,不應該啊。
見眾獄卒們一個個傻呆呆的,似是沒有聽明白他說的話,袁尚面色一撂,語氣當中多出了幾分不滿,喝道:“愣著干什么!快去啊,要不要本縣把你們也綁在樁子上抽幾鞭子試試?”
獄卒們這才動了起來,各自依言忙活去了。
袁尚見眾人都按自己的意思前去忙活安排,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直到好一番折騰之后。直到天色開始發亮,銀槍之將才幽幽的醒轉過來。
聽到獄卒的稟報后,袁尚方才又過來查探。
獄卒已是給銀槍之將換了一間干凈的囚室,并準備了一席軟榻,銀槍之將渾身包扎著白色布帛,睜著眼睛躺在上面。眼神顯得空洞無神,聽到了腳步聲,他先轉動著眼珠打量了一下環境,接著又看向了袁尚。
袁尚一身白色長衫,訕訕信步的走到銀槍之將的床榻之邊。微一咧嘴,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道:“你好....帥哥!”
銀槍之將的雙眸猛然泛起了一絲精光,楞然的瞪視了袁尚半晌。方才嘶啞著嗓音開口道:“是你?”
“是我。”
此刻的銀槍之將雖然躺在床上,但周身已然是用繩索固定,故而袁尚并不懼怕,笑著開口道:“仔細算來,你我已是見過三次面了,但還沒有通過互通過姓名,我姓袁,單名一個尚字,表字顯甫,乃是袁冀州膝下的第三公子.....”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銀槍之將猛然向上翻身,想要站起來,偏偏被繩索把住身子,無法動彈,只得咬緊銀牙,沖著袁尚陰陰說道:“為什么?”
袁尚聞言略微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可能是因為我爹姓袁,所以我才姓袁,至于為什么叫袁尚,可能期望我尚賢尚武吧,挺高深一名,我也不是很明白.....”
銀槍之將面色清冷,不滿道:“我是問你為什么要救我!”
“為什么救你?”袁尚眨了眨眼睛,接著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瞅著你順眼吧....”
銀槍之將一言不發,接著詫然將頭扭過去,似是對袁尚的話不屑一顧。
袁尚也不在意,只是繼續笑著問道:“你不明白我為什么要救你,其實我還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殺我呢?話說打從青州一戰之前,我連屁都沒沖你放過一個,為什么你要這么執意的殺我?難道是想替公孫瓚報仇.....”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銀槍將猛然轉過頭來,雙目冰冷的瞪視著袁尚,彷如一座難以溶解的萬年冰山。
“住口!公孫大人的名字,豈是爾等袁氏鼠輩宵小可以說出口的!”
袁尚見狀不由一奇,道:“怎么回事?連名字都不讓說?公孫瓚的名字何時變得這么金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
銀槍之將深吸口氣,硬邦邦的回道:“普天之下,任何人都可以念公孫之名諱,唯獨爾等袁氏不行!”
袁尚聞言冷哼道:“為什么?就因為我袁氏是害死公孫瓚的兇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適逢亂世,位居高位者如臨風口浪尖,公孫瓚失勢不過是技不如人而已,縱然今日袁氏不滅他,來日亦是有其他人與其為敵,連這么點覺悟都沒有,還談什么逐鹿天下,還談什么保國安民,還談什么得酬壯志,你這話說的小家子氣了!”
銀槍將冷哼一聲,回道:“我聞施仁政于天下的人,不絕人之嗣,你們袁氏與公孫大人地界相鄰,兩相攻伐我并不反對,但為何還要斬盡殺絕,滅其子嗣?如此卑劣之做法,何能安撫寰宇,還天下清平?簡直荒謬!四世三公之后.....當死!”
“怎么個情況?”袁尚詫然的看著銀槍將,不明所以的開口問道:“什么斬盡殺絕,絕人子嗣?你說相聲呢?我怎么聽不明白!”
銀槍之將把頭一扭,決然回道:“事到如今,卻是還裝什么糊涂?要殺便殺!要刮便刮!我若是哼了半生,便棄了常山趙子龍之名號!”
