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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囚徒痞子兵
三國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閱讀作者:臊眉耷目加入書架
    袁尚是個實誠人,雖然有的時候喜歡搞點偷ān耍滑,但總體來說還是個有法必依,有錯必糾,事實求是的好孩子,對于一些看不慣或是看不懂的問題,他喜歡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古有唐朝玄皂騎,陳慶之白袍軍,岳飛之背嵬軍,鐵木真之怯薛軍,袁崇煥之關寧鐵騎,哪一支的名字聽起來都是涵義內斂,頗具氣勢,威風凜凜。相比于這些,無極是個糗名字,袁尚覺得他有義務、

    也有必要向田豐吐槽。

    畢竟他的初衷,是想為這支騎兵起一個能把敵人嚇死的名字,而不是一個能把敵人笑死的名字,雖然都是死,但很明顯死的涵義有點不太一樣。

    因此袁尚垂言直諫,非常了當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是一個優點,也算是一個不足。

    就好比說現在,這個不足的就體現的尤為明顯。

    “你嫌田某起的名字不好?”田豐雙目一瞪,顯然是有些傷了自尊。

    犟驢的心靈其實還是tǐng脆弱的。

    袁尚開口解釋:“不是起的不好,而是起的有些俗氣,雖然以地名和猛獸稱呼為精銳命名是大勢頭,但咱們為什么就不能超脫此道?”

    田豐愣了愣神,轉口道:“那你覺得起一個什么名字為佳?”

    袁尚聞言一喜,急忙出言:“曹操麾下精銳名曰虎豹騎,咱們的騎兵不妨就叫龍鳳騎,又龍又風的穩穩蓋過他虎貓一籌,二位先生以為如何?”

    田豐和沮授憂郁的對望了一眼,接著各自搖頭嘆息不語。

    “二位先生,怎么不說話?“田豐mō著胡須,語氣慷鏘:“三公子,你mō著良心說一句,咱們三個人,到底誰最俗氣?”

    袁尚愣了愣神,思慮許久,最終肩膀一垮,無奈的嘆息:“我我俗,我俗不可耐,今后還需向二位先生請教勤學。”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公子能看透自身不足,還不算俗的徹底,尚有的救,今后還需甚勉之。”

    ………,………,……,…………,

    次日清晨,袁尚與田豐,沮授在一眾護衛的保護下,來到了無極縣的牢獄。

    監牢臨近城邊,地處偏僻,骯臟陳舊,頗為不堪。

    剛進去一步,一股惡臭之氣迎面撲來,差點將袁尚熏了個跟頭。

    倒是田豐,沮授二人久經牢獄之災,對這種氣味早就是習以為常。

    如今乍然聞到久別的監牢之氣,兩人不但不惡心,反而皆是閉上眼睛,深深的做呼吸狀,儼然竟是有一種回歸鄉土的懷舊之意。

    袁尚見狀不由擦汗,實在不知道這猶如吳承恩老先生神著中描述白骨洞一樣的地方,有什么亮點值得他們倆人閉著眼睛去懷念。

    隨著引路的獄卒向里面走去,越走袁尚的便越覺得向下的坡度在逐漸變大,看來這牢獄的大半部分居然還是修葺在地下,猶如一個巨大的地窖一樣,難怪空氣如此污濁,想必是因沒有通風導致。

    隨著袁尚等人越走越深,兩側牢籠之內的犯人們也都是開始紛紛的行動起來,一個個趴在木欄之上,枯瘦的面頰上,雙目略顯渾濁,但其中卻不乏詭異的光sè。

    他們瞅著袁尚等人的眼神,就好似是一群尋覓到了食物的猛獸,光是看看,就讓人雞皮疙瘩蹭蹭的向下掉。

    袁尚被這群犯人瞅的發毛,開口問他引路的獄吏:“我說,這些人瞅我的眼神,怎么有點不太對勁,好像根本就不是再瞅一個人,而是在瞅待宰的牲口

    獄吏咧了咧嘴,道:“大人,這些囚犯都是待斬之徒,只因縣令之位一直空缺,沒有明文處斬的布令,故而一直關在此處,平日里也少有人理會,時間久了,同牢之囚便互相殘殺而食,瞅人的眼神就猶如瞧牲口一般,只是他們自身都已算不得人了。”

    “互相殘殺面食?”

    袁尚的身子頓時一陣發寒:“你們平日不給他們飯吃嗎?”

    獄卒哀聲一嘆道:“送倒是送,不過也僅是數日一次而已,縣內庫府貧瘠,應付各種開銷尚不足夠,何有余力管這些囚徒?亂世人命賤如狗,活在外面的人尚且艱難,更何況這些帶罪之身?能有的吃,便不錯了。”

    袁尚聞言,不由的感慨唏噓不已。

    正低頭尋思著呢,突見右面的牢籠之內,一道黑影猛然從柵欄之內飛出,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袁尚的腦袋之上。

    “誰?誰亂扔東西?”

    袁尚惱怒的低頭瞧去,頓時渾身一個jī靈,但見半個被啃的不成樣子的人形骷髏滴溜溜滾在自己的腳邊,上面的皮肉都已不見,僅是夾雜著一些凌亂的毛發,骨頭上還有幾個深邃的牙印,隱約可見。

    “哈哈哈哈~~!”只見右手間的一所牢獄內,一個身材敦實,天靈禿頂的漢子嘲諷的沖著袁尚哈哈大笑,其笑聲尖利嘹亮,很是駭人。

    隨著那禿頂蠻子的長聲一笑,周邊所有牢獄內囚是盡皆跟著瞎起哄,適才跡很是寂靜的監牢,頓時亂成一片,鬼哭狼嚎。

    “鐵嗓子!你那顆頭顱好歹還能再啃上三日,如何便這般糟踐了?

    若是不想要,直接撇給老子!”“就是就是,暴殮天物的東西,白白便宜了那白臉豎子!忒的可惡!”

    “嘿,白臉小子紅皮白肉的,看起來也甚是好吃!”

    “過來過來,讓爺在你臉上啃上一口,替你爹娘嘗嘗滋味,哈哈哈“”

    沮授面sè清冷,來回看著這群嚎叫無狀的囚徒,搖了搖頭嘆道:“這哪里還是些人?分明就是一班妖物”話因為落,便見那被稱為鐵嗓子的蠻漢從監獄里扔出一塊人體肋骨,帶著旋的又敲在了沮授頭上,頓時將他砸了個蹌踉,身軀一個不穩,險些栽倒在地。

    監牢之內頓時又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嚎笑。

    袁尚定了定神,走到那鐵嗓子的牢獄之前,怒道:“矬鬼,老子沒招你沒惹你,你拿個破骨頭棒子比比劃劃的嚇唬誰呢?”

