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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1次的相遇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建安五年,官渡之戰后,郭嘉奉曹操之命,前往徐州巡查兵事政事,并針對不足之處責令地方加以改進,以求后續發展。

  表面上來看,巡查似是一項繁雜的任務,東奔西跑的檢看政務兵要,但實際上徐州之境諸事已成體系,郭嘉來此,隨意的指導一下就算完了,巡視的實質其實就是旅游享福來的,滿哪亂竄。

  更何況郭嘉還是頂著司空府軍師祭酒的大官帽下來的,到了徐州自然是得到了熱情的接待。

  唐朝詩人李涉有言曰:偷得浮生半日閑,郭嘉這一次卻是更甚于之,少說也能閑上一兩個月。

  對別人來說,這或許是一種求之不得的好事,但對于浪子郭嘉,這種安逸舒適,單純是追逐享受的生活卻能十足的要了他的命。

  郭嘉從來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從小到大,他都是靜極思動,閑極冥神,縱然無事可做,也是隔三差五的尋朋訪友,高談闊論,對酒當歌,總之就是一句話,悠哉安逸,平淡無味的生活并不適合于他郭嘉。

  中醫的用語當中,將郭嘉這種行為稱做,肝火旺盛,氣過噪聲,脾胃失調,陽陽浮躁。

  但相對的,西醫則習慣稱之為注意缺陷與情緒行為障礙,簡稱多動癥。

  如此,當得知歷城的附近遭了水災之后,在徐州首府閑的蛋疼的郭嘉,當機立斷,立刻要求徐州刺史準備賑災的錢糧輜重,并由他郭大祭酒親子自押運護送,前往歷城救災。

  本以為可以大展拳腳,怎奈災情并不是非常嚴重,錢糧物資一到,經由歷城縣宰全權負責辦妥,如此一瞬間,便又是沒有郭嘉什么事了。

  閑啊......

  此刻的歷城街道之上,郭嘉那微顯的有些落寞的身影正在靜靜的走著。

  天下未平,豺狼當道,此時正需能者出謀劃策,鼎建功業之時,可主公卻是將他派往徐州這安逸之所養著。

  雖然明白曹操是看出了他的身體最近有些不適,好心放他來此歇息療養,可怎奈他偏偏又是閑不住的人,如此這般,卻不如讓他病死在軍中來的痛快。

  可偏偏主公的好意自己又不能拂了,委實讓人無奈之極。

  想到這里,郭嘉不由的長長的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哀嘆道:“身體羸弱,非人之罪,實乃天之無情也。”

  一邊想一邊看,不知不覺間,心情甚是不爽利的郭嘉竟是溜達到了厲城西南的市集,抬眼四下掃視了一圈之后,躬身走進了街邊的一家酒肆。

  “店家,與某打兩角好酒來。”

  扶國大志未能酬,寰宇之賊未能清,卻先得在此安逸數月……也罷!既然如此,且讓郭某在此一醉方休吧。

  少時,便見店家將酒端上桌來,郭嘉自斟自飲,先斟了第一盞酒。

  “第一盞,郭某先敬這骯糟亂世!”

  郭嘉自言自語罷,當先喝了一盞。

  豪邁的一抹嘴唇,動作間揮灑的盡是灑脫與暢快……

  且再斟一盞!

  “這第二盞酒,郭某敬天下的逐鹿群雄。”

  又是一飲而盡。

  “好酒!”

  抬手又將酒盞滿上,郭嘉面帶譏諷的自嘲道。

  “這第三盞……敬郭某自己這個這病秧子,順帶敬這天下壯志難酬之輩……”

  緩緩的抬起手來,郭嘉的第三盞酒剛剛送到嘴邊,突然一個隱約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輕響起……

  “這歷城縣宰治理災民的方法實在不當,如今看起來,災民表面上雖然安定,但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弄出更大的亂子....顧頭不顧腚,真是坑爹的策略。”

  “噗呲~~!”

  興許是喝的太急,也興許是被這性感的聲音嚇著了,郭嘉的第三盞酒剛到嘴里便被嗆了個正著。

  郭嘉一邊咳嗽,一邊惱怒的回過頭去,卻見不遠處的跪案旁,一個眉清目秀,相貌俊朗,一身黑色儒衫的青年正露著一口白牙,感慨萬千的嘆息……

  雖然他的面容很俊朗,很清純,很是天真無邪,但不知為何,這股笑容卻給了郭嘉一股說不出的瘆人感覺。

  郭嘉的雙目不由的微微瞇起,高聲對那人道:“你是什么人?

  袁尚正喝著酒跟手下幾個侍衛閑嘮,突然聽得有人喚他,不由的呆了一下,接著四下的瞅了一瞅,道:“你叫我?”

  “然也!”

  郭嘉端著酒壺,緩緩的站起身來,漫步走到袁尚的桌案旁,尋了個位置擠兌著跪坐而下,道:“汝乃何人?竟敢張口言論縣衙之事?莫不是嫌自己活得長了!”

  只是一個打眼,袁尚就差不多能判斷出眼前之人是個滿腹心事的酒磨子。

  雙目忽明忽暗,一臉的憂郁愁容,時不時的還唉聲嘆氣,最給力的還是這家伙還走進酒肆自斟自飲,一邊喝酒還一邊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活脫脫跟魔障似的。

  借酒消愁的純苦逼來找碴子,惹不起啊惹不起。

  袁尚笑著站起了身,沖著郭嘉拱了拱手,道:“在下酒后之言,失之謬誤,不可足取,還望先生勿怪,在下有事,這便先行告辭了。”

  歷城的災情本已是隨著郭嘉帶來的輜重而得到大幅的緩解,在郭嘉看來,災民有吃有穿,已是暫無憂愁,故而方才出來喝悶酒,不想卻是碰上這么一個閑言碎語說治災不利的。

  郭嘉現在心氣不順,故而變相的找此人開刀。

  “休走!說了官家的不是,一句酒后失言便想借由子開溜?天下哪有這般的好事!你今兒需得說個清楚,不然的話,告到縣衙,治你的口舌之罪!”

