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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又上架了,為什么要說又呢?因為這是老虎的第二本書。所以這個又字,讓老虎感慨萬千,一年前的時候這個,老虎寫下了嬌妻如云的上架感言,一年之后,老虎又在這里,與許多熟悉的讀者,做著同樣的事,只是這一次,多了一個‘又’。

  心情,有點小小的激動,是騾子是馬,該到拉出來溜溜的時候了,這本書能不能養家糊口,就看今天。

  在此,我要感謝很多人,很多很多,有編輯,有讀者,還有CCTV,D和郭嘉之類。本來不必累贅,可是借著這個機會,還是要感謝一下。

  首先,感謝一下我的編輯滄滄,這本書滄滄功不可沒,甚至在前期,每一個情節,以至于一些對話,都是滄滄幫忙想的,老虎開新書比較倉促,劇情不完善,是滄滄一直在與我討論,才理清了這本書的主線和關系,沒有滄滄,就沒有這本書,這句話,有人認為嚴重,老虎不認為。

  其次,感謝諸位讀者,有很多讀者都是從嬌妻里跑來的,正是有大家的支持,老虎才能一路走來,并且繼續沿著這條羊腸小路繼續走下去。老虎在此,隆重感謝大家。

  老虎是個有老婆女兒的人,養家對老虎來說是第一重任,或許有作者會說為了讀者寫書,為了某某崛起而寫書,而老虎的寫書理由卻最簡單,老虎為了養家糊口而寫書,所以每一個訂閱,對老虎都非常重要。還是那一句話,一個月,不過是半包煙錢而已,訂閱的起的讀者,老虎感謝你的鼎力支持,如果手頭緊的,老虎也能夠理解,理解萬歲嘛,誰都有不如意的時候。

  從今天開始,每天三章,永不斷更,就是這樣,有月票嗎?看看能不能沖下新書榜!

第97章:大逆不道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劉瑾柳乘風翹著腿坐在椅上,連看都不看這后世的漸權宦一眼,手里撫摸著茶盅,慢吞吞地道:“去,再給我斟一壺茶來,要東宮最好的茶。”

    

    劉瑾的臉色抽搐了一下,卻是乖乖地笑了笑,道:“雜家這就去,柳師傅少待。”說罷乖乖地去了。

    

    皇宮的粥不好喝,可是東宮的茶卻都是武夷貢茶,很對柳乘風的胃口,不知不覺間,柳乘風已喝了一壺,他也毫不客氣,嘴皮子一翻,

    

    就指使劉瑾去燒茶了。

    

    至于朱厚照,此時還在沉眉思索,一會兒笑,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氣,一會兒又是手鼻足蹈,難得這小子能為了一篇文章癡迷,柳乘風也不打擾他,坐在一邊悠哉悠哉地自得其樂。

    

    此時正是夏秋之交,東宮大殿里支起了五個銀盆兒,盆中放置了冰塊,那寒氣自銀盆中揮發出來,帶來絲絲颯爽。

    

    靠著東墻的屏風上,是一幅磅礴的山水畫,柳乘風的目光落在這畫上,一時出了神,心里不由地想:“畫風磅礴,倒像是中唐柳黃石的作品,只是不知是不是真跡,若是真跡,在市面上只怕至少一千兩銀子以上。”他出了一會兒神,劉瑾已經槽茶上了來,柳乘風點了點桌幾,道:“放在這兒,劉瑾,我來問你,這太子是不是一直是稱伺候的?”劉瑾這時候與尋常的小太監并無什么不同,一點兒也看不到后世權宦的影子,笑嘻嘻地道:“柳師傅,雜家伺候了太子爺七年。”“七年”柳乘風將鶴咀壺中的茶倒入茶盅,慢慢等茶涼,一邊道:“也不算短了。”劉瑾笑嘻嘻地道:“哪里比得了柳師傅?雜家伺候了太子殿下七年,也及不上柳師傅與太子殿下的關系。”劉瑾的語氣中酸溜溜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妒意。

    

    柳乘風感受到這股醋意,心里卻是笑了,后世都說劉瑾是權閹可是瞧他現在這樣子,喜怒不融于色都做不到哪里有什么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影子?

    

    莫非是人到了什么樣的地步,自然而然會養出那種權傾天下的氣勢?

    

    柳乘風心里胡思亂想,朱厚照終于呼了口氣,朝劉瑾大叫道:“劉瑾,拿筆墨來!”

