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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鎮國妖嬈,腹有乾坤!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武攸暨并不是被兩個健婦挾去見太平的,他并不知道今日街頭之事,太平公主已經這么快就知道了。 M不過在他想來,太平縱然今日不知,明日也能耳聞,還不如主動找上門去,向她耀武揚威一番。

    武攸暨也是窩囊氣受夠了,其實真要說起來,太平公主雖在新婚之夜把他丟進了豬圈,之后卻任他在公主府如何胡鬧,始終不去管他,算起來與他以往所受的種種憋屈比起來,太平公主還真沒給他多少氣受。

    只是人大多如此,這里受點委屈,那里有些窩囊,種種憤懣漸漸積累起來,最后是誰挑起了這怒火,那就要由誰來承受他這一直以來積壓的憤怒了。再者,雖然他與太平并未真個做過夫妻,可是既然擔著這個名份,這份羞辱就是他的。

    在他想來,太平再如何跋扈,可是蓄養面首,就算是個寡婦,傳揚出去也有礙聲名,更何況她是有夫之婦,這件事自己占了道理,找上門去一說,諒她也只有理屈詞窮,羞愧難當,是以心中并無半懼意。

    武攸暨大步趕到花廳,一步邁進門去,便往那兒一站,冷冷地睨著太平公主,問道:“你喚我來,何事?”

    太平公主正坐在那兒,手中捧著一只精致的瓷盞,輕輕飲著醴酒,聽他說話,只是微微揚起眸子看了他一眼,依舊斯斯文文地喝一口酒,輕輕擺擺手,花廳中伺候著的兩個小丫環立即欠身退了出去。

    太平公主慢條斯理地道:“聽說駙馬今日在通利坊十字大街上大展雄風。本宮很是好奇,不知結果如何了呀?”

    武攸暨先是一愣,隨即冷笑道:“好手段!這么快你就知道了。不錯,我是想打殺那個誘人妻子的楊帆,今日雖未得手,來日我還要下手的,你待怎樣?”

    武攸暨大步走過去。在她對面大馬金刀地坐了,不屑地道:“你是想再把我丟進豬圈里去,還是去宮里告御狀。這不是你最拿手的手段么?我就等著。我那姑母憐惜女兒,下旨不許我傷害楊帆,否則……”

    武攸暨微微向前傾身。臉上露出一絲令人心悸的微笑:“否則,我一定還會下手的!公主,你有本事,就把他拴在你的褲腰帶上,只要他一落了單,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太平公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低頭抿了一口酒,慢慢抬起頭來,正視著武攸暨,嘴角忽然綻開一個顛倒眾生的媚惑笑容:“哦?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外之外。武三思鴆殺你的發妻,你不去找他報仇,反倒是我有了男人,叫你大發雷霆喔。”

    太平公主挺了挺傲人的胸膛,嫣然道:“駙馬不是真的對我動了情意吧?”

    武攸暨“砰”地一拍桌子。振衣而起,惡狠狠地瞪著太平公主,厲聲喝道:“害我妻子、辱我聲名,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奪走了我的妻子,我就要奪走你的男人!”

    太平公主淡淡地一笑。笑得不帶一絲煙火氣兒,她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伸到面前的那根手指,檀口里只是不屑地吐出兩個字:“懦夫!”

    “你說什么!”

    武攸暨霍地揚起手來,就要扇下去:“無恥賤婦!你再說一句試試!”

    太平公主揚起那張吹彈得破的嫵媚俏臉,笑盈盈地看著他,柔聲道:“干嘛!想打我呀?本宮長到這么大,還從來沒被……”

    太平公主輕咳了一聲,放下瓷盞,拈起絲巾拭拭嘴角,揚聲道:“帶進來吧!”

    太平公主話音剛落,從屏風后面就走出幾個人來,頭前一人乃是內管事周敏,盈盈福身道:“奴婢見過公主、見過駙馬!”

    在她身后,還有一個身姿若柳,體態妖嬈的俏麗女子,看年紀也就十六七歲,神情惶惶,一見武攸暨就驚喜地叫道:“駙馬!”

    她縱身就要撲過來,但她身后正站著兩個比男人還魁梧幾分的女相撲手,一人只伸出一只手,輕輕握住她手臂,她就休想動彈分毫了。

    武攸暨失聲叫道:“芊羽,你……”

    武攸暨怒視著太平公主道:“你把我的芊羽抓來干什么?”

    太平公主沒理他,而是悠然轉向周敏,問道:“對了,本宮叫你查的那兩個人下落,你查到了么?”

    周敏畢恭畢敬地道:“奴婢已經查過了,他們現在住在臨汝縣東城四角牌樓,第二曲第一巷就是,已經入了縣學讀書,兄弟兩個,一個叫孫林,一個叫孫棟。”

    武攸暨“咚咚咚”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回去,面如土色,如見蛇蝎地看著太平公主,顫聲道:“你……你你……”

    太平公主揮了揮手,周敏就福禮退下了,那兩個胖大婦人把那名叫芊羽的小美人兒也一并帶走了,芊羽被兩個胖大婦人拉著,不能不走,臨走只是哭叫了一聲:“駙馬!”

    武攸暨坐在那兒呆若木雞,竟是充耳不聞。

    太平公主輕輕嘆息了一聲,道:“你一定以為,我打聽他們的下落,是想對他們不利吧?”

    武攸暨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太平公主淡淡一笑,道:“隨你了,天下人皆視我如蛇蝎猛虎,又能如何?眼下既然鬧到這個局面,我們不如來做個交易,你看如何?”

    武攸暨呆滯的目光微微轉動了一下,訥訥地道:“什……什么交易?”

    太平公主笑了笑,道:“那孫林、孫棟,就是你的兒子武崇奕和武崇軒吧?安排在這么近的地方,看來你雖把他們交給了最相信的管家,還是放心不下呀,也是啊,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還有那位芊羽姑娘,聽說已經有了身孕,是么?”