  袁尚身邊的侍從們一個個皺起了眉頭,這是哪來的浪蕩瘋子,竟敢在此饒舌,活膩了吧?

  卻見袁尚滿面微笑的攔住了手下,示意的揮了揮手,令他們到酒肆外等著去。

  眼見己方這么多人尚還敢只身前來詢問,想必在這歷城,此人也應該算是個不大不小的臉面人吧,說不得是縣衙中的干吏,所以反應才這么激烈。

  一甩衣襟前擺,袁尚又在郭嘉的對面跪坐而下,出言道:“這位先生,在下與你往從沒見過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必揪著這么一點事不放?更何況在下適才之言雖有不周,卻也盡屬詳實......”

  郭嘉聞言一愣,接著嘿笑道:“也屬詳實?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卻不甚學好,隨意議論縣內政務還自以為得計?忒的荒唐!也罷,也罷!今日你若能說出個正理來,郭某便不與你一般見識。”

  袁尚聞言道:“先生所言當真?”

  郭嘉點頭道:“自然當真!”

  “那好,那我便說了,依在下看來,此番濟水泛災,歷城的救災方向有偏差!開倉濟民布施糧秣,安頓受災民眾使其不受饑寒事小,謹防災情擴大蔓延事大。”

  郭嘉聞言眉頭一皺,道:“災情蔓延?如今濟水上游堤壩以堵,災民冷有衣穿,餓有飯吃,不至于由流民而成流寇,何來災情擴大一說?”

  袁尚搖了搖頭,古人在災難這方面的防范意識方向確實有待加強,受了災荒,首先不想別的,第一件事就是防災民變寇,雖然不能說完全不對,但真是......

  晃了晃頭將多余的想法拋擲于腦后,袁尚少有的板起面孔,對郭嘉說道:“以在下淺薄之見,耽誤之急,歷城的縣宰不應該防寇,而是應該防瘟!”

  “瘟?”郭嘉眉毛微微挑起:“瘟什么?”

  “瘟疫!”

  

第77章 棋逢對手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感謝帝國的無盡惆悵,待續年華,zcr_gm的打賞,感冒了,少更了一些,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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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袁尚的話之后,郭嘉的表情顯得很是不以為意。

  虛張聲勢,滿口胡言,水患災民之事,如何能弄出瘟疫來?簡直荒謬!

  似是看出了郭嘉眼中的不屑,袁尚微微一笑,到:“我這般說,想來你也是不信的.......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縣內府衙之人,想來應該是知道內情的,那我且問你,最近的護城河之邊,可是有什么災民得了一些頭上或是腹上的疾癥?”

  郭嘉聞言呆了一呆,袁尚這話卻是頗中端地,自打自個到了歷城之后,偶有聽說城外災民多有痢疾頭疼病者,不過只因并非大疾,所以歷城官吏一直少有放在心里的。

  見郭嘉神色有變,袁尚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繼續道:“看起來,我猜的應該是沒錯的,想來此時城外的難民得了痢疾和頭疾的人應該很多,根究其原因,一來是由于天氣變冷,易生疾病,二來是受災的百姓體質變弱,只要少有外邪入體便容易患病,其三,便是由安置災民的方法不當,災民屯駐在一處,疾病互相傳染,由小至大,久而久之,釀成瘟疫的情況卻并非不是不可能。”

  郭嘉屬策略軍師一流,對于民生之事卻少有參悟,可卻也并非一點都不懂,而且他年輕的時候曾遭遇過黃巾之亂,那時候尸橫遍野,白骨累累,難民橫行,而且不知不覺間,就不知什么原因,受了兵荒的災民好多就得了頑疾,且越擴越廣,慢慢的就有了瘟疫的勢頭。

  想了好久,郭嘉終于開口道:“自古瘟疫行疾,必有來源渠道,你既然是說能說出一二三點來,那我問你,那這歷城的頑疾渠道為何,汝可知曉?”

  袁尚微微一笑,高深莫測的言道:“我若是不知道,又豈敢在此饒舌?”

  “哦?”郭嘉精神為之一振,道:“汝試言之。”

  迎著郭嘉詢問的目光,卻見袁尚長長的嘆了口氣,接著伸出左手,將手掌整個攤開,沖著郭嘉微微一勾,比劃了兩下。

  “啥意思?”郭嘉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這么機密的問題,讓我白說?多大面子啊!你不得意思意思?”袁尚紅口白牙,一臉璀璨的微笑。

  郭嘉聞言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詫然的盯著袁尚,不敢置信的說道:“你.....你問我....要錢?”

  袁尚抿了抿嘴,道:“這話說的難聽了,什么叫要錢?此乃是禮賢下士的見禮之資也,應該應分的。”

  愣愣的瞪了袁尚許久,卻見郭嘉終于“噗嗤”一聲忍不住樂了出來,笑道:“有趣,有趣,郭某多日不曾碰見似你這般與我一樣的浪人,那你說說,想要多少?”

  袁尚聞言仔細的琢磨了一下,接著轉頭沖著酒肆里面喊道:“店家,結賬!”

  “來嘍!”

  酒肆的酒娘飛也似的小跑而來,一臉甜甜的笑容,沖著袁尚和郭嘉二人道:“蒸素一鼎,良酒一壺,總計一貫,二位先生尚滿意否?”

  袁尚點了點頭,然后轉首看向郭嘉,笑道:“見禮之資,要價一貫,閣下一身光鮮亮麗的,不會這么扣餿,連點請吃飯的小錢都拿不出來吧?”

  此人真是,有趣的甚了.........

