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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鼓鐘將將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清晨,官員們陸續來到午門前,等著入宮參加朝會。 M趕到的官員們在宮門前三五成群地談笑著,并沒有人注意到城頭的戒備比往常嚴密,透著一種緊張氣氛。

    五鳳樓上,武則天穿戴整齊,恢復了帝王威嚴。她居高臨下地從樓上俯瞰著向午門前聚集而來的文武百官,盡管她已花眼昏花,只能看到一片朱紫,無法看清那些人的容貌,卻依舊很認真地看著。

    “婉兒,你可看清楚了,狄仁杰來了?”

    “是,大家,狄仁杰來了,正與裴行本、任知古站在一起談笑。”

    裴行本和任知古,是在韋方質、蘇良嗣、岑長倩這幾位宰相屈死獄中或病故之后補充進來的宰相,如今也是同平章事。婉兒雖是天子近臣,但是對宰相們一向很尊重,除了在御前公開場合,依照一些特殊的禮儀要求會直呼宰相們的名諱,一向都是尊稱他們為某相的,今天站在五鳳樓頭與武則天竊竊私語卻直呼其名,便透著幾分不尋常。

    “嗯,裴行本、任知古也來了!”

    武則天松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看來消息還沒有泄露出去!”

    婉兒安慰道:“那人投信失敗,雖能成功隱藏行跡,可宮禁森嚴,他想逃出宮去卻難如登天,這些人定然還不知事情敗露了。”

    “嗯,婉兒說的不錯!”

    武則天臉上露出一絲輕松的笑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緊張地問道:“裴宣禮、盧獻、魏元忠也到了?”

    一旁的團兒趕緊搶著道:“大家。他們比狄仁杰、任知古等人到的還早些。”

    武則天斥道:“你常在內宮,哪認得清這些朝中大臣。婉兒?”

    團兒訕訕地閉上了嘴巴。婉兒仔細確認了一下,對武則天道:“大家,他們到了!”

    “好!好!”

    武則天閉了閉眼睛,道:“朕有些累了,扶朕坐下!”

    婉兒和團兒一左一右,攙著武則天回到座位上坐下。武則天喘息了一陣,平穩了呼吸,又問道:“武攸宜和武攸暨那邊準備的怎么樣了?”

    婉兒道:“武攸宜將軍率羽林衛大軍埋伏在宮城北側,只等陛下號令。”

    武則天道:“武攸暨呢?”

    她剛剛說到這里。一名身著內衛旅帥將服的武官急急跑上則天門,站在五鳳樓門口的內侍小海仔細詢問了一番,領著他匆匆走進來。

    “末將盛隆,奉武攸暨將軍差遣,回報陛下,右衛已集結完畢,隨時可以行動!”

    “大家?”

    婉兒看向武則天,等候著她的旨意。

    午門外,趕來參加朝會的官員越來越多,平時這個時候。宮門已經打開,叫官員們在朝房里等候了,而今天宮門依舊緊緊地閉著,許多官員開始詫異起來,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有人還抬頭向城樓上觀望。

    這時,天邊一縷陽光破云而出,正照在金壁輝煌的五鳳樓上,官員們忽然又發現平時每天都能聽到的鐘鼓報鳴聲也沒有響起。雖然他們沒有準確的記時工具,不過看那陽光都照到了五鳳樓上,照理說這報曉的鐘鼓已經該響起來了呀。

    聚在一起聊天的官員們都發現了不妥,紛紛擁到宮門前,有些性急的官員已經開始拍打宮門,向宮中喊話。

    左衛旅帥盛隆依舊單膝跪地,扶劍垂首,武則天下意識地摩挲著龍椅的扶手,婉兒又追問了一句:“大家?”

    武則天的身形微微震動了一下,沉聲道:“開始吧!”

    婉兒松了口氣,向殿門口揮了揮手,小海立即把拂塵一揚,兩個小內侍向一旁的鐘鼓和鼓樓急奔而去。鼓鐘司太監揚聲道:“鳴景云鐘~~~”

    “當~~~,當~~~,當~~~”

    八個小內侍合力扶起撞鐘的大木,向懸掛在鐘樓中的那口碩大的銅鐘撞去。

    “鳴聞天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

    八個胖大肥壯的太監也同時擊響了鼓樓中的一排大鼓,八個人動作如一,每一槌敲下去,都帶著一種整齊劃一的韻律美感。

    洛陽城中各處負責擊鼓揚鐘的役人早就在那莫名其妙地等了許久了,則天門上、五鳳樓側的鐘鼓一響,滿城鐘鼓同時應和起來,一時間鐘鼓聲回蕩在整個洛陽城上空。

    “當~~~,當~~~,當~~~”

    “咚!咚!咚!咚咚咚……”

    午門前的官員疑慮頓消,紛紛整理衣冠,排列整齊,準備等候午門大開,入宮見駕。

    “當~~~,當~~~,當~~~”

    “咚!咚!咚!咚咚咚……”

    宮城北側,埋伏在圓璧城、曜儀城和倉窖中的羽林軍傾巢出動,沿宮城兩側向午門前猛撲過來。

    “當~~~,當~~~,當~~~”

    “咚!咚!咚!咚咚咚……”

    埋伏在上陽宮中的右衛兵馬槍戟如林,刀光映日,右衛大將軍武攸暨全副披掛,扳鞍上馬,拔出長劍向前一揮,無數的兵馬從上陽宮中潮水般涌出去。

    坐在御座上的武則天聽著那持續不斷的鐘鼓聲,臉頰突然抽搐了幾下,她的手指緊緊攥起那封密柬,直到把它攥成一團,忽然狠狠地往地上一擲。

    這封密信,是有人呈與太子,相約兵變,逼天子讓位,扶保太子武旦復李唐江山的。密信中涉及者眾,僅宰相就有三人,狄仁杰、裴行本、任知古,另有司禮卿裴宣禮、左丞盧獻、中丞魏元忠等人。

    這等消息,不管信與不信。她都得立刻做出防備,而且。她信!

    韋方質死了,蘇良嗣死了。岑長倩死了……,這些宰相們豈能沒有兔死狐悲之感?為了自保,為了避免步韋方質、蘇良嗣、岑長倩等人后塵,他們鋌而走險也未嘗不能。更何況,狄仁杰、魏元忠、任知古等人本來就心向李唐。

    武則天是一代女皇,前所未有的女皇。她固然有其英明睿智、霸道威猛的一面,可是在這強大的令所有人仰視的背后,卻是強烈的不自信,原因依舊是:她是女人!

    牝雞司晨。自古未有之事,這滿朝文武真的服氣嗎?這些男人,真的愿意匍匐在她的腳下嗎?

    狄仁杰,當初勸進的官員中沒有他,自己登基為帝后上表朝賀的官員中還是沒有他,他對自己真的忠心嗎?