    武攸暨突然像被蜇了似的又跳起來,面容扭曲地吼道:“你想怎么樣,到底想怎么樣?”

    太平公主道:“我……不想怎么樣。武崇奕和武崇軒那兩個孩子,已經失去了母親,父親又不能常在身邊,也著實有些可憐。這樣吧,你可以把他們接回來,只不過名姓還是不要改回來了,我雖然不在意,卻恐阿母知道了會對他們不利。至于芊羽姑娘嘛……”

    太平公主燦然一笑,說道:“不管她生男還是生女,我都可以認做是我生的孩子,將來也能保他們一個出身,你看如何?”

    武攸暨咬緊牙關,鼻息咻咻,如同一只無力掙扎的困獸。

    太平公主一雙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只是微微帶著笑意看他,勝券在握,自然格外從容。

    過了許久,武攸暨才頹然垂下頭,低啞地道:“你贏了!”

    “很好!”

    太平公主款款起身,飄然向花廳之外走去,走得裊裊娜娜,風情萬種:“只要我的帆郎長命百歲,你的芊羽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子就一定不會有事!”

    ※※※※※※※※※※※※※※※※※※※※※

    太平公主與武攸暨達成協議的時候,楊帆剛剛回到家里。

    本來,他離開“金釵醉”后,想順道去看看小蠻,然后就回家等著趙逾,結果因為武攸暨這一檔子事,小蠻放心不下,要與他一同回家。自家被收走的“市籍”、“過書”已經都拿回來了,自己也已無罪開釋,當然要把這些事情同各家掌柜說明一下,安撫一下人心,所以楊帆干脆陪著她先去南市走了走。

    做生意的人耳目尤其靈通,各店鋪的掌柜不但知道東家安然無恙,甚至對他和太平公主的風流韻事都已了解的一清二楚,他們得知自己真正的幕后東主乃是太平公主,登時興奮起來,大有皇商一般的感覺。

    小蠻原是梅花內衛都尉,楊帆則是羽林左衛的郎將,可這畢竟與歸洛陽府管轄的坊市系統并不相干,對市令等坊市管理人員,他們也要卑顏買好,時常饋以禮物,如今可是陡然貴重,身份不同以往了。

    所以楊帆不需安撫,他們就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干得格外起勁。楊帆和小蠻見此情景,倒是放下心來,雖也隱約猜到他們的興奮源自于誰,只是這事既解釋不清,也沒必要向他們解釋,兩夫妻只好含糊下來。

    既然各家店鋪并不曾因為東主的入獄而驚慌失措、無心經營,兩個人就放下心來,只在各處店鋪露了一面,小坐片刻,又陪著小東姑娘買了幾匹鮮艷華麗的布匹,這才轉回楊府。

    楊帆回到府邸時,趙逾早就來了。

    趙逾原也不必來得這么早,只是既然帶了些陪罪的意思,這個態度就得表現出來。

    楊帆剛一回府,莫玄飛就馬上跑過來向他稟報,說是有個叫趙逾的在客堂里相候,看他那積極的勁兒,怕是收了人家什么好處。

    小蠻知道郎君與這趙逾之間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所以只是輕輕囑咐一句,便帶著桃梅和三姐兒徑去了后宅,楊帆便舉步往書房里走,對那亦步亦趨的莫玄飛道:“請那位趙先生書房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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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順水推舟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 )    趙逾隨著莫玄飛到了書房,邁步進去,一見楊帆,當頭揖道:“二郎,久違了!”

    楊帆并未起身,淡淡一笑,道:“請坐!”

    趙逾謝了,在客座坐下,瞟了一眼房門,見已關上,便對楊帆道:“恭喜二郎平安出獄。m”

    楊帆道:“出獄沒甚么好恭喜的,倒是不曾死在里面,實屬僥幸。”

    趙逾苦笑了一聲,道:“某早知二郎必有怨尤,可是怪我始終不曾援手么?”

    楊帆皺了皺眉道:“我從不覺得你們隱宗此刻已經有手眼通天之力,白馬寺懷義大師和梁王武三思辦不到的事,你們就一定能辦到,畢竟你們是游離于官場之外,雖然與官場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可是終究不及這就在官場中的權貴得力。可是……”

    楊帆目光深深一凝,盯住了趙逾。

    趙逾從容不迫地道:“二郎剛剛入獄時,我們也有些措手不及,怕你受不得酷刑,招出一些不必要的東西,我們先做了一些準備,之后,就在打聽獄中的一切,不只想把你救出來,還有一些……同我們有些關系的大臣!”

    趙逾換了一個坐姿,平靜地道:“坦率地說,我們在官場上的力量的確極其有限。與官場上的關系,主要掌握在顯宗手里,而我們現在和顯宗斗的厲害,這件事無法借助他們的力量。而且,既便顯宗愿意幫忙,面對皇帝最為關心的謀反大案。牽涉諸位宰相的重大舉動,他們也無處著手,這一點,二郎不可不明!”

