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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機關算盡太聰明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朱佑樘聲sè俱厲之后,又顯得憂心忡忡起來,他急不可待地道:“午朝的朝議就到這里,眾卿散了吧。柳乘風,你留下,隨朕去坤寧宮。”

    這個結果,柳乘風早有預料,因為這份報紙出來時,柳乘風就完全可以預料皇帝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這一邊。

    所謂的政治,柳乘風其實并不比這朝中的袞袞諸公懂得更多,不過拜他前世知識爆炸的經驗所賜,柳乘風還多少有一點覺悟。

    就比如這一次他彈壓民變,一開始就不是刑法的問題,而是嚴重的政治問題,也正因為如此,柳乘風有沒有罪,都已經不是問題了,問題在于這小子政治十分不正確。

    當今皇帝要以德治國,要用禮法來治理天下,可是柳乘風居然敢二話不說,抄了家伙就去殺人,這種愣頭青所做的事未必不會對國家有好處,可是對國家有好處是一回事,殺人又是另外一回事,若是皇帝不加罪于你,朝廷的百官都為你說話,這豈不是說所謂的德治和禮法都是一句空話?

    所以柳乘風采用了另一個辦法,把這過審,又引申到政治正確的問題上。

    有‘人’大張旗鼓地宣傳他的觀點,先是罵柳乘風,說柳乘風罪無可赦,另一面又鉚足了勁頭去罵皇后,說這皇后善妒,這個人在朱佑樘眼里就是不正確,甚至只能用可惡來形容。

    朱佑樘要向天下人證明張皇后并不是妒fù,也證明自己不是妻管嚴,唯一的辦法就是搞臭這個‘人’,搞臭一個人又變成了政治問題了,就好像古今中外無數的事例證明一樣,要搞臭一個人,就要將這個人的一切都否認掉,比如你貪贓,你亂搞男女關系,你孌童,你還吃狗屎等等。

    朱佑樘就是要搞臭寫文章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所有人,這個人是個瘋子,是個居心叵測的壞人,還是個胡說八道的混賬。他說的話沒有一點是可信的,一丁點都沒有。

    “此人居心叵測,心懷不軌,指鹿為馬,罪無可赦!如此信口雌黃,誹謗親軍,誹謗張皇后,誹謗朕的朝廷命官,其用心險惡到了極點,傳朕的旨意,立即辦了他!”這一句,就是朱佑樘真正要說的話,到了這個時候,什么圣明、什么清議的看法,朱佑樘全然不顧了,因為這已經涉及到了他的核心利益,涉及到了他的妻子。

    朱佑樘已經甩袖而去,匆匆往坤寧宮那邊去了。

    一干朝臣看到這個變故,都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方才那小太監在丹陛上低聲說話,張皇后昏厥的消息現在還沒有散播出去,所以大家都是滿頭霧水,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王恕幾個心里倒是明白,只是這些話又不敢說。

    蕭敬眼中也掠過一絲詫異之sè,隨即恢復了正常,正sè道:“散朝了,諸公各回直房吧。”

    等到三三兩兩的人散去,蕭敬彎腰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報紙看了一眼,一下子恍然大悟。

    柳乘風這時候正要由小太監領去坤寧宮那邊,蕭敬看著他的背影,隨即將報紙扔下,微微一笑,道:“柳百戶留步。”

    柳乘風駐足,旋身看著蕭敬,淡淡地道:“怎么?有事?”

    蕭敬對那小太監道:“柳百戶由雜家領著去坤寧宮,你退下。”

    那小太監低著頭,退到了一邊。

    蕭敬走向柳乘風,隨即朝柳乘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人肩并著肩出了正殿,沿著大殿之間的甬道朝著后宮方向過去。

    蕭敬走得慢,走了幾步,已是氣喘吁吁,偶爾伴雜著咳嗽,在這烈日之下,身形佝僂,讓人看一眼,便生出同情。

    不過他的腳步邁得極穩,一雙渾濁的眼眸雖是透著一股由身到心的疲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銳利,迎面過來的太監遠遠看到他都停住腳步,一直在甬道邊束手候著,等他與柳乘風過去時,便行個禮,低聲道:“蕭公公好。”

    蕭敬對這些太監并沒有回禮致意,仿佛就應當受他們的敬畏一般,連眼角都沒有掃過去一下。

    “皇上繼位以來,一再清退閑置的宮人,可是這偌大的皇城卻還是少不得咱們。”蕭敬淡淡地看著遠處巍峨的宮墻,朝柳乘風瞥了一眼,慢悠悠地道。

    柳乘風一直不知道這蕭敬到底玩什么花樣,按常理來說,這個人應當是自己的對手才是,若不是他,今日這件事不會如此復雜,可是這人舉止投足間似乎都有著一種讓人不能向他惡語相向的氣質,讓柳乘風感覺很壓抑。

    柳乘風琢磨著蕭敬的話,不禁笑了起來,道:“皇上自然離不開這皇城的公公,可是這天下想做公公的如過江之鯽,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蕭公公說是不是?”