  郭嘉笑著搖了搖頭,接著隨手從袖囊中取錢來,點出一貫扔在桌案上讓酒娘取走。

  袁尚嘴角上翹,拱手言道:“多謝先生一飯之恩,在下日后定當圖報。”

  “嘿嘿,請吃飯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你適才說的瘟疾之源,需得說的有理精確!若是準了,這一頓飯自當由某來請客,若是說的不準,呵呵,后果便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袁尚緩緩的直起了腰板,掐著手指裝成一副虛無縹緲的高深模樣,道:“受人錢財,與人消災,道上的規矩,在下自然還是懂的,只是還未問閣下高姓大名?該當如何稱呼?”

  郭嘉此刻也是半有玩心,開口道:“好說,某姓郭,在家中排行第四,你稱我為郭四便是。”

  袁尚端起酒盞輕輕的抿了一口,道:“先生果然是人如其名,這么高雅的名字,委實已是不多見了,在下姓袁,在家中排行老三,你就叫我袁三吧。”

  “袁三郭四........”郭嘉摸著白凈的下巴,仔細的思量了一會道:“單從名字看來,你我二人竟還是頗有些緣分.....呵呵,罷了,罷了,你且說說,這歷城中若要泛起瘟疫,源頭卻在何處?”

  袁尚清了清喉嚨,開口道:“小四啊.....”

  郭嘉:“.......”

  “你可知道歷城城外的那條護城河?”

  郭嘉點了點頭:“自然知曉,難不成這病源與護城河還有些關聯?”

  “那是自然的,不然我說它作甚?四兒,我適才進城之時,發現歷城城外的那條護城河已經是很久沒有清淤了,城門口的活水之頭已然堵塞,其內污穢之物堆積甚滿,甚至于進出城都不用走吊橋,簡直都快踏成了實地。如今城內無房,所有的災民都在護城河邊搭棚居住,他們每日里向河里便溺,那河渠已然成了臭水溝,這般時日一長,污穢之物在其中不散,久積出異,護城河很容易成為病源,引起瘟疫。”

  郭嘉眼睛一瞇,道:“護城河是病源.......”

  袁尚點了點頭,道:“不錯,人體疾瘟,皆出于臟亂誤糟,眼下僅僅只是救濟災民,還遠遠的不夠,需得迅速將那護城河填了,免得當真爆發瘟疫,那時就悔之晚矣了!”

  郭嘉乃是聰慧之人,仔細的一琢磨袁尚的話語,再聯系一下自己曾經的所見所聞與歷城現狀,心下頓時清明。

  此子所言甚是切中要害,那護城河自己也曾見過幾次,卻是臟亂污穢,惡臭難當。

  想到這里,郭嘉方想出言夸贊兩句,猛一看見袁尚那張笑臉,心下頓時一醒,猛的將話頭咽了回去。

  “恩.....算你這小子運氣,蒙在了要害之上,也罷,亂嚼舌頭的罪過,便揭過不提了。”郭嘉模棱兩可的隨意說了一句,但其中不乏表揚之意。

  而袁尚自打到了歷城,眼見那護城河骯臟不堪,周邊的災民一個個身體羸弱,知道若是不及時處置,很容易引起災情的擴大,心中不忍,怎奈歷城又不是己方的管轄范圍,如今正好碰到了這么一個貌似城內官吏的人,隨即借由子將想法透漏給他,也算是救了這附近周邊的百姓一命,積了些許陰德,順便還能蹭口飯吃,也算是運氣與天意。

  郭嘉又是滿懷心事的坐了一會,終究是忍不住想趕緊回去布置添河事宜,客套了兩句之后,隨即起身,道:“郭某事急,今日就不在此叨擾了,告辭。”

  袁尚也是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小四兒慢走,我就不遠送了。”

  郭嘉聞言楞了愣神,接著露出一個多日來不曾有過的燦爛微笑,道:“小三你也無需客氣,希望你我日后還有相見之日。”

  袁尚臉色一僵......小三?這個稱呼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呢。

  甩了甩頭,將腦中雜事拋出,袁尚點頭道:“山不轉水轉,見與不見,就看日后的緣分了。”

  郭嘉尋思了會沒有出身,隨即轉身離去,心中卻是略有些感慨,不知為何,對于這個身穿黑衫,相貌俊朗,行事散脫的年輕人,郭嘉心中不知不覺間略微多了幾分喜歡,而且總覺得日后或許真的還會有再見之日。

  袁三....袁三.....這種名字居然也能編的出來,真是個有趣的人物。

  郭嘉走后,袁尚也是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良久,心中也是略有觸動。

  郭四,好苦逼的名字,雖然是假的,可卻是人如其名......

  不過不知為何,瞅著這個人,卻讓自己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似好感,似投機,似相熟,似注重.....

  明明以前沒有見過面,而且剛才的談話也是非常的短暫,但此人卻由內而外給了袁尚一種不一樣的感受,說不清道不明,但卻是一個深深印記。

  這個一臉苦逼的青年究竟是誰呢?

  正尋思著呢,卻見酒肆的小酒娘又笑盈盈的走到袁尚身邊,芊芊素手微微一伸,笑道:“先生可是吃好了,總計五貫,不知先生尚滿意否?”

  袁尚點了點頭,道:“不錯,酒飯可口,服務周到,都挺滿意的,就是還有兩個方面需要特比加強,第一,一壺酒,一鼎菜,怎么看也值不了五貫吧?坑人了不是?第二,小酒娘,你回去看看,這桌的酒飯剛才已經付過了。”

  小酒娘笑容不變,嬌笑道:“先生提醒的是,小女子自然記得酒飯以是付過,不過適才那位與您同坐的白衣先生臨走之時,順帶夾走了一只山雞,還特意囑咐將雞錢算在先生帳上。”

  袁尚的面容頓時僵硬:“雞?”

  小酒娘重重的點了點頭:“雞!”

  沉寂了良久之后,但見袁尚懊惱的猛然一拍桌案,少有的愁苦哽咽道:“年年打雁,今日讓雁啄了眼!大意了!大意了.....”