    楊帆心里雖然不太舒服,卻也知道趙逾說的都是實話。交情固然有,合作的關系同樣有,可是要讓趙逾、沈沐對他像馬橋、楚狂歌一般。可以拋棄自己身家xìng命的這等過命交情,卻也不現實,所以他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趙逾道:“之后。薛懷義、武三思接連失敗,據我們判斷,你等只怕是兇多吉少了。只是沒想到。這時候太平公主居然會出手……”

    趙逾的眉毛微微挑了挑,顯然是想到了有關楊帆與太平公主之間的風流韻事,竟也甚是好奇地打量了楊帆兩眼,笑吟吟地道:“二郎好本事!若是我三叔知道了這件事,怕也要對你心服口服了。”

    他的三叔自然就是那位風流成xìng的沈沐沈大公子,楊帆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解釋,這種事除了當事人自己,你對別人再如何解釋,也改變不了他先入為主的想法的。

    趙逾又笑了笑。道:“二郎,我不想欺瞞你,實話實說,如果是我或者小飛將張義陷入這樣的困局,隱宗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斬斷一切聯系!救人,要在自己有能力的情況下才能施救,好友溺水,自己不通水xìng,旁邊又無物可以借力,難道非得陪他跳下去才叫夠義氣?那叫愚蠢。

    能救則救。救不得大不了一起去死,不求同生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的江湖義氣,行不通、也要不得,如果我隱宗秉承這一宗旨,早就完蛋了,任何一個重要人物完蛋,都可能拖著無數的兄弟一起完蛋,再加上他們的三親六故,怕不早被朝廷抄斬了無數次,每次不得殺上數萬人才行?”

    楊帆輕輕吁出一口氣道:“罷了,此事,我固然有些不痛快,卻也是人之常情,趙兄莫怪。于情理而言,我知道你們做的并沒有錯!就像……我對狄公等當朝重臣的高風亮節十分欽佩,如果他們落難,我固然愿意一伸援手,可也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否則,我不會搭上自己的妻子家人,只為了陪他們一起送死!”

    楊帆微微向前一傾身,道:“我相信,趙兄今天來,不僅僅是想向楊某解釋:你們在楊某入獄時并非不作為,而是沒有能力去作為,一定還有更重要的事吧?”

    趙逾神sè一正,道:“不錯!不知二郎對接下來的事作何打算?”

    楊帆俊郎的雙眉微微一擰,疑惑地道:“作何打算?”

    趙逾道:“正是!你不會以為一切塵埃落定之后,你還能回到羽林衛中任郎將吧?”

    )

    趙逾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二郎雖然理解我們在你入獄期間的作為,可是心里還是有一個疙瘩,這個結兒,得靠時間慢慢來撫平。同樣的,你因謀反而入獄,險些被處死。這件事縱然查明了是被人冤枉,你的心中、皇帝的心中,或者你和皇帝的心中,也都會有一個結。這個結沒有解開之前,皇帝會再把你留地身邊,做一個統領禁宮衛士,護衛她xìng命安全的重要將領?”

    楊帆聽了瞿然一驚,心中暗道:“對啊!我怎不曾想到這一點?我終究還是年輕,這閱歷有限,慮事不夠老到,人情事故更遠不及這等專門揣摩他人心思的商賈人物。”

    趙逾看他臉sè,知道他已經聽進去了,便道:“所以,趙某此來,是想提醒二郎,早做打算,無論如何,盡量不要離開京師。京師是一道門坎兒,出去容易,回來難,你莫看許多朝廷重臣貶官、起用,再貶官、再啟用,那是官職地位、聲望能力已經到了一定的層面,早在皇帝心里掛了號的,需要用到他時,自然就會想到他,你如今卻還不成。”

    楊帆輕輕嗯了一聲,心道:“要是能離開京城,卻也未必就是絕對沒有機會,要看去哪里了。皇帝一直在籌措對安西四鎮用兵,若去西域帶兵,旁人立下大功,如果沒人給你報到御前,或者上官層層分功,到了京里也沒什么好賞的了,可我卻不然。正所謂朝中有人好作官,我在西域只要立下功勞,必能直達御前,還怕不能起復重用?

    只是,依趙愈所言,恐怕很快就能下旨,婉兒有誓言縛身,在宮中強作歡顏,阿奴不知在何處出家,若是不聞不問,真就冷了她的心。公主這里不解決了問題,難保她不會變著法子欺負小蠻……,這一身的情債,當真頭痛……”

    趙逾見他低頭不語,神sè變幻不定,又道:“二郎也不用想的太多,我只是給你提個醒兒,實際上,我們正在運作一件事情,或者能保宰相們出獄,一旦宰相們平安出獄,你這難友多少會受到他們關照,御前怕是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卻也未必就會調出京去!”

    楊帆霍然抬頭,奇道:“你們有辦法救出狄公他們?”

    趙逾吁笑道:“你太高看我們了,或許從長遠來說,我們世家有辦法引導這走向,就像滔滔洪水,我們掘好溝渠,那水自然而然就沿著我們劃定的路線而行,毫無斧鑿痕跡,皇帝也會認為那是理所當然。可是,這洪水行進當中,舟翻船覆卻取決于那洪水的力道,而非我們所能左右的了。我們連你都救不得,如何能救得宰相?宰相們能脫身,實是倚你之功!”

    你既無罪,宰相們是否有罪呢?皇帝心中的念頭就會有所動搖,我們的法子,在平時斷然不會奏效,可是這個時候,卻不過是順水推舟,送皇帝一個理由罷了。是血流漂櫓還是艷陽高照,可不正在皇帝一念之間么?”

    楊帆不禁問道:“你們打算怎么做?”

    趙逾抬手向上指了指,微笑道:“旬rì之間,便見端倪,二郎且試目以待!

    ※※※※※※※※※※※※※※※※※※※※※※※※※※

    韋團兒在她的臥房里緩緩地走動著,臉sèyīn晴不定。

    做為宮中最受寵的女官之一,她的住處十分寬大而華美,或許按照規格它的大小不及皇后的寢宮,但是殿中的陳設和用度,卻是遠比原來的大唐皇后、如今的大周太子妃的宿處還要華美、富貴。

    靜官站在幾案邊,眼睛隨著韋團兒的動作輕輕移動著,過了半晌,忍不住說道:“團兒姐姐,除了位于金谷園的別墅一幢,并附贈男女奴仆三百人,另有洛陽北市店鋪七座,綾羅綢緞五千匹,黃金一千錠,上等波斯寶石三百六十顆……”

    韋團兒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懂個屁!這事要擔多大的干系,你知道嗎?”