    蕭敬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聽出了柳乘風話中帶刺的意味,莞爾道:“你和人說話總是這樣咄咄逼人的嗎?”

    柳乘風渾身放松了,心里想,***的,我這一條xìng命差點栽在你手里,還有什么好顧忌的?他聳聳肩,自嘲笑道:“咄咄逼人有什么不好?這世上的人都是賤骨頭,你退一步,他就進一步,得寸進尺,貪婪無度。”

    蕭敬沉默了。

    這姓柳的家伙是當著和尚罵禿驢,這賤骨頭,暗諷的是誰?

    蕭敬突然停住腳步,臉上lù出如沐春風的笑容,道:“雜家想起來了,待會兒還有點事要處置,柳百戶,這坤寧宮反正也要到了,告辭。”

    柳乘風道:“蕭公公一路走好……”他的臉上lù出那種別人家辦喪事那般的悲痛。

    蕭敬卻沒體會出柳乘風的言談舉止的深意,淡淡笑道:“雜家有一句話要贈給柳百戶,柳百戶想聽嗎?”

    “蕭公公賜教。”

    “柳乘風可以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是若是往壞里說,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味耍弄小聰明和一味魯莽或許能得到一時的好處,卻不是經世之道,柳百戶,你很聰明,可是離立足卻還差得遠了。”

    蕭敬拋下這一句話,隨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瞥了柳乘風一眼,旋身離去。

    柳乘風脫身的辦法確實可謂高明,可是在蕭敬看來,這種走鋼絲的舉止,就算是再如何聰明,也不過是小聰明而已,今日能脫身,下次呢?

    一個真正的上位者,需要的不是小聰明,這是蕭敬的理解。

    柳乘風看著那佝僂的背影想了想,隨即撇撇嘴,柳乘風不這樣理解。

    到了坤寧宮,這里已圍滿了不少御醫了,一個個背著藥箱,急得團團轉,這些人見到了柳乘風來,卻是百忙之中偷偷在竊竊sī語。

    “此人是誰?”

    “據說是個叫柳乘風的百戶。”

    “是他?上次是他開的藥方調理好了陛下的病?”

    “就是他!”說這話的人,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嫉妒。

    這時候,外頭值守的幾個太醫看柳乘風的眼神已是有點兒不懷好意了,大家出來混,無非是混口飯吃而已,能到御醫這一步,大家為了修習醫術,不知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所謂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其實這學習醫術也是如此。

    大家本來好好地混日子,功成名就,誰知卻冒出這么個小子。想想看,原本大家是御醫,天下最好的醫生,無人敢質疑。可是突然來了這么個家伙,把他們治不好的病給治好了,這不是當著天下人的面打他們的臉嗎?

    “這小子,不知從哪里弄來個藥方招搖撞騙,竟是讓他méng對了一次,哼!”有人不客氣地對身邊的同僚道。

    這句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柳乘風的耳朵里,柳乘風停住腳步,不禁看了說話的太醫一眼,隨即微微一笑,道:“先生是在我說我嗎?”

    這太醫想不到柳乘風居然會笑嘻嘻地來問他,一時說不出話來,跺跺腳,背著藥箱到另一處地方去了。

    柳乘風也懶得理他,在殿外大叫一聲:“微臣柳乘風來了。”

    里頭傳出朱佑樘焦灼的聲音,道:“進來。”

    柳乘風進殿,這殿中已是圍了不少人,青絲帷的牙chuáng上已是水泄不通,柳乘風沒看到朱佑樘,走過去撥開幾個嚇得臉sè蒼白雙tuǐ打顫的小太監,鉆到人群里去。只看到朱佑樘正握著張皇后的柔荑坐在chuáng沿上,張皇后則是平躺在榻,有個御醫跪在chuáng下給她把著脈。

    柳乘風叫了一聲:“皇上叫微臣來……”

    朱佑樘急匆匆地道:“說這么多做什么!你不是也通醫術嗎?快,看看皇后為何到現在還昏厥不醒!”