    任知古,當初岑長倩任兵部尚書時,他就是岑長倩的副手,兩人關系一向友好,這一次岑長倩慘死獄中。他就沒有一點想法?

    還有魏元忠,上一次徐敬真一案,就牽涉到了他,周興曾說過魏元忠也是叛黨同謀,周興雖然為了一己私利,做過些大逆不道的錯事,不過他的才干還是很強的,莫非他當初所言竟是真的?

    武則天從一個才人,一步步登上皇后之位。就曾遭到過朝中官員的百般阻撓,在她登基稱帝的過程中,更是遭遇了李唐宗室和文武大臣們猛烈的反撲,那些宗室王爺們、那些以李唐忠臣自詡的官員們,那些徐敬業之流們,使她心如驚弓之鳥。

    在她遠比那些男性帝王們更強勢、更霸道的背后,隱藏著的是她遠比這些男性帝王們更強烈、更敏感的恐懼和不自信。

    徐敬真叛逃時,被她一手提拔起來視為心腹的弓嗣業、張嗣明居然暗中給以方便,再加上她身在宮廷居然遭遇刺殺,很明顯是有禁軍將領暗中配合,如此種種,使得她愈來愈敏感。一向以精明睿智著稱的她,每每被一些捕風捉影的謀反訊息所利用,正是她這種心態的強烈反映。

    尤其是這兩年,她的身體每況愈下,老態已不可掩飾,這種恐懼也就更加明顯。

    她很清楚,有許多官員像等待著垂死掙扎的獵物死去的禿鷲,等著來啄食她的尸體;她知道,那些幸存的李唐宗室,甚至包括她的兩個親生兒子,也在等待著她早點歸天;那些依賴于她而得到榮華富貴的武氏子侄們也在迫不及待地計算著她死亡的時間,處心積慮地想要攫取更大的權力,甚至……她的寶座。

    她恐懼死亡的到來,恐懼權力的流失,恐懼臣子的背叛,恐懼她所得到的一切轉瞬間會把她拋棄,她要牢牢地抓住這一切就唯有屠戮,唯有流血和死亡,才能叫所有人記得:她依舊是這個帝國的統治者!

    她感到恐懼,就要讓其他人比她更恐懼,因為她是武曌,她是前無古人的一代女皇!

    午門前,文武百官眼看著三位宰相、眾多大臣一一被捕,只驚得目瞪口呆。

    景云鐘、聞天鼓當鳴八百下,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文武百官就在鐘鼓聲中目瞪口呆地看著狄相、裴相、任相和魏中丞等人一一被抓走,看著遠處塵土飛揚,從上陽宮中突然冒出來的千軍萬馬殺向遠方。

    來俊臣也看得張口結舌,這等戲劇化的場面,他也是頭一回看到:“剛剛弄死三個宰相,這才幾天功夫,就又抓了三個宰相,大手筆啊!還是陛下了得!”來俊臣欽佩不已地想。

    就在這時,午門開了一條縫隙,內侍小海走出來,往人群中張望一眼,揚聲道:“陛下有旨,宣御史中丞來俊臣五鳳樓見駕!”

    “臣遵旨!”

    來俊臣精神一振,馬上知道他的生意上門了,趕緊答應一聲,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把守在午門的楊帆等小海把來俊臣帶進來之后,立即命人把午門重新關好,并頂上了巨大的條石。這驚天巨變,把他也弄得手足無措,可他現在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楊帆心事重重地想:“我得找個機會去問問婉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來俊臣看到楊帆微有憂色,心中忽地一動:“這一次的事情貌似很嚴重啊,如果我能把他也弄進去!那位妖嬈嫵媚的楊家小娘子……”

    來俊臣心頭一熱,踏向城頭的雙腿也陡然多了幾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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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宰相難及獄吏貴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判官王德壽押著一眾人犯進了制獄,推事官文傲聞訊連忙迎上前來,所謂推事官,就是這監獄里的獄吏頭兒,文傲謙卑地對王德壽笑道:“王判官,這是什么要犯啊,怎么竟然勞動你的大駕親自送來。 M”

    王德壽把他拉到一邊,低聲吩咐道:“這些人都是謀逆重犯!你小心看管著,莫要出了什么紕漏!”

    “謀逆?”

    文傲笑瞇瞇地,還是毫不在意。這些年來,關進制獄里來的犯人,哪個不是謀逆之罪?有真謀逆的,也有假謀逆的,反正最后都簽了字、畫了押,認了罪,砍了頭。有沒有罪、什么罪,都不重要啦!

    王德壽見他模樣,又提醒道:“你看到了么,那三個老頭兒,乃是狄仁杰、裴行本、任知古三位宰相,此番謀逆之舉、謀逆之人,皆不同以往,你要格外小心!”

    文傲瞟了那六個人犯一眼,笑瞇瞇的,依舊不以為意。什么權貴到了這里,都只是任他擺布的一條狗,宰相?宰相到了這里,也只是囚犯而已。

    當初大漢開國功臣,大將軍周勃因事被關進大獄,僥幸不死,得以免罪,出了監牢之后,周勃對迎接他的一眾親人和部下們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吾嘗將百萬兵,然安知獄吏之貴乎!”

    以周勃的權力、地位,進了監獄,都被獄吏呼來喝去,折磨的如同一只喪家之犬,文推事雖然只是一個從九品的小吏。在這制獄這么多年,王侯將相可是見得多了,還真不把這幾個宰相放在眼里。

    王德壽見他依舊不以為然,嚴肅地道:“你不要大意,小心叫他們串了供,再翻了這個案子。中丞對這些人很重視,特意吩咐下來。狄仁杰、裴行本、任知古三位宰相分別關押,各置一處牢房,著人嚴加看守。除了中丞提審之時,非我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觸他們。明白么?”

    文傲見他神色嚴厲。這才莊重了些,忙道:“王判官放心就是,下官一定謹慎安排,呃……牢里空置的囚房還多的很呢,要不要把他們所有人都分別安置,防止他們串供啊?”

    王德壽冷冷地道:“不用了,只把三位宰相分別安置就好!恐怕這牢房……很快就不夠用了!”

    文傲聽了頓時心花怒放,看樣子要有不少大臣要倒霉啊,關押進來的人越多,他能撈到的好處就越多。文傲又瞟了那幾位大臣一眼,仿佛看到了一棵搖錢樹,上面金光燦爛,綴滿了純金的錢幣,文傲又笑了。笑得很開心。

    另一邊,趁著他們交談的當口,御史右丞魏元忠怒氣沖沖地對狄仁杰道:“狄公,魏元忠對朝廷忠心耿耿,從未有謀反之心。以狄公、任公、裴公的為人,魏元忠也不相信你們會有謀反之舉。方才為何坦承其罪?”