    靜官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輕輕地道:“團兒姐姐,陛下年紀大了,等到陛下殯天,這宮里頭還指不定是什么樣兒呢,到時候姐姐萬一被放出宮去,有了這筆錢,姐姐可就一輩子衣食無憂啦。”

    韋團兒沒好氣地道:“廢話!問題是,你有沒有那么大的胃口,把它吞下去!這事,可是要命的!”

    靜官細聲細氣兒地道:“姐姐,這件事兒說易不易,說難也不難,只要你點頭,我就能把這件事兒給辦了。這宮里頭,還能沒有咱們插得進手的地方?再說,陛下瞧著東宮,怕也有點礙眼,咱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團兒姐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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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會釣魚的公主殿下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 )    韋團兒躊躇片刻,還是搖了搖頭,給別人通風報信撈點好處,風險不大,油水又足,這種事做來無妨。m可這一次的事情實在非同小可,其中風險她自然清楚,可是若叫她就此回絕,她又舍不得這送上門的一筆巨額財富。

    靜官的話在她心里反復回響著,韋團兒漸漸動搖起來,是啊!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誰拿那位太子當過太子?皇帝心里若是有他,武承嗣和武三思還爭個什么勁兒,他們爭奪儲君之位時,又有哪個還記得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大周太子?

    韋團兒想起了武則天的長子李弘,聽說這李弘是武則天親手鴆殺的,那時她年紀還小,不知傳言真假。不過武則天的次子李賢,卻的確是丘神績奉了武則天之命勒逼而死的,丘神績受到什么懲處了?不但沒有,反而愈受重用,如果不是他利令智昏,為了謀奪兵權出賣皇帝陛下的江山,這圣寵絕不會衰了。

    韋團兒越想心中越熱,靜官又悄悄地跟了一句,道:“以姐姐的本事,憑什么叫上官婉兒壓過一頭去,每回見著她,團兒姐姐還得畢恭畢敬喚她一聲婉兒姐姐!如果這件事辦成了,武氏一族追本溯源,人人都要念著姐姐的好兒,到時候,姐姐要取代上官婉兒,成為我大周內相,卻也不是不可能的!”

    韋團兒頓時站住不動了,這句話讓她搖擺不定的心徹底定了下來,她思量片刻。把銀牙一咬,狠狠地看向靜官,低沉地吩咐道:“手腳干凈些,不可遺人把柄!”

    靜官大喜,忙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把此事辦得妥妥貼貼!”

    靜官說完,就眉飛sè舞地出去了。

    托請于靜官的。自然是來俊臣,可是靜官一直以為是武三思。

    本章節 雄霸 手打)皇帝在等著他做出該有的舉動。

    來俊臣能有什么舉動?承認自己全部是屈打成招?不可能的!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此時已不可能回頭,也不可能收手,否則就得由他來對這場風波承擔全部的責任。所以,他只能鋌而走險。

    他的價值就在于幫皇帝咬人,他要讓皇帝覺得不安全,讓皇帝覺得有人意圖對她不利,那么他這條看家狗就依舊有存在的價值。

    武則天十四歲進宮,一生歲月都在皇宮里度過,宮廷歲月造就了她。卻也限制了她,來俊臣相信自己的手段,可以讓這位女皇繼續認識到他來俊臣才是不可或缺的得力臂助。

    于是,他決定向太子下手。

    為了謹慎起見,來俊臣這一回沒有直接出面。他派人找到了靜官。

    他在宮里也有自己的眼線,知道這靜公公與女皇帝身邊的紅人韋團兒有些暖昧關系,是她最親近的心腹。但是這位靜公公盡管與韋團兒一樣貪婪成xìng,卻遠不及韋團兒jīng明,所以來俊臣選擇了他作為接洽人。

    來俊臣幾乎是傾其所有,盡管他對錢財沒有特別的嗜好。但是他為官這么多年,處理過那么多大案,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他還是積攢了巨大的財富。如今,他幾乎把一切可以動用的財富都拿出來,先買通了靜公公----以武三思的名義。

    人人都知道武三思在爭儲,而且武承嗣被他斗倒之后,他最大的敵人就只剩下現任的太子,他是最有理由這么做的人。靜公公果然沒有懷疑與之接洽者的身份,實際上當他看到成車的金錠銀錠和肥田美廈的契書時,他腦子里大概就沒想過別的。

    宮里的消息迅速反饋回來,來俊臣放心了。

    皇帝不做任何表示,他也沒有任何反應,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坦坦蕩蕩,所以他不需要采取任何補救措施,他在等東宮事發!

    局勢,將從東宮事發那一刻徹底扭轉,一切依舊在他的掌握之中!

    ※※※※※※※※※※※※※※※※※※※

    楊帆站在公主府對面,仔細盤算著見到太平公主之后的對策。

    昨天武攸暨險些當街砍殺了他,他今rì就找上門來,自然想過可能的后果。這公主府看似危險,實則安全無比,因為這里當家的人畢竟是公主而非駙馬。如果武攸暨在府上那是最好不過,他正好當著駙馬的面三個人說清楚。

    如果武攸暨不在,那他就得和太平公主好好談談了,楊帆本來是想等著見過婉兒,問清她所發的誓言后再共商對策,但是經過趙逾那一番分析,他擔心很快朝廷就要有處置下來,不能不搶在頭里了。

    “如果武攸暨不在,我就得單獨面對那個女人,到時候我該如何反應呢?嗯!我先以禮相待,謝過她的救命之恩,大家不撕破臉皮,才好接下來說話。不行……,這女人軟硬不吃,狡黠如狐,好言好語根本不管用,還是要來硬的才是,待我見了她,便怒氣勃然,聲嚴厲sè,至少來個先聲奪人,總不能叫她壓住了我的氣勢,對!就這樣!”