“常山....趙子龍?”雖然心中隱隱的有所猜忌,但冷不丁聽銀槍之將開口承認,袁尚的心中還是如同小鹿亂撞,蹦蹦的開始跳動。
“你就是.....趙云?”袁尚看著趙云英俊的面龐,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道。
“是又怎樣?不可以么?”趙云說話很噎人,難怪能把田豐氣瘋。
袁尚愣了許久,突然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情意綿綿的換了一聲:“子龍哥哥~~”
“咳、咳、咳!”
趙云臉色一變,被這聲叫喚嗆的直咳嗽。
‘你....你想怎樣?”
袁尚卻是不以為意,邁步上前,直勾勾地盯著趙云裸露的胸膛,雙目放光道:“子龍哥哥,聽說你征戰一生,渾身如白璧無瑕,沒有任何的傷口,今日總算是見到了,快!讓我仔細瞧瞧~~摸摸!”
“混賬東西!你想對我做什么....滾開,別摸我!別摸~~!”
“英雄的胸膛,竟如此滑膩,有手感啊……離開了監獄之后,袁尚立刻將人把沮授請到縣衙。
“先生,你當年以幕僚身份隨我父一同征討易京,定知個中實情,我想問你,公孫瓚的后人都是怎么死的?”見了沮授,袁尚沒有廢話,開口直奔主題。
沮授聞言一愣,不曾想袁尚直接問出這么一句,奇道:“公子如何突然問起這個,當年易京之戰,我軍以計騙公孫瓚打開城門,強攻入內,公孫瓚不堪其辱,先殺兒女,后引火**,此事天下皆知,公子又何必多問?”
袁尚面色凝重,淡然開口道:“一個不差的全都殺了,就沒有什么漏網之魚.....你再仔細想想?”
眼見袁尚的神色如此秉正,沮授的心中也是有點吃不準了,摸著下巴上的胡須,開始細細的沉思。
過了好半晌之后,卻見沮授雙手陡然松開,長嘆口氣,搖頭道:“如此說來,當日易京之戰,倒還是真有一個人,未曾被公孫瓚親子手刃,只不過此人現在身在何處?尚還無法確斷。”
袁尚的精神頓時一陣,道:“誰?”
“公孫瓚膝下長子,公孫續!此人昔日曾在我軍圍裹易京之前,便受命派往黑山求救兵夾擊我軍,約定舉火為號,內外夾攻。不料書信被主公麾下的斥候截獲,主公遂將計就計,舉火誘公孫瓚出擊,張燕與公孫續率兵十萬來救,怎奈形勢已急,難以再救,公孫續只得北上脫逃,從此卻是再無音訊,至今下落不明……公孫續?”袁尚摸著下巴,仔細的想了一會,恍然道:“難道趙云口中的‘斬盡殺絕,絕人之嗣’,說的就是此人,此人身上到底發生過什么?”(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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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來到無極具衙牢獄的時候,已是時近袁尚與沮授義話的半個月之后。綠色小說 m
依舊是冰冷的牢房,依舊是昏暗無天日的囚獄,依舊是那個渾身包裹著白色布帛,滿身鞭條楞子的白馬義從首領“子龍哥哥~!”
一個諂媚且略帶風騷的聲音在牢獄門前響起,驚醒了半夢半睡之中的趙云。
趙云一見袁尚,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干什么?袁賊,又想摸我?”
趙云的眼神很警惕,一雙英俊的星眸中充斥的深深的敵意。
“子龍哥哥誤會了,袁某只是來跟你說一件事,一件很真很真的事,請你務必一聽。”袁尚的表情很嚴肅,當中并無一點欺瞞,望之真誠無謊。
趙云將頭一擺,樣子很拽的道:“我要是不聽呢?”
“那我就摸你。”
“”
沉寂了半晌之后,終聽趙云長嘆口氣,緩緩的開口言道:“何事?
說吧。”“公孫續不是我袁氏殺的!”
趙云聞言先是愣了愣,接著嗤笑一聲,笑容中包含著深深的不屑。
“還以為你要說什么,想不到居然說得就是這個?簡直荒謬!姓袁的!你當某是三歲孩童,可以任意隨你欺騙?”