    狄仁杰道:“我等既落入來俊臣之手,不能不認罪。謀反,乃天子之大忌,縱然來俊臣橫下一條心,對我等大刑伺候,乃至取了我等性命,天子縱然不喜,卻也不會加罪于他,既然如此,你我何必逼的他狗急跳墻。”

    魏元忠道:“你莫聽他胡說,甚么坦承罪行,可免一死。一直以來,但凡謀反者,哪有一人得赦死罪,我等認罪,就難免一死啊!”

    任知古嘆息了一聲,道:“魏中丞,我等老邁,縱然來俊臣不想以酷刑虐殺我等,這身子骨怕是也承受不起一般的刑罰了。狄公說的沒錯,我等就是不認錯,依舊是一個死,唯有認罪,暫且保此有用之身,或可有一線生機!”

    裴行本頹喪地道:“老夫也明白狄公的意思了,我等要想逃出生天,除非有機會上達天聽,把冤屈訴于陛下知道。只是,我等如今身在制獄,哪還有機會上聞于皇帝呢?”

    狄仁杰睨了王德壽一眼,王德壽對文傲囑咐一番,剛剛轉過身來,狄仁杰馬上壓低嗓音,急急說了一句:“生機只有一線,唯有見機行事罷了!”

    文推事得了王判官的吩咐,對他們登記造冊、記載了名姓、官職、入獄時間等各項信息,便分別進行了安置,三位宰相各據一處牢房,彼此相隔甚遠,而魏元忠、盧獻等人則關在了同一所牢房。

    為了防止犯人越獄、行兇、自盡,對犯人是要施以刑具的。大唐的獄具主要有四種,枷、扭、鉗、錁,每種還有長短輕重之分,以區別對待不同身份、不同年齡、不同體質、不同罪行的犯人。

    枷就是那種束縛頭頸和雙手的木枷,戴了這種刑具,躺不得歇不得,坐在那兒時間久了頭頸和雙手也痛苦不堪。扭則是束手的獄具;鉗是束縛脖子的一種鐵箍,另一端以鐵鏈系在牢床上,犯人系了這鐵箍,就如同綁在門口的一只看家犬。而錁就是腳鐐了,主要用來系在腳脖子上,束縛他的自由。

    十歲以下或八十歲以上的犯人才可以散禁,不加刑具。如今關在制獄里的這六個人都沒超過八十歲,不過做官的犯了死罪,也有階級不同的待遇。九品以上七品以下者戴枷,七品以上的官員只戴錁,這六個人官職最小的也有從六品了,故而全都拴了腳鐐,叮叮當當地關進了牢房。

    所謂鋃鐺入獄,不外如是……武則天昨夜匆匆避到五鳳樓后徹夜未眠,如此謀反大案,要說她心里不緊張實不可能。武則天心情忑忑,一夜無眠,等到天亮又急急安排抓捕和調整,進行一系列善后事宜,這實在不是一個六十六歲的老人所能承受的。

    等武則天回到武成殿的時候,已經疲憊不堪了。

    滿朝文武都被早晨的一幕情景驚得魂飛魄散,好不容易塵埃落定,皇帝卻依舊沒有召見他們,滿朝文武不知該如何是好,聚在午門前急急議論了一番,決定由六部九卿蹕見天子,詢問經過。

    他們叩門陳情,消息送到武成殿后,武則天卻吩咐一個也不見,她只召來武攸宜,了解了一下最新的情況,對宮城、皇城、都城的警戒和禁軍中的重要職位做了一番調整,便由團兒扶去后宮歇下了。

    雖然她現在還有很多事想做,但是歲月不饒人,她實在支撐不住了,也只能抓住最緊要的事情安排一下。

    皇帝既不上朝、也不理政,滿朝文武一個不見,上官婉兒自然也無事可做了。送了武則天到寢宮歇下,上官婉兒便也回了自己住處。

    婉兒好潔,每日至少兩次沐浴,尤其是睡前必須沐浴,否則必定睡不踏實。回到自己住處之后,婉兒先以香湯沐浴一番,換了一身輕薄的衣衫,便去榻上歇了。

    這宮殿深處本就清涼,身下又是一領笛竹涼席,溫潤入玉,十分舒坦,不一會兒,婉兒就進入了夢鄉。

    武攸宜、武攸暨兩兄弟按照武則天的安排,派出親信軍隊接管重要部門,加強都城防務,調整一些禁軍將領的職務和職責,等到午后的時候,漸漸穩定下來。楊帆也松了口氣,在他負責的兩處城門處巡視了一番,便往史館走去。

    夏日炎炎,蟬鳴聲聲,叫人聽了昏昏欲睡。

    因為昨夜一番折騰,宮里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夠安枕的,這時候終于安穩下來,除了有職司在身的,其他人大多歇下午睡了,楊帆到了婉兒住處,也不見平時來來往往的女官內侍們走動。

    若是換一個人想見上官婉兒,此時必然得先尋一個女官進去通報一番,得到上官婉兒的允許,楊帆與婉兒關系不同,卻是沒有那么多的顧忌。一路行來,見沒有人走動,楊帆悄沒聲兒地直接來到了婉兒的住處。

    楊帆輕輕叩了叩房門,伸手一推,房門就開了,書房里并不見人,楊帆輕輕掩上房門,緩步走了進去。

    屋子里有種幽靜雅致的感覺,卷耳鏤花的書案上散放著幾卷公函,還有兩方造型古樸的端硯。筆架上由粗到細垂掛著十幾枝紫毫,案幾旁放著一口大肚闊口的青恣荷花甕,里邊插放著十幾支卷軸。

    臨窗的臺架上,細頸花瓶里盛著高矮錯落的三支百合,雪白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副婉兒所繪的“春山煙雨圖”,又有幾副婉兒親筆下的橫幅、豎幅的字貼,透著一股書香之氣。

    楊帆稍稍站了站,便轉進屏風之后婉兒的寢室,妝臺上放著一口菱花銅鏡,一只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打開著,里邊盛著幾枝步搖和珍珠耳墜,旁邊就是婉兒的閨榻了,檀香木的床榻上懸掛著淡綠色的紗帳。

    楊帆走過去,輕輕掀開紗帳,就見婉兒側臥在榻上,纖纖的身子側臥如弓,腰間搭了一條寶藍色云花綾的薄衾,纖腰一握,香臀宛宛,**修長,那曲線恰似一副引人入勝的水墨山水。

    楊帆小心地挪開婉兒的一雙繡花緞鞋,挨著她的身子坐下,把手輕輕搭在她那婉約的腰間,就似走進了那優美的山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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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凡事難瞞枕邊人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嗯……”

    婉兒被驚醒了,嬌軀一動,那副優美的山水仿佛一下子活了一樣,于優美之中立即煥發出一種活潑的生命力。m(看小說就到· )全文字..

    她扭頭一看,見是楊帆正笑微微地望著她,繃緊的嬌軀才放松下來,嬌嗔地瞪了楊帆一眼,昵聲道:“你呀,怎也不說一聲就闖進來了,嚇了人家一跳!”