    楊帆計議已定,便昂首挺胸走過長街,邁步踏上石階,抓住門上獸首的銅環,“嗵嗵嗵”地用力砸了三下,片刻功夫,門里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誰啊?”

    楊帆振聲大喝道:“在下楊帆,要見太平公主殿下!”

    門里先是靜了靜,然后便傳出一聲驚呼,緊跟著便是一種細碎的語聲,貌似兩個人在爭執著什么,楊帆側耳一聽,虧得他耳力奇佳,只聽一人道:“我開我開,你閃開!”

    “搶什么!嘿!真是厲害啊,他現在還敢公然登門,這副膽sè……難怪是公主看上的人物!”

    “去去去……”

    嘁嘁喳喳的交談聲中,大門打開了,門前站著兩個青衣小帽的公主府家人,一人把著一扇門,用一種很是敬仰的眼神看著他,既不叫他進去,也不說去傳報,只是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很希罕地打量他。

    楊帆啼笑皆非,咳嗽一聲道:“在下yù求見公主殿下,還勞通稟一聲!”

    兩個家人如夢初醒,趕緊道:“啊!公主殿下早知郎君要來,早已吩咐下來,只要郎君到了,便即引見,無需通報的。郎君,請!”

    楊帆聽了頓時一窒:“太平公主早知道我要來?這……”

    想到自己的想法行動早在人家的算計之中,楊帆不免有些沮喪。

    兩個公主府家人拉開大門,把楊帆畢恭畢敬地讓進去,又匆匆關了大門,年長一個的那人便搶著道:“公主正在濯月亭釣魚,郎君這廂請!”

    “釣魚?她男人當街殺我,這么大的事她還不知道?釣魚……”

    楊帆隨在那青衣小帽的家人身后,不知怎么的,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尾肥魚,還是主動上鉤的那種,正搖頭擺尾地游向太平公主的魚鉤,只是此時想再退出去那是萬萬不能了。

    家人領著楊帆繞過前進院落,從側院兒向后趕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后花園,樹木山石蔥蔚洇潤,亭臺樓閣掩映其間,偶露一角崢嶸軒峻,一股清爽宜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前方一座紅樓,樓上匾額寫著“翠萍閣”三字,翠萍與這紅樓并不相符,不過從這樓上可以看到遠處林中那方池水,水中有荷,翠葉連天,想必這翠萍二字即由此而來。

    楊帆記得上次來時,駙馬武攸暨就是在此樓中與侍妾飲酒作樂的,他到了樓下便故意站住腳步,使勁咳嗽了幾聲,可是樓上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楊帆無奈,故意扯開嗓門,用極大的聲音嚷道:“楊帆曾經來過公主府,記得再往前走不遠,就到濯月亭了吧?”

    那青衣小帽的家人回頭答道:“郎君好記xìng,再往前走不遠就到了。”說完,他又笑嘻嘻地接了一句:“郎君不用這么大聲兒,小的耳朵好得很!”

    楊帆裝作沒聽到,繼續大聲道:“楊帆冒昧前來,公主既在后宅,或者身著燕服,不宜見外客,楊帆是否等在這里,容你先去通稟一聲啊?”

    他故意把“楊帆”二字咬得極重,就是想引武攸暨出來,不管太平公主再如何不把武攸暨放在眼里,他畢竟是太平公主名義上的丈夫,有他在場,想必會好交涉一些。

    誰料他喊完了,樓上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反而是那家人嘻皮笑臉地走過來,點頭哈腰地道:“郎君請吧,駙馬爺不在府上,你就是喊破了喉嚨,他也聽不見!”

    楊帆:“……”

    一湖池水,粼粼泛光。

    池中有荷有花,還有漸漸長成的蓮蓬。

    池邊亭軒之外蝠翼般伸展出去的滴水檐下,太平公主穿著一襲大袖羅衫,手中提一竿魚桿,赤著纖秀雪白的一雙天足,慵懶地臥在一張美人榻上。一旁還坐了個十歲出頭的粉嫩小蘿莉,正揮著一雙小拳頭,輕輕給她捶著腿,余此之外再無一人。

    那青衣家人遠遠就站定了身子,對楊帆笑道:“郎君請吧,公主那里早有吩咐,小的就不跟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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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釣魚的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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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帆走到這里,只覺自己每一個步驟、每一個反應,都在太平公主的算計之中,心中也是有些懊惱,他挺了挺胸膛,大步走過去,因為心中有氣,雙足用力踏在廊下木板上,發出“嗵嗵嗵”的腳步聲。 M

    那個為太平公主捶腿的小丫頭往這邊瞧了一眼,低聲說了句什么,太平公主笑回了一句,小丫頭便從榻上蹭下來,提著小裙子,從楊帆旁邊一溜煙兒地逃過去了,看那樣子,對楊帆氣勢洶洶的表情,小丫頭很有些懼意。

    太平公主臥在榻上,卻笑盈盈地乜了他一眼,眼波盈盈,甚是嫵媚。

    楊帆繃緊了臉皮,大步走過去,站定身子,沉聲喝道:“起來!”

    “喲!”太平公主拍著飽滿的胸脯,受了驚嚇似地道:“腳步聲這么沉,說話又這么大聲,你想把我的魚兒都嚇跑嘍呀!”