袁尚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我為什么半個月都沒有前來見你?
就是因為這半個月我在與麾下的幕僚仔細的推敲公孫續之事!”趙云雙眸不由的深深瞇起,緊緊的盯著袁尚,似是在揣度對方的心思。
袁尚似是不聞不見,依舊是坦然言道:“這幾日,我們拷問了你麾下的白馬義從余眾。得知了公孫續自從易京之戰之后,輾轉西逃,前往并州雁門之地隱居,以圖后繼不想卻在一年余前,不知被何人刺殺擊斃于雁門隱宅之內,其狀甚慘,其死甚哀,甚至連是何人所殺也不曾有精干人等探得,唯有其臨死垂留之際在自家袍衫上用血寫下了一個“袁,字如我所料不錯,你誓意留在河北欲與報仇的便是這一記血字之仇,不知袁某所說可對?”話音落時,但聽整個牢獄之內都是鴉雀無聲。
趙云與袁紹二人皆是直勾勾瞪視著對方,似是想從對方的面容中瞧出什么間隙空氣中的氛圍恍如凝固,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的僵局。
少許之后突聽趙云一聲譏笑,寒聲道:“事實擺在眼前,公孫大公子天性敦厚,一心避世,逃至并塞邊境不欲與爾袁家紛爭,可你們卻做出此等絕倫之事,如今卻又矢口否認,什么四世三公,當真是惹天下笑柄!”
袁尚靜靜的看著怒氣頗盛的趙云,哀嘆一聲搖頭道:“子龍哥哥這件事你確實是誤會我們袁家了,根據你麾下兵卒的口供指向,我特意派人查探驗證,發現公孫續死的時候我軍正是舉兵南下,與中原曹操在白馬抗衡的時節那時我軍主將顏良陣亡,又逢大將文丑被關羽斬殺,正是士氣低落,苦大仇深之際,試想我父親正恨曹操恨的牙牙癢,如何還會惦記找人去收拾公孫續這樣的無足輕重之人?這其中必有蹊蹺。”趙云英眉一皺,思慮了半晌,似有動搖。
片刻之后,他還是說道:“此事已是過去許久,證無可證,如今你紅后白牙,豈不是隨你如何顛說滾開,休來唬我。”
袁尚搖了搖頭,道:“子龍哥哥,你未免也太小瞧我們袁家了,河北地界廣大,人才良多,要謀害一個小小的公孫續,事后自當掩埋處理尸體,何期還會任憑其芶延殘喘在衣物上留下證據指正?純粹就是扯淡!更何況公孫續如何知道謀害他的人就是袁家?難道我袁家的殺手在動手之前,還要先秀一下自家的姓名來歷不成?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有病的舉動么?更何況臨死彌留之際還能勉勵以血在衣物上方方正正的寫下血書,公孫續難道是人猿附體的大金剛?好笑了!”
趙云平靜的臉色中隱隱的起了一絲波瀾,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見趙云不言不語,袁尚不做停留,乘勢繼續進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與公孫續平日里私交甚厚,怒火難擋,遮了清明,也屬正常。但時隔這么久了,如此淺顯的嫁禍之計你卻還琢磨不出味來,我就不得不好生提醒一下你了,不是我袁家怕你報復,而是怕你找錯了仇人!更不想平白被這口大黑鍋,也不希望你死后到了九泉之下,碰見公孫續被他罵你是白癡!”趙云面色一緊,略有惱怒的回道:“你說的倒是像模像樣,可放眼天下,除你袁家之外,又有何人與公孫氏有不共戴天之仇?”袁尚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午!”