    按常理,急火攻心,若是體質較為孱弱之人一時昏厥,大多數時候也很快就能蘇醒。可是現在過了這么久,又來了這么多太醫,幾番診斷,居然還沒有蘇醒的先兆,這就把所有人嚇壞了,柳乘風注意到,就在這朱佑樘邊上,那個上次見到的朵朵公主,大呼一聲:“是,快來看看,這些庸醫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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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東搞西搞很不好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我了個去,你這是在坑我呢。”柳乘風聽了那朵朵公主的話,

    心里腹誹一番。因為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不少的御醫恨恨的朝他看過來。

    什么醫德,這是對病人的,可是對競爭對手,哪里有什么〖道〗德可言,這個校尉,明顯是來砸飯碗的。

    公主方才那一句庸醫,幾乎刺傷了所有御醫的自尊心。御醫這碗飯,其實也不是這么好吃的,畢竟要看病的都是宮里的貴人,人家說你是庸醫,你能如何?大家對這公主殿下,自然不敢生恨,可是對柳乘風這家伙,卻都擺出了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

    柳乘風壓力很大,不得不湊到榻前去,看了那給張皇后把脈的御醫一眼,道:“老兄,不知張皇后的脈象如何?”

    被柳乘風問到的御醫,一副童顏鶴發的樣子,顯得精神矍鋒,只是那一對兒三角眼,讓人瞧得渾身都不太舒服,這御醫乃是尚藥房尚藥御奉柳溪如,柳溪如見柳乘風來問,卻是冷冷一笑,道:“老夫手拙,還是請柳先生來把脈吧。”柳溪如對眼前這毛頭小子很是不爽,治病看人,雖然不太時興論資排輩,可是醫術這東西與經驗是分不開的,眼前這小子就是天資再高,又能有幾分本事?再加上他作為尚藥房的掌總,一直負責調理皇上身體,此前也開過不少藥方,可是這皇上作息反復,進膳時又無常,柳溪如也是無可奈何,結果讓一個不知名的小子三下五除二,把皇上的身體養好了,這還了得,柳溪如就如被人直接一巴掌煽在他的老臉上,既羞又怒,可是偏偏事實擺在他的眼前,他又能如何?

    現在朵朵公主又是這般對他呼叫,又說什么庸醫讓柳溪如更覺得顏面大失,現在柳乘風居然還想從自己身上探口風真是休想。

    “也罷,張皇后這病倒是頗為疑難,索xìng就讓這小子來,到時候出了事,也沒老夫的干系。”這柳溪如頂了柳乘風一句,心里這般想便冷冷的退到一邊,為柳乘風騰出位置來。

    柳乘風見他分明是刁難,倒也不客氣了,索xìng占據了他的位置,手正要搭上張皇后的手腕,可是下一刻,卻是頓住了。不禁訕訕的對朱估樘道:“微臣mō一mō張皇后的手,皇上不會吃醋吧?”柳乘風雖然做人很不客氣,可是有些大忌卻是要注意的就比如這皇后,太監們碰一下沒有事,這些七老八十的御醫碰一碰也不打緊,可是柳乘風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就是兩說的事了,誰知道這朱估樘會不會吃醋,到時候借機收拾自己。

    朱估樘被這小子一問立即眼睛瞪大了,原本不忌諱的事,現在捅破了窗戶紙,反而不知是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

    倒是一邊的朵朵催促道:“你不是拜了我父皇做師父嗎?你現在就是父皇的門生,是小輩,把脈有什么打緊不要羅嗦,快點兒治病要緊。”柳乘風無語,不禁想:“我還是你弟弟的老師,按道理,和你母后也是同輩,我要是和你們朱家算起輩分來,這可就造孽了。”

    他想了想索xìng道:“且慢,先讓我看看。”站起來,俯著身上下端詳張皇后的臉sè,中醫講究的是王文望聞問切,這都是后世的總結之詞這望字,就是從病人的膚sè和表體特征來診斷病情張皇后的臉sè并不蒼白,血sè紅紫,倒是一點不像是氣血攻心從而導致昏厥的跡象,更像是什么東西堵住了她的口鼻,另她呼吸困難一樣。

    “這倒是奇怪了,難怪現在還沒醒來,莫非不是氣血攻心引起的?”柳乘風心里琢磨,隨即便問道:“皇后昏厥的時候,當時誰在身邊。”朵朵公主道:“我在。”柳乘風便道:“當時張皇后昏厥時,是什么樣子。”

    朵朵公主想了想,道:“我我不記得了。就是這樣”她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嘗試著回憶道:“然后啊呀一聲就軟倒下去。”“啊呀了一聲?”柳乘風對朵朵的演技顯然不是很欣賞,卻是抓住了啊呀一聲上。

    朵朵公主連忙點頭道:“對,對,沒錯。”

    柳乘風想了想,便道:“誰來幫幫忙,將皇后的嘴掰開一些,喂喂,那個誰誰誰,你去拿燈籠來。”

    柳乘風所指的那個誰誰誰,自然是尚藥御奉柳溪如,柳溪如差點兒沒有氣個半死,可是眼下這柳乘風既然出面診治,若是不聽他的話去做,他要是說一句柳溪如耽誤了救治的時間,那柳溪如該找誰說理去?