    

    筆墨紙硯是早已準備好的,劉瑾從邊上的茶幾上端來放在朱厚照身前的案上,朱厚照抿著嘴,口里念念有詞,隨即開始動筆了,他這人寫文章和打仗一樣,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咬著牙關,不過下筆倒還算快,只一盞茶功夫便抬起眼來,朝柳乘風笑道:“師父來看看。”柳乘風起身負手走過去,一目十行地大略看了一遍,不由點頭,道:“好,有進步。”進步自然是有,可是和真正的文章比起來還是少了許多huā團錦簇朱厚照的文章氣勢有余而文筆不足,這曹操是他最喜愛的人物,柳乘風讓他發揮自己的想象,便是要他觸景生情來動筆,人有了感情,自然而然能寫出文章的氣勢。只是這文筆,卻是要后天來培養的縱然朱厚照聰明伶俐,可是要提高他的文筆,卻也不是一日之功。

    

    柳乘風的辦法就是在這十日之內盡量的提高朱厚照的文筆,并不要求他能做到huā團錦簇的地步,可是至少拿出去不會遭人恥笑。而重要培養的卻是朱厚照寫文章的氣勢,氣勢這東西,卻可以通過各種方法體悟出來柳乘風用的是講故事的辦法,他賭的就是朱厚照悟性好,能夠通過故事找到感覺,再通過自己的思考,慢慢將自己的感情或者對文章人物的喜愛融入進去。

    

    一篇文章,文筆固然重要可是正如行書作畫一樣,最終還是要看若有若無的感覺,感覺出來了,就算文筆有欠缺,也足以出彩。

    

    聽了柳乘風的夸獎,朱厚照不禁笑了起來,道:“師父,當真寫得好?”“好是好。就是距離打敗朱宸濠還遠遠不夠,你坐到我身邊來。”柳乘風拿起朱厚照的文章,叫朱厚照坐到一邊,逐字逐句地道:“你這一篇開言不錯,只是你再想想,若是再用氣吞山河四字是不是比這一句武功赫赫要好……,………還有……”朱厚照用心聽著,不斷點頭,不過有時候也有不滿意柳乘風擅自給他換詞兒的地方,紅著脖子與他爭辯,柳乘風直接給他翻白眼道:“你麻痹,到底我是老師還是你是老師。”朱厚照梗著脖子,無詞了。

    

    柳乘風心里這時候卻在想:“阿彌陀佛,一不留神,把皇后他老人家都罵了,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

    

    說罷繼續給朱厚照分析他的文章,待一遍分析過了。柳乘風端起茶蠱,道!’,你再來寫過。試試看這一次會不會有進步。”朱厚照應下來,又開始思索,看了看自己原先的文章,再想想柳乘風圈點的地方,足足想了一個多時辰,又開始動筆。

    

    這樣的教育之法,和這個時代古板的教育不同,柳乘風講究的是多教多練,教半個時辰,再練兩個時辰,而不是一味的灌輸,只要真正動了筆,才能知道長處、短處,揚長避短。

    

    等朱厚照寫出第二篇文章時,果然進步顯著,連柳乘風都不禁叫了一聲好,雖然知道朱厚照聰明伶俐,卻想不到能到舉一反三的地步。

    

    不過這也是朱厚照肯用心,柳乘風的教育方法也還算得當,至少不會讓朱厚照覺得太無趣,朱厚照全身心投入進去,這時候人的天份就淋漓盡致地發揮了出來。

    

    看罷了朱厚照的第二篇文章,柳乘風又叫朱厚照到近前來,開始細心講解文章中一些用詞不當的地方,朱厚照嘗到了甜頭,似乎也從中找到了樂婁,居然興致更高昂了。

    

    “再寫第三遍再琢磨琢磨,能不能寫得更好。”半個時辰之后,柳乘風又拋下了一句話,這時天色已經黑了,做太子老師的當然不能虧待了自己,喚劉瑾過來,道:“劉瑾,吃飯時間到了,把這東宮鼻好的菜擺上來。”

    

    朱厚照道:“那我也用過了飯再寫。”柳乘風的臉色一板,這一刻周公、魏征、比干附體,苦口婆心地道:“殿下,別人都說讀書廢寢忘食,殿下豈能在寫文章時總是惦記著吃飯呢?古代的賢人們懸粱刺股、照雪聚螢的讀書,這才成就了一番事業,殿下現在錦衣玉食……………”朱厚照苦著臉:“師父不要再說了,再說本宮都要慚愧死了,我這就繼續寫文章,等文章寫成了再吃飯。

    

    柳乘風很慈和地拍了拍他的腦袋,雖然他不知道拍太子的腦袋算不算大逆不道,不過拍得習慣了,也就想不了這么許多,他語重心長地道:“殿下能這般刻骨,身為人師,我很感動,放心,我會給你留幾根骨頭和菜葉的,殿下好生寫文章吧。”

    

    朱厚照不禁無語,埋頭去寫文章了。

    

    這一日下來,一直到了子時才睡下,一篇文章,朱厚照足足改了五遍,若是拿著第五遍和第一遍對照,朱厚照的進步十分明顯。這一點,柳乘風早有預料,不過進步這么大,倒是讓他不由吃驚,這么好的天份,只怕連他都做不到。

    

    朱厚照已是倦了,回去寢殿倒頭就睡下,柳乘風在自己臥房里脫下了靴子,張永為柳乘風打來了一盆洗腳水,笑嘻嘻地道:“柳師傅滌足再睡吧。”柳乘風也不客氣,脫了靴襪將腳泡在銅盆的溫水里,張永上下打量柳乘風一眼,又是笑呵呵地道:“柳師傅,方才雜家聽到劉公公說了一些話。”柳乘風連眼皮都不肯抬一下,張永說的劉公公自然是劉瑾,至于劉瑾在外頭說了什么,他卻是沒興致想聽。

    

    張永見柳乘風面色不動,微微一愕,道:“怎么?柳師傅不想聽?