    那被稱為鐵嗓子的囚徒聽到喝斥,也不生氣只有又從木欄縫邊扔出一塊肩胂骨,被袁尚堪堪躲過。

    “小āo娘你說爺是矬子沒錯,這是爺那死鬼老爹造的孽,怪不得你,可你罵我是鬼卻不對了,爺矮是矮的但不過是血肉精華溶縮了一些而已,望之雖小,肚量卻委實很大再賞你一骨頭!”這人說話又臭又長跟繞口令似的,卻不負鐵嗓子之稱。

    鐵嗓子說罷,抬手又是一記人骨飛出,頓時又惹得牢獄囚犯們一陣狂笑。

    少時,便見其他監牢的囚徒也紛紛效仿那金嗓子,從自個的監牢撿起各種人骨,雜草,乃至于污穢之物豪叫著向袁尚等人扔去跟動物園里拿水果逗扯猴似的,好一頓發泄狂砸。

    牢外眾人一個個不曾加緊提防,一時間手足無措,竟是被監牢內的眾人一頓狂轟亂炸零零碎碎的骯臟之物打在身上,雖不疼痛卻也是把人惡心的要死。

    袁尚又連續被砸了幾塊骨頭之后,頓時勃然大怒,一邊用袖子遮住臉龐,一邊四下尋mō,突然眼前一亮,蹲下身體,從地上撿起來一塊因年久失修而松動的石磚,接著走到鐵嗓子的監牢門前,沖他勾了勾手指,微笑道:“矬子,你過來,爺跟你說句話。”

    鐵嗓子看袁尚相貌清秀俊朗,又是一身白sè皂裝,心中早把他當成了繡huā被褥儒家子,心下不以為意,大搖大擺的走到木欄門前,呲著黃牙碎嘴,繞口令般的開口:“小āo娘想當我阿爺,雖然歲數小了些,卻也沒什么不可以,可惜我阿爺死了多年,再從墳地里爬出來,恐怕那模樣有點委屈了你,唉,我說你當我阿爺不合適,要不咱們還是掉換個來。

    讓我當你阿爺,你若實在不同意,當個阿爹倒也無事”鐵嗓子的繞口令還沒說完,便見袁尚藏在身后的手猛然伸出,一板磚猶如驚濤駭浪,直撲鐵嗓子面門。

    “啪!”

    “啊~~!”

    但聽鐵嗓子一聲尖叫,捂著臉倒在地上打滾,頓時驚詫了所有的囚徒,一個個急忙住手,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手握板磚,如同兇狠刑徒一般的儒家子。

    袁尚的外表將他們都欺騙了,看似是個好欺負的翩翩君子,實則卻不講理的要命。

    抬手一指牢內捂著臉痛哭哀嚎的鐵嗓子,袁尚臉sè兇狠凄厲,猶如正在肅清門風的黑幫大佬,高聲怒喝:“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乃是本縣新任縣令,這個監牢從今日起由老子一手主持!不管你們是吃過人,還是被人吃郭,在我面前屁都不頂!從現在起,膽敢再有喧囂鬧事者,一律亂磚拍死,絕不姑息!”

    “”

    整個監牢之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囚徒都警惕的盯著袁尚,似是在打量這午新縣令有多少斤兩。

    袁尚冷冷一笑,lù出了白凈的牙齒,yīn森道:“不要懷疑,本縣絕對擁有可以立即將你們處決的權力和手段,你們沒見過的酷刑和手段,本縣腦子里有的是,不信的話,盡蘋鬧一下試試!”

    不知為何,看著這個貌似文雅的新任縣令,囚徒們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驚懼之情,一種奇怪的感覺瞬時涌上了他們的心頭。

    此人說的話,貌似不像作假!

    默然的掃視了一圈安靜的諸人,袁尚“嘭”的將手中轉頭一扔,點頭道:“很好,下面開始說正事,本縣今日來此,不為其他,只為征調軍卒!”

    一句話說完,便見所有的囚徒隔著柵欄一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面容驚異,似是不敢相信袁尚的話。

    征兵征到監牢里來?這縣令該不是瘋了吧?

    仿如看不見眾人的疑huò一般,袁尚開口幽幽道:“我來之前已是大致了解過,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殺人越貨,身有重罪的草養殖徒,按道理,你們的人生的結局要么是腰斬棄世,要么是囚困于牢獄了結一生!但當朝大將軍英明,又兼本縣仁德,今日便給你們一個從新活一次的機會!本縣決定,將你們招幕入伍,自成一軍,日后需得盡心報效袁大將軍,如若不然,必讓你們受慘于今日百倍之苦,本縣說到做到。”

    所有囚徒聞言,雙目中頓時都變得發亮,那是一種在絕望中尋求到生機的sè彩,一眾在mí途中找到路徑的希冀。

    雖然是待死的囚徒之身,但內心深處,卻還有著一絲對生命的渴望!

    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袁尚環視了眾人一圈,重重的咳了一聲,說道:“你們,誰愿應本縣招募?”

    話音方落,整個監牢恍如炸成了鍋,所有的囚徒沒有一個有所猶豫,幾乎全都是高聲呼喝響應,就連躺在地上,捂著面頰的鐵嗓子也不例外。

    “我!老子在這地方再住不得一天了,寧愿死在戰場上!”

    “我也一樣!大將軍是誰老子不認識,只要你放我出去,老子的命就是你的!”

    “我也要!我也要出去!憋死老子了!”袁尚見狀心下歡喜,轉頭與田豐和沮授二人相視一笑就這樣,一支特殊的軍隊的雛形,就在無極縣的監牢內,由一群茹毛飲血的兇狠囚徒集結而出。

    然而此時此刻,誰也不曾想到,就在不遠后的幾年里,這支兵馬逐漸擴張壯大,收攏了更多的兇漢,痞子,惡徒,聲名遠播,漸成氣候!

    數年后,一群茹毛飲血的瘋漢兵痞在一個更加像瘋子的主公袁尚的領導之下,猶如虎狼之徒,兇行千里,蠻橫天下,直令各路諸侯聞風散膽,三軍辟易。

    特別是幾年后的塞外之戰,這支瘋子軍團在袁尚的帶領下,如同蝗蟲過境一般的禍害了整個漠北,直令中土與塞外異族對彼此的稱呼,整個掉轉了過來。

    從那以后,中原在無人叫塞北之眾為異族。

    反倒是鮮卑各族,南匈奴,遼西烏桓等部,都痛心疾首的將河北的中原人和他們的首領袁尚稱之為“蠻夷”此乃后話暫且不表。

    這時,只見躺在地上的鐵嗓子捂著鼻子站起,沒有了適才的囂張氣焰,憨聲憨氣的問袁尚道:“敢問縣令大人,我等組成的這支軍馬,其名為何?”

    袁尚的臉sè頓時一僵,羞怯的低下頭去,不好意思回答眾人。

    倒是田豐志得意滿,昂首tǐōng的站將出來,沖著囚徒們高聲喝道:“爾等所組之兵,我等已將其軍名命好,賜名曰之無極營!爾等需勞記之!”

    “嘩!”

    但見監牢之內,所有的囚徒都是驚恐莫名的向后退了一步,一個個不敢相信的看著田豐,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不知名怪物野獸。

    過了好一會,也不知是哪個囚徒放著嗓子高喊了一聲道:“這也太他娘的難聽了!”

    一句話說出口之后,所有的監牢之內,囚徒們盡皆張口,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各個舉手抗議,紛紛表示,如此低俗到極致的名字,讓他們這些大老粗怎么能忍受得了?

    鐵嗓子眉頭一揚,當先說道:“圣人有言:工yù善其事。必先起好名!咱們這支彪軍連個像樣的名字都起不出來,日后還能成得什么大事?起此低俗軍名者,當真該殺!”

    鐵嗓子帶了頭,這群囚徒一個個更是藏不住話了“就是,這么俗的名字,是哪個混蛋想出的,居然也好意思說?不嫌丟人嗎?”

    “改!趕緊改!必須的!這兩軍對壘,讓老子報出這么一個土名號,氣勢一下子就沒了,還打個鼻仗啊,簡直有傷風化!”“就是說啊,這無極縣是不是沒有文官了,起個軍名居然都這么水?還能不能行,不行老子起,絕對比他強百倍!”

