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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議計飛燕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建安三年末,袁紹以大將麴義為前部先鋒,會和閻柔、鮮于輔、齊周、鮮于銀、烏桓峭王等各路兵馬,共得漢兵、胡兵數萬人,大敗公孫瓚于鮑丘,后將其圍困與易京。公孫瓚遣其子公孫續向黑山軍求救,約定舉火為號,里應外合,內外夾攻,不想卻被袁紹識破,將計就計,掘地道到城樓下,毀壞其望樓,公孫瓚走投無路,只得先殺妻兒,隨后引火**。

公孫瓚死后,黑山軍賊首張燕在北疆之地再無仰仗,又恐袁紹報復,隨采取化整為零之計,將麾下數萬黑山軍分為數部,分散潛伏與太行群山之中,各州各郡皆有零散小股,銷聲匿跡,以圖時候尋得時機,東山再起,再與袁紹交手。

而張燕本人,則是與其他的幾員心腹重鎮渠帥,如孫輕,王當,左校,郭大賢等強賊率領最為精銳的兩萬軍卒,盤踞輾轉與中山郡與常山郡周邊的群山峻嶺之間,韓光養晦,躲避袁紹的剿殺。

由于不想與袁軍主力抗衡,更怕是得罪袁紹,張燕勒令黑山軍的主力不許輕易劫掠州郡,故而其軍糧秣漸少,青黃不接,士卒一個個都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活,日子混的很是清苦,嘴巴都要淡出鳥來。

眼看著手下的兒郎們面黃肌瘦,士氣萎靡,一個個餓的跟桿狼似的,身為黑山賊首的張燕心中不忍,于是乎,開始琢磨歪門邪道了。

他的目光四處游離,最終盯上了富甲一方。頗有財產的中山甄家的身上。

張燕初次找上甄家,就是連威脅帶恐嚇,打算用暴力將甄家熊死。

沒曾想,受了黑山賊的威脅。甄家卻是沒把他們當回事,一毛不拔,不怎么尿他。

張燕見狀頓時大怒,急忙勒令手下兵將,一個月內竟是連著劫持了甄家運往并州、幽州的貴重貨物五次,愣是讓甄家在這一個月連個毛都沒掙著。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這一下子,甄家可是徹底慌了。

想要派人向郡府救助。怎奈張燕實力近乎于一方諸侯,麾下亦是有幾員矯將,非等閑可比,一般的地方郡守又如何能是他的對手?

想要借著舊日的關系求助與鄴城的袁紹。偏偏時候不湊巧,袁紹那時正傾盡四州之兵南下與曹操抗衡,哪有閑工夫搭理他們?

在各種無奈之下,甄家只得虛與委蛇,極不情愿的出手接濟了張燕一把。不曾想這一接濟之下,更是令張燕嘗到了甜頭,愣是纏上他們了。

三天要錢帛,五日求軍糧。黑山軍的面皮不在袁尚之下,稍有不應便是出手劫貨。斷其財路,可憐甄家雄富之家。在無極縣呼風喚雨,跺腳地面顫三顫的大族,面對黑山賊寇卻是無可奈何,混的跟三孫子似的,人家一伸手,自己就得給錢。

時光悠悠,這么一伸一給,一給一伸。瀝瀝拉拉的卻是混到了現在。

聽了甄儼和張氏的敘述,袁尚和逄紀都不由的沉默了。

有心開花花不放,無意插柳柳成排,二人本是沖著熊甄家錢來的,不成卻居然讓別人捷足先登,搶了先機,人家張燕早就先把甄家訛上了,一腳給自己二人踹到一邊涼快去,真是頗為惱人。

賊就是賊,訛錢都訛的這么沒水平,素質太低。

轉頭望了望逄紀,袁尚無奈的嘆了口氣,幽怨道:“元圖啊。”

“公子?”

“你說張燕這橫插一杠子,算不算是搶咱們買賣?”

逄紀認真的想了一會,道:“公子,橫插一杠子的,好像是咱們才對......”

低頭思慮了一會,袁尚長聲嘆了一口氣,對甄儼開口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飛燕賊如此猖獗,已不只是訛了你們甄家那么簡單,還是扇了本縣一記響亮的耳刮子,出于道義,本公子理應幫你們一把......”

甄儼猛然抬起頭來,不敢相信的看著袁尚言道:“縣尊大人,此言當真?”

袁尚點了點頭道:“本縣的話自然是作數的,不過你們暗地里私自與黑山賊勾連,雖然是被迫無奈之舉,但終歸是違了法紀,闖下大禍,若是不做懲戒,只怕是難以服眾嗎,唉,兩難了。”

甄儼聞言驚的一縮脖子,心中又開始忐忑不安,猶豫了良久,方才緩緩的開口言道:“不知縣尊大人,欲如何懲治?”

袁尚心中不由罵了一句,真是個榆木腦袋,本公子話都點到這份上了,居然還不明白?真是沒受過挫的富家子典型,再露骨的話,你讓我這么有身份的人,怎么好意思說。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廳外一陣蓮步輕移之聲,卻見甄宓換了一身裝束,緩緩的走入廳中,她的頭發依舊是有些濕漉漉的,面色蒼白,嬌嫩的雙唇微微打著哆嗦,顯然渾身還是有些發冷。

“民女甄宓,見過縣尊。”微微一俯身,甄宓禮儀全至,顯出了極為高等的家教,與適才在冰譚上的她,完全是判若兩人。

袁尚極不好意思的沖著甄宓笑了一笑,心虛的問了一句:“甄小姐沒什么事吧?在下剛才那一下不是故意的,意外!純屬意外而已....嗆沒嗆著?”

逄紀聞言頓時擦汗。
甄宓笑著搖了搖頭,輕道:“民女無甚大礙,還請大人寬心,民女適才進廳之前,曾聽大人曾出言要懲戒甄家,心下有一諫言,或許對大人,對甄家都有些好處。不知大人可愿一聽?”

袁尚眉目一挑,道:“小姐有什么話,不用客氣,說來一試?”

“甄家暗自資助黑山張燕,確屬重罪。今日幡然醒悟,愿以三舉罪身,以求大人寬恕,一舉乃是以萬金之資奉于縣上。整頓縣務,輔助大人造福一方,二舉乃是以整個甄家之財力人脈,今后全力輔佐大人,刀山火海,傾盡家囊,幫助大人鼎定天下,立足亂世。亦是家身敗滅,也在所不辭,三舉乃是民女心中此刻有一良策,只要大人能出得少許兵將。便可生擒黑山賊首張燕,鼎定乾坤,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袁尚心中猛然一跳,暗自唏噓道:“真是好聰明的一個女子!”

以萬金之資奉上,說給縣里。看似冠冕堂皇,其實就是跟給袁尚本人沒什么兩樣,說白了就是婉轉的賄賂,二舉以傾甄家全力資助袁尚。這話里話外說的就比較微妙了!不是資助袁氏,不是資助袁紹。也不是資助你家大哥二哥,而是點名道姓的資助于你!將甄家整個綁在你袁尚的船上。

這是什么意思?個中曲意很是耐人尋味啊。當然了。你也可以借著今日的這個由頭將甄府抄家滅族,可是滅了甄家,甄家的財力歸的并不是你,而是你們袁氏,這其中的利弊,你自需掂量清楚。

最后的第三舉,設計活捉黑山賊張燕,又是給了一個大大的糖果,偏偏這女子還不肯將這個糖紙拆開,吊著你答應她前兩個請求之后,才肯明說......