    

    雜家在外頭,聽到那劉公公說,柳師傅是什么東西?若是當年不是他領著太子殿下去和柳師傅碰面,只怕您現在還是個臭校尉呢。”

    

    柳乘風聽了張永的話并不覺得奇怪,自己在東宮的地位可謂是一躥而起,劉瑾原本是太子跟前的紅人兒,現在突然多了這么個競爭對手,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話。這世上的事,永遠都是一山不容二虎,劉瑾原本只是想帶著太子去看看熱鬧討太子的歡喜,誰知道會多出柳乘風這么一個對手,心里肯定酸溜溜的。

    

    柳乘風朝張永一笑,道:“張公公和柳某人說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堆在張永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凜然的樣子,慨然道:“劉瑾在柳師傅面前一個屁都不敢放,卻在背后中傷柳師傅,這樣的德行,雜家瞧不慣,另外給柳師傅提個醒,要小心這東宮里有人暗箭傷人。”柳乘風哂然一笑,只是淡淡地說子一句:“是嗎?”說罷俯身下去擦拭了腳,道:“我累了,張公公也早些歇下吧。”

    

    張永見柳乘風一副淡漠的樣子,心里不覺得有點兒失望,只好端著盆兒躡手躡腳地出去,心里在嘀咕:“他怎么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柳乘風卻是躺在榻上,用雙手撐著后腦平躺,心里想:“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第98章:寧王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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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不忿月色如鉤,正值春夏之交,東宮左近的huā圃林園里的桂huā樹的芬香自小窗外吹拂進來,驅散了小殿里的潮濕悶熱。

    

    靠窗的八仙桌上,柳乘風、朱厚照、劉瑾、張永四人各據八仙桌的一處桌腳,冉冉的燭光下,朱厚照臉色鐵青,雙目赤紅,捋起了袖管狠狠地將一只小方木頭砸在桌上。

    

    “自摸,糊了!”

    

    坐在邊上的劉瑾、張永二人臉上的肌肉都是抽搐了一下,一副很是肉痛的樣子。

    

    柳乘風湊過身去,把朱厚照桌上的一排木塊全部翻開,白了白眼道:“這是炸糊,通賠!”

    

    朱厚照怒了,揚著手中的單章道:“你上一局也是這樣糊的,為何我卻不行?”

    

    “有嗎?”柳乘風的臉色古波不驚,慢悠悠地道:“我方才是七小對,你這是什么?”

    

    “***!”朱厚照大罵一句。

    

    “草!太子殿下,你罵人!這是誰教你的?”柳乘風的眼中迸射出怒火。

    

    朱厚照梗著脖子道:“是你!”

    

    柳乘風呆了一下,隨即哂然一笑,道:“是嗎?就算是師父無意之間說了些污言穢語,你也不能學,師父還教了你八榮八恥,你為何不記在心上?”

    

    朱厚照的臉色露出一絲慚愧,柳乘風看在眼里,心里說,這孩子其實本性還是很好的,至少還知道慚愧。

    

    朱厚照又抬起頭來,道:“師父,不對,你方才也罵人了。”

    

    柳乘風道:“為師是斯文人,哪里罵人了?”

    

    朱厚照道:“你說‘草’!”

    

    柳乘風瞪大眼睛,道:“師父有說過嗎?”他的眼睛朝劉瑾和張永看過去,劉瑾把眼睛別過去不去理他,張永卻笑呵呵地朝他點頭。

    

    柳乘風道:“就算說過,草也不是罵人,難道我草你也算罵人?”

    

    “就是罵人,別以為本宮不知道。”朱厚照氣得肺都要炸了。

    

    柳乘風老臉一紅,語重心長地道:“師父說不是就不是。”

    

    “好,師父,那我草你!草!草!草!”朱厚照比了中指,朝柳乘風一陣亂比劃。

    

    柳乘風無言以對,再不敢吱聲了,只好嘆道:“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劉瑾笑嘻嘻地在旁道:“殿下、柳師傅,依雜家看……”

    

    他話說到一半,朱厚照已經氣呼呼地甩袖道:“沒讓你張嘴。”

    

    劉瑾討了個沒趣,嫉妒地看了柳乘風一眼,乖乖地坐了回去。

    

    柳乘風只好打了個哈哈,道:“好了,好了,明日還要去宮里與朱宸濠比試文章,早些睡吧,喂,都別急著走,咱們打麻將的錢先來算一算。”

    

    柳乘風舔舔嘴,操起擱在手邊的算盤,啪噠啪噠地打起來。

    

    朱厚照、劉瑾、張永都是面面相覷,一副很是膽戰心驚的樣子。

    

    一陣噼里啪啦之后,柳乘風抬起頭來,道:“太子殿下,你欠七百三十二兩,劉公公,你是一千二百四十三兩,張公公的最少,三百五十四兩。柳某人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是柳某人的做事風格,凡事低調嘛,這尾數我就不要了,拿錢來。”

    

    朱厚照、劉瑾、張永都傻了眼,朱厚照氣呼呼地道:“哪里有這么多?”