    恰在此時,那魚漂兒嗖地一沉,緊跟著魚線一繃,太平公主只顧和楊帆說話了,魚桿脫手滑落,在地板上“梆”地一彈,就被大魚拖向水里。

    “哎呀!咬鉤了,快幫我……”

    太平公主興奮地大叫,楊帆這一路過來,幾乎每一種反應都被太平公主算在頭里,這時哪肯信她,只道太平公主又是故意作勢,他把雙臂一抱,冷眼旁觀,倒要瞧瞧這位絕世妖嬈還要搞些什么把戲出來。

    太平公主見他不動。氣道:“你這人……”一面說,一面便搶起身子。去抓那魚桿,魚桿被那大魚一扯。滑向水中,太平公主急忙向前一抄,險險自水面抓住魚桿的尾部,自己卻立足不穩,向水面倒了下去。

    “噯噯噯……”

    太平公主叫著,空著的左手揮如車輪。終究還是沒能穩住身子,楊帆就站在旁邊,以他敏捷的身手自可抓住太平公主,只是那樣一來。自己努力扮出的氣勢、怒氣滿腔的表情可就全白費了,楊帆只當這也是太平公主算計他的一部分,依舊冷冷地抱臂看著。

    太平公主“卟嗵”一聲掉進水里,登時大叫起來。

    太平公主不通水性,一掉進水里就驚慌的叫起“救命”來,楊帆在旁邊蹲下,看著她在水中掙扎,又好氣又好笑:“這位公主為了算計他,可是真下功夫啊!”

    眼見太平公主又是尖叫,又是撲騰。楊帆忍不住道:“你鬧夠了沒有,還不上來?”

    太平公主沒有理他,身子越撲騰離他越遠了,楊帆發覺不對勁兒,太平公主臉上的驚恐可不像是裝的,更重要的是,楊帆親眼看見太平公主掙扎中還喝了兩口水,太平公主再怎么裝佯騙他,也不至于喝這池中水吧。

    楊帆一見她果然溺水。也顧不得脫衣服,“卟嗵”一聲跳進水里就向她泅去。

    “救命!救命……”

    楊帆一把抓住她身子,沒好氣地道:“站穩了,水沒那么深!”

    此處湖水里還生長著荷花的,那水能有多深?也就是太平公主不識水性,到了水里張惶失措,這才嗆了幾口水,若是她冷靜一些,直接就能在水里站起來,那水也不過就到胸腹之上而已。

    太平公主被他抓住雙肩一喝,這才定了定神,忽然發現自己雙腳踏在實地上,原來那水并不太深,不禁驚魂稍定。

    楊帆道:“走,咱們上岸!”

    太平公主此時正緊緊抱著他身子,身在水中,全無主意,聽他一說,連忙點頭,可她只是稍稍放開楊帆,一低頭,忽然看見自己的樣子,不禁又是一聲尖叫。

    楊帆不耐煩地道:“你又叫甚……”

    楊帆順著太平的目光一看,登時也說不出話來。此時盛夏雖已過去,天氣仍顯炎熱,太平公主穿的并不厚,薄薄一層羅衫,尤其是她今天這套衣服還是白色的,輕軟薄透,質料上乘,原來還顯不出什么,這一沾了水,簡直跟沒穿沒什么兩樣。胸前顫巍巍粉膩膩兩團……,不對,不是和沒穿沒什么兩樣,是比沒穿更多了一層誘惑。

    好在她一絲不掛、燈下赤裎的美艷**楊帆都已看過了,眼下這副情景雖然香艷,倒還不至于比那一晚更加迷人,楊帆此刻最擔心的是有公主府的下人趕來,若被他們看到這一幕那可真是跳進洛河都洗不清了。

    于是,楊帆毫不客氣地道:“叫!叫什么叫!你全身上下哪兒我沒看過?走!趕緊上岸!”

    郎君如此不解風情,太平公主不禁嘟起了嘴兒來,由他拖著,分開荷花蓮蓬,一步步走上岸去。

    雖然太平公主膽子甚大,而且從不畏懼在他面前展露自己誘人的**,可是這是光天化日之下,再說濕衣貼身,落湯雞一般,在太平自己看來,可是一點不美,是以一上了岸,她便提著**的裙擺向濯月軒內跑去。

    那衣服沾了水,不但透出肉色形同透明,而且衣服沉重下墜,酥胸粉背露出一片,她提著裙子這一跑,那豐碩飽滿如同熟透了的桃子似的粉臀這一通搖擺,乳波臀浪躍入眼來,楊帆幾時看過美女裸奔?這一下可真的是不錯眼珠,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軒內。

    待她身影消失,楊帆才回過神兒來,趕緊四下瞧瞧,卻并不見一個人影。他卻不知,太平公主早就吩咐下去,楊帆若是來了,一干下人盡數回避。那些下人只道人家要會情郎,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想看野合也得分那人是誰,公主殿下的床戲也是他們有眼福看得的?

    楊帆把衣服的水擰了擰,沖著軒內喊道:“要不要叫人給你拿幾套衣服來?”

    太平公主在軒內沒好氣地答道:“不需要!”

    過了一陣兒,太平公主又道:“你進來吧!”

    楊帆猶豫了一下便走進去,若是連對方的**都見過了,這樣的場面還有什么難堪的呢。

    楊帆走進濯月軒,就見太平公主正坐在一張坐榻上,身上仍是那襲薄衫,地上一汪水跡,看來是擰過了,雖然依舊透出肉色,卻也不致像方才一樣一般起不到絲毫的遮掩作用。

    楊帆進了濯月軒,就在門口站定,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道:“這不是你事先算計的吧?”

    太平公主擰干了衣衫,神態便馬上恢復了一貫的雍容,只是她的頭發也都濕了,此時已經拔了釵子,任由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披散在前胸后背,秀發襯著一張雪白粉嫩的臉蛋,少了幾分華美高貴,多了幾分清麗秀雅。

    她瞟了楊帆一眼,雖然故作高傲,可是那小臉掩在秀發間,卻是異樣的嬌媚:“這個嘛,純屬意外!”

    楊帆冷哼一聲,寒著臉道:“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來見你?”