長得傾國傾城不算什么,智謀出眾,說話還這么有涵養有水平,這就有點逆天了。

袁尚靜靜的瞪著甄宓,低頭思慮片刻,借著突然向她使了一個眼神,目光所向,卻是坐在袁尚身邊的逄紀。

甄宓心下了然,嫣然一笑,轉頭向逄紀道:“縣丞大人為民操勞,頗得我等敬重,若是肯出手稍作扶持,甄家日后也自當感慨涕零,以求圖報。”

逄紀愣了一下,趕忙笑著搖頭:“甄小姐此話重了,在下何德,萬萬不敢當之.....慚愧,慚愧啊。”

如此一句話,寓意深含,諂媚味濃,擺明了是不會虧待逄紀的話,卻是又將這家伙的嘴給堵上了。

袁尚轉頭看著逄紀,笑道:“元圖,甄小姐這話說的頗為中肯,依你之見,咱們應該如何呢?”

“情有可憫,情有可憫!大人,既是甄家已經有所悔過,咱們也不好過于逼迫,我看甄小姐此言得當,咱們不妨權且依之,且聽聽她活捉黑山賊張燕的計策為何,再做定論不遲。”

“好,就依元圖所言。”

袁尚不留痕跡的將逄紀拉下了水,隨機轉頭問甄宓道:“甄小姐,你的提議,本縣可以答應,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如何才能活捉黑山賊張燕?”

甄宓輕柔一笑,道:“大人,張燕麾下雖然兵勇較多,但卻零散于太行并四州各郡的山林之內,他此刻身邊雖然有些強勇,但捉之不難。大人不妨暗中放出消息,就說由您親自出面,聯絡甄家由幽,并各地置辦了一批數額頗大的糧秣和札甲,其中亦不乏良馬,如今已是籌備,即將運往鄴城,如今張燕麾下糧秣物資不齊,聞言必有所動,大人身份特殊,想必借些兵勇并非難事,到時在路上稍做布置,設下陷阱,活捉張燕,卻非并不是不可能。”

袁尚聞言皺了皺眉頭,道:“你這計策雖然有些門道,但其中不免有疏漏,且不論張燕身邊的精兵猛士尚有萬余,就他本人會不會親自來劫持這匹貨物,尚在兩說之間,萬一咱們只是捉了他一員偏將,打草驚蛇,豈不白費功夫?”

甄宓聞言微笑,一言一字道:“大人忘了,現在的甄家可是與張燕有暗中的交易,張燕欲劫此重資,必當先詢問甄家,此事小女子自有調停,必讓張燕率領精兵輕騎親自來劫,大人只管布兵,剩下的一切自有甄家安排。”

“活捉張燕?”袁尚喃喃的自言自語,想到了當初在中原與昌豨的約定,心中頓時清明!

“好,既然如此,就依甄小姐所言,活捉張燕,咱們不妨一試。”(未完待續。。)
第103章 賊喊捉賊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一切計較停當,袁尚回了縣衙,隨即寫書回冀州,但其中并未言明要設計收拾張燕之事,只說是中山郡境內黑山賊猖獗,兵股大而集中,頗有危害地方之勢,嚴重的干擾了臨近各郡各縣的正常政務整治,請求鄴城方面派下兵馬,協助他整頓黑山匪患。

    其時袁紹本人正因為袁譚的苦肉計而神傷,腦中思想混亂,不似平常,心中惱恨自己對待兒子多有猜忌,覺得自己在對待兒子方面實在是苛刻了,嚴格了,過分了......

    作為一方諸侯和一大幫子人的主公,袁紹本人沒有什么知錯能改的優良品德,反倒是心氣高的離譜,且為君的底線非常之高,誰敢觸碰他的底線,惹毛了他,對不起,這個人也就別想過好日子,典型的我不過好你也過不好。

    可在對待兒子的方面,他的底線卻低的可憐,慣孩子護犢子不算,還隔三差五的反省自身,總結歸納一下對待兒子的方式過不過激,離不離譜,時常加勉,很是負責。

    好爹啊!

    基于這一點,當袁紹看了袁尚的書信之后,心中猛然生出一股子惱意。

    當然這股惱意不是沖著他的寶貝兒子,而是惱恨那些黑山賊。

    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派自己的兒子往基層歷練歷練,孩子挺爭氣,剛準備干出點政績,你們這些沒眼力見的窮賊居然就出來瞎攪合,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給你們點厲害嘗嘗,你們卻是當袁門四世三公是好欺負的不成?

    袁紹從小打到,過的一直都是欺負別人的日子,從沒讓別人熊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這脾氣也是越發的蠻橫,大有睥睨天下,惟我獨尊的作妖氣氣概。

    于是乎,在冀州方面,由鎮守黎陽的重兵當中,抽調出大將蔣義渠率領的一支精銳,另外在鄴城方面也派出了呂威璜、趙叡兩員督將。共三支勁旅前往中山邊境協助袁尚剿賊。

    袁尚得知消息后大驚,深恐三支強兵聲勢過大,容易引起張燕的猜忌,于是趕忙派人前往知會了一聲。讓他們暗自陳兵在中山以南的邊境,勿要過于張揚,只等自己這面準備妥當之后,再聽后命令,隨時等候調用。

    同時。在呂玲綺的強烈要求下,剛剛初具規模的八百無極營,也秣兵歷馬,開始準備建軍之后的第一場真實戰斗。

    至于甄府方面。在甄宓大張旗鼓的號召下,亦開始大批量的準備糧草物資。做出一副擺出運往鄴城的架勢,布置好了香餌。就等著張燕這只老泥鰍入網上鉤了。

    事情果然不出眾人所料,就當一切的準備剛剛有所停當,黑山那面就暗中派人前往甄府,要求派人暗中會見甄府管事之人一面。

    ***************

    無極縣背面一座落魄無人的荒村之中。

    “喀喇喇!”

    又一道凄厲的閃電劃過黑沉沉的長空,照亮了一個正在雪雨中御馬疾行的灰衣人。他的身上披了件足能裹住全部身體的草披,頭上戴著斗笠,可惜雪雨實在太大,其內的衣衫鞋襪依舊讓雪雨淋濕,斗笠下的頭發哩啦的滴著雨水,順著他黝黑的臉龐微微滑落。

    饒是這樣,灰衣人還是決定要到前面的荒蕪村落里某個地方。

    少時,他縱馬的身形一閃一晃,便已到了村口。可坐下馬匹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中,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馬匹的感覺比人要強,敏銳地察覺到了村中的一抹異常,仿佛滿天飄揚的雪雨中隱藏著股死亡的氣息。而傍晚的山村,竟又是那般的靜謐,靜得像一座死城。

    灰衣人沒做停留,縱馬來到一座靠近村東的茅屋之前,私下的望了一望,隨即摘下斗笠,抬頭推門走進了屋間。

    屋間已是早就有幾個人了,正圍著一個燃燒著木條的火堆取暖。

    “燕帥,我回來了!”