    楊帆蹬掉靴子,挨著她的身子躺下來,婉兒本想轉身的,被楊帆這樣緊緊一貼,便轉不過來,腰肢一扭,想要往里邊給他騰些地方,偏又被楊帆緊緊攬住了腰肢動彈不得,這樣一動,反似主動把兩個人緊緊貼在了一起似的。

    楊帆輕聲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你這地方,除了我,還有什么人敢胡亂闖進來么?”

    上官婉兒負氣地用屁股拱了他一下,忍不住也笑起來:“你呀,也就是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偷香賊才敢擅闖本姑娘的閨房。你信不信,本姑娘只消喊上一聲,就有人拖了你去剁成肉醬!”

    楊帆嘿嘿一笑,在她耳畔道:“信,我當然信。只是,肉醬哪有**香啊,我的小婉兒舍得么!”

    說著,他還暖昧地向前頂了一下,婉兒側臥如弓,一具圓臀被他摟了個結結實實,如此一頂,再聽了這般曖昧的話,婉兒的俏臉登時一紅,連忙挪開了一些距離,低聲道:“今rì這般情形,宮里很是緊張,你身負要任,怎么還敢過來?”

    楊帆道:“現在已經放松了。只是三兩rì內,我怕是又離不開皇宮了。婉兒,我正想問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怎么皇帝連早朝也不開了,還抓了這么多的大臣?”

    婉兒眼中微微掠過一抹憂慮,只是她背對著楊帆,楊帆并不曾看見。(看小說就到· )婉兒低聲道:“昨夜有人往太子宮投書。說是要發動兵變,逼迫皇帝退位,扶保太子恢復李唐江山。恰被巡夜的侍衛發現,馬上報到了皇帝的寢宮。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楊帆聽了心頭頓時一沉。這還真是樹yù靜而風不知啊,剛剛使計,費盡周折才平息了事態,想不到轉眼間風云再起,如果說上一次的謀反還算是捕風捉影的話,這一次簡直是證據確鑿了,只怕這一場風波比上一次要更加嚴重。

    認真說起來,楊帆也不清楚狄仁杰等人是否真的要發動兵變,這種可能自然是有的,這種動機也說的過去。但是這樣的大事。不可能事先叫他知道,不要說他現在看起來屬于武三思陣營,就算是以前,他也只是狄仁杰青睞欣賞的一個晚輩,而不能算是他政壇上的盟友。

    楊帆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狄公和幾位宰相就是主謀了?”

    婉兒道:“若依信中正言,當是如此了,為了鼓動太子,信中可是刻意提到了他們幾人的名字。”

    楊帆略一沉吟,又道:“就憑這樣一封信?”

    婉兒道:“就憑這一封信還不夠么?難道還要等他們真的發動,兵臨寢宮。大勢已去,皇帝才相信他們確實要謀反?”

    婉兒這番反問,已經加了些語氣,楊帆正在思索著這種復雜的政治形勢該如何應付,一時沒有察覺,只是循著自己的思路道:“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宰相們與魏王之爭,使得魏王失了相位,魏王懷恨之下故意陷害,投書可是很容易就辦到的事。”

    婉兒香肩一掙,轉過身來,凝重地道:“你說的自然也不無可能,不過,要說宰相們不滿陛下大興牢獄,有心扶保太子恢復李唐江山,卻也是理由充足。(看小說就到· )究竟如何,還需審過才知了。婉兒對這些并不在意,婉兒只想知道,郎君意yù如何?”

    楊帆一怔,馬上提高了jǐng覺,故做平靜地問道:“婉兒何出此言?”

    婉兒輕輕伏到他的懷里,抱緊他的身子,有些擔心地道:“郎君只管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且莫過問這等國家大事,如今這天下,就算是宗室、王侯、宰相們,一旦涉案,也很容易就送了xìng命,婉兒在陛下身邊,這些年來已不知親眼看著多少權傾朝野的重臣掉了腦袋,郎君何必多事。.. ”

    楊帆暗自一驚,心道:“不好,婉兒冰雪聰明,莫不是被她察覺了什么。”

    楊帆忙以一種無所謂的口氣,從容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只是隨便問問罷了,怎么會參與其中呢。這等大事,是宰相和大將軍們才玩得起的游戲,我一個小小郎將,就算想摻和也不夠資格啊。你不要胡思亂想。”

    婉兒深深望了他一眼,道:“郎君若真作此想,婉兒就能放心了。這等事情,就算是位極人臣的宰相、手握重兵的大將軍,還不是彈指間灰飛煙滅?韋相、岑相還有丘神績那些人,就是前車之鑒!

    郎君,謀反素來是君王大忌,但凡涉及者,寧可殺錯,絕不放過的,自古帝王莫不如此。今上以女兒之身成為帝王,創自古未有之盛舉,所承受的阻力也遠比例代帝王更大,對此自然更加在意。

    你看,如今三位宰相、那么多的文武參與謀反,如此危急時刻,皇上最可信賴的就是武家子侄了,可是即便在如此情況下,皇帝也沒有召見武承嗣,叫他來主持大局,連武三思都未予任何差遣,這是為什么?皇帝對武家兄弟的野心已經在提妨著了。

    皇帝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和侄子都戒備如斯,其他人一旦涉案還能輕饒了么?不管是對宰相們還是武家這些王爺們,郎君最好都保持些距離。天子還在,郎君只管忠于天子,進退自如,豈不是好,何必冒險犯難……”

    楊帆趕緊道:“我知道,我知道,婉兒,你不必擔心。我才不會牽扯這些事情。”

    婉兒yù言又止,最后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把頭輕輕埋進了他的懷里。

    楊帆游走在各方勢力之間,確實有些左右逢源。現在人人都覺得,他跟武三思走得更近,與薛懷義、太平公主這兩支勢力也保持著良好的關系,唯有婉兒察覺了一些異狀。

    楊帆對婉兒沒有戒心,所以他在別人面前可以很注意掩飾自己的政治傾向,但是在婉兒面前,他雖不會著意說些什么,可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在沒有戒備之心的狀態下,必然有所展露。

    常言說凡事難瞞枕邊人,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一個把心都放在你的身上,對你的一舉一動尤為關注的女人,更加不易隱瞞。更何況,婉兒侍奉女帝十年,對于政壇上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早就見得多了,豈能發現不了一些端倪。

    婉兒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她并沒有什么政治野心,她清楚,以她的身份,所有的權力都只能來自于天子,如果沒有天子作為憑恃,她就是一棵無所依附的菟絲花,任何一場風雨,都能把她打倒。