    

    劉瑾要哭出來,他一年的薪俸也不過百來兩,這兩個時辰幾圈下來,居然就到了一千二百兩,便是賣身為奴也湊不齊啊。也怪他輸紅了眼,一開始說好是一百蚊一局,后來漲到了十兩、五十兩銀子,想不到現在居然賒欠了這么多銀子。

    

    柳乘風正色道:“師父的為人,殿下信不過?好,信不過我就一局一局來和你算……”

    

    “不,不必了……本宮……本宮現在手頭上沒有這么多銀子,本文字由貼吧提供。”

    

    “是啊,柳師傅,太子殿下都沒有,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就更沒有了。”張永賠笑道。

    

    柳乘風打個響指,道:“簡單,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沒錢就寫張欠條嘛,就算你們三分利好了,是利上利……”

    

    利上利……這就是驢打滾了。

    

    不過柳乘風管不了這么多,拿了筆墨紙硯,飛快地寫了欠條,分別叫三人畫押,才拍拍手道:“明日就是殿中比試了,太子殿下也該收收心,今夜好好睡一覺,明日給朱宸濠見識見識殿下的厲害。”

    

    朱厚照輸了錢,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柳乘風見他懶洋洋的,振臂一呼道:“打那***朱宸濠!”

    

    朱厚照精神一振道:“MB的朱宸濠!”

    

    ……………………

    

    十日之期已經過去,前九天,柳乘風每天清早就開始給朱厚照講故事,或是到這東宮的huā園閑逛散步,看了一株huā,或是講到了哪個人物,便教朱厚照先想一想,感悟之后,再動筆寫文章,之后再一遍遍地給他講解、修改,這樣的教育方法讓朱厚照興致盎然,朱厚照本就是絕頂聰明的人,四五十篇文章寫下來,雖然不至于得心應手,可是引經據典和采用詞句方面已經不再是從前那樣生澀了。

    

    柳乘風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不丟人就好,若是能超水準發揮,那就更好不過。畢竟朱厚照的對手不是進士、秀才,而是一群草包宗室,這些人也就在朱家的圈子里還能得意一下,出去隨便拉一個秀才出來,也足夠震懾全場了。

    

    到了第十天,柳乘風居然不教朱厚照讀書了,而是叫人刻了麻將,教朱厚照打麻將,這么做,自然是要讓朱厚照好放松自己,免得他緊張,麻將這東西,制作起來本來就不麻煩,再加上這是東宮,只要柳乘風一句吩咐,立即有太監請來工匠照做,一個時辰也就能制出來,大家湊在一起,‘小賭’怡情倒也是一件美事。

    

    柳乘風叫人撤了麻將桌子,收了拮據,大家便各自散去,回房睡了。

    

    黯淡的月色照在這東宮的琉璃瓦上,桂huā樹亭亭玉立在月影之下,柳乘風在這長廊里發了一會兒呆,借著月光,也回了自己的臥房。

    

    若說他不緊張也是假的,這一場比試事關著他的前程,能否得到皇帝的青睞,做這天子門生,也只能孤注這一擲了。

    

    “但愿……明日能取勝吧!”柳乘風在心里想著,幽幽地吁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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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北京城里霧蒙蒙的,更夫打了最后一次更,已是拖著疲乏的腳步回去歇了。北京的內城與外城不同,若是外城,這個時候街上想必已有了不少的人影,各忙各家的生業開始奔波起來。而內城這邊卻是宛如曠野一樣的寂靜,連也夜里懸在各家府邸門前的燈籠,此刻也都熄了。

    

    偶爾,會有幾家府邸開了側門,會有幾個小廝、家仆出入,不過這些人都知道規矩,都盡量地躡手躡腳,像是生怕吵到了誰家的貴人似的。

    

    閔梳臺的東面,是一溜兒衙門,其中最宏偉的自是那鴻臚寺了,鴻臚寺占地極大,連綿數百丈,與皇內城遙遙相望,高拱的圍墻之下郁郁蔥蔥,亭臺樓閣絡繹不絕。這兒與后世的國賓館類似,是接待各藩國使臣的場所,往常的時候,這里大多是靜籟無聲,住的人極少,出入的也都是清掃、修葺的差役,可是這幾日卻大大不同了,藩王們絡繹到京,都已安排在這里住下,各藩王之間,天南地北,雖說百年前是一家,可是卻都素未蒙面,誰也不認識,于是大家所住的居所也都是曲徑分明,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藩王、王子其實并不多,滿打滿算也不過數十個而已,可是帶來的仆役和隨扈卻是不少,這么一大幫子人,操著各種口音,自然讓這里多了幾分生氣。

    

    辰時剛過,鴻臚寺的大門已是張開了,從那幽幽的門洞里走出三三兩兩的人來,打前的是提著燈籠弓著身給主人照路的仆役,再后頭就是幾個隨扈,而此刻,兩個華服之人肩并肩的踱步出來。

    

    年長的那個,戴著王冠,身披四爪蟒袍,大腹便便,富貴逼人。

    

    跟隨在這年長之人身后的,則是一個蟒袍的青年,生得頗為俊朗,眉宇之間隱含著幾分銳氣,那一雙眸子頗有咄咄逼人的氣勢。

    

    “兩位王爺,看著點路走。”前頭打燈的奴仆諂笑著提醒。

    

    不過這二人卻并不理會,瞧這親昵交談的姿態卻像一對父子,一門二王,大明朝不是沒有,不過當下,卻只有寧王和上高王兩人。

    

    寧王朱覲鈞看了看這天色,慢吞吞地道:“這時間過得真慢,也不知宮門開了沒有。”

    

    上高王朱宸濠朝父王笑了笑,道:“父王是迫不及待要讓皇上和太子出丑了?”