    柳溪如無奈,只好去接了一盞燈來,那朱估樘聽到居然還要掰口,便伸手過去輕輕捏住張皇后的兩頰,將張皇后的嘴微微捏開。

    柳乘風不禁道:“陛下,再張大一點。”柳乘風做起事來還是很認真的,更何況這皇后氣成這個樣子,卻也是由他而起,畢竟那文章,卻是他偷偷炮制,又自辦了個空頭報館,好將這張皇后牽涉進自己的案子里,用來自保。所以柳乘風看起病來很是用心。

    其實張皇后的病,他心里已經有了幾分把握,畢竟他前世是門診醫生,一天接待的病人沒有一百也是數十,什么樣的疑難雜癥,都有所涉及。至于這些太醫,別看一個個醫術精湛,各有所長,可是比起柳乘風來,卻略顯經驗不足了,因為他們的多數知識,都來自于書本,成了御醫官之后,一年到頭這宮里的貴人也未必能看幾次病,所以一旦遇到書本里沒有的知識,立即就瞎了火。

    再加上時代的局限,柳乘風叫那柳溪如將燈移近之后,看了張皇后的嗓子。

    隨即了然了,微微一笑,道:“張皇后在幾日之前,是不是曾染過傷寒?”朱估樘正要說話,朵朵搶著道:“是,幾日前還說身子骨有些軟,連父皇都沒有告訴,生怕父皇擔心,你是怎么猜出的。”

    “廢話,扁桃體有炎癥,應該是病毒xìng感冒引起,不過剛才那些太醫沒有把脈時沒有發覺異樣,那就想必沒有發燒,我明白了。”柳乘風心里想著,隨即道:“前幾日是不是還經常吐出濃痰?”

    朵朵不禁道:“你又猜對了,我還叫母后看太醫呢,母后說不必了,只是小癥。”

    見柳乘風一再猜出張皇后的身體狀況,朵朵對柳乘風有了幾分期待,道:“母后能治好嗎?”柳乘風已經了然,道:“這病要治起來也容易,張皇后此前喉頭化膿,已經有了炎癥,再加上今日又受了驚嚇,情急之下,濃痰堵住了食道,只要將這濃痰吸出來就沒有事,不過時間緊迫,再不吸出,只怕就有xìng命危險了,誰來吸?、,這病說復雜不復雜,說不復雜,卻也算疑難雜癥的一點,其實就是一種病,在經過某種變故之后,轉化為另外一種病,這種病說病也談不上,很難解釋,這樣的巧合,只怕十年也尋不到一個,可是偏偏發生了,也好前世的柳乘風平時在門診部時,看一些醫學報之類的報刊,里頭就有世界各地各種疑難雜癥,這種病,有一個澳洲的女子也曾得過,一開始幾個專家級醫生無論如何也尋不到病癥,后來做了超之后,才發現了食道里有粘稠物體。

    柳乘風當時看到這新聞。因為老是琢磨著怎么吸的問題。很是YY了一番。因此才記得特別清晰。

    柳乘風這時候心道好險,還好看病的是個女人,還是皇后,否則讓自己來吸,這倒是麻鼻了。

    “吸”朱估樘聽到有xìng命之憂,已有些亂了分寸了:“怎么吸?”柳乘風想了想,道:“就是辦事之前的前戲。”

    “前戲又是什么?”不只是朱估樘,這滿屋子的御醫,都對柳乘風冒出來的專業術語一頭霧水。

    柳乘風無語了,只好道:“生孩子怎么生知道嗎?”

    這么一說,大家明白了,都是恍然大悟的點頭,這個都知道,除了少數的太監和那瞪大眼睛的朵朵公主。

    柳乘風道:“生孩子之前要做什么?”“這個這個”朱估樘明白了,又覺得柳乘風說的實在太lù骨,正要打斷,誰知道柳乘風覺得還不夠透徹,特意加了一句:“生孩子辦的事,之前不是還要東搞一下,西搞一下?反正除了亂mō或者用用手指、舌頭搞些烏七八糟的事之外,剩下的就是吸了。”

    那些個御醫都是老臉通紅,連太監都不禁忍俊不禁,朱估樘一時膛目結舌,只有那朵朵,還是一頭霧水,忍不住問:“mō什么,還有手指、舌頭的……”“朵朵,住口。”朱估樘連忙呵斥了一句,隨即道:“所有人,全部退下!”