    所以,她一直很注意把握分寸,她所建立的勢力,都是從自保的角度出發的,從未想過呼風喚雨、一手遮天。她能在武則天身邊這么多年,始終受到信任和重用,就是因為她始終能對自己有一個準確的定位。武則天最寵愛的女兒太平公主稍稍表現出一點對政治的熱心,都馬上受到jǐng告,叫女兒不要插手政治,如果婉兒有什么異樣心思,又豈能活到今rì。

    但是,現在婉兒有了他,有了她的男人。

    以前,她是一支菟絲花,她唯一的依靠,是權力這棵大樹,而一切權力之根源,是武則天。如今在她心中,最大的依靠卻是她的男人楊帆,盡管他的權勢地位,他所擁有的力量還很弱,但是這是一種心靈上的依靠,讓她感覺最踏實、最安全的依靠。

    她是皇帝身邊的人,是女皇帝身邊的女宰相,她所掌握的力量絲毫不比中書里的那些宰相們少,但是她很少與楊帆分享她所掌握的這一切。在楊帆選擇了自己的成長道路之后,她更是很少過問、參與他的事情。

    因為,她始終認為,男人是太陽,女人是月亮。男人就該光芒萬丈,而女人只能溫柔地陪伴他的身邊。所以,她一直很聰明地避免過問楊帆的事情,因為她知道,對于一個有個xìng的男人,即便是最美麗、最可愛的女人,如果對他干涉太多,都只能惹他厭煩,而她的男人恰恰是一匹不羈的野馬。

    當初,她幫楊帆分析了兩條成長的道路,楊帆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那條速遷之路,婉兒就知道他的個xìng了。她知道她的郎君是不會讓一個女人所掌控的,哪怕是以愛的名義。他是一匹不羈的野馬,而這野xìng也正是吸引她的地方,她從沒想過替自己的男人安排一切,把他的棱角磨平,讓他變成一個平庸的男人。

    她的男人還太弱,以她的能力和地位,如果干預太多,必然會奪走他的光輝和信心,使他要么漸漸習慣于依賴自己、服從自己,要么遠遠的離開自己,所以她寧愿默默等待,陪伴他走他選定的路,而非替他安排一切。

    可是現在,她感覺到他的男人正在踏上一條很危險的道路。她不可以不予勸誡,就像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勸誡他侍奉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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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此路不通,另辟蹊徑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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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帆道:“婉兒所言甚是,說到這官場上的見識,你自然是比我高明多了,你放心吧,這趟混水,我趟不起,也不會趟的。 M[ 看小說就到~]我只管旁觀,絕不插手,放心了吧?”

    楊帆攬住婉兒,一邊柔聲安慰,一邊暗自凜然:“婉兒實在是太精明了,我以后在她面前說話舉止,還須格外小心才行。”

    其實楊帆如此謹慎,倒不是信不過婉兒,怕她知道了自己的打算,會向武則天告密。他知道婉兒深愛自己,如果一定要她在自己和武則天之間做一個選則,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這就意味著,她會選擇放棄所能得到的一切尊榮、權利和富貴,甚至于她的生命。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不想在她和婉兒中間摻雜其他的東西,他不想把婉兒牽扯進來。他知道婉兒擁有相當大的能量,也知道婉兒就在天子身邊,掌握著許多別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如果能夠得到她的幫助,自己必將如魚得水。

    然而,得到機遇的同時也意味著風險,婉兒如果為他做了武則天身邊最大的一個內間,她還能做到以前一般從容、一般進退自然么?她的言行舉止必然與往昔有所不同,那她會不會露出什么馬腳呢?

    從婉兒對情愛一無所知,這方面的見識還不如一個豆蔻妙齡的少女就可以看出。雖然在武則天的栽培和熏陶下,她對國家大事、政經軍情各個方面的情況處理的可圈可點,幾乎不遜于當朝任何宰相,但是她在這種特殊環境下的成長,使她對人情世故有一種很特別的單純。

    然而一旦讓她成為自己在天子身邊的耳目,所需要的恰恰是這方面的本領,楊帆幾乎可以預見。用不了多久,婉兒就會露出馬腳,讓那個在爾虞我詐的深宮中掙扎出來、一舉躍過龍門。讓天下英豪匍匐在她腳下的女皇帝發現端倪。

    因為愛她,所以楊帆不想利用她。

    當然,這其中或許還有一些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得到了一個天之驕女的芳心。盡管婉兒在楊帆面前一直小心翼翼,絕不讓他感覺到身份、地位與自己的巨大差距,可是他的心理壓力并不能因此而抹去。

    婉兒已經為他打開了一扇門,接下來的路他要自己走!

    楊帆攬住婉兒,機警地岔開話題,曲意溫存著,試圖轉異她的注意力。[ 看小說就到~]婉兒在他的愛撫下,身子漸漸熱起來,只管溫馴地擁抱著他,享受著他的溫柔撫愛。似乎漸漸忘記這回事了,楊帆暗暗放下心來。

    可是這一番撫愛,楊帆也不覺情動了。她那豐若有余、柔若無骨的嬌軀,就算是神仙在這樣的親昵愛撫下也會動了凡心,何況楊帆正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

    她那柔嫩而溫潤。圓潤而挺翹的雪臀,呈現出完美的水蜜桃形狀,此刻就緊緊抵在楊帆的下體處,隔著一層輕柔的薄紗,有種妙不可言的感覺。楊帆探進婉兒抹胸,抓住那一團酥膩揉搓著的雙手不禁加大了力道。身子也緊緊地抵住了婉兒。

    “不……不可以……,人家……人家今兒沒做準備。”

    婉兒抓住他作怪的大手,一抹淡淡的紅暈染上了她嬌嫩的臉頰,她也有些情難自禁了,可是僅存的一絲理智卻在提醒著她,今日不可縱情。

    楊帆與婉兒已非 第 379 章 目,楊帆可不信她只憑唇舌功夫便能讓自己那暴怒的小兄弟安份下來。

    楊帆在她櫻唇上輕輕啄吮了一下,愛憐地道:“還是算了吧,不要累得我的婉兒腮酸唇麻,依舊沒有辦法,那時我可更是騎虎難下嘍。”

    婉兒臉色更紅,她低著頭,把散披在肩頭的長發向后撩了撩,低聲道:“人家自有辦法,你且去……閂了門戶。”

    “哦?”楊帆半信半疑地下了地,趿了靴子匆匆閃出屏風,去前邊閂了房門回來。一進閨房,就見婉兒拉著那條寶藍色云花綾的薄衾,一直胸上,只露一雙圓潤白皙的肩頭,肩頭裸著,分明是已趁這功夫除去了衣衫。

    楊帆瞧了她那嬌媚可愛的樣兒,更是蠢蠢欲動,不禁挨近了去,問道:“如今該怎樣了?嗯?這是什么味兒?”