    袁尚偷眼打量田豐,只見老頭的臉已是氣得婁紫,渾身不斷的打著哆嗦,指著木欄內的囚徒們呵斥道:“你你們這些混賬,竟敢在此饒舌,知不知道這名字乃是何人所起?,…

    可惜囚徒們毫不買賬。

    “管你誰起的,不好聽還不讓人說了?”“就是,就是,還無極呢,怎么不叫無能?”

    “快改了吧,老子都要吐了。”“”

    袁尚擦了擦頭上的汗,沖著田豐低聲道:“田先生,眾意不可違啊,既然這名如此遭人嘔病,咱們不妨就換一個?”

    田豐兇眉一挑,犟驢本xìng頓顯,怒道:“不成!田某起的名,哪里不好?誰也不許改,誰改我跟他勢不兩立你們這群匹夫,都給老夫閉嘴,誰敢再胡言,老夫老夫老夫也板磚伺候了!。
第98章 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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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人?”

    呂玲綺詫然的看著校場當中那群衣衫襤褸,目露兇色的囚徒,心下有些微微吃驚,轉頭問袁尚道:“一日之間,你從哪里弄來這許多兵源,而且這些人....身上似是頗有兇戾之氣,絕非一般的普通百姓。”

    袁尚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這些人都是有罪之身的囚徒,讓我從監牢中整編出來的,共有四百人眾,再加上你從九里山眾中挑選出來的精銳四百,正好八百人,人數足夠!今后可是有的忙了。”

    呂玲綺到達鄴城之后,身邊尚有兩千賊眾,袁紹允其自成一偏軍,仍交由呂玲綺指揮,不過需歸于張頜麾下。

    這次來無極縣前,呂玲綺曾從中挑出精銳善騎者四百人,這些人都曾受過呂玲綺的訓練,算得上是有了狼騎的素質,再加上這些囚徒,到時只需將這八百人混雜分屯,日后一起訓練起來便可互相取證,有事半功倍之效。

    呂玲綺冷冷的打量著這些囚徒的時候,這些人也頗有意味的打量著她。

    雖然知道是要充軍,但囚徒們從沒想到訓練他們的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柔媚女娃,瞅著她的目光中不由的露出了一些好奇,更多的卻是一些貪婪和戲謔之意。

    要不是顧及著呂玲綺身邊手拎一塊磚頭,不時瞅著他們陰笑的袁尚,估計這些人早就要出言哄笑,穢語調侃了。

    呂玲綺漫步走上前去。朗聲開口道:“從今日起,我便是爾等的練兵之師,亦是這無極營的在任軍侯,咱們無極營除卻你們四百之外。尚有另外四百,共計有八百人,從此一刻,咱們這八百人便是勝似骨肉的親兄弟,同甘谷,共患難.......”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鐵嗓子闕青著臉,大搖大擺的從隊伍中走了出來。絮叨著道:“你這女娃,長的倒是秀麗甜美,風姿不俗,怎么說出的話來卻是這般的臭不可聞。明明是個丫頭,怎么道出個什么勝似骨肉弟兄,東顛西倒,好笑好笑,記著要說勝似兄妹才對......”

    袁尚皺了皺眉頭。剛要教訓鐵嗓子,卻見呂玲綺轉頭沖他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他無需插手。

    冷冷的瞪視著鐵嗓子,呂玲綺沖著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問道:“你叫什么?”

    鐵嗓子嘿嘿一笑。邁步上前繼續嘮里嘮叨:“俺那死鬼老爹起得名字甚不好聽,又俗又土。跟著無極營幾是一樣,多少年都已是不用了,咱們牢獄里的弟兄們彼此之間西用綽號,老子嗓門大,他們都好叫我鐵嗓子,丫頭你也可以這般叫我,若是不愿,或是叫我一聲鐵嗓子哥哥,鐵嗓子爺爺我也受得.....”

    呂玲綺冷然一笑,道:“在一軍當中,不尊號令,不尊軍法,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鐵嗓子大黃牙一咧,笑道:“能有什么后果,最大就是要命而以,還能超脫出去?老子多少年前便已是不要了這條性命,你若是看不順眼,一刀斬了老子便是。”

    呂玲綺微微的瞇起雙目,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冷艷動人,頓時將一眾囚徒們看得有些癡了。

    “斬首懾人,殺人立威,這是所有新任將校通用一撤的整軍方式,但是本姑娘卻不會這么做,在我的軍營里,除了通敵,逃竄,怯戰等悖逆之事,我絕不會因立威而枉殺一個軍中弟兄!這是我父親教給我的....況且要立威,方法有的是,不一定非要殺人。”

    鐵嗓子聞言愣了一愣,奇道:“啥意思?”

    “嘭——!”

    但見呂玲綺的左手猶如一道閃光,一拳打在鐵嗓子的面門上。

    鐵嗓子哀號一聲,直接重重倒地!

    呂玲綺上前一把捏住他的雙頰,右手雙指一伸,“咔吧”一聲竟是直接掰斷了他口中的一顆虎牙,頓見鐵嗓子滿嘴鮮血直流,跌落在沙土地上,打著滾的來回干嚎。

    “嘶——”

    所有的囚徒以及呂玲綺身后的袁尚不由的同時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相信的看著這瘋丫頭。

    呂玲捏著一顆碎牙,滿手鮮血,雙目寒光凜凜的來回掃視著這些囚徒,陰狠道:“在我的麾下,頂撞將校!可以不殺,也可以不死!但是我一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這一點,你們都給我好好記住!”

    袁尚的冷汗凄凄直下,聽了呂玲綺剛才不立威不殺人的話語,他對那位從未謀面的天下第一飛將呂布還真多出了幾分敬意,想不到到頭來,居然用的是這種方法?

    揍人不殺人,而且還要揍得生不如死,這還不如一刀殺了呢。

    不顧一眾囚徒們詫然的目光,呂玲綺將全是鮮血的手一揮,便見她從鄴城領來的九里山四百精銳賊眾昂首闊步的向這邊走來,與這些囚徒匯集成一股。

    “八百人,分為八屯!每屯設一屯長!你們兩兩一對,互相搏殺,先倒者為編入弱伍,站著分入強屯!最后站著的那八個為屯長!最先倒地的前一百人,今晚不需進食!”

    說罷,呂玲綺沖著身后大喊一聲:“拿兵器札甲來!讓他們穿上!”

    袁尚聞言頓時一驚,道:“只是互相搏擊一下而已,還要真刀真槍的干啊?”

    呂玲綺聞言冷笑,道:“既然要練強軍,則必重殺伐之氣,尋常每一日的訓練,就都要如同上了戰場一般!”

    袁尚抬頭看了看,卻見那些囚徒看著手中的矛戈,摸著身上的札甲,一個個的眼中都露出了興奮的光芒。

    “哈哈哈!有趣有趣,當真有趣!”鐵嗓子捂著滿嘴鮮血的嘴唇,一臉兇狠相的看著呂玲綺:“你這丫頭的練軍方式倒是頗與他人不同!好!好!這他娘的才是軍營!不枉老子應了招募出來一場!夠爽快!不就是真刀真槍的拼殺練軍嘛!老子怕你個鳥!”

    呂玲綺目光炯炯的瞪視著他。緩緩道:“你若是不服氣,我便來做你的對手,你若贏了我,這軍侯之位。便讓于你做也不妨事.....”

    說到這里,呂玲綺猛一轉頭,怒視著滿場裝備齊全的囚徒和流寇,怒喝道:“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打!用力的砍!誰敢留手,本姑娘就親操刀自教他!”