    

    “等了這么久,終于有了一次機會,父王還真有點兒等不及了!”朱覲鈞淡淡一笑,肥頭大耳的臉上變得有些紅潤起來,繼續道:“咱們寧王一系吃了多少虧?到現在,咱們的祖宗還被天下人笑話是小丑,宸濠,你看……”朱覲鈞用手遙指著薄霧中的紫禁城輪廓,朝那輪廓嘆了口氣,道:“先祖就在這里被燕王趕出了京城,這一去就是五十年。五十年,他們住在紫禁城里,手掌天下翻云覆雨。再看看你我……”

    

    朱宸濠被父王大逆不道的話嚇了一跳,連忙道:“父王慎言,小心隔墻有耳,本文字由貼吧提供。”

    

    朱覲鈞冷笑一聲,左右張望一眼,道:“這里都是心腹之人,沒什么不敢說的,父王的意思是要告訴你,這是他們欠咱們的,他們欠了咱們,今日父王來,不過是討點利息。”

第99章:所圖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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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曙光自這個時候綻放出來,yn霾的天空翻滾出一縷刺人的光芒。

    寧王朱覲鈞負著手,與上高王朱宸濠二人肩并肩在這一縷晨光下慢慢踱步,身后的sh衛、奴仆、車仗步步緊隨。

    “咱們在南昌,吃了多少苦啊……”朱覲鈞目光地遙遙看著紫禁城,不由發出感嘆:“在南昌府的時候,至多憂憤而已,今日到了京城,看到這巍峨的宮城,父王ォ知道,咱們先祖一念之差,便將這大好的山河拱手讓人了,與他們一比,咱們的這點富貴,就像金玉和敗絮一樣。”

    朱宸濠雙眉沉起,道:“父王,木已成舟,又何必介懷?”

    朱覲鈞駐足,朝朱宸濠冷笑道:“木已成舟了嗎?依父王看卻是未必,當年宋室燭影斧聲,宋太宗做了皇帝,可是幾十年后,天下還不是又回到了太祖一系的頭上?世事難料,你知道嗎?”

    “可是……”朱宸濠憂心重重地道:“可是就算世事難料,父王更該隱忍不發,又何必借著今日這個機會羞辱他們?他們現在畢竟是皇上和太,若是惹得急了……”

    朱覲鈞笑吟吟地打斷朱宸濠道:“宸濠,這一次你錯了,父王這么做,就是要表現父王的愚蠢,當今這皇帝,父王觀之倒是有為之君,他這個人表面寬厚,可是卻暗藏機心,深不可測。咱們在南昌的許多動作,難道他會一點兒都不知道?不,他知道,他知道咱們隨意欺辱朝廷委派的巡撫。也知道布政司等官員是咱們的人,更知道王府之中,豪杰紛紛依附……”

    朱覲鈞深深嘆了口氣,嘴角浮出一絲似有似無的冷笑,那一雙眼睛仿佛透過了薄霧洞察一切,他慢悠悠地繼續道:“他知道,但是沒有動手,怕的是什么?無非是他想做圣君。不愿有宗室相殘的污點,另一方面,也是查無實據而已。咱們要讓他放心,讓他知道咱們鬧不出什么動靜來,你以為對他俯首帖耳就成了嗎?錯了!咱們要鬧。鬧個天翻地覆,讓他知道,咱們招募豪杰、籠絡官員,其實都是愚夫的行徑,寧王在這里急不可待地挑釁當今天,這是向人表明心跡,是告訴別人,我們有野心。但是不懂得隱忍,不知進退,愚不可及,做不得什么大事。如此,他ォ能放心,反而會對咱們做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顧全自己的寬厚之名。”

    朱宸濠似乎在消化著父王的話,良久。他雙眸抖張,頓悟道:“父王高明,孩兒明白了。”

    弘治那樣的天,為了保護自己的名聲,愛惜自己的羽毛,是絕不可能和一個連隱忍都不懂,不知進退。沒有任何機心的王爺動手的。屠戮宗室就是不仁,不仁就是毀壞自己的聲名。

    從某種意義來說,朱覲鈞這么做,一方面是要出一口惡氣,可是另一方面卻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

    朱宸濠心中暗暗s咐:這樣的事古已有之。當年燕王朱棣裝瘋賣傻,為的就是表示自己并無威脅朱允文的野心,背地里卻是厲兵秣馬,此后靖難之役,一舉奪得九鼎。而父王現在所做所為,豈不是和那燕王一樣?父王的心機,果然深不可測。

    正在這時,朱覲鈞又是嘆了口氣,道:“只是當今天下升平,弘治在一日,父皇只怕也唯有壯士未酬了。倒是那個太……”朱覲鈞冷笑道:“那個太卻是連當年的朱允文都不如,頑劣不堪,耽于享樂,昏聵糊涂。宸濠,這是你的機會,異日太登極,弘治營造的盛世太平也就結束了,寧王一系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而父王現在所做的,也都是為你搭橋鋪路,一旦時機成熟,切莫猶豫,做fu人姿態,知道了嗎?”