    這滿大殿的人,心里了然,紛紛退出去。

    坤寧宮里,只剩下了張皇后、朱估樘、柳乘風和朵朵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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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皇帝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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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風是不能出殿的,畢竟張皇后病重,他是主治之人,遇到了緊急情況還要柳乘風在邊上照應。

    至于朵朵,看到朱佑樘眼睛向她掃視過來,便道:“父皇,母后垂危,做兒臣的豈能惘然不顧?我要在這兒看著。”

    朱佑樘想了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搖搖頭,老臉不禁一紅,俯身下去,深呼吸,與張皇后兩口相對。

    “jī動人心的時候到了。”柳乘風只恨自己不是陳冠希,手上沒有照相機。

    至于朵朵,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俏臉上,染出一抹紅暈。原來還想留下,可是這時候恨不得立即逃出去。

    朱佑樘覺得不好意思了,嘆了口氣分開口來,斥道:“都不許看。”

    柳乘風打了個冷戰,連忙把眼睛別開,這一次將目光落在朵朵的身上。朵朵自然不敢看過去,便把眼睛撇向別處,本文字僅由貼吧友情提供。

    那chuáng上的朱佑樘已是開始吸允了,柳乘風倒是顯得很是輕松,聽到邊上的動靜,又忍不住看看那櫻桃小嘴,ǎn了ǎn嘴。

    朵朵瞪了他一眼,在心里道:“你再看就剜了你的眼睛。”

    柳乘風心里卻在想:“她多半想剜了我的眼睛,這樣惡毒的女人真是少見,不成,非要多看她幾眼才是。”

    朵朵受不了了,想要發作,又發作不得,一抹羞紅紅到了耳根,心里憤恨地想:“這小子好大的膽,下一次非要讓他好看不可。”

    柳乘風心里想:“她現在在想什么?莫非是讓我好看不成?這樣的女人不能得罪,可是已經得罪了怎么辦?既然如此,只好繼續得罪了。”他的眼神,顯得更加炙熱了。

    正在這時候,朱佑樘呼嚕一聲,隨即吐出一口濃痰來,那張皇后似乎也shēn吟了一下,朵朵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返身回到榻前,道:“母后……母后……”

    柳乘風的辦法有效果了,張皇后似乎是長吐了一口氣,美眸才幽幽地張開一線,朱佑樘的驚喜聲也傳出,道:“皇后醒了?”

    柳乘風道:“現在已經沒有了大礙,不過還需要靜養一下。”

    朱佑樘已放寬了心,頜首點頭,道:“是這個道理,朵朵,你聲音輕一些。”說罷又叫了人進殿伺候,所有人都躡著手腳,都沒有發出聲音,有人給朱佑樘端來一盞茶,朱佑樘漱了口,隨即長舒一口氣,道:“朕就不在這兒等候了,待會兒若是皇后醒來恢復了一些,立即叫人來報朕。”

    說罷朝柳乘風努努嘴道:“你隨朕來。”

    柳乘風跟著朱佑樘出了坤寧宮,外頭的御醫見了柳乘風出來,一個個老臉一紅,這一次又被這小子砸了飯碗,可是人家的本事放在那兒,別人把脈把不出的病卻被他一眼就看出,這還叫人怎么混飯吃?他們的臉皮再厚,這個時候也不敢說一個不服。

    可惜柳乘風壓根就沒有理會他們的心思,大剌剌地隨朱佑樘離了坤寧宮,不知拐了幾個彎,到了一處長亭下停住了腳步。

    這長亭邊是郁郁蔥蔥的林木,規劃整齊,遠處是大湖,bō光粼粼的湖水中央隱隱還有個湖心島,島上的林木更是茂盛,隱隱之間,可以從縫隙間看到亭臺樓榭的影子。

    秋風吹拂,湖面bō光粼粼,帶來些許颯爽。

    朱佑樘在亭下駐足,半晌沒有說話。

    良久之后,他才慢悠悠的看開了口:“柳乘風。”

    柳乘風連忙道:“臣在。”

    朱佑樘吁了口氣,道:“你看,這園林如何?”

    柳乘風想不到朱佑樘問出這么一句話,隨即道:“微臣仿佛置身畫中。”

    這一句形容倒是頗有幾分意境,朱佑樘聽了,不禁莞爾,隨即道:“這是朕的父皇建起的,叫上苑林,當年朕還記得,萬貴妃經常在這兒戲水納涼,好生自在。”

    萬貴fù……

    柳乘風一下子打起了精神,這個人在弘治朝一直是個禁忌,所有人盡管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可是似乎又都不知道一樣,柳乘風自然也知道一些,這是宮中的禁忌,當年先皇在位的時候獨寵萬貴妃,而萬貴妃又很是善妒,現在這個皇上是先皇與一個宮女所生,最后的結果是萬貴妃害死了皇帝的生母,而朱佑樘在萬貴妃的yín威之下,也度過了一個相當不咋地的童年。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這萬貴妃就是朱佑樘最大的禁忌,這個時候他突然提起來,到底是什么心思?