    太平公主顰笑嫣然,神情極是嬌媚靈動:“那還用說,當然是謝我重金賄買獄卒、交通官吏,幫你篡改‘過書’,獄中串通消息,又不惜玷污自己了清白的名聲,保你出獄之恩了,我說的……對不對呀?”

    楊帆頓時語塞,太平公主雖然是以調侃的玩笑說出這番話,可是……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太平公主為了救他,付出的少么?她可是救了自己一命。楊帆向來恩怨分明,別人對自己但有一點好,必然全力回報,可是對太平……

    太平公主瞟著他的神色變化,腴潤的小腰一扭,嫣然道:“來,到我旁邊坐著!”

    楊帆把神色一正,沉聲道:“公主殿下,我承認,你對楊某有救命之恩!你救我性命,我自然對你感激萬分,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然不虞有性命危險,這救命之恩,我怕一輩子也沒辦法報答,那就要一輩子承你的情,可是,你為何要迫婉兒和小蠻,下那樣的毒誓?”

    “為什么?”

    太平公主突然跳了起來,胸前頓時一陣蕩漾,看起來這位豪放公主在自己家的后宅子里根本沒戴胸圍子:“為什么?你說為什么?”

    太平公主憤怒了,臉龐脹得通紅,她本來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可楊帆只一句話,就把她激怒了,大概也只有楊帆有這個本事,叫她喜便喜,叫她怒便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說為什么?為什么婉兒你可以接受,卻不接受我?我不如她漂亮,還是不如她有才華?”

    太平公主一步步逼近,仿佛一頭憤怒的母老虎:“你閉嘴!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不外乎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托詞,對吧?好!若是如此,我也就認了,可是謝小蠻又怎么說?”

    太平公主冷笑:“既然如此,你不該連她也喜歡了才是!我是強加于你,難道她不是別人強加于你,為什么你可以接受她,還是不能接受我,你說!”

    楊帆怔住,看著她,久久不發一語。

    太平公主這番質問振聾發聵,楊帆心中轟轟作響:“為什么?是啊,無論美貌、地位、才華還是對自己用情之深,太平公主并不遜于婉兒、小蠻和阿奴,為什么……無論她如何放下身價,低聲下氣,自己就是不肯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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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最霸氣的“面首”
醉枕江山全文閱讀作者:月關加入書架
    太平公主見楊帆怔怔地在那里,聲音忽又變得柔弱下來,她低聲道:“帆郎,我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那年上元,于百尺花樹上與你的那一個吻;至今,我還記得在馬球場上與你并肩作戰的快意和威風;這一切,也許你都忘記了,可我一直牢牢地記在心里,仿佛那就是發生在昨天的事情。 M”

    太平公主輕輕抬起頭,柔軟烏黑的秀發間,一雙眸子里有淚光閃閃:“這些,你還記得么?如果,我曾經做錯過什么,我可以改,難道要得到你的情意,就那么難?你告訴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

    當她發現自己愛上了楊帆的時候,她想到的是讓楊帆成為她的面首。不錯,這對一個有自尊心的堂堂男兒是一種侮辱,但太平從來沒有想過要侮辱他,她只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予取予求,她并不清楚這個要求對他的尊嚴是一種嚴重的傷害。

    她是公主,是皇帝和皇后面前的寵兒,她的第一任駙馬,只是她的纖纖玉指輕輕一點,便成了她的丈夫。她的第二任駙馬,卻完全是母皇出于團結武氏和李氏的政治目的而硬塞給她的,根本不在于她喜歡或不喜歡,她固然聰明絕頂,卻不知道還可以用別的方式來獲得一個男人的心。

    她以為,她有美貌、有身份、有地位,足以配得上他,這就足夠了。至于面首這個稱呼。依傍于高貴的女人而又不是她的丈夫的。不是都叫面首嗎?反正她自己清楚,她會呵護他、愛他,凡事依從于他,那就夠了,她還沒有學會在所愛的男人面前放下她高傲的架子。

    于是,她失敗了。

    從那以后,她對楊帆的態度軟化了許多,她依舊愛著這個男人,所以她大膽地提出,不約束他的身分。不叫他依從于自己,只是……偶爾能來陪陪自己,或者……只有那么一次,一夕繾綣。回味一生。

    其實在她看來,這么說并沒有什么不妥,男女情愛的最終階段不就是**纏綿嗎?為什么一定要由男人來提出要求,她就不可以主動一些?難道她一定要柔情似水地伏在情郎懷里,忸怩作態,撩撥起他的**,再半推半就地順從他,這才是女人?

    她愛極了楊帆,她想要他,所以就直截了當地提出來。她完全不懂,她第一次的粗暴要求是對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的羞辱,而這一次,卻會給他一種輕賤自己的感覺,似乎自己迷戀的只是床笫之事。

    其實,以她的身份、地位和她的美貌,如果她只是迷戀肉欲,什么樣的英俊男人她找不到?什么樣強壯的男人她得不到?她又何必苦苦迷戀楊帆一人,又何必在楊帆因“謀反”入獄以后煞費苦心地去營救他?

    不要以為公主就如何有錢,公主并不比那些富可敵國的大商賈有錢。甚至還要遠遠不如,她們也是吃俸祿的,雖然太平公主自幼受父皇母后的寵愛,獲得的賞賜遠比其他公主更多,也同其他權貴一樣。不可避免地暗中經營著一些店鋪,但是為了營救楊帆所付出的。對她而言同樣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她想也不想就拿出去了。

    尤其是,她有著李唐皇室的敏感身份,而楊帆是以‘擁戴太子復位’的罪名入獄的,她的插手不僅僅破財消災的問題,一個不慎,就能把她也陷進去,引起母皇對她的猜忌,而這些,她壓根就沒有考慮過。

    其實,她一直在悄悄地琢磨,她到底哪里不好,到底做錯了什么,郎君為什么就是不喜歡她,還偏偏很討厭她。

    于是,她本來最喜歡穿大紅的艷麗衣衫,她也適合穿那樣的衣衫,同樣的色彩,穿在別的女人身上可能俗不可耐,而穿在她的身上,卻盡顯她的雍容華麗、嬌艷嫵媚,那才是大唐的洛陽之花,牡丹的象征-----太平公主!