  小酒娘面容好奇道:“先生,您在說什么呢?不是雁,是雞,五貫的雞。”

  

第78章 毒 計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打賞和評價的人多了,我這看得有點蒙圈,感冒腦子不好使,就不一一打名了,特在此無限感謝,另外致歉帝國無盡惆悵,昨天把你的名字打錯了,sorry。昨晚發燒了,實在難受,明天恢復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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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的車輪總是在滾滾而動的,該認識的人縱然是相隔千里也會機緣巧合的相識,不該認識的人,即使是天天上大街走道撞屁股,也只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罵對方一句“傻帽”,然后便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輕描淡寫的,不帶走一片云彩。

  袁尚和郭嘉,這兩個注定會有無數牽扯的人,今日便以化名相識在了這小小的歷城,短暫的見面,短暫的相識,短暫的認知,他們甚至連對方的姓名都不知道,可是那股他們各自天生便有的無賴氣質卻讓他們深深的記住了對方。

  歷城的災事讓他們相逢,今日雖然只是小小的一霎,從此卻方才能牽扯出日后的諸多雜事。

  ************

  青州,袁譚府邸。

  “大公子,末將按照大公子吩咐,在青州西境廣泛散播三公子欲途徑青州回兵之事,如不出末將所料,黑山軍此時必然是得到了消息,必但其會不會有所動,請恕末將不能揣度。”

  袁譚坐于主位之上,輕輕的泯了一口茶水,點頭道:“汪昭,此事你做的不錯,來日本公子若是大業得成,必將先記你的首功。”

  “多謝大公子厚意!末將此生必為大公子盡忠赴義,縱有千死萬難,亦是在所不惜。”

  袁譚淡然的點了點頭,嘴角含笑,雖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卻不乏滿意與自得的光彩。

  汪昭猶豫了一下,終于又出言道:“只是大公子,對于此番的借刀殺人之計,末將終究還是有一點點的懷疑,張燕麾下雖不乏能人,但近年來卻屢次敗于我軍之手,實力頗不如前,特別是公孫瓚死后,黑山之軍幾乎在我河北銷聲匿跡,縱然有些殘余,諒也不足為禍.......而且據我軍的探子回報,此番屯駐在青西的賊眾頗散,且不足千余,末將有些擔心,就憑他們,真能阻攔得住三公子的回師兵馬?”

  袁譚輕輕的抿了口茶,嘴角露出了一絲冷厲的笑容,搖頭道:“汪昭,你乃我軍中上將,可這眼光卻不夠精深,看事情太注重于表面.....太膚淺了。”

  汪昭聞言急忙垂首:“還請大公子指教。”

  “別的不說,但就是張燕,你便是太小瞧此人了!表面上來看,此時的黑山軍確實已是不成氣候,但這不過都是表面的假象而已,張燕此人的本事不小,想當年,他與博陵張牛角在黑山起兵,其麾下少說也有數十部之眾,聲勢浩大,足可比擬州郡兵馬,其中能征善戰者極多,倭聚于太行,披靡四方,遠近不敵,幾無人敢惹,后雖然被我父與呂布擊破,后又隨公孫在敗北,但實力卻是猶存。”

  汪昭聞言一楞:“大公子此話怎講?”

  袁譚哼了一聲:“如今的黑山賊眾表面上看是隱匿,不留痕聲,實則不過是張燕的化一為數之策,只因河北大勢得定,四州皆在袁氏掌控之下,難以為存,他故而將兵馬四散屯駐,或潛伏于山野,或流寇于太行,每股多則近萬,少則數千,看似不打緊,但卻甚是繁多,如我所料不錯,這些雜股之賊若能得張燕一聲號令而聚,其勢必然不俗!但就其中的精裝者,少說也有近十萬之眾!萬萬不可小覷之!”

  汪昭聞言聽得冷汗直冒,道:“主公近年來在冀州屢次舉眾剿殺黑山軍,雖未得大成,卻也是消滅了不少,原何張燕麾下竟然還會有此等勢力?”

  袁譚長聲一嘆,道:“且不說幽、并、青三州之地,單就太行群山便足有千里之廣,其中隱匿的黑山賊眾便不下數十股,如何那般輕騎變便能消滅的干凈?更何況我父一向是以天下群雄為大敵,對黑山軍雖然表面上極力打壓,實則卻是用功不甚,更何況張燕此人乃是帥才,非等閑可比,想要盡除其眾,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那依照公子之見,此番黑山軍若是想阻攔三公子,短時間內能聚得多少兵馬?”

  袁譚仔細的想了一想,道:“少說也得有萬余!”

  汪昭的臉色瞬時變了。

  袁譚卻是恍如不見,繼續道:“汪昭,你速去傳令青州各郡縣,若得黑山賊聚眾用兵,讓他們務必謹守城池,無須阻攔,任其自去便是,哪怕是從各郡太守的眼皮子底下走過去,只要他們不來犯我青州的城池,就不必睬他,此乃軍令......若有違本公子此令者,皆按軍法處置,殺無赦!”

  汪昭聞言心神一醒,知道袁譚這是在幫黑山軍阻擊袁尚鋪路,忙道:“大公子,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太明顯了些,主公那邊.........”

  “無妨!你只管依令行事,有什么罪責,本公子一人當之!”

  “.....諾!”

  袁譚抬頭遙遙的看著遠處空無一人的偏廳,嘴角不知不覺升起了一絲狠戾的微笑,緩緩道:“黑山賊與袁尚,兩相交并,就如猛虎斗群狼,不管他們是狼食虎還是虎吃狼,哼哼,誰吃了,算誰的!”

  汪昭:“........”

  ************

  濟水之邊,袁尚的帳篷內。

  “我他娘的被人坑了!”