    楊帆忽然嗅到一股細致優雅的甜香,那芬芳清爽的香味兒只是嗅了一下,便叫人心曠神怡。

    婉兒臉色更紅,好象煮熟了的蝦子似的,她把薄衾又往上拉了拉,連鼻子都掩住,只露出一雙含羞帶怯的美眸,在被底低低地道:“傻郎君,還不上榻來,那妝臺上,有上等精蜜一罐,香橙精油一瓶,一會兒,一會兒……”

    婉兒說到這里,再也說不下去了,身子向下一滑,薄衾向上一拉,把整個頭都藏了進去,那嬌羞不勝的模樣,當真說不出的動人。【】【】

    “哦?”

    楊帆扭頭一看,果見妝臺上多了一只打開了口的橙黃色罐子,楊帆知道婉兒睡前有飲一杯蜂蜜水的習慣,拿起一看,黃澄澄粘稠流動、誘人食欲的蜂蜜果然只剩半罐。

    旁邊還有一只細白恣的瓶兒,瓶塞業已拔下,只一拿近,那種讓人心曠神怡的甜香味兒便更濃了一些,他方才嗅到的就是這瓶柑橘精油了。

    楊帆看看那蜂蜜,再看看那精油,忽然就明白過來,登時心花怒放。他可不曾試過這般滋味,對婉兒這天仙子般的清麗女子,他也不敢冒昧地提出這種要求。可是在市井間時。他可是聽那坊間漢子賣弄過的。

    楊帆又驚又喜,挪身閃到榻上,一頭鉆進被底,欣喜道:“好婉兒,你當真是最最知情識趣的好女子!”

    被底傳出婉和微帶嬌憨的輕嗔:“壞蛋!偏是得了好處,才來甜言蜜語。”

    楊帆嘿嘿笑道:“哪有,現在那蜜還不曾用呢!”

    婉兒又羞又氣地道:“壞蛋。你再來取笑人家,人家就不給你了。嗯……”

    一語未了,被底便響起一聲嫵媚妖嬈的呻吟。也不知她的哪一處要害被楊帆偷襲了。

    很快,被底仿佛兩條蛇似的扭纏起來,那寶藍色的薄衾不時扭曲成各種各樣的形狀。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薄衾終于被楊帆一把掀去,露出美態截然不同的兩具身子,一具陽剛,一具陰柔。

    婉兒香汗淋漓,青絲蓬亂,櫻唇濡濕,愈發顯得嬌媚欲滴,一種異樣的媚惑從她骨子深處散逸出來,她當真是個極內媚的女子。

    婉兒嬌喘吁吁地俯在榻上。烏黑的秀發披散在她光滑白皙的背上,直垂到圓潤豐滿的臀上,把她那纖秀曼妙豐腴圓潤的半掩半露地呈現出來。

    楊帆以肘支榻,伸手去拿妝臺上的精油和蜂蜜,健美的身體線條因之呈現的更加明顯。他那健壯有力的身體宛如野豹一般結實,充滿了力量,那塊壘的肌肉于強悍中又透出一種柔韌靈活,兇橫勇猛的陽剛氣息。

    看著她的男人這樣強壯健美的身體,婉兒的美眸已經濕得要滴出水來……

    忽然間,那細致優雅的柑橘甜香味兒更濃了。彌漫了整個閨房。

    “啊!輕些……,啊!壞人!輕……啊……”

    聲音嬌嬌怯怯,小巷仄仄幽幽。

    堂前曲徑不得入,后庭惡客闖進來,楊帆愿打,婉兒愿挨,旁人實是羨不得也怨不得。

    ※※※※※※※※※※※※※※※※※※※※※※※※※

    推事院刑房內,衛遂忠翹著二郎腿坐著,挾一口小菜,又有滋有味地抿了口小酒,然后冷冷地瞟了一眼受刑的人,淡淡地問道:“你招是不招啊?”

    文昌左丞盧獻躬身站著,撅著屁股,一條細鐵鏈穿過他的鼻子,系在一個釘在地上的鐵環上面,鐵鏈只有兩尺長,他的身子想直起來都辦不到,可這樣彎腰站著一時半晌還行,久了便是無法承受的痛苦。

    盧獻額頭的汗水像一顆顆黃豆似地滴落下來,他想蹲下,可是這也根本不可能,地上有一個小型的兵器架,上邊插了一排尖刀,都是刀柄朝下插在槽里,刀尖沖上的,他的身子只要低了,那鋒利的刀尖就能刺破他的胸腹。

    他的雙手像鳳凰展翅似的拴在兩條鐵鏈上,鐵鏈系在兩邊牢墻上的鐵環上,一個獄卒正夾著燒紅的鋼針,探向他的指縫。

    針尖剛一靠近,盧獻就嚇得拼命掙扎起來,可他卻根本躲不開,掙扎之中,鋒利的刀尖劃破了他臃腫的肚皮,血立即順著刀鋒向下流去。盧獻痛哭流涕地叫道:“招!招!我什么都招,不要用刑了,我已經承認謀反啦,真的不用動刑了!”

    衛遂忠哼了一聲,不咸不淡地道:“盧左丞,我看你是嚇糊涂了吧?你謀反的口供,已經簽字畫押了,本官還問你做什么?我是要你招認你的同黨,據本官所查到的消息,秘書少監李珣,就是你的同黨之一吧。”

    盧獻趕緊道:“是是是,李珣是我同黨,李珣是我同黨!”

    衛遂忠滿意地一笑,呲了呲牙道:“嗯,那你就招吧,你們兩個是怎么走到一塊兒的,又是如何秘謀的?本官可是要確鑿的證據!”

    盧獻被打得已經有了招供的經驗,只是被酷刑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茫然地想了想,直到那燒紅的針尖靠近,才福至心靈地叫起來:“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我跟他本是同科進士,一直就是相交莫逆的好友。

    前幾天,我回到京城,他還為我設宴洗塵來著。對對對,就是那一次,我們商量好了,要一起扶保太子恢復李唐江山,等到我們的兵馬包圍了皇帝的寢宮,我是文昌左丞,他是秘書少監,就由我二人偽造圣旨,加皇帝印,昭告天下,宣布皇帝退位讓國,由太子繼位。”

    衛遂忠哼了一聲道:“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扭頭對書吏問道:“都記下來了?”

    書吏點點頭,衛遂忠在桌上叩了兩下手指,又道:“還有一個楊帆,據我所知也是你的同謀,一起招了吧!”

    盧獻茫然道:“楊帆?楊帆是什么人?”

    衛遂忠冷冷地乜了他一眼,道:“楊帆是左羽林衛郎將,皇帝曾為他指婚,這等風光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么?”

    盧獻哭喪著臉道:“衛臺院,盧某丁憂在家,十天前才剛剛回京啊,實在不知此人是誰!我……我該怎么招?別別別……,別用刑,臺院叫我招,我招就是了,可……可我跟此人素未謀面,不知該怎么招啊!”

    衛遂忠怒道:“你是鳳閣舍人,常在宮中行走的,難道連宮中的將領你都不認識?”