    “嘩——”

    無極營組建的第一天,為了因人而異,分出軍屯,就上演了一場真刀真槍的對壘搏擊。一招一式,都十分的剛猛,八百人眾,幾乎人人掛彩。好似真實的戰場無異,看的袁尚眼皮子直抽抽。

    更有意思的是,對于這種兇險的訓練方式,那些在牢獄內茹毛飲血的囚徒們竟還是樂在其中。

    無論是訓練者,還是被訓練者。都是挺變態的。

    *************

    無極縣,甄府。

    中山甄家原屬官門,上一任的家主甄逸,年二十舉孝廉。后任上蔡令,甄逸在任期間。執政愛民,賞罰公允。雖說不上是政績斐然,卻也是從無過失,算是造福了一方百姓,只可惜時不與我,壯年早卒,留下妻子張氏并幾個兒女,卻是改頭換面,行之以商賈之道。

    甄家表祖,曾當過袁紹祖父袁湯的門客,再加上其年少時曾與袁紹有過往來,共論書功,亦是相熟,故而袁紹自到任冀州之后,暗地里對甄家頗有照顧,如今的甄家雖屬商賈,但買賣做得卻是越發壯大,相比于當年的徐州糜家,也是不逞多讓,足有一較長短之功。

    如今張氏年紀漸長,家里的生意大部分都已是交給兩個兒子甄儼和甄堯打理,兩個兒子雖不上是什么濟世之才,但也算頗為聰慧,故而接手之后,家里的生意也是一直蒸蒸日上。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甄家生意如此興旺的背后,其實還有一個人作為智囊,獻出了不可或缺寶貴的力量.......

    甄府后院的小亭之內,一個年約五旬的貴婦和一個面貌白皙的英俊男子正相對而坐,他們面前擺著一幾桌案,桌案邊放著一個小火爐,爐上正溫著一壺清酒,清騰的蒸氣交映著亭外凱凱的白雪,夾雜著淡淡的酒香,四散飄去,讓人心曠神怡。

    與怡人的風景相比,這兩個人的面色反倒是都不太好看,皺著眉頭,沉著眼簾,中年貴婦尚還好些,但那年輕很明顯的有些焦爐惶恐。

    “母親.....”

    良久之后,年輕男子略帶焦急的張口打開了沉默:“這已經是飛燕賊本月第三次向我們索要輜糧了,而且胃口一次比一次大,照這樣下去,只怕用不了幾年,我甄家的兩代積累的財物,便得被黑山軍索要一空,到時咱們甄府可能就真的要改頭換面,跟著他飛燕賊姓張了。”

    說話的年輕人,便是如今甄府明面上的家主甄儼,而那貴婦便是他母親張氏。

    淡淡的瞟了甄儼一眼,搖了搖頭道:“我兒,何故如此惶恐?黑山賊常年蠻要勒索,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咱們不也是挺了過來?他褚飛燕想要什么,你縱是勒緊肚子,也得答應,若是真逼急了他,將我甄家在中山與常山的通商要路封鎖,休道兩輩家業,便是十倍二十倍,早晚也是賠光.....”

    甄儼聞言擦了擦汗,道:“可是母親,如今的無極不比原先了,頭幾年沒有到任的縣令,咱們被飛燕賊威脅,予其財物糧秣無人管束追查,也就罷了,可是最近,無極縣一直空置的縣令已是上任,且縣衙各級官吏皆有添補,咱們在縣中處事再不似原先那般輕巧,萬一予以黑山賊錢糧的事讓縣令知曉,甄家便真的完了。”

    張氏聞言長嘆口氣,搖頭道:“一方是官,一方是賊,都欺辱咱們甄家,偏偏還就左右不能得罪.....也罷,實在不行,便多備些財物,看看能不能賄賂一下這位新來的縣令,花錢買個清凈.....”

    甄儼面色慘然,道:“這若是換成別的縣令,卻也好說,可是這個縣令只怕卻不是金帛之物所能打發的,母親可知他是誰?”

    “誰?”

    “據說此人姓袁,乃是袁冀州膝下第三公子.....”

    張氏聞言頓時一陣頭暈目眩,道:“我兒,這事卻是不能胡說的,你此言當真?”

    甄儼點著頭嘆息道:“孩兒怎敢欺騙母親,卻是真的!今日晌午無極新任縣丞前來會我,說縣令剛剛到任,予與本地士族商家把臂相交,欲擇日屈尊親來我府拜會.....母親,你可知道那縣丞乃是何人?”

    張氏心中暗驚,忙問道:“誰?”

    “便是逄紀!孩兒原先去鄴打點之時,卻是見過!”

    “逄紀?逄紀乃是袁冀州帳下重臣,如何會來無極縣屈為縣丞?此事未免有些蹊蹺。”

    甄儼無奈笑道:“母親,以逄紀在袁冀州帳下之重,尚只能任無極縣丞,那您說說,這無極縣令若不是袁冀州之子,就只能是袁冀州本人了!”(未完待續。。)

第99章 慧女甄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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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甄儼的話,張氏的臉頓時變得有些凝重。

    若果如兒子所說,新來的縣令果真是袁冀州之子,那這事還就真是不太好解決了。

    黑山賊張燕的主力近年來盤踞與中山郡與常山郡,訛上了甄家,甄家恐其勢,屢屢就范,雖然是不得已,但確是實打實的給了張燕不少的好處,若是此事一旦讓袁氏給查了出來,縱然知道甄家是被要挾,但結果若何,卻是誰也猜不透的。

    一個不好,滿門滅族卻也不是不可能。

    前有狼后有虎,現在的甄家當真是陷入了窘境。

    母子之間沉默了好久,卻聽甄儼開口道:“母親,飛燕賊屢屢要挾我甄家,而袁氏公子也是親自來了無極,再這么左右搖擺,兩頭虛與,早晚必生事端,實在不行,我等不妨將甄家目前的形勢與狀況與袁公子透露透露,請他幫忙請兵剿滅燕賊,到時候既能擺脫左右為難的困境,又可保甄家今后的平安......”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張氏出言打斷他道:“那若是袁氏不但不幫忙,反而以此資敵之事,治我甄家之罪,又該如何?”

    “這.....”

    甄儼想了一想,弱弱的回道:“還不至于吧,畢竟咱們是被逼的,況且袁冀州與父親有舊,應該不會這么絕情。前幾年,袁冀州巡查冀州吏務路過無極,還透意說要與咱們甄家結親,卓一子娶小妹過門......”

    “胡鬧!袁冀州何等樣人。那是河北之主,一方豪雄,隨便說兩句話你就能當真了?梟雄者,一向是顧利不顧情。你父親縱然與他有舊,也已是作古,你道袁冀州會因一個死人而罔置霸業?端的糊涂!”

    甄儼聞言愁眉苦臉,哀怨道:“那怎么辦?難道就這么左右環顧的委屈下去?咱們自己坦誠尚一點還好說,若是真的被袁氏揪查出來,到時候真就是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張氏聞言,臉色忽明忽暗,陰沉不定。很是難瞧。

    過了半晌,便見她虛弱的嘆了口氣,搖頭道:“此事過于重大,以你我之智恐怕很難思慮的周全.....儼兒。讓人去把你小妹叫來,看看她有何辦法,可化解甄家當下之危。”

    甄儼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心下清明,不住的點頭道:“不錯。不錯,小妹一向多智,這些年來一直潛身于幕后為母親出謀獻策,咱們甄家能有今日之狀。大半需得歸功與小妹,我這就派人去叫她來!”

    ..................