  從歷城回來之后,袁尚抱著腦袋,屈辱的哽咽之聲滿布于營寨之內。

  鄧昶得意的看著袁尚,滿是褶子的老臉沒有絲毫的同情。

  “就說你平日里不著調的事干的太多,怎么樣?遭報應了不是?”鄧昶笑嘻嘻的,一臉的幸災樂禍。

  袁尚不滿的白了他一眼:“你好歹也算是我的主薄,所謂君憂臣勞,主辱臣死,我被人涮了,你不自殺謝罪于天下已是很不地道,怎么還出言逗扯我?我受屈了有你什么好處.......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腦袋祭旗。”

  鄧昶面色一緊,忙道:“你受了坑回頭就要我謝罪天下?窩里橫啊!老夫我招你惹你了,其實我就是想給你提個醒,以后有好玩的事別忘了領著老夫,所謂老馬識途,有我在你身邊,你就可以少走很多的冤枉路。”

  袁尚聞言嘆了口氣,道:“你們說我現在收拾兵馬,率兵去屠了歷城,算不算是一種不冷靜的沖動?”

  帳內左邊,高覽聞言嚇了一跳,擦著汗道:“公子,你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冤屈啊,竟然氣到了要屠城地步......至于嗎?”

  袁尚的面色有些發呆:“其實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一只雞而已......”

  鄧昶聞言不由長大了嘴巴:“你被一只雞坑了?”

  “是我被坑了一只雞......”

  眾人不由詫然的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接著不由的暗自嘆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豪門世家子就是扶不起,一個個都被嬌慣的這般厲害,一只雞的委屈都受不得,河北四州的未來,實在是一片慘淡灰暗。

  張頜無奈的一笑,將話題轉移道:“公子,你去歷城暗訪的這段時間,末將已是將渡水的事宜全權辦妥,只等今夜子時,大軍便可以乘夜疾行,屆時我等便到了青州的地界,再不用像現在這般日夜心驚。”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道:“我大哥那面有沒有什么消息?”

  張頜聞言道:“青州的信使白日間已是到了,言大公子聞得公子欲走青州,甚是歡喜,已是調遣了兵馬屯駐在臨淄城外,只等公子入境,便將即刻來迎!”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細細的沉思了一會,道:“張將軍,今夜渡河進入青州之后,你將所有的兵馬分為三隊,一股為虛打著我的名頭旗號繼續往臨淄開拔,另外兩股為實,暗伏于虛兵左右,謹防他人前來偷襲,但凡敢有來騷擾我軍的,全部的干掉.......在回到鄴城之前,我們要打足十二萬分的精神,不許有一刻的放松,你們都切記切記!”

  眾人聞言盡皆不由大驚。

  鄧昶詫然的看著袁尚,摸著下顎的手險些沒將胡子揪下一半。

  “三公子,你這反應未免是不是有些太慢了。在中原之地,敵家后院的時候,你尚還不曾如此警醒,如今眼瞅著回了你們老袁家的地盤,反倒是這般戒備,你該不是丟雞丟魔障了吧?說你什么好呢,只是丟雞,又不是丟老婆,不丟人!”

  袁尚哼了一聲,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正面的刀槍可以擋,暗處的匕首卻防無可防,明處的敵人不可怕,怕就怕的是你不曾在意或是不知道的敵人,有些話我不方便跟你們說,但小心一點,終歸還是好的。”

  

第79章 安排布置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建安五年十二月初,袁尚率兵奔濟水而走,取舟橫渡,七千余兵馬以一夜晝白為時限,飛也似的度過了濟水,進入了青州地界,至此,袁尚一眾終于脫離了曹操的地界,徹底的返回了河北的地界。

  歸返之后,袁尚一眾在濟水北岸休整了半日之后,隨即起兵向臨淄城的方向而去,按照袁尚的要求,全軍兵馬共分為三路,以袁尚和呂玲綺居中為虛,張頜高覽各領一軍在后,分布左右兩方為實,小心翼翼的徐徐推進。

  雖然不明白袁尚這么小心究竟有什么意圖,但張頜與高覽還是照著他的吩咐做了,七千余眾步步為營,徐徐推進,日行十余里,行軍恍若龜速,弄得大家一頭霧水,心下都是暗自猶疑,可偏偏袁尚還不說原因,每回問他,都是哼哼唧唧的顧左右而言他,裝瘋賣傻的找個話頭就給你對付回去。

  袁尚這么做,實則有他不得已的苦衷,雖然他清楚歷史上袁紹二子手足相殘,互相攻殺的事情,但其他人卻并不知道,而且現在這個時候的袁譚還好好的當著他的青州刺史,并沒有絲毫的惡意之相,自己若是隨便亂說話,反而會給別人留下一個心胸狹窄印象,得不償失。

  小心翼翼的行軍了一日,太陽落山之時,袁尚一行人來到一座山谷之邊。山名為宜戚山,深谷無名。

  高覽親自勘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勢情況,最終,他建議袁尚在谷內扎營,一則山谷里林蔭繁茂,可以讓士卒馬匹好好的休養一夜,二則這谷口矗立于山腳之間,地勢不平,易守難攻,且水源很近,適合扎營。

  高覽在選定了營地之后,隨即請來袁尚驗看,一邊勘察一邊為袁尚做著解釋。

  “三公子你看,此谷地勢易守,只要稍稍的設些木欄,便可輕易的截住谷口,充分利用地形守固,只需派遣少量將士巡夜,定可無事,也可讓三軍將士今夜睡上個好覺........”

  對于這些具體的安軍事宜,袁尚懂的自然沒有高覽內行,高覽精于武事,營寨交給他建立,袁尚也算是放心。

  因此,高覽每介紹一句,袁尚便應承著點一下頭,然后敷衍的說上一句:“高將軍好本事。”或是“高將軍好眼光。”

  大約過了一會,高覽已是將谷內地勢全部為袁尚介紹完畢,然后搓了搓有些干涸的手掌,笑道:“三公子,末將覺得扎在此,依山傍水,占滿險要,而且臨近還有水源,大體上無有疏漏.....不知三公子意下如何,有何不妥之處,請公子指正。”

  袁尚站在高覽的身邊,看著這所左右環險,接洽險要的山谷,很滿意的點點頭:“高將軍選中的地方很是不錯,我也說不出什么不是,不過,我只想請問高將軍一件事情。”

  見袁尚指不出什么毛病,高覽心下頗為得意,一股身為武者的傲氣油然而生。

  “公子有何疑處,還請明示。”

  袁尚輕輕的撓了撓頭,抬手一指山谷,道:“高將軍,此處兩面環山,一面臨水,占盡了地勢險要,是個休息的好地方,可是若有人前來偷襲,我等卻是又該是如何應對,萬一事有不濟,卻是又該從何處逃走。”

  高覽聞言不由得白眼一翻,暗自嘆息,得,又來了!