    朱宸濠聽得熱血沸騰,握緊拳頭,道:“孩兒知道了。”

    朱覲鈞微微一笑道:“上車吧,入宮,今日你一定要全力以赴,讓天下人看看太的丑態,也要讓天下人看看本王所誕的龍與那個太相較,誰ォ是真命所歸。”

    拂曉之下,二人分別上了車馬,在諸多sh衛的拱衛之下,馬車漸行漸遠,與此同時,被遠遠拋在背后的鴻臚寺人聲漸漸鼎沸起來,一輛輛車馬停駐在門口,等待著各家的王爺準備啟程。

    靠著鴻臚寺的小河蜿蜒向遠方,岸邊的垂柳微風顫抖,一大清早,已有人在沿岸垂釣了,垂釣之人戴著大大的斗笠,笠沿之下,是模糊不清的臉,被那yn影遮住,其中一個人沉聲道:“昨日夜里,寧王與唐王會飲,寧王多有怨言,屢屢提及靖難之事。”

    “此事事關重大,要不要知會北鎮副司一聲,讓他們在南昌府的人仔細打探?”

    “不必,廠公的意思……”那戴著斗笠之人懶洋洋地道:“東廠不要和北鎮府司打交道,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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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的小殿里,朱佑樘一如既往地起了個大早,柳乘風的藥方已是有了一些效果,這十日以來,朱佑樘睡得足了,精神更是煥發一新,他喝了一碗延年粥,便出現在小殿里,過了片刻,內閣的三位大臣也相繼來了。

    這是弘治朝的規矩,因為朱佑樘勤政,所以早朝之前,都會讓內閣的人來和他通通氣,制定好既定的辦法,早朝時再把決定下發出去。

    只是今日,這小殿里卻是出奇的沉默。

    朱佑樘略帶幾分不安,眉宇之間又隱隱有些怒意。而三位閣臣顯然也知道陛下在想些什么,只是這宗室的事,他們又插不上口。

    冷了一會兒場,外頭有個小太監躡手躡腳地進來,悄悄地到朱佑樘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朱佑樘點點頭,抿著嘴,不由地發出冷笑。

    “下去吧,告訴東廠,繼續探聽。”

    小太監躬身退出。

    朱佑樘ォ慢吞吞地道:“寧王他們已經啟程了,今日的朝會,應該會很熱鬧。”

    劉健捋須,默不作聲。

    李東陽低著頭,裝模作樣地喝茶。

    謝遷的臉上閃lu出一絲怒sè,顯然對寧王帶著不滿。

    朱佑樘繼續道:“方ォ東廠稟告,說是昨天夜里,在鴻臚寺,酉時三刻,唐王與寧王會飲,寧王屢屢口出狂言,大逆不道,劉愛卿,你怎么看?”

    劉健呆了一下,想不到這一次皇上指名點到自己,不由苦笑一聲,心中想:“宗王的事,又豈是外臣能干涉的?陛下這不是將老夫推入火坑嗎?”

    對這種事,外臣一向是忌諱莫深的,晁錯就是先例,當年晁錯倡議削藩,此后引發動亂,最后被腰斬于街市。

    不過既然點了名,劉健只好說話了,他微微一笑道:“寧王無端,不過依老臣看,這寧王有野心而無機心,到了京城竟也不遮掩,這樣的人成不了什么大事,只需陛下一道旨意,便可讓他廢為庶人。陛下又何必為他動怒?這樣的人,不足為患。”

    “嗯……”朱佑樘的臉sè緩和了一些,淡淡道:“不足為患,朕又何必與他計較?只是此人可恨而已。”

    李東陽道:“劉公所說卻也未必。”

    李東陽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狡黠,沉默了一下道:“陛下可曾聽說過文皇帝在北京的典故嗎?”

    這一句一下驚醒了夢中人,幾乎所有人都呆了一下,連劉健都不禁動容,道:“若是如此,那寧王豈不是大jān大惡?看來是所圖甚大了。”

    李東陽微微一笑道:“這也未必,到底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準兒。”

    朱佑樘這時候的臉sè已是青一塊紅一塊,若寧王當真所圖甚大,又有如此機心,這個人一定不好對付。若是不處置他,便是養虎為患。可是要是動手,自己的人生就等于多了一個污點,再加上現在沒有實據,貿然動手,只會引起諸侯王不安。

    朱佑樘沉默良久,長吐一口氣道:“這件事,再議吧。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解決太的事,寧王挑釁,若是太在朝會時大失顏面,朕豈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話?”