    朱佑樘哂然一笑,隨即道:“園林雖好,可是朕卻從不來這里,你知道為什么嗎?”

    柳乘風只好順著他的話道:“請陛下示下。”

    朱佑樘吁了口氣,目光中流lù出一種別樣的光彩,那銳利的眼眸中,似乎隱藏著百萬的雄兵,滔天的大志。

    朱佑樘一字一句地道:“朕不是先皇,也學不會萬貴妃那樣地享樂。朕不是他們,人生如白駒過隙,豈能荒廢在這區區花石草木?”

    柳乘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朱佑樘嘆了口氣,繼續道:“朕奮發圖強,不可謂不勤政,這些年,朕從未貪享一時之歡,更不曾有過片刻放縱。你知道這又是為了什么嗎?”

    朱佑樘越是這般和顏悅sè地說,身后的柳乘風便越覺得壓力沉重,他站在朱佑樘的身后,看著這孱弱的背影,微風迎面,那午朝時還未換下的冕服飄飄,長袖擺動。

    柳乘風心里生出一種錯覺,背影的主人是個復雜的人,他有著非同尋常的經歷,也有著讓人難以琢磨的思想,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為什么不說話?”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道:“陛下與別人不一樣?”

    “哦?不一樣?”朱佑樘笑了。

    柳乘風正sè道:“陛下是君,他們是人。”

    朱佑樘微微意動:“你繼續說。”

    柳乘風道:“陛下志在四海,心在社稷,所以是君,可貴為天子;他們貪圖享樂,就算稱王稱霸,卻也還是人。人有yù望,而君也有yù望,人的yù望不能克制,可是天子的yù望卻非克制不可。天下人誰不貪圖享樂,難道陛下就不貪圖嗎?這不對,是因為陛下知道還有更多的事要去做,陛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關乎社稷,關乎千百萬人的福祉。陛下可曾聽說過:布衣之怒,血濺五步,伏尸二人;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這句話并不是說天子如何尊貴,手中掌握著何等的權勢。而是告誡天子,天子不可以動怒,需要隱藏自己喜怒哀樂,克制自己的yù望,如此,才能避免伏尸百萬、流血千里之事。陛下正因為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一言一行,都慎之又慎。”

    朱佑樘的眼睛一亮,似乎柳乘風的話說中了他的心坎。

    柳乘風心里卻在想,跟皇帝奏對,可比泡妞的難度要高上幾個檔次,猜不中女孩兒的心事大不了再去找一棵樹上吊就是,反正森林到處都是。可要是猜錯了皇帝的心事,一著不慎,說不準就有麻煩了。

    “你說的沒有錯,朕這么多年來,也總算有了個知己了。”朱佑樘微微一笑,和藹地拍了拍柳乘風的肩,淡然道:“朕愿做君,不愿做人,所以朕才處處苛刻自己,不愿意效仿先皇。可是你可知道朕為何要和你說這些話嗎?”

    柳乘風這一下真的是力竭了,只好搖頭道:“微臣不知。”

    朱佑樘笑得仍然很和藹:“第一嘛,是因為你是朕的門生,朕行事要顧忌大局,你這做天子門生的,一舉一動也與朕息息相關,自然是告訴你,要慎言慎行。”

    柳乘風心里想:“早說不就是了,偏偏繞這么大的彎子。”

    朱佑樘繼續笑道:“這其二,就是告訴你,往后不必再耍你那些小心機了,那篇清風報的文章可謂精彩,可是朕不希望再有下次,張皇后也再受不得這驚嚇,知道了嗎?”

    柳乘風的臉sè驟變。

    原來自己的手段,朱佑樘居然早已洞悉,而把自己叫到這里來,不是和他講道理,而是警告,本文字僅由貼吧友情提供。

    可是朱佑樘為什么不加罪呢?柳乘風這時候腦子亂嗡嗡的,心里想:“或許是朱佑樘的xìng子本就有些溫厚,自己救治他的身體,又教導太子讀書,所以念著這份舊情。又或者是……”

    不容柳乘風多想,朱佑樘的目光居然沒有殺機,反而清澈無比,淡淡地道:“你不必怕,朕若是要加罪于你,就沒有必要和你說這么多。只是想告訴你,君王要慎言慎行,臣子和門生,也當如此。好啦,朕也該去看皇后了,你出宮去吧,迎春坊的事,你既然快刀斬了亂麻,行事雖然孟浪了一些,可是做得還不錯,雖然有非議,卻是憑著你的本心去做,殺賊護民不計較后果,可見你的本心并不壞,不過往后不許這般魯莽了。”

    朱佑樘已經站了起來,叫來個太監,道:“送柳愛卿出宮。”接著又對柳乘風囑咐道:“月中時記得入宮來練字。”