    灰衣人見茅屋中有人,絲毫沒有任何的慌張,顯然是早有準備,恭敬的沖著當中高踞的一人拱了拱手,稟聲出言。

    張燕的身材頗是高大,面容桀驁威猛,獅鼻闊口,亂團團長發散到肩膀上,一副睥睨天下的囂張氣概,落魄之時尚且如此,可想其人昔年全盛之日是何等的氣勢風范。

    “王當,你小子總算是回來了,卻是等的我等火急火燎,險些熬死老子,接著!”

    說罷,便見一個酒囊凌空飛過,穩穩的落在了剛剛進屋的渠帥王當手中。

    張燕聲音豪邁,說話很是粗獷,若是不認識他的,任誰也想不到這位威震天下的黑山霸主說話竟是如此的不拘小節。

    王當接過酒囊,也不客氣,張口就是咕咚咕咚的仰頭灌了一口,接著一抹嘴道:“燕帥,末將跟甄家中人已是核實清楚了,這一趟,卻是有筆大買賣好做!”

    張燕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大買賣?卻是能有多大?再大的買賣也喂不熟你們這幫餓狼,一天天的不安分,都要愁死老子。”

    王當微微一笑,輕道:“糧秣二十萬石,札甲九千余,馬匹尚數不計,四日之后,由中山郡守出動民夫七千,攜帶今年租賦,走行獻山官道,其中半數糧秣皆由甄家負責收調運購,集全之后便直接運往鄴城去。”

    話音落時,張燕身邊幾位渠帥皆被這突然聽到的消息震得目驚口呆。

    乖乖,二十余萬石糧食,那得堆多高,得裝幾個糧倉?

    張燕本人的神色也是有些變化,布滿老繭的大手緊緊的握了握酒囊,道:“好端端的,如何抽調得這般多的糧秣輜重?袁紹那老泥鰍卻是想做甚?”

    王當聞言輕笑。道:“據聞袁匹夫年前在官渡吃了大虧,心中不甚服氣,此時正在鄴城集結收調兵馬糧草,欲在開春之后。再傾河北之兵,南下與曹操一決雌雄,故而各州各郡皆收到調令,加緊籌謀,準備戰前事宜,燕帥!此時形勢特殊,對于咱們,或可是一個良機啊!”

    張燕想了一想。道:“押送的官兵有多少?”

    “不少,據聞中山,常山二郡的太守合股出兵護送,不過只要咱們籌謀妥當。倒是也不足為懼!”

    “往年不是各郡自運,何時又他娘的來了合兵護運一說?”

    “常山郡貧瘠,去年又遭大旱,估摸著是想借由頭沾一沾中山的好處,也好平了缺口。”

    “官兵如今又在何處龜縮?”

    “二郡兵馬已是各自籌謀。前部已經集結,聽說是欲合兵與元縣。”

    “哪個押運?當中可有上道的名將?”

    “二郡的校將軍侯,燕帥您又是哪個不識?都是些酒囊飯袋之徒,縱然是全來了。也不足為懼!”

    聽了王當的回答,茅屋之中便如同炸開了鍋。在場的渠帥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紛紛,相互交頭接耳。宣泄著自己的訝異和興奮。

    群情興奮卻也難怪,如今的黑山一眾還在為熬過青黃不接的冬日、填飽肚皮費盡心機,勞心勞力,如今乍聽有一筆二十萬石的大買賣,如何不驚不喜?

    現在跟隨在張燕身邊的精銳約有兩萬余人,養活一個人,年耗糧大概在六石左右,二十萬石足夠這些賊寇將近兩年,若是節省著使,縱然是支撐三年,也未嘗不可。

    更何況還有札甲,馬匹可也提高己方的戰力,就是那些拉糧車得牲口,對于目前的黑山軍來說,也是一筆足可讓人留下口水的巨大財富。

    “燕帥!此財乃是天予,若是不取,上遭天怒,下惹眾議!”

    “沒錯,燕帥,劫吧!咱們手中的兵力雖然四散,但可用之兵尚存兩萬余,想要吃下這批糧秣也不是不可能!”

    “中山,常山二郡的兵將皆乃酒囊之徒,末將不才,愿領本部將其置下,如若不能,干當軍法處置。”

    張燕思謀了片刻,突然開口道:“二郡的護族,雖然都是一群無腦的草包,挨個掂量一圈,找個配給老子提鞋的都沒有.....但如此多的糧秣,鄴城那面,必有兵將前來接應派護,你等不可不防,若要出手,必得是精銳強騎,做速奪取!不然若等了袁老泥鰍的接應,反遭其害.....拉倒吧,讓你們去不放心,還得是老子親自出馬!”

    張燕本人,剽捍捷速過人,用兵也是以長速奔襲為最,故而當初在軍中,被贈了一個“飛燕”的綽號,細細想來,卻是與夏侯淵頗有幾分相似。

    若是想要迅速劫持糧秣而退,仔細瞧瞧,還真就是他本人最為合適不過。

    但見張燕驀然掃視了眾渠帥一眼,下令道:“由中山去西南百里之地,有一小縣名為東邑,官兵欲往鄴城,那里乃其必經之路,城外山林險峻,容易來去自如,正好廝殺,各部明日五更造飯,已時開撥,先往東邑休整!靜待糧隊來至,再做計較不遲!”

    “諾!”

    ***********

    三日之后,張燕的兵馬抵達了東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制了東邑城。

    縣內官員全部被張燕拘謹扣押,他下令將城池全部封鎖,別說人畜鳥蟲,就是有一波屎,也不許拉在城外。

    如此進可攻退可守,事有不濟還可借著東邑直返太行,亦算良策。

    一日后,二郡押解兵馬糧秣的隊伍便慢慢的朝著東邑縣而來,而張燕在摸清了敵方的軍馬布置之后,隨即也是枕戈待旦,做好了一舉劫持的準備。

    袁氏與黑山賊圍繞奪取物資的戰役,即將一觸而發。

    深夜的東邑縣一片黑燈瞎火,只有偶爾的幾所門庭深處才亮著燈光,小小的東邑縣此刻就像是一只隨時擇人而食的猛獸,一閃一閃的閃爍著幽幽的瘆光。

    張燕的兵馬埋伏在城外的官道樹林兩側,馬戴上了嘴套,蹄子包上了布,安靜的只能聽到夜風緩緩刮過的聲音。

    看著不遠處緩緩而來的押糧郡隊,張燕的嘴角掛起了一絲狠辣的微笑。

    放對方前部通過,等到能望見對方糧秣隊伍的尾部之時,便見張燕一揮大手,當先縱馬而出,身后王當,郭大賢,左校,孫輕等人縱馬而出,黑山軍漫山遍野,如同一群奪食的豺狼,向著官道中的車隊瘋狂撲殺而去。

    以急搏緩,以快打慢,事半功倍,這是張燕行軍多年的臨戰經驗。

    不想眼見黑山軍沖出,官軍似是并無慌亂,居中策應的將校早有預料一般,將手中長槍一舉,高聲喝道:“舉盾!滿弓!迎敵!”