    “宮中將領?”

    盧獻忠只當他是想多攀咬些人進來,籍以立功,同時也能多敲榨些錢財,至于攀咬的人是誰卻不重要,于是認真地想了想,如獲至寶地叫道:“認得認得,我認得金吾衛引駕仗的引駕都尉朱彬。”

    衛遂忠勃然大怒,喝道:“你認識朱彬有個屁用,老子叫你招的是……”

    衛遂忠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他奉來俊臣所命,曾對楊帆做過一番詳細的調查,知道楊帆在引駕仗里待過,衛遂忠靈機一動,心想:“盧獻壓根就沒見過楊帆,如果強要他招,不免招得漏洞百出,不妨讓他咬出朱彬,把朱彬抓來之后,再由朱彬咬出楊帆,如此可保萬無一失了!”

    想到這里,衛遂忠轉怒為喜,笑吟吟地道:“好,那你就招吧,這個朱彬,是與你怎樣同謀的?”

    “朱彬……朱彬……”

    盧獻絞盡腦汁地想象起來,衛遂忠笑瞇瞇地道:“慢慢想,不要急,如果招得漏洞百出,本官可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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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秤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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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成殿上,來俊臣畢恭畢敬地站著,先把宰相們的供詞呈上,武則天看完之后,沉默良久,聲音低啞地問道:“宰相們……都認罪了?”

    來俊臣朗聲道:“是,事實俱在,證據確鑿,豈容他們辯駁?宰相們都是聰明人,一俟被捕,便知大勢已去,縱然拖延些時日,也無助于他們脫罪,因此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武則天指了指那供狀,疑惑地道:“為何只有‘反是實’這么一句?既無同黨名單,亦無謀反詳情?”

    來俊臣心中一緊,忙故作從容地道:“陛下,宰相們身沐皇恩,卻有負于陛下,如今事情敗露,羞愧難當,故此臣只一審,他們就俯首認罪了。 m事已至此,宰相們只求速死,還能說些什么呢。他們畢竟是國之宰相,臣又不好逼迫過甚。不過……”

    來俊臣偷偷瞟了武則天一眼,見她聽的入神,又道:“犯人嘛,都是這樣,一開始大多還存著些要有所擔當、保全他人的心思,更何況這幾人身為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年養成的傲骨,哪肯輕易坦白一切。不過只要他們認了罪,這心防就打開了,陛下盡管放心,臣先關他們幾日,熬一熬他們的心神,介時再行提審,一定可以叫他們供認全部罪狀。”

    武則天點了點頭,臉色陰郁地道:“一定要弄清楚他們都有哪些同黨,朕不想在身邊養著一群白眼狼。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咬朕一口!”

    來俊臣舔了舔嘴唇,道:“是,臣做事,陛下盡管放心。陛下請看,司禮卿裴宣禮、鳳閣舍人盧獻就沒有這些宰相們難纏,他們已經供出了一些同黨!”說著。來俊臣又遞上一份供狀。

    “嗯……”

    武則天定定地看著來俊臣特意在供狀上圈出來的那些人名,嘴角漸漸露出一絲冷誚的笑意:“冬官尚書李游道、秋官尚書袁智宏、司賓卿崔神基……,呵呵。這都是朕登基之后重用的人吶!”

    來俊臣連忙道:“陛下燭照萬里,光耀天下,在陛下的一雙慧眼面前。什么奸佞也無所遁形的。只是這些人巧言令色,最善于掩飾,陛下日理萬機,哪有閑暇一一詳察,這才叫他們鉆了空子,如今他們還不是被陛下識破了么?”

    武則天微微笑了一下,道:“你呀,不要拍朕的馬屁了。朕只有一雙眼睛,怎能看得清這天下人心。如今,你就是朕放在百官身邊的一雙耳目。你做的很好!”

    來俊臣誠惶誠恐,連忙拜倒,謝道:“臣蒙陛下宏恩,以一介布衣之身而至御史中丞,受陛下信任。委以監察百官之重任,臣愿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武則天淡淡地道:“起來吧,不用動不動的就跪下!把這些人都抓起來,一個一個的細細的審。不過還有多少魑魅魍魎,朕要把他們一掃而空,清一清朕的朝堂!”

    “喏!”

    武則天看了看供狀底部署名的主審官員,說道:“主審這裴宣禮的是侍御史來子珣么?”

    來子珣是來俊臣的堂弟,兩家都住在長安城朱雀大街,從小一塊兒玩耍長大,是一對很合得來的壞胚。不過,因為長安城恰以朱雀大街為界,東邊歸萬年縣管轄,西邊歸長安縣管轄,這兩家恰好是分別住在朱雀大街東西兩側,所以從籍貫上來說倒是分屬兩縣。

    來俊臣發跡之后,需要大量的親信,自然把這自幼一起長大的堂弟也弄了來,充作自己的心腹。一聽武則天所言,來俊臣忙道:“是,裴宣禮本堅不吐實,是來子珣循循善誘,以君臣大道感化,才叫他幡然悔悟,招認了罪行。”

    武則天頷首道:“嗯,來子珣是個能干的官員,他現在是侍御史?升他做一個監察御史吧!”

    來俊臣趕緊道:“臣代來子珣謝過陛下隆恩!陛下,這里還有鳳閣舍人盧獻的供狀!”

    武則天又接過盧獻供狀,只看了幾眼,臉色就陰沉下來,方才裴宣禮的那份供狀,招認的都是在京的官員,而盧獻的這份供狀,招認的人成份就復雜多了。

    盧獻為父居喪,丁憂二十七個月,如今丁憂期滿剛剛回京,到京還不足十日,就攤上了這么一樁事情。京中這兩年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官員們起起復復,上上下下,盧獻對這么頻繁的變動實在不太了解。

    如果要他招認朝堂上的官員,他對京里的情形太熟悉,很難招出叫人信服的供詞來。于是,在嚴刑之下,除了被酷吏誘導,招了一些酷吏們想要除掉的對頭,為了免除痛苦,盧獻就只好胡亂招了一些與自己過從甚密的知交好友,官場同僚。

    他招認了同年進士御史任植以及在鳳閣時認識的內侍管事范云仙為同黨,還被衛遂忠誘導著招出了秘書少監李珣和引駕都尉朱彬,其他兩人則分別是與他私交甚厚的潞州刺史李嗣真以及益州長史任令暉。

    這幾個人里,最叫武則天在意的是朱彬、范云仙。

    引駕都尉雖然不是負責宮中警戒的主要將領,可是他手中畢竟掌握著數百名大角手,負責一般崗位的禮儀性執勤和儀仗閱習之事,如果他是叛黨同謀,身在宮中,這就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幸虧提前發現了他們的陰謀,否則后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還有那內宮管事范云仙,原是服侍先帝的,如今雖然由韋團兒主管內宮一切,范云仙已經不大管事,可是他在宮里畢竟還是有一定勢力的,如果叛軍入宮,他做內應,打開宮門引叛軍進來,恐怕自己在睡夢之中,就要被人顛倒了乾坤。

    而潞州刺史李嗣真、益州長史任令暉。這分明就是他們在都城之外各地州府發展的同黨了。那秘信中說,一旦逼宮成功,會有地方官員遙相呼應,為太子登基造勢,如果失敗,就由宰相們和共謀大事的將軍們保護太子逃出都城,另立朝廷。

    看來果如其言吶!如果讓三位宰相保著太子逃到地方上去另立朝廷。那么這場動蕩絕對比當年徐敬業謀反的影響還要大上十倍,畢竟他們手中有李唐的太子。如果自己不是事先察覺,而被他們發動兵變……

    武則天越想越是后怕。看了半晌,才語氣深沉地道:“把這些人都抓起來,嚴加審訊!”