    “臣遵旨。”柳乘風渾渾噩噩地道了一句,呆呆地目送著朱佑樘離開。!。
第139章:母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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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母儀天下

    坤寧宮。 ~

    宮里香爐裊裊,遠處傳來琴聲,似遠又近,飄渺無常。

    只是這琴……隱隱之間似有殺機,弄琴之人似乎心境起伏不小。

    那時而流水淙淙,時而驚濤駭浪的琴音飄入殿中,朱佑樘對著張皇后,不禁露出了苦笑。

    張皇后已是幽幽醒轉,恢復了幾分顏色,不過太醫囑咐要多歇息,朱佑樘不讓她趿鞋下地。

    張皇后幽幽道:“朵朵的琴技是好了,可是這琴音為何這般明快?”

    朱佑樘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她的心情似乎不好,罷了,不必管他。”

    張皇后抬眸看了朱佑樘一眼,道:“陛下眉宇不展,是有什么心事嗎?”

    朱佑樘含笑,給張皇后掖了掖被子,從榻沿上站起來,慢吞吞地道:“朕在想那個柳乘風。”

    “嗯?”張皇后不禁失笑,道:“這一次多虧了他,若不是他,本宮只怕要有性命之憂了,這個倒是個能干的人。”

    朱佑樘卻是笑著搖頭,走到那宮燈前,看到宮紗罩子里火光跳躍,散發出淡紅的光線,讓朱佑樘的臉色多了幾分紅暈。朱佑樘深吸了口氣,道:“這就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你道那什么清風報的文章是誰寫的?”

    張皇后一副不解狀。

    朱佑樘道:“正是他寫的,這篇文章是逼著朕赦他無罪,朕明知道這是他的詭計,卻無可奈何……”朱佑樘不由哂然一笑,自嘲地道:“所以朕看不透他。這個人膽大妄為,卻又精通醫術,治好了朕的頑疾;與太子相處得也極好,比如太子這些時日是長大了不少,學問也長進了。 ~”

    張皇后不禁驚訝道:“他就不怕陛下和本宮治罪嗎?”

    朱佑樘莞爾一笑道:“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他膽大,卻也聰明。朕的性子多半已經被他摸透了,朕一向不以言治罪,也不嗜殺戮,就算猜出了他的詭計,卻還得維護著他,因為他那篇文章已經將他和皇后連在了一起,逼得朕不得不袒護他。”

    “不過……”朱佑樘微微一笑,繼續道:“若是李學士或是寧王這樣的人使出這些詭計倒也罷了,可是偏偏,使出這手段的卻是一個少年,這個人心里在想著什么,朕卻沒有猜透。”

    想到那文章原來竟是柳乘風用去自保之用,張皇后反而松了口氣,若是這文章乃是士人的想法才是她最緊張的,這一次雖然受了驚嚇,總算化險為夷,張皇后性子敦厚,也即釋然,隨即道:“陛下,本宮問你,那柳乘風到底有沒有罪?”

    朱佑樘道:“自然無罪,這一次民變已經徹查清楚,是幕后有人挑撥,意有所指,若不是他及時彈壓,只怕事情會變得更壞。”

    張皇后嫣然一笑,道:“這就是說他有功了?”

    朱佑樘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有些事就是這樣,有功,也絕不能大張旗鼓地去宣揚,所以就算是朱佑樘在盛怒之下,也只是給柳乘風一個功過相抵,因為這件事畢竟流了血,柳乘風做事的目的沒有任何指摘之處,可是手段未免血腥。

    張皇后吁了口氣,道:“明明是有功之臣,陛下和朝廷百官卻要加罪,卻是要依靠著誹謗本宮才能自保,這樣的人也是怪可憐的。陛下只怪他詭計多端,卻沒有想到若是沒有這文章,大明朝的功臣只怕要罪無可赦了。 ~”

    朱佑樘聽了,臉上生出幾許慚色,若不是張皇后提醒,倒是他這做皇帝的先不喵厚道了,若是當時哪怕聲援一句,又何至于到這個地步?