“荊”袁尚緩緩的深吸了口氣,道:“北疆,外族……”趙云聞言驚詫了。
他本是聰慧之人,只因昔日在公孫瓚帳下之時曾與公孫續交厚,并得其厚恩,故而在知曉公孫續死后,心中悲切,并恥袁氏趕盡殺絕之舉,一時義憤蒙了智竅。
然今日為袁尚一番提醒之下,原本認定的事情,又慢慢的開始在心中發生了動搖。
公孫瓚昔日坐鎮幽州之時,在對待胡虜外族的問題上一向強硬,屬于漢室對外中的鷹派,深為鮮卑各族與匈奴等忌。
而如今天下大亂,諸侯相爭,塞外有些異族部落早就是蠢蠢欲動,想要乘著漢室軍閥內戰。于其中分一杯羹,怎奈袁紹一統四州,兼燕代之眾,兵多將廣使北僵邊地穩定,難以尋得縫隙……
這就像是一塊滑膩的肥肉擺在鍋里,明明聞的著香味,偏偏掌勺的告訴你這鍋里煮的是石頭,讒著你卻不讓你吃。
所以說,對于北疆外族來說,公孫瓚和袁氏,就是這兩個掌勺的伙夫,手握兩把菜刀,阻擋了他們掀鍋吃肉的舉動。
雖然不曉得是哪個部族所為,但仔細品論的話,此等挑撥之舉的結果,無論是好是壞,對于北疆的異族,都是有利無弊的。
恰巧公孫續所隱匿藏居的地方又是在幾乎充著異族的雁門一切的疑點和巧合在捋順之中,雖還有疑竇之處,但逐漸已是相合接洽。
想到這里,趙云的心中似是有些茫然了。
“就算你說的有理,但想憑比點就勸降于某,也是殊無可能!當今天下,除公孫氏外,只有一人配得趙某效力你還是殺了我吧。”袁尚聞言微微一笑,道:“你說的那個人,是劉備吧?”
趙云的眼皮子微微的跳了一下,但卻沒有回話。
“子龍哥哥,你且聽我說,公孫續死的背后,我雖然懷疑是塞外的某個蠻夷部落所為,但是用這種挑撥之際從中取利,我總覺得不是蠻夷那種智商所應有的風格,這其中空泡還有漢人在背后挑唆,而且謀圖不小……,說不得這個人現在就在河北!”趙云眉目一挑:“你什么意思?”
“你想替公孫續報仇,我想揪出這個在暗中搞破壞的敗類,咱們兩個目地雖然不同,但卻殊途同歸,不如咱們強強聯合,一起查清楚這件事的始末,待真相大白的那一日,我自然會放了你,讓你去投劉備,你看此事如何?”
趙云聞言不屑,道:“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幫你?”袁尚面色一正,道:“因為你曾是公孫瓚麾下出來的人!雖然他是我袁氏的敵人,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當初在對待北疆異族這方面上,確實有著驚人的壯舉!眼下大漢江山破敗,諸侯割據稱雄,天下暫時陷入長時間的攻伐當中,而攻伐的時間卻誰也說不準,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但無論多長時間,死傷的都是漢人而不是塞外之眾!等到我們人丁銳減,國力虛弱的時候,這些異族就會像狼群一樣攻掠中原大地,毀我們的莊稼,奪我們的金帛,燒我們的房子,搶我們的娘們……想想就令人發指啊。”趙云的面容有些僵了。
說到這里,袁尚輕輕的搖了搖頭,嘆道:“如今漢人之中,有某股勢力正在交好異族,欲圖不軌,殺死公孫續嫁禍袁氏說不得只是其中的一步棋,其后所謀說不定更大!這種做法無疑是引狼入室,若是公孫氏一族尚在,絕不會允許他們胡作非為你昔日曾是公孫氏的將領,該怎么做,你自己心中應該明白。
趙云聞言,一顆心漸漸的沉了。
民族,大義,公孫,袁氏,劉航,
一個個帶有關鍵性的詞語在他的腦中來回盤旋,忽而近忽而遠,猶如一團亂麻,讓他的腦袋既混亂,又隱隱作痛……
袁尚也不著急,只是好整以暇的站在他的床榻邊,悠然的望著空無一物的囚室房頂,似是那里有什么極其有趣的事物,引人關注側目。
就這樣整整持續了三盞茶的功夫,趙云終于緩緩的開口道:“讓我與你合作……可以,需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說來聽聽?”袁尚按壓住心中的激動,面無表情的問道。
“第一,你必須追查出殺害公子的幕后賊首,由我將其親自手刃,如若不成,我必殺你!”