    以糧車和護盾為屏障,壓糧的弓手紛紛扯動手中利器,弓如滿月,聽到喝令,俱都松手放弦,漫天箭雨頓時劃破蒼穹,直落入賊寇們的沖鋒陣中,賊中也有射手彎弓還擊,慘嚎聲在兩面陣中驟然響起。

    奪糧就此拉開了鏖戰序幕。

    官兵弓手比黑山賊多,也整齊得多,一波箭雨至少帶走百條黑山賊的性命,有人直接被勁疾射穿定在地上,發出臨死前的哀鳴,但沒有人肯發慈悲理睬停留,全都直接從他身畔奔過,沖向前方。

    由于早有預謀,沖擊迅速,箭戰只是一瞬間的事,接下來的酣戰便是雙方慘烈的肉搏相交,圍繞著糧草輜重,官軍與賊在官道上你來我往,酣戰焦灼,一聲聲刺耳的慘叫,響徹了漫漫的幽靜長空。

    賊寇突然殺出,官軍皆不見慌亂,臨陣拒敵,雖然是出于劣勢,但還是苦苦支撐,奮勇相搏,絲毫不退。

    如此一來,賊眾雖占優勢,但時間一長,張燕的心就開始有些發沉了。

    一股不妙的念頭緩緩的盤上了腦海之中。

    似是為了響應他的想法,糧對后面的官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馬蹄之聲。

    “嗚嗚——!”

    聲雄渾角聲,劃破血色夜空,自遠而近,震蕩群山,風生水起,但見一支整備精良的戰騎由遠及近的如潮涌出,好似踏浪乘風、飛掠而來,引得廝殺中的眾人紛紛翹首相望。

    騎兵轟然由后而至,瞬間擊潰了一批欲往上相迎的黑山軍,其勢如風,其戰如火,戰刀飛揚,交錯砍殺有序,一邊殺還一邊發出“嗷嗷”的狼嚎之聲。

    “并州狼騎!?”

    手握戰刀的張燕面色頓變,下意識的驚叫出聲,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無極營沖散了黑山軍的阻擋兵馬之后,并不停留,紛紛舉刀再戰,唯有其后一部駐馬與戰場圈外的外圍,不遠不近的擁簇著他們的首領,冷冷的觀望場中酣戰。

    張燕居于官道,如古井般深幽莫測的眸中,驀地掠動過一抹寒光,遙遙注視來人,微微錯愕中更含著幾分復雜神情。

    盈盈的火光之中,來人似是長得頗有幾分袁紹的神貌,只是略微年輕了一些....這小子是誰?

    就在張燕心中波瀾錯愕之時,卻見那小子唰的一下從身后抽出了一個青銅制的乖物件,兩端有口,上粗下細......

    活生生的一個古代種的山寨大喇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見來人舉著山寨大喇叭,沖著官道中的方向高聲喝道:“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勝者為王敗者寇!你們當賊的本事太稀松了!真是狗肉上不得臺面,今天就給你們補一課......都聽好了,趕緊放下手中的武器!高舉雙手,男站左,女站右!脫了衣服褲子,把武器和馬匹統統教出來!老子今天要搶一把賊寇!再說一遍,老子今天要搶一把賊!”(未完待續。。)

第104章 生擒張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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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靠左,女靠右,脫了褲子然后等著讓別人打劫,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張燕現在不會做,今后不會去做,這輩子估摸著個不會去做。

既然已是明白中了敵方的計策,但張燕的心中卻還保留著一絲清明。

如今身后不遠處的東邑縣還在自己的手中,只要立時率兵返回縣城,阻住對方一時的攻勢,在尋得他機反轉回太行群山。

一入群山,其勢廣大,任憑袁氏派出多少兵馬,也休想動他張燕一根寒毛。待日后風平浪靜之時,在想辦法向袁氏和甄府報仇雪恨。

只可惜的是,袁尚此刻既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將張燕拿下,單憑田豐,沮授兩大智者的設計,又焉能讓張燕插得雙翅升天?

官道之戰上,雙方廝殺拼搏正激烈之際,突聽黑山軍身后不遠處的東邑縣發出了隱隱的亦是傳來一陣震天的殺聲。

張燕驚怒交加的轉頭望去,卻見縣城之上的夜空,隱隱的反映著一層火光,還有濃煙從火頭上冒出,風刮得很大。

風助火勢,火苗正竄得越來越高。倏忽之間,城內的糟亂聲震天,甚至已是超越了己方這邊。

張燕心中一緊,不由暗道要糟。

仿佛是為了映射張燕此刻的心情一樣,不遠處,舉著古代版山寨大喇叭的袁尚再一次的朗朗開口:“黑山軍統統聽著,東邑縣后面,早已是由我袁氏大將蔣義渠率領一支黎陽勁旅。約定時辰予以攻取!你們想借助縣城為壁壘轉回太行的計劃已是被我軍完全粉碎,聽好了,是完全的粉碎!識相的乘現在繳槍不殺,本縣還能給你們留條生路。不然統統死了死了地。”

“放屁!”張燕咬牙切齒,遙遙的沖著袁尚抬頭怒喝,聲音之大,竟是不下于袁尚的山寨喇叭:“你這小賊兀捧著個尿壺瞎叫喚什么?再不閉嘴!老子砍癟了你!”

袁尚聞言望去,見是官道的戰場之中,一員大漢神威凜凜,駐馬立槍,面色不善的沖著自己高聲怒吼。

其身邊有明眼人識貨的人。立馬對袁尚低聲耳語道:“公子,那廝便是黑山賊賊首張燕!”

“哦,原來就是他,恩。果然相貌威武,嗓門粗大,不愧是能夠統領黑山軍多年的人物,了得了得。”

袁尚一邊暗贊,一邊沖著那侍衛吩咐道:“時辰差不多了。吹角出伏!給黑山軍最后一劑猛藥。”

“諾!”

“嗚嗚嗚!”

隨著袁軍的號角聲再一次的吹起,又一波的增援之兵,從官道的各處入口和秘林之中,爭相著蜂擁而出。揮舞手中的霍霍矛戈,向著黑山軍沖殺而去。

不消多說。這些伏兵,正是由身在鄴城袁紹親自排兵點將來的勁旅。由督軍趙瑞和督軍呂威璜率領的兩路精兵強將,也是這次設計埋伏的最強的一道屏障。

袁尚轉頭吩咐身邊的將校,道:“傳令下去,其他的不管,一定要想辦法活捉張燕!死的不要。”

“諾!”

..........

戰場中,張燕見敵方竟然是布下這等強大陣勢,心中也是開始發狠了。

既然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不妨就跟官軍拼了,說不得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以圖活命!

將脖子一挺,張燕嘶啞著嗓子高聲呵斥道:“弟兄們!鼠輩的袁氏官軍用糧草,馬匹,軍械當誘餌!使此下作之計,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弟兄們,不必慌張!本帥今日在此與你們同生共死!共同拒敵!以我黑山之名,決不能讓這些土雞瓦犬之徒侮辱了我軍一絲一毫!”