  “三公子,末將有句話憋了好久,今日卻是不能不說,咱們如今已不是在中原之地,青州乃主公治轄,曹軍縱然再是好戰,也斷然是不敢隨意而來,公子在中原腹地尚還不曾如此,怎么越是奔自己的地界走,便越是膽怯,公子一直說偷襲,偷襲,卻又不知這偷襲之兵乃從何來?”

  袁尚好似沒有聽到高覽的話,摸著下巴自顧自的說道:“高將軍,你仔細瞧瞧,覺不覺的咱們安營扎寨的地方,很像是一個三面閉塞,只有一面出口的....牢籠?”

  “公子你.....”

  高覽語氣一窒,最后無奈的一嘆,搖頭道:“那依公子之見,我等今夜該當如何?”

  袁尚眨了眨眼,道:“出口只有一處,咱們守住了,啥事沒有,可若是守不住,讓偷襲的人沖了進去.....”

  說到這里,袁尚遺憾的嘆了口氣:“咱們自己就會憋在這個山谷里,讓人家關門打狗。”

  高覽聞言不由嗤笑,道:“公子這詞新鮮,可是用的委實不怎么貼切,哪有人形容自家兵馬是狗的?只怕有些不妥吧。”

  “噢!”袁尚急忙點頭,表示贊同:“不好意思,我的這個比喻是有些不太貼切......那高將軍覺得甕中捉鱉自個詞如何?””

  高覽的眼皮子抽了一抽,道:“這個詞末將也不曾有所聽聞,不過仔細琢磨一下.....好像還不如剛才的那個......”

  “總之!”袁尚開口打斷了高覽的話:“不管是狗還是鱉,咱們都不愿意當,也不能當,但是這個大籠子,既然可以困住咱們,為什么不能用他困住那些要攻打咱們的賊子呢?高將軍,我有一計,現說與你聽,你趕快去會和張將軍,按我的方法行事,不得有誤!”

  高覽的眼皮子抽了一抽,最終只得無奈的長嘆了口氣,拱手道:

  “諾.....”

  得了袁尚的將領之后,高覽隨即去找張頜布置,正巧鄧昶,呂玲綺,夏侯涓等人都在,隨即便將袁尚的策略一塊吩咐了。

  聽完了高覽的話之后,呂玲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奇道:“你們三公子在中原之時尚未曾如此,怎么越是到了河北的腹地,便越發的這般小心?”

  高覽搖頭道:“誰說不是呢?你們琢磨一下公子的布置,哪里像是安營扎寨,分明就是布陣御敵,將士們奔波勞苦,好不容易回了自家地界,卻也不能睡個安穩覺,現在軍中上下四處謠言,頗有不滿,偏偏三公子還不給個說法,真真是急煞死人。”

  夏侯涓在一旁撅著小嘴,也是不滿的點頭,先是一指高覽,伸出三個手指,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豐潤的小臀,然后用雙手做出了一個堵塞的姿勢,左右晃動了兩下,最后伸直兩只小臂,假裝拉弓射箭,用力的撲騰了兩下,嘴里還叨咕著。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高覽愣愣的瞅了她許久,一轉頭問眾人道:“誰能明白她說的是什么?”

  鄧昶重重的一清喉嚨,高深莫測道:“她說你們袁三公子是不是有屁憋的,閑的沒事左一出右一出,整個一驚弓之鳥,真他娘的要窮折騰死人。”

  夏侯涓聞言,隨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呂玲綺張大著嘴巴,詫然的看著鄧昶:“看不出你這老頭平日里活的稀里糊涂,倒是頗有幾分眼力,夏侯妹子這么高深的啞語,你居然都能解釋的出?”

  鄧昶得意的一挺胸脯,道:“那是,老夫活了好幾十歲,走的橋比你們走的路都多,正所謂老馬識途,你們以后啊,就慢慢的學著吧!”

  *************

  說歸說,不滿歸不滿,眾人還是按照袁尚的布置各自行動。

  夜色已是逐漸深沉了,今夜的烏云不知為何,好似特別的繁集,本就悠淡的月光在它的遮掩之下,顯得格外的冷清幽然,所謂的月黑風高殺人夜,說的可能就這般的天色吧。

  而此時此刻,距離袁尚等人屯兵北面的三里之外,連綿起伏的山包叢中,一支彪軍緩緩的探出頭來,好似一只只饑餓的豺狼,緊緊的盯著不遠處山谷之內明亮篝火,一雙雙全是貪欲的眼睛中好似泛出幽綠的光芒。

  這支彪軍正緩緩的向著此地行進而去,這支軍馬走的極為小心,馬匹的蹄子和嘴巴都用布條包的緊緊的,生怕出過大的聲響,驚擾到了遠處的敵軍。

  為首的賊寇統領抬頭看了看天色,陰霾的問身后人:“幾更天了?”

  “回頭領的話,已是過了子時了.....”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那賊寇頭子惡狠狠的回頭打斷他的話,顯得怒氣沖沖:“住口!什么頭領!要叫我渠帥,渠帥!現在的咱們以不是賊寇,而是燕帥麾下的正規軍馬!都明白了嗎!”

  “諾!”整整齊齊的一陣回答。

  黑山賊統領回過目光,兇狠的盯著遠處的火光,繼續說道:“咱們這一次奉燕帥之命,扮作山賊阻止袁尚之子回往冀州,事成之后,燕帥必有重賞,咱們兄弟日后必然都可得重用,一會動手的時候都麻利著點!該殺就殺,該劫就劫,不得猶豫分毫.....還有說話的時候,切不可像是剛才一樣露出破綻,爾等可知否!”