得,找不出殺公孫續的人他就必須殺我,這是什么邏輯?跟當初呂玲綺說的簡直一模一樣。
這古人啊,一個個死活就是不講理。讀儒家長大的人,〖道〗德底線和是非觀念為什么都這么操蛋?
“行,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這點我答應了你了,到時候讓你隨便殺。”袁尚破罐子破損,絲毫不懼。
“第二,此事一旦解決,我便即離開袁軍,到時候你需信守承諾,不得強加阻礙。”
袁尚點了點頭,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子龍哥哥與玄德公果然是伉儷情深,基情四射,我就欣賞你這點,仗義!
去!放你去!必須的!”
趙云對于袁尚古怪的表揚沒有絲毫的表示,慢條斯理的言道:“第三,除了有關與異族和謀害大公子的戰陣之外,與你袁氏有關的其他戰陣,與某一律無關,我絕不替袁氏效力殺一人,出一陣,這一點你需得牢記。”
袁尚聞言心中一緊,氣道:“不替我殺一人,出一陣?那我讓你在這,還頂個屁用?看著你在天天在這拿著劉備的小草人思春嗎?”趙云冷笑一聲,閉上眼睛拽拽的將頭擺向一邊,不言不語。
袁尚則是心念急轉,權衡各中利弊。
慢慢的,一個上不得臺面的陰損招數緩緩的涌上了他的心頭。
“好,不上陣就不上陣,本公子答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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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來到無極具衙牢獄的時候,已是時近袁尚與沮授義話的半個月之后。綠色小說 m
依舊是冰冷的牢房,依舊是昏暗無天日的囚獄,依舊是那個渾身包裹著白色布帛,滿身鞭條楞子的白馬義從首領“子龍哥哥~!”
一個諂媚且略帶風騷的聲音在牢獄門前響起,驚醒了半夢半睡之中的趙云。
趙云一見袁尚,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干什么?袁賊,又想摸我?”
趙云的眼神很警惕,一雙英俊的星眸中充斥的深深的敵意。
“子龍哥哥誤會了,袁某只是來跟你說一件事,一件很真很真的事,請你務必一聽。”袁尚的表情很嚴肅,當中并無一點欺瞞,望之真誠無謊。
趙云將頭一擺,樣子很拽的道:“我要是不聽呢?”
“那我就摸你。”
“”
沉寂了半晌之后,終聽趙云長嘆口氣,緩緩的開口言道:“何事?
說吧。”“公孫續不是我袁氏殺的!”
趙云聞言先是愣了愣,接著嗤笑一聲,笑容中包含著深深的不屑。
“還以為你要說什么,想不到居然說得就是這個?簡直荒謬!姓袁的!你當某是三歲孩童,可以任意隨你欺騙?”
袁尚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我為什么半個月都沒有前來見你?
就是因為這半個月我在與麾下的幕僚仔細的推敲公孫續之事!”趙云雙眸不由的深深瞇起,緊緊的盯著袁尚,似是在揣度對方的心思。
袁尚似是不聞不見,依舊是坦然言道:“這幾日,我們拷問了你麾下的白馬義從余眾。得知了公孫續自從易京之戰之后,輾轉西逃,前往并州雁門之地隱居,以圖后繼不想卻在一年余前,不知被何人刺殺擊斃于雁門隱宅之內,其狀甚慘,其死甚哀,甚至連是何人所殺也不曾有精干人等探得,唯有其臨死垂留之際在自家袍衫上用血寫下了一個“袁,字如我所料不錯,你誓意留在河北欲與報仇的便是這一記血字之仇,不知袁某所說可對?”話音落時,但聽整個牢獄之內都是鴉雀無聲。
趙云與袁紹二人皆是直勾勾瞪視著對方,似是想從對方的面容中瞧出什么間隙空氣中的氛圍恍如凝固,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的僵局。
少許之后突聽趙云一聲譏笑,寒聲道:“事實擺在眼前,公孫大公子天性敦厚,一心避世,逃至并塞邊境不欲與爾袁家紛爭,可你們卻做出此等絕倫之事,如今卻又矢口否認,什么四世三公,當真是惹天下笑柄!”