說到這里,只見張燕猛然將頭頂戰盔一扔,揮舞著戰槍,大喝一聲道:“本帥今日決不退縮半步!兒郎們,不要怕!跟我殺!”

“燕帥威武!”

“燕帥威武!”

“燕帥威武!”

黑山軍一眾本就是不顧生死,虎狼之徒,更何況這一支更是當中的精銳之選,眼見張燕舍身忘死,當先御敵,士氣頓時大振,骨子里的豪勇血性一時間便被全部激發,豪勇蓬勃而出!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很是不巧,黑山軍中,不論是兵是將,卻是都沒有熊人。這也是他們多年來屹立北疆而不能被殲滅的最大原因。
袁尚見狀一愣,暗嘆言道:“張燕此人,本事不小啊。”

可惜無極營受訓時間尚短,其戰力雖然不俗,但人數畢竟不多,關鍵時刻得當奇兵用。

活捉張燕的關鍵,看來還是得落在呂威璜和趙睿這兩員鄴城來的督將身上了。

戰場之上,由一開始的黑山軍為主動的奪糧之戰,改成了以袁軍為主的包圍夾擊戰,短兵相交勇者勝,雙方數千人霎時間混戰成一團。

趙睿,呂威璜為主的鄴城勁旅,對戰士氣大振,以命換命的黑山軍,一開始還能不落下風,和張燕以及其麾下郭大俠,王當等幾名渠帥打的有聲有色,但沒過多久,張燕摸清了對方的底細,出手間也不再做所保留。

呂威璜和趙睿雖然也屬將才,可惜持重過甚,悍勇不足,袁軍兵馬雖然裝備精良,可惜沒有己方這般以命搏命的氣勢,黑山軍雖然是全無勝算,但若是拼死殺出一條出路,保住性命東山再起,卻也不是不可能。

算到了這一點,張燕隨即命渠帥孫輕為先鋒,率領麾下大舉壓上殿后,他本人則是舞槍縱馬,左右開攻,力圖沖開一個缺口。一桿長槍恍如一面招魂旗,每一槍揮過,幾乎都有一個袁軍喪命其手中。

張燕本人威猛過甚,他的本身就是一種威懾,所沖之處,袁軍士卒紛紛退讓,不敢正面其鋒芒。

呂威璜、趙睿與其麾下的偏將校左們打的也非常保守,只要看見張燕有向自己沖過來的意思,早早的就閃道一邊,生怕和他有面對面的機會,帶頭的如此,普通兵卒就更可想而知。

看著激烈交戰的雙方,一直沒有出手的呂玲綺的眉頭不由的深深皺緊,對袁尚道:“打贏是很容易,但沒有人敢直面張燕其鋒,這樣下去,又如何能夠活捉他?還是讓無極營上吧,或是我親自前去。”

袁尚搖了搖頭,笑道:“急什么,時機還沒有成熟成熟,去了也是白去,暫時黑山軍囂張一會無妨,看這情形估計張燕一會就能沖出重圍,你不用擔心,沮授先生已是預見了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你一會率領無極營,聽我的吩咐行事,張燕此人,自有我領人去擒。”

呂玲綺聞言不由錯愕,道:“你?你行嗎?”

“我怎么了?我就不能親自動一次手!有色眼光,本公子最不待見的就是你這種人。”

又過了大概三盞茶的功夫,張燕領著手下一眾兵卒,終于在袁兵的邊緣上,殺出了一條缺口,縱馬而逃就在即時。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卻是呂玲綺領著一支待戰的無極營騎兵殺到,馬上的人清一色的札甲鐵盔,戰刀皆是甩在身后,人尚未至,張燕便能感覺到刀上的寒氣遠遠襲來,汗毛禁不住根根豎立,對方身上一種特殊的兇暴氣勢如驚濤拍案般席卷而來。

只是一個片刻,這些人就迅速的殺入了跟隨張燕沖出重圍的黑山軍之中,有意無意的將張燕與其麾下部眾分隔而開,堵住了那個被張燕好不容易沖開的缺口!

相比之下,無極營與普通士卒的戰力第一次的被顯露了出來,若是說黑山軍是一群不怕死的蠻子,現在的無極營就是一群嗜血的瘋子,刀戈過后,他們沒殺死一個人,都會興奮的仰天發出狼嚎,接著再去剁其他的人,仿佛看見別人身體中崩出的鮮血,是他們人生中唯一的樂趣。

甚至有的人無極瘋子殺的興起,再被敵人拉扯下馬失了兵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甚至會撲殺去用牙齒直接撕咬敵人的皮肉,一邊咬還一邊呲著帶血的牙齒發出狠戾的咆哮,猶如后世生化電影里喪尸一般,讓人無不發毛,無不心驚,無不膽寒。

以命搏命的黑山軍頓時有些孬了,讓他們以命博人可以,可是若讓他們以命博妖,他們卻打從心底趕到恐懼!

這些家伙真的是人嗎?簡直就是野獸無異!

..........

戰場上的廝殺依舊在慘烈的繼續,道路旁的草叢深處,張燕一身血紅的策馬奔馳,適才被無極一陣沖殺,冷不防中,他的肩膀被呂玲綺一戟刺中,鮮血將他的半邊衣甲染紅,如果是別人受了這么重的傷,興許早就墜馬而下,但張燕畢竟是黑山軍的首領!毅力與生命力都不比常人。

現在的他,已是沒用能力管一眾麾下兵卒的死活命運,他只能盡自己的全力,珍惜這沖破重圍的機會,反轉太行,集結兵馬,日后再圖袁氏,以報今日之仇。

可惜的是,天道無常,事事都不能如人意,但聽“嗖”的一聲響亮的箭響,張燕坐下的戰馬吃痛嘶鳴,接著一尥蹶子將他掀倒在地,頓時將他撞了個七葷八素。

不遠處的地方,袁尚領著一眾護衛策馬奔至張燕的面前,看了看躺在地上精疲力竭,渾身是傷的他,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張燕惡狠狠的瞪視著袁尚,兩只眼睛蹭蹭冒火,咬牙切齒的怒聲道:“小子,你究竟是何人?可敢與老子報上姓名。”

袁尚點了點頭,輕笑道:“你好好記住,我叫做袁尚,是今日生擒你的人,且從今以后,也將是你的主公。”(未完待續。。)
第105章 意外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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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袁尚的話,集燕不由的有此懵了。

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見過不要臉的,卻是沒見過臉皮比城墻還厚的,張口就要當人家的主公?還說的這么義不容辭,理直氣壯,跟好像是我姓張的欠你錢該還債了一樣。

就算是老子一時不慎被你生擒了,也沒有這么訛人的吧?卻也是太不將我飛燕當一回事!

想到這里,張燕怒發沖冠,雙目圓睜,呲牙裂嘴的沖著袁尚咬牙切齒道:“黃口小兒,豎子!你要殺便殺,要刮便刮,老子若是皺一下眉頭,便不是英雄!但你想讓老子當你們袁氏的狗?哼哼!做夢!老子就是死上一千遍,也決不答應!”