  “諾!”

  那黑山賊頭領滿意的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烏黑的天色,接著一舔嘴唇,道:“等天再黑些,等時辰一到,就隨我殺入谷內,看見袁紹之子,休問長短.....殺!”

  

第80章 初戰黑山賊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丑時已至,黑山賊寇們終于開始行動。

  夜間的天色很冷,也很靜,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音,只是偶爾飛過幾只雀鳥,咕咕的隨意啼叫幾聲之后,便撇枝離去。

  山谷內的營寨里很靜,袁尚一軍的人仿佛都已經睡下了,只有幾點零星的篝火依舊在“噼啪”燃燒,黑山賊首的軍侯使勁拉了拉身上的單衣,接著沖身后的賊眾們一揮手。

  “兄弟們,上!殺入中軍,直取袁紹之子的首級!”

  “殺!”

  伴隨著賊寇軍侯的聲音落下,黑山軍馬一個緊跟一個的迅速走出山林,奔著山谷的入口飛速奔馳而去。

  只是一個瞬息,賊人們便已經是進入了谷口的窄道,谷內清靜幽秘,沒有一點聲響,有的只是陣陣的風聲吹過谷口,發出一陣呼嘯的幽聲,讓人心中微寒。

  黑山賊寇軍侯心下微微得意。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袁紹之子手下的這些人確實是因為回了河北地界而大意非常。荒郊野外之地,竟然連守夜的都安排的這般缺緊,如此防范疏松,如何能與他們這些早已有了準備的人抗衡?

  今夜,定當屠滅袁紹之子,為當初死在袁軍手下的弟兄們和公孫瓚報仇!

  想到這里,這名軍侯不由雙腿猛然一夾,一馬當先,揮舞著手中戰刀直奔帥帳而去。

  但見帥帳內一盞油燈孤點,里面的桌案旁正有一人手持書簡趴在桌案上,仿佛已是深深的睡去。

  黑山賊軍侯大喜過望,駕馬直沖入帳,也不多言,當頭一刀便劈在那身穿寶甲的人身上,但聽當啷一聲響,頂著一個制作精良的銀色頭盔的“腦袋”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翻滾著在原地打轉.......

  “草人!?”黑山賊軍侯大驚失色。

  仿佛是為了襯托黑山軍侯吃驚的自言自語,但聽身后猛然傳來一陣猛烈的號角之聲。

  沖進營來的黑山賊寇們聽了號角,方有所反應,但見從谷口方向,一排箭帶著尖細的破空聲飛了過來,鋒利的箭簇從十余個黑山賊身上一穿而過,鮮紅的血噴灑在空中。

  伴隨著哀嚎之聲,只見谷口方向,一隊袁軍騎兵似是早有預謀的沖殺進來,馬蹄聲轟隆作響,成扇子型的向他們正面撲來,但見這些騎兵各個勇猛,一邊高聲呼叫,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兵戈,毫無預警的殺入了黑山軍的隊伍之中。

  “撲--”

  轅門外空架著的防箭的天羅和御敵的飛刺被點燃了,火焰照亮了夜空,再加上袁軍士卒紛紛點起的火把,將黑山賊門驚詫的面孔照了個透亮。

  “糟糕!中伏啦!”黑山軍一個個高聲喊叫。

  “不要亂!”但見那領頭的黑山軍侯駕馬從帥帳飛奔而出,手中還握著袁尚的銀盔。

  冷然的看了看已是在谷口正門布下陣勢的袁,這名黑山賊的軍侯心中頓時一陣發緊。

  “袁紹之子何在,可敢出來答話?”

  隨著黑山軍侯的喊聲落下,但見布陣在谷口袁軍紛紛散開,袁尚一馬當先,身邊簇擁著張頜,高覽等人,穩穩的排成陣勢,與營內的黑山軍遙遙相望。

  此時此刻,包括張頜,高覽等諸人在內,無一心中不對袁尚佩服的五體投地,三公子真乃高人也!原以為他回了河北地界這般小心謹慎不過是多心之舉,不想今夜竟果然有人來偷營,若不是按照三公子的吩咐早有準備,己方今夜還真就可能是兇吉難測,一個不好,就有累卵覆滅的危險。

  張頜等人心中佩服袁尚的時候,對面為首的黑山軍侯卻恨得咬牙切齒,把不得把袁尚拆了骨頭活吞。

  遙遙的舉著手中的戰刀,黑山賊軍侯高聲呵斥道:“哪一個是袁紹之子,出來與某答話!”

  袁尚聞言噗嗤一笑,雙腿微微一夾,緩緩的打馬出陣,沖著那黑山軍侯喊道:“你這個人真是缺乏教養,問人家之前,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姓名嗎?忒的不懂規矩。”

  那黑山軍侯的嘴角抽了一抽,哈哈大笑,點頭道:“報上姓名又如何?老子姓杜名遠!乃是黑山燕帥麾下正軍副先鋒,爾便是袁紹之子?不錯,不錯,真是好算計,好計謀!在河北之地竟也絲毫不予大意,布下這等陣勢,算你小子厲害,比你那死鬼老爹還要強上幾分,老子今日栽于你手,也算是敗的不冤,來來來,你我今日見個輸贏!”

  袁尚不屑的一撇嘴:“少廢話,拍我馬屁也不好使,本公子跟你們黑山軍無怨無仇,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劫我軍的營寨,活該自己找抽!識相的就把本公子的頭盔還回來,本公子或可發發善心,留你一個全尸。”

  杜遠聞言楞了一楞,接著晃了晃手中的銀色頭盔,道:“你要的頭盔,可是此物?”

  袁尚點頭:“不錯,就是它,為了引你們這群笨賊上鉤,看看本公子下了多大的血本,連貼身的銀盔銀甲都捐贈出來,打點勝仗我容易嗎?”