    后院的池塘邊上。白雪皚皚,淺水成冰。一個女子裹著紫色的裘襖,小心的在池塘上蓮步輕移。

    她行走姿態優雅,如仙如畫,貼身的紫色褶裙勾勒出她婀娜勻稱的曲線,勾人心神,攝人魂魄。

    這真的是一個絕美的女子,游湖戲冰的她,就像是一張僅著黑白兩色的山水畫,畫中纖細不堪一握之“柔”與“媚”,濃墨則是那仿如遠望千軍萬一馬馳騁疆場、依舊怡然故我的“韌”與“剛”。

    “小姐。”一個蒼老和藹的聲音緩緩的從池側傳來,打斷了仿如仙子游冰的她。

    “什么事?”甄宓輕輕的轉過頭,看著前來喚她的府內總管,恬靜而笑,一時間春暖花開,仿佛能融盡冬季的霜雪。

    老管家面樓慈祥,看著這個從小就懂事的孩子,憨聲道:“家主和夫人在側院亭內煮酒,特讓老奴前來邀請小姐,過去一起過去賞雪。”

    甄宓點了點頭,接著輕輕一嘆,似是有些略微的惆悵。

    品酒賞雪.....恐怕只是托詞,定是家中又有什么事讓母親和兄長摸不準了。

    “孫伯你先過去,幫我知會母親和兄長一聲,我收拾下換件衣服,隨后就到。”

    “小姐快些,只怕慢了讓夫人他們等不及。”

    說罷,管家躬身先去。

    甄宓仰起頭來,看了看天上輕輕落落的白雪,緩緩的伸出素手,任憑雪花落在白皙的手掌之上,轉瞬又被體溫融化,絕美的雙眸注視半晌,漸漸露出了傾城的笑顏。

    ...............

    “母親,兄長,你們喚我?”沒過多久,甄宓果然出現在了張氏和甄儼的面前,媚語恭敬柔美,卻是怎么聽怎么舒服。

    看見了愛女,張氏的眼中頓時充滿了笑意,急忙抬手招呼甄宓過來,讓她跪坐于自己的身邊,道:“宓兒,快來,到娘親身邊來!呵呵,最近城西布鋪貨頭緊缺,卻是讓你連月往常山跑了好幾個來回,為娘真是好生心痛,怎么樣?是不是累壞乖女兒了?”

    甄宓素雅一笑,搖頭道:“能幫娘親和兄長分憂,女兒求之不得,何來辛苦一說?娘親這話讓女兒好生羞怯......”

    甄儼聞言一樂:“對對對,小妹這話說的實在,都是自己家的事,弄得這般客氣做什么,大哥這里正好有件難事,小妹快來,幫兄長參謀參謀.....”

    “嗯哼!”

    張氏清了一下嗓子,不滿的看了甄儼一眼,眼中微有薄色。

    甄儼頓時被弄了個大紅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倒是甄宓鎮定自若,笑著幫甄儼解圍:“大哥有什么難處,不妨說說,若是小妹能幫的上忙,自當盡力。”

    甄儼偷眼瞧了張氏一眼,見張氏并無異樣,隨即長聲一嘆,開口姍姍道來,卻是將甄家目前的兩難處境一五一十的與甄宓盡道詳實。

    說完之后,整個廳內頓時一片沉寂。

    甄宓靜靜的坐在張氏的身邊,媚氣的黛眉輕蹙。似乎也頗為犯愁,其認真思慮的模樣很美,讓人望而生憐。

    少時,便聽張氏長聲一嘆。低聲道:“宓兒,袁冀州之子到任無極,總攬縣事,黑山飛燕賊屢屢相逼,咱們又不敢逆觸,甄家這回可真是遇到麻煩了,你向來聰敏多智,可有辦法解此危難?”

    甄宓輕輕的嘆息。搖頭道:“袁氏是官,黑山是賊,兵賊自古絕無并立之理,母親若想討好兩家。縫存于其中,無異于食鹽止渴,一旦日久疏漏,反倒是把兩方盡皆得罪,必有禍事。”

    張氏聞言點頭:“我和你大哥也想到了此一點。故而尋你前來,想讓你幫著出出主意。”

    甄宓面色凝重,思慮再三道:“黑山為賊,且依仗強勢。與其無理可講,此事若想善了。刀口需還在袁氏身上,只是不知這新上任的袁三公子為人如何。又有無本事,可保我甄家不受張燕報復。”

    甄儼聞言忙道:“袁尚此人,我已是派人往鄴城打聽了,秉性為人如何暫且不說,但本事絕對是有的,據說官渡之戰后,此人率兵孤軍前往中原,與曹軍屢屢相抗,最后不但安然回返,且期間還占了不少的優

    勢,以為兄度之,若是其果與張燕相抗,未必沒有一搏之力。”

    甄宓想了想,道:“秉性善不善,有沒有本事,不是道聽而來的,還需咱們自己揣度,大哥,你適才不是說他有意要屈尊拜府,結交縣內大戶嗎?咱們便借此良機好好的看一看他,再做定論。”

    甄儼問言點頭,道:“那小妹你說怎么辦?”

    “對方是袁氏公子,咱們不可過于托大,大哥不妨主動一些,明晚在府內設宴,請縣內大族名家前來,并誠意相邀袁公子為重賓,一則盡地主之誼,交好袁氏,二則也可借機試探,看看這位袁三公子究竟是何等樣人,以便日后謀劃。”

    甄儼聞言轉頭,詢問的看了看張氏,卻見張氏重重的沖他點了點頭。

    “好,小妹此言甚善!就依小妹之言!”

    *****************

    “甄府家主主動邀請我去赴宴?”袁尚滿面愕然,不解的看著對他訴說逄紀。

    逄紀一臉笑容如花,點頭道:“不錯,今日三公子前往校場檢看無極營時,甄家家主甄儼親自過來請的,可惜卻是沒有碰到。”

    袁尚摸著下巴,細細的思索了一會,道:“上次你去尋他,說咱們要擇日拜府,對方一直沒個動靜,好端端的,突然又邀請咱們吃飯,筵無好筵,席無好席,這其中必有隱情。”

    逄紀聞言嘿然一笑,道:“三公子多慮了,以你的身份,甄家想請你赴宴乘機交好也是理所應當,何來隱情一說?況且您不是一直想讓甄家資助咱們錢糧嗎?如今正是一個好機會,三公切切不可放過,況且......”

    說到這里,逄紀隨手摸了摸自己干凈的袖囊,慘然道:“況且屬下這囊中委實有些羞澀,再不趕緊找上甄家,公子再想審案,屬下著實是墊不起了。”

    袁尚想了一想,又道:“妓啊,你說甄家設宴,會不會是看出咱們想訛他,因此使出此一招,用飯堵上咱們的嘴,讓咱們無理可挑,不好意思張口請他們幫你墊錢?”

    逄紀聞言愣了愣神,接著頓時面樓驚訝,道:“經公子您這么一說,屬下這心里還真有點吃不準稱了。”

    袁尚閉著眼思慮片刻,搖頭道:“甄府之內,必有高人出謀劃策,好一招反客為主啊。”

    逄紀臉色抽了一抽,強笑道:“公子說反了,咱才是客.....不過咱還又不能不防,公子,這宴咱們還赴不?”

    “赴,當然要付!想用一頓吃食就把咱們的嘴堵上,甄家未免也太小瞧了本公子的面皮....是本公子的智慧,誰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本公子不但要熊掌,魚也要吃,還得吃魚翅。”

    逄紀聞言頓時信心大增,拱手言道:“公子勇謀兼備,真吾主也,如此險境,紀愿陪公子走上一遭.....吃飯,墊錢,咱們兩者都要!”