袁尚靜靜的看著怒氣頗盛的趙云,哀嘆一聲搖頭道:“子龍哥哥這件事你確實是誤會我們袁家了,根據你麾下兵卒的口供指向,我特意派人查探驗證,發現公孫續死的時候我軍正是舉兵南下,與中原曹操在白馬抗衡的時節那時我軍主將顏良陣亡,又逢大將文丑被關羽斬殺,正是士氣低落,苦大仇深之際,試想我父親正恨曹操恨的牙牙癢,如何還會惦記找人去收拾公孫續這樣的無足輕重之人?這其中必有蹊蹺。”趙云英眉一皺,思慮了半晌,似有動搖。
片刻之后,他還是說道:“此事已是過去許久,證無可證,如今你紅后白牙,豈不是隨你如何顛說滾開,休來唬我。”
袁尚搖了搖頭,道:“子龍哥哥,你未免也太小瞧我們袁家了,河北地界廣大,人才良多,要謀害一個小小的公孫續,事后自當掩埋處理尸體,何期還會任憑其芶延殘喘在衣物上留下證據指正?純粹就是扯淡!更何況公孫續如何知道謀害他的人就是袁家?難道我袁家的殺手在動手之前,還要先秀一下自家的姓名來歷不成?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有病的舉動么?更何況臨死彌留之際還能勉勵以血在衣物上方方正正的寫下血書,公孫續難道是人猿附體的大金剛?好笑了!”
趙云平靜的臉色中隱隱的起了一絲波瀾,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見趙云不言不語,袁尚不做停留,乘勢繼續進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與公孫續平日里私交甚厚,怒火難擋,遮了清明,也屬正常。但時隔這么久了,如此淺顯的嫁禍之計你卻還琢磨不出味來,我就不得不好生提醒一下你了,不是我袁家怕你報復,而是怕你找錯了仇人!更不想平白被這口大黑鍋,也不希望你死后到了九泉之下,碰見公孫續被他罵你是白癡!”趙云面色一緊,略有惱怒的回道:“你說的倒是像模像樣,可放眼天下,除你袁家之外,又有何人與公孫氏有不共戴天之仇?”袁尚肯定的點了點頭,道:“午!”
“荊”袁尚緩緩的深吸了口氣,道:“北疆,外族……”趙云聞言驚詫了。
他本是聰慧之人,只因昔日在公孫瓚帳下之時曾與公孫續交厚,并得其厚恩,故而在知曉公孫續死后,心中悲切,并恥袁氏趕盡殺絕之舉,一時義憤蒙了智竅。
然今日為袁尚一番提醒之下,原本認定的事情,又慢慢的開始在心中發生了動搖。
公孫瓚昔日坐鎮幽州之時,在對待胡虜外族的問題上一向強硬,屬于漢室對外中的鷹派,深為鮮卑各族與匈奴等忌。
而如今天下大亂,諸侯相爭,塞外有些異族部落早就是蠢蠢欲動,想要乘著漢室軍閥內戰。于其中分一杯羹,怎奈袁紹一統四州,兼燕代之眾,兵多將廣使北僵邊地穩定,難以尋得縫隙……
這就像是一塊滑膩的肥肉擺在鍋里,明明聞的著香味,偏偏掌勺的告訴你這鍋里煮的是石頭,讒著你卻不讓你吃。
所以說,對于北疆外族來說,公孫瓚和袁氏,就是這兩個掌勺的伙夫,手握兩把菜刀,阻擋了他們掀鍋吃肉的舉動。
雖然不曉得是哪個部族所為,但仔細品論的話,此等挑撥之舉的結果,無論是好是壞,對于北疆的異族,都是有利無弊的。
恰巧公孫續所隱匿藏居的地方又是在幾乎充著異族的雁門一切的疑點和巧合在捋順之中,雖還有疑竇之處,但逐漸已是相合接洽。
想到這里,趙云的心中似是有些茫然了。
“就算你說的有理,但想憑比點就勸降于某,也是殊無可能!當今天下,除公孫氏外,只有一人配得趙某效力你還是殺了我吧。”袁尚聞言微微一笑,道:“你說的那個人,是劉備吧?”