一旁的一個袁軍護衛見張燕嘴硬,也不多言,抬起一腳狠狠的踹在張燕的肚子上,呵斥道:“燕賊,休得放肆,你開口前最好先尊稱一聲公子!如若再干不敬,抽筋褻皮叫你生不如死!”

袁尚不滿的沖那侍衛揮了揮手,道:“素質,主意素質!不許嚇唬咱們燕帥,什么錄皮抽筋的,聽著多傷和氣,再說就是真錄,弄一地血你收拾啊?”

侍衛聞言謙恭而退。

轉過頭來,袁尚沖著張燕幽幽然道:“燕帥,很抱歉,對于你的言辭,我只能拒絕。”

張燕愣了愣神:“你拒絕?你拒絕什么?”

“我拒絕你拒絕我的提案。”

“”

張燕好半天才反應出袁尚話中的急轉彎,方要出口怒罵幾句,卻見袁尚大手一揮,輕道:“來人啊,把燕帥綁了,置于一匹空馬上帶回去!順便把他嘴堵上,燕帥脾氣不好,老出口成臟不符合咱們謙遜禮讓,創建文明軍隊的基本方針,回去得好好教教。”

話音落時,便見一眾士卒翻身而上,七手八腳的將張燕捆吧捆吧,用襪子堵了嘴巴拿將上馬,頭一轉腿一揚,雄糾糾氣昂昂的準備返回與大軍會和。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今日對于張燕來說絕不是一個幸運的日子因為一直在北疆之地縱橫披靡的他,卻居然在后輩挖的小河溝里翻了大船。

日后每每回想起今夜張燕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幸亦或是不幸,實在難以用語言來訴說。

對于袁尚來說,張燕的不幸日卻并非是他的幸運日因為縱然有他,田豐,沮授等聰明人將活捉張燕的細節都想的透徹,但是卻偏偏疏漏了一個重要的環節,導致異變橫生。

一陣嘈雜的馬蹄聲響從不遠處的林間遠遠傳來,速度很急,似是來著再搶著什么時間爭分奪秒越行越急。

“這個氣躲有點熟”

袁尚摸著下巴,將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仔細的回味著這個曾令他感到熟悉的場面。

然而不用袁尚多想,一眾飆馳的白色騎兵由遠及近徹底的勾起了袁尚心中的回憶!

是白馬義從余眾!

這幫陰魂不散的街溜子,居然也趁亂跑到這來瞎攪和!

袁尚手下的兵眾見狀頓時各個心驚,急忙擺好了陣勢。

“公子請速退后!這里有我等抵御……”沒有任何的預兆,白馬義從余眾好似一支利箭,直奔著袁尚阻攔張燕的這一支兵馬沖殺而來,貼身護將急忙策馬阻攔與袁尚身前,一邊請袁尚作速離開,一邊勒令眾人布陣御敵。

“所有人原地待命御敵!保持間距,阻住白馬賊攻勢!不可任其逾越!”話音落時,白馬余眾也已是奔至身前,仔細看去,這些人身上的甲胄都有些破碎不堪,然而勇猛的戰法與唯美的技巧卻彌補了他們裝備上的不足,在領頭的那員銀槍大將的帶領下,引著袁軍的矛戈,白馬眾不躲不閃直沖上來,氣勇酣當。

撞擊,力大而兇猛地撞擊。

戰場之側的小小僻靜幽所,霎時間充滿了戰馬的嘶鳴聲,士兵的怒吼聲,巨盾被撞擊的轟鳴聲,長箭撕裂空氣的厲嘯聲,長矛戳入戰馬的沉悶聲,金鐵交鳴聲,膠著之戰開始。

得虧袁尚所引領的這支前來生擒張燕的偏軍也頗為悍勇,面對白馬余眾,毫不畏懼,他們紛紛高舉戰盾迎擊而上,雖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兩方此刻的兵馬都不是很多,相戰之下倒也是一時難分高下,可問題即刻就來了!

白馬義從的其他兵將倒不足過慮,問題偏偏是他們那個領頭的銀槍之將,一身本事實在是不容小覷,在這戰場偏側的小戰場上,幾可謂是無敵的存在,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人一馬,如入無人之境,直勾勾的就是沖著袁軍后方的袁尚沖殺而來。

眼見那銀槍之將縱馬而來,擺明了就是要截自個的粱子,袁尚再不遲疑,翻身一躍,跳到了身邊裝載張燕的戰馬上,雙腿一夾,策馬奔襲,向著身后的林間小路逃跑而走。

白馬銀槍之將在戰陣之中,遙遙看見這支偏軍的領頭之人走馬奔離,如雙星般的瞳孔驟然一縮,連舞三槍打出數朵槍huā,逼退前來阻擋他的三名袁軍,坐下白馬恍如一道流星,風馳電掣般的向著袁尚的身后追去。

袁尚乘載著張燕,策馬奔著小路狂奔,心知那銀槍上將非比等閑,自己麾下的偏師之怕是攔他不住,一會肯定就得追上來,所以一邊騎跑,一邊四下張望,尋求脫身之策。

跑了一會,卻見眼前一huā,一直是筆直的林間小路突然呈現出了兩個岔口,一東一南,分別向著兩個方向延伸而去。

后有追兵,路分兩條,一東一南,這道該是怎么走呢?

袁尚的心中開始泛起了嘀咕……

………,………,………

黑夜之下,白馬銀槍之將沖破了袁軍的阻攔,沖著袁尚逃跑的方向飛速而追。

少時,奔至分叉路口,卻是一東一南兩條道路,銀槍之將的眉頭微微一皺,低著頭開始尋思。

抬眼之間,卻見左面向東的道路上有一塊明眼的甲胄碎布,上面還沾染著點點的血跡分外惹眼。

銀槍之將眉頭一揚,策馬過去,用槍頭將帶血的碎布挑起,接著放在鼻下聞了一聞雙目一寒,方要縱馬往這條道上去追卻是猛然驚醒,自言自語道:“不對,如此惹眼的布置,正正好好的落在岔道之中,天下焉能有這么巧的事?分明是虛虛實實之計,誘我去追!”想到這里,銀槍之將棄了帶血的布帛,隨即轉馬到了右面的道上,但見其間并無布置,只是泥土之中隱隱的還有幾個新鮮的馬蹄印記銀槍之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接著不在猶豫,縱馬挺槍,直向著右面的道路追擊而去,少時便沒了身影。

就在銀槍將離去不久之后卻見兩條道路旁的草叢微微一晃,緩緩的站起一個人來他身邊還有著一個被全麻繩捆綁,嘴里堵著布條,一直沖著他怒目而視的人。

赫然正是躲藏其間的袁尚與張燕。

望著銀槍將遠去的背影,袁尚輕輕的搖了搖頭,嘆道:“讓我怎么說呢,古人就是喜歡自作聰明,見到兩條岔道,就料定我非得走其中的一條?這兩條我都不走不可以嗎?什么思維邏輯,笨的跟黑山賊簡直有一滟燕帥,你說是不?”張燕嘴里被堵著布帛,一個勁的瞪著袁尚,嘴里發出“嗯、嗯、

嗯、嗯!”的叫喚聲。

“讓你松口氣。”袁尚抬手將張燕嘴里的布抽了出來,便見張燕長出口氣,一臉通紅的沖著袁尚高聲怒道:“混賬東西,堵嘴便堵嘴!為何還要用一只襪子!莫不是在故意侮辱老子不成!”