    可是,現在她卻漸漸變得開始喜歡穿素色衣衫了,至少,在楊帆面前,她是一定注意會穿素淡優雅的衣裳,只因為這是上官婉兒最喜歡的穿著,只因為楊帆喜歡婉兒,于是她想取悅于他。

    她是個高貴的公主,可是卻不像一個嬌柔作態的貴婦人一樣喜歡撲蝶賞花、逗貓嬉狗,她喜歡的是相撲蹴鞠、擊鞠賽馬這樣奔放狂熱的運動,一如她爽郎奔放的個性,可是得知楊帆買了兩只貍貓,于是她也買了兩只。

    太平公主自己都不知道她這些潛意識支配下的行為,其實是放下身段,有意地在效仿和學習楊帆所喜歡的女子,如此種種,都只為得到楊帆的回眸一顧。

    望著她凝淚的雙眸,楊帆也不禁捫心自問:“如果她當初不曾輕賤于我,如果她也如婉兒一般柔情似水,我會不會喜歡上她?”

    然而,一切假設都沒有意義了,羅敷有夫,使君有婦,況且,她逼婉兒發下毒誓,這么做也太……

    想到這里,楊帆**在道:“所以……你就有理由趁人之危,迫婉兒發誓離開我?”

    太平公主目光閃爍了一下,立即問道:“為什么只說婉兒?小蠻……還沒有告訴你?”

    太平公主終究是精明的,盡管仍在悲傷憤怒之中,可楊帆一句話,她還是馬上聽出了問題。

    “小蠻?”

    楊帆笑了笑,道:“小蠻發的誓,我知道!她說,如果遵從誓言,就讓我變成她自幼失散的兄長!不瞞殿下,就在楊某入獄不久,便與小蠻相認了,她正是我自幼失散的阿妹,而我就是她的阿兄……”

    太平公主雙眼一亮,訝然道:“那你們……”

    楊帆道:“叫公主殿下失望了,我和小蠻,并無血緣關系,只是自幼相依為命,情同兄妹!”

    太平公主怔了半晌,吃吃地笑了起來:“好!好呀!這個小蠻,倒真機靈,本宮居然也被她擺了一道!其實,我本來是替她準備了一套誓言的,沒想到她自己先急不可耐地說了出來,當時我還有些詫異,沒想到原因在此……”

    太平公主點了點頭,又復看向楊帆,微笑道:“可婉兒……卻是一字不差,依著我的話發的誓,你怎么辦?”

    這時,她的眼中仍有淚光,可是神采卻已飛揚起來。

    楊帆沉聲道:“我正要問你,你逼她發了什么誓!如果婉兒因此不得不與我分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那又怎樣?”

    太平公主的娥眉微微地挑起來,攸然向外一展,有一種很特別的妖媚味道:“不然,你對我好過么?不能叫你愛我一輩子,那……叫你恨我一輩子也不錯啊!至少,你心里記住我了。”

    太平公主妖妖嬈嬈地轉身,楊帆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太平公主臉色一厲,道:“放手!”

    雖然她有心取悅楊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為了別人而刻意地改變,終究不是她的本性,一番發泄之后,太平公主又有些恢復她潑辣奔放的個性了。

    楊帆對她也實在頭痛,有仇他可以報仇,有恩他可以報恩,可是恩怨集于一人,這分寸實在難以把握,楊帆不能原諒她欺負婉兒,可是她對自己又實實在在地有恩有情,他終究是個弱冠少年,感情一事也沒什么經歷,不知該如何對她才好了。

    他緊緊抓住了太平公主的手臂,卻是軟的也不行,硬的也不行,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了。

    太平公主喝了一句,見他不放手,不禁乜了他一眼,幽幽地道:“你呀,若是對我有對她一半的好……”

    沉默了一下,她忽然用力一掙,擺脫了楊帆的手,裊裊娜娜地走去,說道:“過幾天就是七夕了,本宮要去洛水泛舟,你也來吧。”

    楊帆冷哼一聲,剛想拒絕,太平公主回眸一笑,臉上的嚴厲之色忽然又變得如春風吹拂下的鮮花,明媚嬌麗起來,她一挑柳眉,嫵媚的杏眼兒向楊帆一瞟:“婉兒的誓言也并非不可破的,只要本宮高興……”

    楊帆又驚又喜,急忙問道:“如何破之?”

    太平公主得意地笑起來,笑得宛如一朵剛剛綻放鮮姿潤艷的牡丹花:“哼哼,那你來是不來呀?”

    楊帆鎩羽而歸!

    面對一個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軟語相求不管用,道理全當耳旁風,會撒嬌、會流淚、會風騷、會賣萌,更會深情款款的絕色小婦人,楊帆還有什么皮調可耍?

    走了也就走了吧,他還穿走了武攸暨武駙馬的一套襕袍。不然怎么辦呢?他那套衣服可是正規出門才穿的公服,可不像太平公主那件輕軟薄透的羅裳,忽爾怒目相視、忽爾巧笑嫣然、忽爾黯然淚下間,人家的衣裳已經干了,穿著一身濕衣裳出去,怕這傳言就不只于公主府內了。

    楊帆走出公主府時,公主府的下人們用敬如天人的目光看著他揚長而去:“看看人家,睡了駙馬的女人,還穿了駙馬的衣服,就這么大模大樣地離開了,當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比乃師薛懷義還要威風三分、霸道三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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