    “必須的!”(未完待續。。)

第100章 初見迭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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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良宴會,歡樂難具陳。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齊心同所愿,含意俱未伸。
轉眼之間,便到了甄府宴請的日子。
這一晚,袁尚一身的黑衫便袍,束發高冠,領著逢紀及麾下幾個護衛前來赴宴,抵達之時,但見整個甄府之內1張燈結彩1車水馬龍1很是熱鬧。
袁尚到的時候,縣內眾多的大戶豪強已是相繼而至1院中的家們主各持儒家風范1往來行禮相互問候。還有些隨行的世家婦孺小姐1三三兩兩相聚一處悄聲私語1嬌笑連盈。
甄府的正門前,甄家家主甄儼與其弟甄堯親自守在當口等候,見了袁尚之后,態度異常的友好恭順,恭敬的甚至帶了幾分謙卑與討好之意味。
“縣令大人蒞臨寒含,實乃鄙府十年難遇之幸事!甄儼等人久聞大人之名,時常望眼相待,惜時勢無常,吝于機緣連一面而不得,心中一直聊此為憾,今日夙愿得嘗,實乃天意眷顧,先祖庇估矣,儼心甚慰之。”
甄儼的謙恭討好令袁尚有些意外,心中不由暗暗的猜度甄儼之意。
雖然自己是袁家公子,又是一縣之尊,客套客套算是應該,但客套大勁了就有些讓人起疑了。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莫不是自己此來求資的目地讓甄儼猜到了?可是他若真的猜到了,又何必主動邀請自己前來?難不成他是想借機與自己攀上關系?可是若如此,商家亦需有商家的風骨,表現的這般低眉恭目,難道他不怕自己不把他們當回事?自相矛盾啊。。

帶著心中的疑問,袁尚禮貌的向著甄儼回了一禮,笑道:“甄兄客氣的重了,你我雖是地位相佐,但令尊生前曾是我父的至交,這么算來,私下里我于情于理也當稱你一聲兄長才是,不然若是傳至家父耳中,說不得又要訓斥于我托大,甄兄,你說是這么個理不?”
甄儼見袁尚和藹,出〖言〗論情,心下不由的大喜過望,忙道:“甄儼何能,安敢當大人這等厚意,著實慚愧,府內已是備好了水酒鮮果,就請大人進內稍坐,大人,請!”
“甄兄請!”
說話間,甄儼已是側身引路,逢紀乘機上前,沖著袁尚低聲而語:“公子,何故要自降身姿,與甄儼談交情?”
袁尚微微一笑,側頭俯耳與逢紀道:“此招名為打一棒子給個甜棗,說的高雅一點叫做先禮后兵,我先給他個甜棗,與甄儼論交情玩熟路,混個臉熱情深,一會再以情動之,開口讓甄家為縣衙提供資助,他便不好意思落下面子拒絕了。”
逢紀聞言恍然大悟,暗道:“公子果然高招,如此一來便不算以勢壓人,此舉可堵住世人悠悠之口可萬一甄儼仍舊不就范,又該如何?”
“棗子吃了,他若還是不應,便怪不得咱們心狠,以勢壓人也好說話,到時候就不給棗子,咱大棒子削他!”
“好一招先禮后兵,紀今日又跟公子學了一拖。”
進了韓府,但見其內果然闊大,破有巨富之姿,袁尚,逢紀,甄儼走在前面,一邊閑庭信步,參看府景,一邊閑嘮家常,婉轉敘舊。
甄儼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向袁尚介紹府內的各種富麗的裝潢庭閣。商賈地位不高,在像袁尚這種高干的面前,唯一的資本便是富有,縱是心存畏懼之意,也得適當的展現一下自己的財情,以掙得少許的顏面,以為資本。
大致的轉了半圈,袁尚話鋒一轉,輕巧而隨意的將話題轉到了自己來此的目地上。
“久聞中山無極甄家富敵州郡,財雄河北,今日粗略一觀,便知世言非虛,甄兄年紀輕輕,便能創下這般家業,卻屬不易,實令袁某萬分佩服。”
甄儼的面色略略的浮上一絲得色,笑容憨拘:“縣令大人過贊,甄儼不敢當之。”
袁尚笑容不變,輕道:“甄家實力如此雄厚,表面上是商賈,實則不下于任何世家,若是有心想輔佐一二勢力,淺試兵家,想必也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甄儼聞言愣了。
袁尚此意本為試探,實想借著由頭將話題拉到自己欲求資助的話題上,但俗話說做賊心虛,這話到了甄儼的耳朵里,就有些變了味道。
什么叫“有心輔佐一二勢力?”此言之意,莫不是在暗指張燕與甄家有私?
一記晴天霹靂重重的擊在了甄儼的心頭,直令其臉色煞白,心神俱亂,雖是冬日,但冷汗不知不覺之間,卻也順著背脊滴滴而下,將他后背的衣衫全部侵濕。
“縣令大人玩笑了,甄家雖是有些薄財,但最多也就是在無極縣撐撐門面,若論參與天下事,尚還遠遠不夠資格,更休說扶持什么勢力兵家了 
袁尚呵呵一笑,拍了拍甄儼的肩膀,循循善誘:“甄兄這話有點過謙了,我看甄家的財力不俗,偶爾參與參與天下事也是可以的么。”
“不參與,堅決不參與!也沒有能力參與!”甄儼冷汗越流越多,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
袁尚的臉色頓時陰沉:“真的不參與?想清楚再說話啊,說謊是不〖道〗德的,特別是說謊的商人更招人恨 
甄儼嚇得面色通紅,被袁尚的話驚的牙齒咯咯直顫:“那個大人,在下還有些私事,現行入內院打理,大人還請入廳少歇,在下去去便回。”
“甄兄有事但去,不過我適才說的話,還望你仔細考慮之后再做答復,有些事情,不能一兩句話就能敷衍的了的 
“多謝大人指點 在下明白!”
兩人此刻的談話可謂是各懷鬼胎,心中各自都打著小九九,只可惜兩人的所思所想卻是天差地別,南轅北轍,根本就不是一件事,實在令人啼笑皆非。
看著甄儼漸行漸遠的背影,袁尚不由的冷哼了一聲,轉頭對逢紀道:“姓甄的跟我裝緊哭窮!我略微出言試探,還沒嘮到正題,他便說不行,此人不好對付啊。”
逢紀一直跟在袁尚身邊,將二人對話盡皆聽了去,諫言道:“自古商賈皆小摳,越富的就越不大方公了還是別先禮給棗了,直接后兵吧,用大棒子搶他省事。
“不急,掄棒子跟給甜棗不一樣,講究的是一擊必中,一削就蒙!
掄空了讓道上人笑話,且讓我好好的尋摸個機會 ”
……………………,………
甄儼借口逃逍,找了個機會奔入后府,尋了張氏,將與袁尚適才的對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張氏面色慘白,不敢相信的看著甄儼,道:“咱們與張燕有私之事,那袁公子都知道了?”
甄儼面色凄苦,點著頭道:“就算是知道的不全,只怕也是相差不遠了,你瞅他那話說的,分明就是在點掇咱們甄家啊,娘親,實在不行,咱就招了吧!”
“不行!”張氏面色一變,趕忙道:“不到最后關頭,不可輕易說之,他既只是敲打詢問,沒有直接問罪,想必只是聞了風聲,無有證據,你不需慌張,只管虛與便是 
“母親,就算他還沒有抓到把柄,想必也是不會輕易罷休,就這么僵持下去,早晚必有禍患!不可一拖而再拖之啊。”
張氏的面色忽明忽暗,心神恍惶的想了許久,終于是雙掌一拍,道:“事已至此,唯有 使些下劣之計了!”
“什么計策?”