    “喏!”

    武則天又看了看那審理人的名姓。說道:“衛遂忠是臺院執事?嗯!衛遂忠除奸有功,升任侍御史吧!”

    來俊臣喜上眉梢,躬身說道:“多謝陛下……這幾天,朝廷中不斷有人被抓,挖出來的叛黨同謀越來越多。

    武則天為了謹慎起見,每夜的宿處都會換一個地方,除了百騎和內衛這兩支親信武裝,沒有任何人知道皇帝當晚會宿在哪處宮殿。

    宮中負責警戒的武裝也是每日調整,除了由武攸宜、武攸暨親自指揮的幾支武裝力量控制著宮城中諸如玄武門、端門等幾處要害所在,其他武裝每天都會換防。

    南衙十六衛的大將軍們已經完成了互調。龍武衛的主將調金吾衛,金吾衛的主將調候衛,候衛主將調領軍衛,領軍衛主將調驍衛,武則天通過這種非常規的緊急輪換。把大將軍們和他們的部屬分開,做到兵不知將、將不知兵,以應付眼下的危險局面。

    楊帆統領的左羽林衛屬于北衙六衛,這是武則天最信任的親信武裝,這幾天一直在宮中負責警戒,盡管如此。武攸宜也會一天三次調整他所負責警戒的地區,這是為了防止宮中警戒的武裝中也有叛黨,固守一處太久會與外敵有所勾結,如此頻繁的調整,宮內宮外互不知情,便難以串通起事。

    直到三天以后,羽林右衛的大將軍李多祚奉武攸宜之命率右羽林衛入宮與左羽林衛換防,楊帆才得以出宮。

    楊帆不能在家中久耽的,這種關鍵時刻,他必須待在軍伍中隨時待命,不過因為他的家就在洛陽城中,而且他與野呼利的關系非同一般,所以得了請了個假,也不過就是回家看看,囑咐幾句,免得家中不放心,傍晚之前必須回軍營報到的。

    楊帆交結了防務,正要從左掖門離開皇宮,忽然就見一群官兵和御史臺的執役氣勢洶洶地押著兩個人走過來。

    其中一人年近六旬,滿頭華發,瘦削的一張臉龐滿是皺紋,頜下無須,看穿戴是個有品秩的太監。楊帆與他見過幾次面,卻不曾交談過,所以并不知道他的名姓。不過另一個人楊帆卻是認得的,只看了一眼,楊帆就大吃一驚。此人竟是引駕都尉朱彬。

    “我沒有罪!我沒有罪!你們這些混帳東西,竟然連我范公公都敢構陷!你們知道老公是什么人嗎?老公可是侍候過高宗皇帝的人!想當初,高宗皇帝還是個小王爺的時候,老公就伴駕讀書侍候王爺了。

    后來王爺做了太子,老公就是太子宮的大管事。你們敢抓老公?老公伺候先皇,勞苦功高!當今天子昔日在感業寺出家時,還是老公奉了先皇的旨意去感業寺給她接回宮來的呢,老公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公……”

    “啪啪啪!”

    一個御史臺執役跳將起來,掄圓了給了他幾個大嘴巴,打得這位“老公”兩頰赤腫,猶如猢猻一般,口里所剩不掉的牙齒也掉了幾顆,滿嘴血沫子,登時咿咿唔唔地再也“老公”不起來了。

    朱彬五花大綁,鎖鐐加身,神情萎頓之極,眼見那位范老公挨打,臉色一陣蒼白。楊帆見了也是暗自吃驚:“宮里又有人被抓了,連太監和朱彬都牽連其中,看這情形,莫非真有兵變之謀劃?”

    朱彬轉眼瞧見站在御道邊上的楊帆,不禁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快走!耽擱什么!”

    朱彬的腳下只是一慢,一個御史臺的執役就用風火棍在他后肩上狠狠捅了一下,朱彬吃痛,不敢停留,便被一群執役和官兵押著匆匆離去了。

    楊帆怔怔地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暗道:“這下麻煩大了!狄公他們到底是否真的有發動兵變的謀劃,如今還不得而知,不過這一次的情形與上一次宰相們與武承嗣爭斗時可大為不同了,如今皇帝草木皆兵,恐怕太平公主也是不會輕易插手的。

    如果能把這些不肯阿諛武氏的官員們清掃一空,對武三思來說是一件大好事,他不推波助瀾就不錯了,絕不會插手制止。何況,如果狄公等人并不曾有謀反之心,說不定這事就是他一手促成,此人也不能用。

    沈沐如今不在洛陽,就算他在,他也未必有那個能力干預這么重大的事件,他的隱宗,一直著重在西域經營,手怕是伸不了這么長。再者,他畢竟是門閥世家派出來的一個代表,最終目的還是為了他們這些世家的利益。

    他們慣用的方法是通過潤物無聲的手段引導朝廷大勢的超向,只要朝廷大勢發展符合他們的利益,這些把力量隱于九地之下的門閥世家就沒有事,他們是不可能赤膊上陣,直接參與朝廷爭斗的。

    更何況,沈沐與狄公交厚,也只是因為共同利益而達成的暫時同盟,朝中這般變故,損失不了他的力量,就算他在,且有能力插手,如今形勢不明,他也未必就肯趟這混水,我該怎么辦?

    認真說起來,我算是沈沐一邊的人,這么多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都深受其害,能夠插手干涉的人全都在觀望,我楊帆區區一個郎將又能如何?難道……真依婉兒所言,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楊帆思來想去,始終不得其法,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卻不知,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縱然他不想參予此事,很快也要身陷其中了。

    武承嗣、武三思、太平公主等各方勢力也絕不會想到,就因為來俊臣垂涎人家妻子,順手把楊帆扯進了這個吞噬了無數大人物的政治漩渦,給這場風波增添了一個最大的變數,不但這場本已注定了結局的**將因此而改變,甚至在今后幾年的逐鹿之戰中,也多了一個不可預計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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