趙云的眼皮子微微的跳了一下,但卻沒有回話。
“子龍哥哥,你且聽我說,公孫續死的背后,我雖然懷疑是塞外的某個蠻夷部落所為,但是用這種挑撥之際從中取利,我總覺得不是蠻夷那種智商所應有的風格,這其中空泡還有漢人在背后挑唆,而且謀圖不小……,說不得這個人現在就在河北!”趙云眉目一挑:“你什么意思?”
“你想替公孫續報仇,我想揪出這個在暗中搞破壞的敗類,咱們兩個目地雖然不同,但卻殊途同歸,不如咱們強強聯合,一起查清楚這件事的始末,待真相大白的那一日,我自然會放了你,讓你去投劉備,你看此事如何?”
趙云聞言不屑,道:“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幫你?”袁尚面色一正,道:“因為你曾是公孫瓚麾下出來的人!雖然他是我袁氏的敵人,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當初在對待北疆異族這方面上,確實有著驚人的壯舉!眼下大漢江山破敗,諸侯割據稱雄,天下暫時陷入長時間的攻伐當中,而攻伐的時間卻誰也說不準,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但無論多長時間,死傷的都是漢人而不是塞外之眾!等到我們人丁銳減,國力虛弱的時候,這些異族就會像狼群一樣攻掠中原大地,毀我們的莊稼,奪我們的金帛,燒我們的房子,搶我們的娘們……想想就令人發指啊。”趙云的面容有些僵了。
說到這里,袁尚輕輕的搖了搖頭,嘆道:“如今漢人之中,有某股勢力正在交好異族,欲圖不軌,殺死公孫續嫁禍袁氏說不得只是其中的一步棋,其后所謀說不定更大!這種做法無疑是引狼入室,若是公孫氏一族尚在,絕不會允許他們胡作非為你昔日曾是公孫氏的將領,該怎么做,你自己心中應該明白。
趙云聞言,一顆心漸漸的沉了。
民族,大義,公孫,袁氏,劉航,
一個個帶有關鍵性的詞語在他的腦中來回盤旋,忽而近忽而遠,猶如一團亂麻,讓他的腦袋既混亂,又隱隱作痛……
袁尚也不著急,只是好整以暇的站在他的床榻邊,悠然的望著空無一物的囚室房頂,似是那里有什么極其有趣的事物,引人關注側目。
就這樣整整持續了三盞茶的功夫,趙云終于緩緩的開口道:“讓我與你合作……可以,需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說來聽聽?”袁尚按壓住心中的激動,面無表情的問道。
“第一,你必須追查出殺害公子的幕后賊首,由我將其親自手刃,如若不成,我必殺你!”
得,找不出殺公孫續的人他就必須殺我,這是什么邏輯?跟當初呂玲綺說的簡直一模一樣。
這古人啊,一個個死活就是不講理。讀儒家長大的人,〖道〗德底線和是非觀念為什么都這么操蛋?
“行,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這點我答應了你了,到時候讓你隨便殺。”袁尚破罐子破損,絲毫不懼。
“第二,此事一旦解決,我便即離開袁軍,到時候你需信守承諾,不得強加阻礙。”
袁尚點了點頭,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子龍哥哥與玄德公果然是伉儷情深,基情四射,我就欣賞你這點,仗義!
去!放你去!必須的!”
趙云對于袁尚古怪的表揚沒有絲毫的表示,慢條斯理的言道:“第三,除了有關與異族和謀害大公子的戰陣之外,與你袁氏有關的其他戰陣,與某一律無關,我絕不替袁氏效力殺一人,出一陣,這一點你需得牢記。”
袁尚聞言心中一緊,氣道:“不替我殺一人,出一陣?那我讓你在這,還頂個屁用?看著你在天天在這拿著劉備的小草人思春嗎?”趙云冷笑一聲,閉上眼睛拽拽的將頭擺向一邊,不言不語。
袁尚則是心念急轉,權衡各中利弊。
慢慢的,一個上不得臺面的陰損招數緩緩的涌上了他的心頭。
“好,不上陣就不上陣,本公子答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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