張氏長嘆口氣,哀聲道:“袁尚年輕氣盛,正是心火旺盛之年,一會開宴,你需得多多相勸,讓他多飲,待其酒醉想要如廁之時,借機將他引入西宅huā園 
“西宅huā園?”甄儼聞言似是有些懵懂,愣了片刻,方才猛然驚醒道:“西宅huā園乃是小妹游湖戲冰之所,娘親你莫不是要使美人計?”
張氏面色一緊,不滿道:“什么叫美人計,忒的難聽!所謂苗條淑女,君子好逑!你妹妹國色天姿,驚艷河北,那袁尚亦出身不俗,四世三公之后,且據聞相貌俊朗不俗,正好般配!況若真能攀上他,也是你小妹的福氣,咱們甄家也可借機脫了這次災禍… 廠甄儼聞言猶豫,道:“可是,可是此事,是不是得先知會小妹一聲?”
“不可,你小妹雖然是聰慧懂事,但一向是主見頗強,萬一先說了,反倒是令其心有芥蒂,瞧不得袁尚!如今你只需給他二人制造一個會面的時機便可,不要存別的意思,若是他們互相瞅不順眼,此事卻也得從新計較。”
甄儼愣了片刻,終究是長聲一嘆,點頭道:“為了甄家,此番卻也是得委屈小妹,都是孩兒無能“張氏長嘆口氣,搖頭道:“清平之日,世事尚還由不得人做主,何況是亂世哉?儼兒你不要多想,此舉是好是壞也現在不可妄下定論,說不定你小妹日后,還會因為你我今日之舉,而感謝咱們終生,也尚未可知 
…………………………
少時,甄儼回了正廳,眾人行上古宴禮,在寬敝的前廳內分兩排布置好了跪席和案幾,分賓〖主〗席地而坐,然后侍女給每人端上食鼎酒菜,隨即開席。
今日之筵,縣內名族幾乎全至,筵席的規模自然不小,不但是酒肉酣暢,鐘鑄妙音,期間更有曲線婀娜的舞伎在空堂偏偏起舞,長袖紛飛。
袁尚身份不俗,自是屢屢受到眾人的相敬,再加上甄儼的刻意吹捧,不得不頻頻舉盞,一個時辰不到,滿廳數十人,卻屬他喝的最多。
又是一盞酒下肚,袁尚隨即起身。
立有伺候的侍仆上前相詢:“縣令大人,可是有事?”
袁尚四下瞅了一圈,接著小心的沖那侍仆低聲道:“我要噓噓。”
“啊?”侍仆一時間似是沒聽明白,笑著開口道:“大人是要如廁吧?小人奉家主命,已是恭候大人多時了,縣令大人,這邊請。”
袁尚詫異的瞅了那家仆一眼,奇道:“你們家主真是體貼,出個恭還得派人專程候著,我要是不上一潑,你這一晚上可不就白等了前面引路。”
在那侍從的指引下,袁尚與其姍姍的來到西宅huā園,到了院前,卻見侍從住步而立,笑著道:“縣令大人,地方已至,小人的身份卑微不能進去,還望大人自入處之,小人當在此等候。”
袁尚的眉頭不由皺起,道:“什么出恭的地方,這般上檔次!連家仆都不讓進去,做買賣的事就是多。”
那侍從低頭不語,眼中卻是閃爍著一絲讓人摸不清,看不透的笑意。
袁尚搖了搖頭,隨即邁步而入。
一入其中,卻見里面亭臺幽路,小道羊腸,白雪凱凱,無葉落雪的huā草樹木甚多,當真是清幽肅穆,恍如世外仙境。
袁尚摸著腦袋轉了一個大圈,東尋尋,西看看,雖是看到了不少的冬至美景,卻是楞沒看到出恭之地在什么地方。
幾乎將所有的地方都溜達完了之后,袁尚不由的停在了園中的一塊越有數十口泓井大小的水潭之邊。
此刻小潭的表面都已是被雪凍成冰,潭面上水汽橫生,恍若一幅明麗的畫卷。
袁尚吃驚得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結冰的深潭,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語道:“甄家的出恭之池居然是露天的?這也有點太開放了吧?”
再想想甄儼那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樣,袁尚不由的嗤之以鼻。
什么叫暗騷,這就是。
抬手一撩下擺,剛想有所動作,卻聽冰面之上,隱隱的傳來一陣稀疏滑蹭之聲,只見一個身著紫色裘襖外套,白色袍衫褶裙的美艷女子,溜著冰面,輕輕巧巧的滑到了袁尚的面前,一雙比潭水更清澈、更深邃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望著袁尚,當中全是疑惑好奇之色。
“你是誰?為何會在這里?是誰領你來的?”
袁尚見了這戲冰的女子頓時一愣,詫然的轉頭看了看冰潭,接著面色一紅,趕緊低頭抱歉。
“對不起,小姐,我不知道這是女廁。”(未完待續。
第101章 洛神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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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戲冰的女子,是袁尚在重生之后,所遇到的最媚、最艷、亦是最美的一個。

    雖然呂玲綺和夏侯涓也都是美人,各有千秋,但若是較真一下,跟眼前的這個女子相比,隱隱的卻真是有一種黯然失色的意味。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用到眼前的這個女子身上,卻是絲毫沒有逾越之意。

    袁尚并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女人如食,好看的不一定好吃,好吃的不一定好瞧,燕窩魚翅,蘿卜糟糠,人人都有所鐘愛,好吃的,癩吃的,總歸都得喜歡一種,什么都愛吃的那叫饑不擇食,什么都不愛吃的叫做姓冷淡。

    可不管好哪一口,能在喝醉出恭的時候碰到一個絕世美女給你養眼,確屬人生一大快事,這可不是隨便哪個公共廁所都能碰到的。

    “你好。”袁尚很紳士的沖甄宓擺了擺手,低頭瞧了瞧自個還沒褪下的褲子:“幸好你來的還算是時候,若是再稍稍來晚一步,咱們的見面可能就尷尬了。”

    甄宓頗為好奇的上下打量著袁尚,展顏笑道:“這位公子,來此不知何事,您是不是尋錯地方了?”

    袁尚撓了撓頭,四下瞅了瞅道:“應該沒錯吧?這可是甄府的家主專門派人引我來的。”

    “甄府的家主?”甄宓聞言一愣,道:“可是這里屬于甄府內宅。非貴客而不能臨之......”

    袁尚輕輕的咳嗽了一下,笑容間微微帶著一絲自得:“在下不才,但自認為勉強還能算得上是這甄府的貴客.....不知小姐又是哪一位,在此廁....此處。卻是為何?”

    看著袁尚因為酒醉而略顯渾濁的雙目和紅撲的臉龐,甄宓俏目一轉,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抿嘴一笑,露出了略顯神秘而愁苦的神情,恍如一個堪破世情般不帶半分煙火氣仙子,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

    蠱惑人心的力量。

    “我...呵呵,我便是這潭池的仙子。專門在此等候智能之士前來相尋。”

    袁尚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這話她如何尋思說的,真把我當醉酒的白癡耍了?

    女人漂亮不要緊,但要是漂亮的把自己當了仙,那這事就有待討究了。

    仙子...瘋子還差不離。

    也不張口拆穿她。袁尚只是淡然的掃了一眼結冰的深潭,似笑非笑道:“你是這尿潭的仙子?”