  杜遠眨了眨眼,呆愣愣的看了袁尚許久,接著突然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隨手將自己的頭盔拿下,卻是將袁尚的銀色亮盔罩于自己的頭頂之上.......

  袁尚面色一變:“你變態啊,戴我頭盔干嘛?”

  杜遠哈哈大笑,搖頭道:“老子今日雖是被你算計,但好歹卻是賺了一個上等的帥盔,也算不陪!姓袁的!你若是有能耐,就殺了老子,然后從我的的頭上將你的帥盔撈回去吧。”

  看著雖然是深陷重圍,卻是趾高氣昂的黑山賊軍侯杜遠,袁尚楞了好久,終究是長聲一嘆:“太不要臉了,天地下怎么會有這么厚臉皮的人?誰敢與我拿下!”

  一旁的高覽早已躍躍欲試,一口鋼牙緊咬,道:“公子還跟他們墨跡什么?此等惡賊不除,日后必是禍患,且待末將與雋乂齊出,將那賊首活捉于公子面前。”

  袁尚見眾人戰意十足,隨即點了點頭,道:“好!既是高將軍有如此熱情,本公子就放你們出馬,還有張將軍也都一并上吧,讓那杜遠瞧瞧我等的能耐!不要墮了我河北之軍的氣勢!”

  張頜,高覽等人聞言一同高喝:“諾!”

  接著便欲打馬出陣。

  “等會!”袁尚又再次開口。

  “公子還有什么吩咐?”

  袁尚一臉笑容,低聲道:“殺黑山賊不要緊,不要壞了我的頭盔,那玩意挺貴的。”

  “...........”

  “撲--”隨著一聲巨響,山谷深處的帳篷被點燃了,只聽轟隆聲滾滾滾,戰馬嘶鳴,呂玲綺率領著麾下兩千賊眾,乘著黑山軍的注意力都被袁尚吸引,從谷內深處殺出,攻打其后部,與前部的張頜,高覽形成夾擊之勢,頓時將黑山軍的勢頭徹底打亂。

  杜遠的臉色頓時一百,想不到那袁家小子與自己東拉西扯了好半天,原來卻是還有這般地布置后手!

  與此同時,張頜,高覽二將率領大軍從谷口撲殺而來。

  戰鼓聲中,高覽提刀一馬當先沖過前鋒掃清的道路,撲入了敵陣之中。亂紛紛的敵軍被突入的袁軍摧枯拉朽一般劈開。

  一員黑山賊頭領跳將出來,赤裸著上身,,露著發達的胸肌,舉著手中的大斧,沖著高覽放聲怒吼道:“袁將休得猖獗!我來戰你!”

  高覽冷笑一聲,舉刀便劈,那將橫斧來架。高覽只覺一陣狂風,幾乎將身前的空氣抽干。大刀被什么東西重重擊中,有如電擊一般。

  敵將力大,高覽不與其硬拼,只是把馬向前沖,手中刀憑著感覺順斧桿劃過去,似乎砍上了什么東西,但一定不會是人頭。因為他聽到那將負傷后的怒喝聲。

  但高覽并不停留,馬向前沖。他為那黑山賊將可惜,單比力量,高覽不見得能勝他,此等人才埋沒與黑山賊眾之中,實在有些可惜,因為今夜,那將死定了。沒有人能阻住洶涌的夾擊戰潮。

  不過事實證明,黑山陣營中,確實不乏能者猛士...........

  那邊廂,張頜手舞長槍,縱馬挺入敵軍陣營之中,直奔賊首軍侯杜遠而去,一桿長槍揮灑自如,幾無人能當,在他身后的袁軍為其勇武所震,一個個士氣高昂,大聲呼喊著“殺,殺,殺!”隨著張頜向前沖突,山呼海嘯的聲音一路向前,無可阻擋,將一切阻在前面的東西踏碎。

  杜遠見張頜勇猛,也不怯戰,手舞大刀縱馬奔其而走。

  “當!”一槍一刀相交,坐下馬匹各自錯開兩步。張頜挺槍回身再戰,那杜遠也是勒馬而回,頓時刀如猛虎,槍似蛟龍,兩人戰做一團!

  杜遠也是張燕麾下的猛將,本領過人,張頜武藝雖高,一時間卻也收拾他不下。

  山谷之內,袁軍與黑山軍殺的昏天地暗,袁軍雖有埋伏,占了主動,但兩向火并,黑山軍不懼死亡,拼命沖殺,一時間卻也難分上下。

  然而,就在戰事膠著不下的時候,異變卻突然發生。

  谷口之處,一騎斥候飛馬奔來,沖著袁尚拱手言道:“三公子,大事不妙!谷口之外,一支騎兵正向谷內沖擊而來,天色太暗,卻是看不清多少兵馬。”

  “一支騎兵?”袁尚聞言面色一緊,道:“是敵是友?”

  “不知,只是這支騎兵皆是身著素甲,胯下白馬,往之似有當年......”

  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嗖”的一聲箭響,凄厲之聲劃破長空,不遠處的一名士卒捂著喉嚨,呆呆的望著谷口處,一臉駭然的仰面栽倒,雙眸中全是不甘與深深的詫異。

  袁尚急忙抬頭望去,卻見一支純白色的騎兵由谷口之處,正向著己方飛速奔來,這些人每一個身上皆配備長弓勁弩,一個個都是威風凜凜。

  領頭之將,渾身不著片甲,身影飄飄,一身白色的勁裝裹覆于身上,坐下白馬四蹄如風,如風行水上,自谷口那段奔馳而來。

  袁尚雙目一瞇,望向領頭之將,但見他是一位三十余歲的青年,目若朗星,劍眉斜飛,相貌英俊,神情灑脫,身軀挺拔修長。

  那人手握一桿銀槍,策馬疾飛,詫然一瞥之間,卻自然而然地感覺到他睥睨天下、舍我其誰的雄勁之勢,薄薄抿起的雙唇,更是隱含著一抹氣勢與神威。

  袁尚暗自唏噓,下意識的言道:“哪里躥出來的白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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