袁尚眨巴眨巴眼,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堵嘴布,不敢相信道:“這這東西……,是襪子?”

“廢話!不是襪子老子喘個屁啊,不信你自己聞聞試試,真真熏死人嫣”話還沒說完,便見袁尚猛然抬手,將那襪子又塞入了張燕的嘴中,接著厭惡的在張燕身上擦了擦手。

“嗯、嗯、嗯、嗯!”

張燕咬著襪子,一邊拼命的搖晃著腦袋,一邊兇狠的瞪視著袁尚,雖是手腳不能擅動,但卻恨不能伸出頭去,用腦瓜子直接磕死袁尚。

就這樣,因為白馬義從的突然介入,袁尚不得已而策馬奔逃,雖然是設計擺脫了銀槍之將的追擊,但馬匹卻因為用為誘餌,被他放了韁繩往交叉小路上引誘銀槍之將了。

此時此刻,袁尚不得已,只能獨身領著被捆縛的張燕,在山林中徒步滿哪瞎轉悠,張燕雙腳被捆,只能一條一條被袁尚牽著在他身后蹦著走,倆人在林間繞了一個圈又一個圈,終究因天色太黑而沒有找到回去的路徑。

冷冷的夜風吹打在袁尚的身上,林間驟然變得清幽寂靜,遠離塵世的所有喧囂繁華。

他驀然間意識到,刨除身后被綁的如同粽子一樣張燕不算,今夜的自己真的成了獨自一人,站在這座從不知名的高崗上,讓他一時間好生彷徨。

或許己方的軍隊在擊潰了黑山軍之后并打退白馬眾后,會立時前來尋找自己,但這山林頗大,自己又是御馬奔馳了好久,慌不擇路,連方向都沒有搞清楚,只怕一時半會還真就是尋自己不著。

轉頭望了一眼張燕,袁尚慨然一嘆道:“看來今夜,還真就得是咱倆過了。”

“嗯、嗯、嗯、呃!”

張燕被堵著嘴,也不知道在回答些什么,不過估計應該不怎么好聽。

又是轉悠了一會,袁尚和張燕來到了處山腳,但見其間有一處寬逾丈余的裂口,其上累石惴惴,勉強算得上還能歇腳。

袁尚打了個呵欠,一拽身后的麻繩子,領著張燕進去其中,將繩子的一頭綁在石塊上,尋了一處干凈的地方坐下,摸著下巴暗暗沉思。

白馬義從的余眾突然出現,卻是有些超乎己方的預料,他們為何會正巧不巧的出現在這里,難不成是得了誰的音訊?

還有那名銀槍白馬之將,武勇非常,幾乎不下于當初在中原之地所見到的張飛,他的身份,莫不是就是那位傳說中的趙子龍?

可是他為什么又沒有去中原尋劉備,反而是一天天的窩在這里,四處游走混的跟流寇似的,處處跟袁氏作對,圖的又是一什么?

想不懂啊想不懂。

迷迷糊糊的沉思之間,袁尚的頭開始一點一點的低了下去,一夜的操勞令他神思頓倦,慢慢的打起了瞌睡。

而那邊廂,被綁的如同粽子的張燕,在四處尋摸了一圈之后,最終將眼神落在了洞中的一塊原地矗立的鋒利石頭上,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身體,慢慢的向著那石頭蜷縮而去。
第106章 我會武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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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睡之中,耳邊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的稀稀疏疏的聲音,聲音不大,且聽起來似是很小心,因而倒是令袁尚不甚在意。

    可是聲音發出的久了,任是傻子心里也會起疑,更何況是袁尚這種比一般傻子還算是略微聰明一點的人物?

    輕輕的揉了揉眼睛,袁尚抬起頭來,混沌無神的雙眼頓時睜大,不敢相信的抬手揉了揉眸子,詫然言道:“誰給伱松的綁?伱身上的繩子呢?”

    在他對面,張燕因為在尖石上磨蹭了良久,因而雙手帶血,此刻身上的繩索已脫,正輕輕的揉捏著手腕,聞言寒牙一呲,雙目炯炯的盯著袁尚:“臭小子,沒想到是吧?嘿嘿,老子萬事不求人,自己脫困出天,怎么樣?有種伱再拿襪子來堵老子的嘴?”

    袁尚一驚,心中暗叫糟糕。

    今夜設伏酣戰,再加上奔跑躲避銀槍將領,他不知不覺中入睡太深,竟全沒注意到張燕在不知何時偷偷的掙脫開了繩索。

    如今身邊暫我兵勇,僅有他們二人,情況急轉直下了!

    躲是躲不過了,袁尚索性站起身來,將左手搭到自己的劍柄之上,一面暗自全神戒備,一面笑道:“老燕賊,今日算伱好運氣,在這種形式下尚能掙開繩索逃脫升天,真有兩下子!在下生來最佩服的就是伱這種百折不撓,毅力不俗的人,看在伱這么努力求生的份上,今日放伱條活路。走吧!只記得以后別在做些壞事,不然落在我的手上,只怕就沒有今日這么便宜了。”

    袁尚話語豪邁,口氣牛的像是一個嫉惡如仇的正氣大俠。

    張燕聞言不動。只是嘿嘿的干笑一聲:“臭小子,伱將老子好一頓調理,又是捆綁又是塞襪,如今卻是又想說了事便了事?天下間的妙事卻是都讓伱袁家沾光了,讓老子就這么空手走人?嘿嘿,想得倒美!”

    袁尚聞言一愣,不滿道:“伱這人怎么這么小心眼?一點事情計較個沒完,實在不行我賠錢就完了。伱開個價......不過先說好啊,超過一百錢伱也就不用張嘴了,沒商量。”

    張燕眼睛眨也眨,緊緊的盯著袁尚片刻。道:“若是老子沒有猜錯,伱這臭小子應是袁老匹夫的兒子吧?”

    袁尚頓時露出一臉的怒色,英俊的面目上深深的刻著義憤填膺四字。

    “伱才他兒子呢!伱丫是他孫子!”

    張燕的臉色頓時氣得闕青。

    過了一會,卻見張燕陰冷一樂:“別裝了,老子在四州之地縱橫多年。與伱老子也是打了多次交道,見面的次數可算是不少,伱小子的眉目,眼神。相貌幾與袁匹夫一模一樣,還說不是他的兒子?嘿嘿。老子今日真是失禍得福,雖是沒搶到糧草。卻是拿下了袁老匹夫的兒子!老天對我也算不薄,小子,今日伱少不得要跟我走一遭了,別怨老子!要怨就怨伱老爹將伱生得與他太像!”

    “伱誤會了,其實大家都說我像我娘......”