    甄宓秀美一蹩,不滿道:“誰告訴你這是尿潭了?此潭乃是甄府修葺裝點之最,建安初由冀州三十七名巧匠齊設共建,匯智而成。甄府傾盡顏面,特請大儒鄭玄命名之,曰為滌塵,意在除去塵濁。滌盡渾戾,不可出言而穢。”

    袁尚聞言恍然。拱手道:“原來小小的一潭水,期間居然還有這般故事。是小子出言孟浪了,慚愧,慚愧....敢問仙子今日從何而來?”

    甄宓莞爾一笑,柔聲道:“我乃池中仙,自是借水遁而來,你呢?又是從何而至?”

    “小子不才,借的是尿遁。”

    “.......”

    袁尚抬眼打量了一圈冰潭,感慨嘆道:“不想今日甄府一行,酒醉之后居然能得見神仙,真乃運數,實是大幸之極,簡直就是我的幸運日啊!小子心中激動之余,有一點點的不情之請,還望仙子能夠答應,也不枉咱們仙凡相遇一場。”

    甄宓見袁尚說話有趣,心中也是不由的玩心大起,微笑道:“本仙既是肯出面會你,自當瞅你是個心地純善的。你有何愿,不妨說來聽聽?”

    袁尚輕輕的搓了搓手,干笑道:“既然仙人,自當法力不俗,小子有幾個仇家,與我有不死不休之仇,無法化解,仙子高義,能不能使些法術,幫我凌空飛劍‘突突’死他們,小子不勝拜謝之。”

    甄宓的面色一僵,巧目嫣然,猶豫了半晌道:“這個....頗有些難度,你可還有他愿?”

    “小子最近手里有些緊巴,仙子高義,不妨使些法術,把別人的錢都變到小子的府中,小子不勝拜謝。”

    “額....你就沒點其他的想法?”

    “當世紛亂,人命如狗,動輒人死骨碎,仙子高義,借幾樣法術給小子傍身,關鍵時刻能使出飛劍‘突突’惡人,不勝拜謝。”

    “能再換一個嗎?”

    袁尚眉頭一皺,不滿的甩了甩袖子,轉身就走。

    “什么仙子,這也不會,那也不行,一點都不專業,就會拿好話敷衍人。”

    甄宓從小到大,碰見的人都是之乎者也,每日儒家禮教喋喋不休的君子之輩,卻是從沒見過袁尚這么有意思的,見他要走頓時急了,忙招手道:“唉,你等會,本仙答應你便是。”

    袁尚轉過頭來,面容轉笑,道:“仙子當真?快把飛劍借我,讓我‘突突’一下。”

    甄宓輕輕的點頭,道:“本仙所言自是當真的,不過一飲一啄,自有定數,你想要法術,需得....需得先讓本仙高興才是。”

    袁尚眨巴眨巴眼,皺著眉頭道:“你想怎么個高興法?”

    甄宓一指水潭之旁,輕道:“本仙平日無有游戲解悶,只喜冬日游湖戲冰,那邊有繩,你拖著我玩幾下滑溜,說不得便能讓本仙高興了。”

    袁尚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這女子倒也有趣,不愛女紅繡事,偏就大冬天的喜歡滑冰,又是個怪人。

    難得有此暇情,逗扯逗扯她,就當解個悶了。

    于是乎,便見潭水的冰面之上。一個黑衣男子悠著繩索,將一個滿面笑容,蹲在地上蹭冰的女子,遠遠的悠蕩開去。期間鈴笑當空,讓人聞之歡愉。

    袁尚用力不小,每一次都能將甄宓悠出好遠,這女子倒也是膽大,不但不害怕,反倒是滿面興奮,媚氣的面容上,始終充斥著歡欣愉悅的笑容。

    玩了幾次之后。借著酒勁,袁尚的壞水又開始咕咚咕咚的往出冒了。

    “抓好了,這次給你玩個大的!”一直是在原地悠的袁尚這一次提溜著繩子,猛然間開始助跑。拉著甄宓向著潭中的深處奔馳而去,其速極快。

    被拉動的甄宓只聽耳邊冷風簌簌而過,一張俏臉驚得煞白,雙目惶恐的看著袁尚,嬌呼道:“停。停!不要,深潭里面的冰......”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袁尚雙臂猛一用力,頓時將甄宓向著潭中的深處游蕩而去。一下子滑出好遠!

    不想形勢陡然生變,但見深潭之內。隨著甄宓劃過的地方,冰面頓時凹陷處好大一塊。“咔嚓”一聲碎裂崩熙,甄宓俏麗的身影在冰面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接著頓落入冰潭之中。

    “沒凍實.....”這是甄宓在落潭之前,轉頭對著袁尚說出的最后三個字。

    愣愣的瞧著驟然消失在冰面上的身影,袁尚頭頂的冷汗頓時凄凄而下,略顯暈釀的酒意驟然間也醒了好多。

    “落水啦!救人啊!”

    凄涼且悲壯的叫喊響徹在甄府上空繁星點點的夜空之中,格外的清晰可聞。

    ***************

    甄宓內宅后廳。

    甄儼,張氏,二子甄堯,以及甄家的其她幾個女兒甄姜、甄脫、甄道、甄榮盡皆坐于廳中,每個人的面色都是忽明忽暗,說不出的苦辣酸甜。

    在他們的對面,袁尚一臉愧然的低頭不語,正襟危坐不動,倒是他身后的逄紀眨巴著眼睛,瞅瞅這個,瞧瞧那個,不時的哀嘆幾聲,顯得格外惆悵。

    “公子.....”良久之后,逄紀終于低靡的小聲開口。

    “嗯?”

    “這就是您的先禮后兵,打一棒子給一甜棗之計?”

    袁尚聞言,愧疚之色顯得更濃了。

    逄紀凄苦的咧了咧嘴,搖頭道:“把人家姑娘扔冰窟窿里,這一棒子削的也未免太狠了....得虧那女子會水,再加上守在院門口的仆役來的及時,公子,這等險計以后還是別用了。”

    “逄縣丞此言,令本縣醍醐灌頂,深感愧疚,今后當甚勉之。”

    此時,只見袁尚對面的甄儼猛然站起,面色清冷,一步一步的沖著袁尚走來。

    袁尚何逄紀的面色頓時大變。

    “甄兄,你別沖動,有話好說,此事卻屬本縣意料之外,我其實就是跟令妹鬧著玩,并不存心.....”

    話還沒說完,便見甄儼猛然雙膝跪下,沖著袁尚哭拜于地,其聲哽咽,如怨如訴。

    “袁公子,甄儼今日全都招了,愿以一己之身伏法,還望公子留情,放過甄府一眾弟妹,不要再用這種手段禍禍他們了,算甄儼求公子了!”

    話音落時,卻見張氏亦是起身,俯身拜道:“公子,甄家之罪皆在民婦一人身上,與儼兒毫無干系,公子若要追查,只管捉拿審問民婦一人便是,只求看在昔日令尊與家夫頗有淵源的份上,放過我甄府一家老小!民婦不求讓他們余財傍身,只求讓他們能活著,餓有飯吃,寒有衣穿....”

    說到這里,老夫人的雙目亦見渾濁,兩滴淚水順著頗有些蒼老的面頰,緩緩的落在廳內的青石之上。

    袁尚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的看了逄紀一眼,低聲道:“好怪的套路....元圖,此事你怎么看?”

    逄紀亦是心虛,低聲回道:“夫物盛而衰,怒極生悲,古人誠不欺我也,大人,估計他們這是被你氣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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