    李東陽微微一笑道:“老臣聽說,陛下已經委托柳乘風調教太,這柳乘風為人機智,或許已經見了成效了。”

    氣氛這時候漸漸松弛下來,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劉健微微笑道:“卻也未必,十日之功太短促了。”

    正說著,外頭有太監稟告:“陛下,太殿下與柳乘風入宮了。”

    “來了!”朱佑樘不由精神一振,撫著御案道:“來人,快叫他們進來。”

    過不多時,朱厚照與柳乘風二人進了小殿,朱厚照乖乖地朝朱佑樘行了個禮:“兒臣見過父皇。”

    柳乘風差點想說,學生見過恩府,不過還是忍住沒出口,乖乖地道:“微臣見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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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朝見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朱佑樘見了朱厚照,那目中的冷冽轉化為慈愛,微微一笑,對朱厚照道:“厚照,朕聽說你這幾日都很用功,很好,今日就算不能勝,可是這精神氣卻是要嘉獎。”

    朱厚照笑呵呵地道:“父皇要賞賜,何不如賞我一千兩銀子的月錢。”

    聽了朱厚照的話,柳乘風的冷汗颼颼冒出來,心里不由道:“這家伙,不會是要告狀吧。只是贏他一點兒錢而已,這小子小雞肚腸,真不是東西。”

    朱佑樘的眼中lù出狐疑之sè,道:“一千兩?你要這么多銀子做什么?”

    朱佑樘對朱厚照雖然寵愛,可是在月錢方面卻是一向謹慎的,這時候朱厚照開口便是一千兩,朱佑樘此時已經感覺不對勁了。

    朱厚照小臉一紅,連忙道:“沒……沒什么。”

    柳乘風見狀,呵呵笑道:“陛下,這朝議要開始了吧?”

    朱佑樘的目光才落在柳乘風的身上,道:“柳愛卿看上去很有把握?”

    柳乘風想了想道:“應當有五成把握。”

    五成……

    這小殿中的人都不由吸了口氣,別的事倒也罷了,可是太子寫文章的事,在場之人卻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太子的學問,大家都知道的,十天功夫就能有長進?除非這柳乘風是神仙。

    其實朱佑樘曾讓不少大儒和名士做朱厚照的老師,大家起先接觸的時候都夸太子聰明,可是教了一段時日,卻多是搖頭,雖然沒有說出孺子不可教的話,可是這態度卻是明明白白。

    這個柳乘風,要嘛是吹噓扯謊,要嘛就是神通廣大。

    連劉健、李東陽、謝遷三人這時候對這即將到來的比試有了幾分期待,心里都在想:“倒要看看這柳乘風到底有什么手段。”

    朱佑樘此時也是抿嘴一笑,對柳乘風的話不敢盡信,不過在他看來,這一次只要太子不至于到無處下筆讓人貽笑大方的地步,就已是相當了不起了,至于能不能取勝,朱佑樘卻沒有飽太大的期望。

    “很好,你們能有信心,朕很寬慰,只要都肯竭力以赴,朕不會怪罪。來人,先請柳愛卿和太子到附近的小殿去歇一歇。”

    柳乘風和朱厚照才由小太監領著退出去,這小殿里,又恢復了沉靜。

    “柳乘風這個人如何?”朱佑樘端起茶盞慢吞吞地問了一句,這句話自然是向他最倚重的三位閣臣詢問意見,平時朝廷要提拔誰入朝,朱佑樘照例也會這樣詢問的。

    這便說明,朱佑樘個人已對這姓柳的百戶有了器重之心。

    只是這話在三位閣臣聽來,卻都是lù出驚駭之sè,皇上這樣的話曾詢問過三四次,就比如那吏部尚書王恕,此前還曾被貶官,朱佑樘也是這么一問,得到內閣響應之后,便直接敕命其入朝,一飛沖天,官拜吏部尚書。

    也就是說,皇上是打算將此人大用了。可是此人不過是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與王恕這種宦海沉浮數十年的老官吏相比實在有著天差地別,為這么一個小人物而征詢閣臣的意見,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三位閣臣這時都在短暫地沉默,顯然正在消化著皇上的征詢,良久之后,劉健慢悠悠地道:“陛下,此子彈壓國子監作亂,可謂果敢勇毅;督導太子讀書,也算是有些才學,聰敏伶俐;據說他還為陛下調養身體,頗見成效,可見他的忠心。此人允文允武,雖是錦衣衛,卻是鶴立雞群,光彩炫目。”

    劉健頓了一下,捋著漂亮的長須,繼續道:“只是他太年輕了,年輕就免不了氣盛,盛氣凌人終究不是好事,好玉尚需雕磨,此時大用,臣以為大大不妥。”

    謝遷此時道:“老臣聽說,柳乘風和太子一起辦了個報館倒是有些意思,他現在是百戶,又是東宮洗馬,又要經營報館,倒不如借著這個讓他好好磨礪一下。陛下,老臣說句實在話,老臣素來不喜此人,不過此人的手段確實令人刮目相看,老臣也同意劉學士的看法,此人還要磨礪一下,方能委與重托。”