    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張燕飛身一躍,身體猶如浮光掠影,好似一束青輝直向著袁尚而去。

    袁尚見狀一驚,稍有遲疑,卻見張燕已是躍至其旁,一手摁住他的肩膀,一手快如閃電,直奔袁尚的右手而去,要奪其手中兵刃。

    電光火石之間,袁尚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身體也是在不知不覺的本能反應下開始有所動作,先是左右宛如行云流水輕盈揮出,一拳打向張燕的腋下,右手凌空一舞,罩著張燕的腦袋橫劈而去。

    張燕心中一驚,只得再度向后一跳,受傷的左臂一拳轟出,勉強借助了袁尚的拳勁,向后飛身退去。

    兩人身形俱都一晃而退,彼此對望一眼,已然清楚了對方實力。

    張燕咬著牙齒,惡狠狠的看著袁尚,嘶啞著嗓子道:“臭小子,居然還是個練家子!”

    袁尚茫然的看了看自己適才因為身體的本能而做的一些動作,又抬頭看了看張燕,喃喃道:“我會武術?”

    張燕的臉色陰沉了一下,點頭道:“不錯,伱有些功夫!”

    “我會武術?為什么我原先不知道?”

    張燕臉色有些發黑:“因為伱傻!”

    “誰教我的?”

    張燕右眼皮子跳了一下,咆哮道:“回家問伱爹去!”

    正所謂技多不壓身,殊不知袁家子弟,除去自幼要尊祖訓,依父命學習君子六藝等外,還需從小苦練武技,善習御馬劍術槍棒,更何況是時逢亂世。

    以袁紹之聲名權力,從小為孩兒們請一些高明的劍術,槍棒名師并非難事。

    更何況重生前的袁尚本就好武事,所以在這槍劍方面一直練的很勤,不知不覺間給身體打下了非常不錯的基礎,只是重生后的袁尚一直不曾注意這方面,一直把自己當成了文弱書生,故而有了疏漏。

    今日眼見要被張燕生擒,一時情急之下,身體潛在的本能發揮,倒是與張燕對上了兩手。

    其實以張燕之武力,在全盛之時想擒住袁尚不在話下,只可惜他前半夜一場酣戰,體力用盡,在加上渾身上下各處有傷,大大的有失平日的水準。更兼張燕赤手空拳,袁尚手握一劍,在兵刃方面也是處于下風,若真是硬拼下來,估摸著也就是個五五勝敗之數。

    看著此刻對面,臉上略有些自得袁尚,張燕心中不覺來氣,想自己縱橫天下十余年,先是隨黃巾起義,后世聚眾黑山獨霸一方,除了幾次特殊的重大戰役外,基本就是沒吃過什么虧,就連漢室朝廷當初也是對他行以安撫。封為平南將軍,當可謂之是賊道巨孽!

    如今面對一個弱冠之子,先是中計被他生擒了不說,如今一對一兩兩相持的情況卻仍舊是拿對方不下。不由惱恨萬分。

    張燕怎么也想不通這個理,心頭這口惡氣實在難以咽下,忍不住狠狠一拳轟在土臂頭,大吼道:“氣煞老子了!”說著,雙拳接連轟出,只激得土粉聚散,他自己的雙手也是破的流血。

    袁尚知道張燕要發泄一下,也不理他。

    可張燕的耐力真算頂尖。身體不佳的情況下,一口氣轟出三四十拳才肯住手,微微喘息著,望向袁尚道:“小子。算伱狠!”

    袁尚搖頭苦笑道:“可惜可惜,真是可惜。”

    張燕一楞問道:“可惜什么?”

    袁尚道:“當然是伱剛才浪費的那些拳勁,若是用在實現理想,上陣殺敵上,這些拳頭打出去。怎么樣也能帶點響聲,白白耗費在這兒,我看了都替伱心疼。”

    張燕聽出袁尚話語里的奚落,怒道:“老子有的是體力元氣。我打我的,干伱屁事!別以為伱手握著柄破劍。又乘老子受傷,就可出言稀落。惹毛了我,老子一樣能將伱碎尸萬段!”

    袁尚半是想激怒張燕,半是想證實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水平,眉宇一揚,故作不屑道:“老燕賊,有種伱就試試,光說不練的嘴巴式,本公子見多了。”

    張燕怒發沖冠,不管三七二十一,跳將起來,照著袁尚的腦袋就是一掌,呼嘯的拳風跌宕,扯得袁尚頭皮發麻,聲勢驚人已極。

    袁尚放下驚懼,憑著本能用劍去刺張燕,二人就在裂縫石洞中交起手來。

    不得不承認“飛燕”的綽號確是名至實歸,張燕本事非凡,特別是往來跳躍,四處蹦走,又高又快,好幾次快的讓袁尚摸不著頭腦,幸好他本身有傷,再加上沒有稱手的兵刃,不然還真就容易吃大虧。

    如此往來互搏了二十余個回合,二人居然是誰也沒有奈何的了誰。

    少時,便見二人氣喘吁吁,各自坐在石壁一側的石頭上,互相警惕的望著對方。

    張燕本期自疇有些本領,可以拿下袁尚以后用以要挾,不想這小子卻是有些斤兩,居然與自己鬧了個和局。

    若不是自己身上有傷....若不是自己體力耗盡....若不是手中無有兵器.....

    又是嫉妒又是頹喪,張燕楞了半天,終究換作一記悵然長嘆。

    袁尚心情大好,反安慰道:“老燕賊,伱別泄氣。若我是伱,現下應該高興的四處發錢才是。”

    張燕怒道:“老子高興個鬼!”

    “伱應該這么尋思,伱未來的主公不但智謀多廣,而且還頗有勇武,如此文武雙全的明主,伱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伱這么想想,就該心平許多。”

    張燕一聽袁尚又來消遣他,頓時一怒,方要張****幾句粗言,突聽洞外傳來一陣“嗷嗷嗷”的狼吼。

    張燕面色一緊,側臉傾聽了許久,面色頓時大變。

    袁尚倒是不以為意,笑著站起身來,道:“是我麾下的無極營的狼騎來了,讓伱剛才不跑,這回伱是徹底沒招了....”

    話還沒說完,便見張燕猛然起身,沖著他牙咬切齒的怒吼道:“什么無極狼騎,這是真狼在叫喚!而且聽這動靜,似是向咱們這面來的!”

    袁尚聞言面色一滯,道:“真狼?就是最愛吃小肥羊的那種!”

    張燕搖了搖頭,面色發白道:“喜不喜吃羊,老子不知道,老子只知道,一定是伱這沒有山林生存經驗笨蛋進洞時被巡狼發現了,故而引來狼群!伱一個傻不要緊,卻是要拉上老子陪葬!”

    袁尚此刻也有點慌了,道:“那怎么辦.....能投降嗎?”

    “投個屁!把伱的配劍給我,老子試試看能不能引伱殺開一條生路!”

    “做夢,伱當我傻啊!想都別想混蛋。”

    張燕氣得直跺腳:“伱再不把劍給我,一會群狼沖進來,卻是將伱啃的只剩骨頭!”

    袁尚冷冷一笑,幽幽道:“我現在把劍給伱,只怕便是會被伱剁的連骨頭都剩不下,少廢話!劍是我的,誰也別想拿走,伱要武器,那邊地上有石頭,伱自己撿兩塊玩去!”

    張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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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所寫的《三國之袁家我做主》為轉載作品,三國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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