    “兩位愛卿,說的倒是有理……”朱佑樘撫mō著桌案,似乎在思索。

    李東陽含笑道:“磨礪倒不如考校,老臣聽說,近些年來,京城中出了不少神仙術士,招攬門徒,聲勢浩大,靠近煙huā胡同便是迎春坊,據說那里,術士眾多,倒不如將這迎春坊也劃歸在他的百戶所下頭,看他如何應對。術士雖然不至于禍國,可是大肆招攬良人,結交官府,據說連不少皇親都待他們如上賓,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國家之福,不過這件事朝廷若是干涉,阻力重重不說,聲名上也不好,不如讓錦衣衛去做,且看看柳乘風有什么手段。”

    大明建朝以來,天下逐漸升平,三教九流也漸漸冒出頭來。尤其是那些打著道門招牌的術士,紛紛涌來京城,或建道觀收徒,或四處招攬人心,如今已是越來越令人頭痛了。

    朱佑樘沉默了一下,道:“朕聽說,連東陽侯都做了什么道的信徒,是不是?也該管一管了,李愛卿說的對,朕有主張了。不過朕賞罰分明,有功就要賞,有過自然也要罰。柳乘風近來為朕辦了不少事,很是辛苦,若是今日太子能在比試中大放異彩,朕一定要好好賞賜,不能寒了他的心。”

    朱佑樘舒服地靠在椅上,精神奕奕地道:“朕這些年有許多宿疾,身體也越來越差,柳乘風屢上藥方,令朕今日恢復了一些,朕將來還有借用他的地方,這個人,可堪大用,不過正如三位先生所說,此子還要再磨礪一二,玉不雕不成器,這個道理,朕懂!”

    這時晨鼓咚咚響起,朱佑樘站起來,道:“上朝吧!”

    午門……

    巨大的門洞這時已是大開,在莊嚴的晨鼓聲中,外頭守候的諸位大臣紛紛立于兩道之旁等候,有的竊竊sī語,有的佇立沉默,可是門洞雖開,卻沒有人魚貫進去,所有人似乎像是約好了似的,一個個看上去輕松,看上去風淡云清,卻都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隨即,便見一個個穿著蟒袍的王爺直入門洞,唐王、晉王、齊王、寧王、上高王人等。

    等他們進去之后,外頭的人才開始動了,百官卻不是走中間的門洞,而是兩邊的掖門,那吏部尚書王恕打前,之后是禮部尚書人等,還有翰林諸學士,鴻臚寺、太常寺的官員,這進宮的學問,卻是不少,誰該先進,既看官職,也看資歷,有時候還要看出身,若是堂堂尚書大人只是尋常進士,那也得乖乖地等庶吉士的下官先走,只是能當上尚書的,出身都是不凡,倒是沒有這個擔憂。

    進了午門,王爺們沿著筆直的御道,已是走在了最前,而后頭的百官卻只能走兩邊的直道,大家分開兩邊,這時候誰都沒有竊竊sī語了,連咳嗽都是盡量避免,以免失了威儀,被言官彈劾。

    等到了一處金水橋邊,百官又都停住,紛紛在這兒守候,接著便有一個太監飛快過來,為首的王恕朝太監正sè問:“起居了嗎?”

    這太監的臉sè僵硬直板,吩咐左右的大漢將軍,兩名魁梧的大漢將軍會意,各執著響鞭狠狠一甩,空爆之聲啪啪傳出,最后啪的一聲脆響,發出震耳yù聾的聲音。

    太監這才道:“起居了。”

    起居的意思,就是皇上已經起來了,并且整好了衣冠,做好了朝議的準備。

    不只是如此,這個時候,會有幾個官員從隊伍中肅然站出來,冷眼看著百官依次過橋,這些官,是監察御史,據說在洪武年間的時候,因為沒有立下入朝的規矩,所以百官往往爭門而進,有時為了誰先入的問題,甚至發生爭吵;洪武年間的百官都是隨太祖打天下的人,爭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談崩了就罵,罵不過癮就回家掏刀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后來禮部就上書,說:“朝廷之禮,貴于嚴肅,而近者文武官入朝,往往爭趨競進,品級紊亂,高下失倫,甚非所以明禮法、振朝綱也。于是太祖便開始制定入朝的規矩,這次序,也就建立了起來。

    在一隊隊錦衣的大漢將軍注視之下,百官們終于進了朝殿,而這時候,丹陛之上,身穿冕服、戴著烏紗翼善冠的大明皇帝朱佑樘已是等候多時了。

    每次百官登朝,朱佑樘便如巡視自己的天下一般用目光在百官之中逡巡一圈,待宗王和百官們行了禮,朱佑樘才撫著御案,慢吞吞地道:“近日諸王入朝,告慰太廟,宗親齊聚于此,朕甚寬慰。來,給諸位宗王們賜座。

    一聲令下,早有準備的太監一個個從殿外進來,人手搬著一方錦墩,小心翼翼地放在諸王tuǐ邊,再躬身退下。

    諸位王爺們也都是表情各異,有的大剌剌地直接坐下,有的則是拘謹地欠著半個屁股,謝了一聲吾皇圣恩四字,才默默地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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