    朱佑樘吁了口氣,道:“皇后說的對,說起來也是朕有錯在先。”

    能說出這番話的皇帝,從古至今,也只有朱佑樘了。朱佑樘這個人與其他人不同,自幼的經歷讓他對許多事抱著一種淡然的態度,可以想象,連鄭貴妃這樣殺母之仇的人,他都可以原諒,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也可見他的胸襟。

    朱佑樘莞爾一笑,食指輕輕地搭在黑楠木的燈架上,慢悠悠地道:“不過柳乘風終究還是個有趣之人,朕這么大的時候就不如他這樣灑脫,那時候……”朱佑樘負著手,微微凝眉,似乎在拾回久遠的回憶碎片,慢吞吞地道:“那時候,朕見了人,總是唯唯諾諾的,尤其是面對父皇和鄭貴妃的時候,心肝兒都要嚇得跳出來。”

    張皇后嫣然一笑,二人有過相當長的一段記憶似乎都與朱佑樘和鄭貴妃的記憶有關,那種患難的日子除了戰戰兢兢,更多的還有那相濡與共的柔情。張皇后的目光中掠過一絲難掩的光澤,幽幽道:“若是陛下那時候過于張揚,只怕就沒有你我夫妻今日了,這是因為鄭太妃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所以陛下不得不如履薄冰。可是柳乘風能張揚,卻是因為陛下心胸廣闊的緣故,否則以柳乘風的智慧豈敢這般造次?他是料準了陛下是好人呢。”

    朱佑樘失笑道:“你這樣一說,倒像是柳乘風拍了朕的一記馬屁一樣。”他徐徐走到榻前去,牽住張皇后的手,深望著張皇后道:“方才真是嚇煞了朕,現在見皇后鳳體剛健,便想到了從前那些苦盡甘來的日子。”

    這二人的柔情還未太久,遠處的亭榭里,琴音又變得高昂,殺伐之氣磅礴而出,宛若千軍萬馬奔騰。朱佑樘不禁搖頭,道:“這個女兒,卻為何有大丈夫的氣概。”

    張皇后幽怨地瞥了朱佑樘一眼,嗔怒道:“這怪得誰來?只怪陛下太放縱了。”

    朱佑樘想了想,不禁莞爾一笑,道:“好吧,都是朕的錯。對了,再過幾日便是皇后的誕日,是不是要好好操辦一下?”

    能記得老婆生日的皇帝,只怕從古至今也未必有幾個,張皇后不禁笑道:“操辦什么?驚動了旁人反而不好,倒不如陛下與臣妾在宮里叫了厚照和朵朵一起來,隨意用一次膳也就是了。”

    朱佑樘搖頭道:“若是往年,你要這樣,朕也依了你,可是柳乘風弄出這么一篇文章,卻是再不能草率了。朕要讓天下人看看國母是如何母儀天下的。你不必再說什么,這件事朕來操辦,只是到時候請一些人入宮來賀壽,人選方面都依著你就是,你擬出個名單來,朕叫人下金冊去請。”

    張皇后無奈,只好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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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臚寺又恢復了冷清,藩王們紛紛別了圣駕,各回藩地,那些奴仆隨扈自然也一并帶走。鴻臚寺的差役們也總算是閑了下來,不少人趁著這空當紛紛告假。

    天氣已是轉涼,尤其是這北京城,秋風一吹,這街道已是冒著絲絲的干冷了。

    寧王父子是從南昌來的,一時受不了這北京城的天氣,所以都套了一個金絲襖子,又叫人在房里生了炭火,似乎還嫌不夠暖和,便叫人把門窗都關緊了。

    碳盆里炙熱的炭火發出金黃的光暈,帶著絲絲熱氣,四壁懸掛的燈籠也將這屋子照的通亮。

    原本按道理,他們早該在幾日前就返程就藩,只是因為殿上的事,二人都受了傷,這傷雖說早就調理好了,可是宮中體恤,特地下了圣旨來,準許他們在京城多駐留幾日,他們父子二人倒也一點不客氣,也就住了下來。

    這京城和藩地的區別實在太大,多待一日,父子兩個就越顯得火氣重。再加上紫禁城里受辱的事,尤其是朱宸濠的心情,已是越發的暴躁了。

    今兒一早的時候,就因為一個侍從行禮遲了,被朱宸濠足足打了三十鞭子,朱宸濠面色冷峻,此刻坐在這屋子里看著自己的父王發呆。

    而寧王朱覲鈞此刻卻是半張半瞇著眼睛,淡淡地道:“宸濠,你怎么看?”

    朱宸濠猶豫片刻,恨恨地道:“原以為柳乘風這一次必定死無葬身,誰知道這樣還能讓他走脫。父王,你一向說這京城里頭有三個人非忌憚不可,這第一個是皇帝,第二個是內閣學士李東陽,第三個是秉筆太監蕭敬,可是兒臣看來,那蕭敬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原以為有他出馬,還可以省了我們的事,誰知柳乘風卻又是活蹦亂跳地從宮里出來。”

    朱覲鈞捋須含笑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不是蕭公公手段平庸,實在是柳乘風的運氣好了一些,你不必憤憤不平,要做大喵事的人又怎么能只記得這些小過節?以為父看來,這一次為父雖是顏面喪盡,卻也并非沒有得到好處,至少……現在的局面就對我們有利。”

    朱宸濠原本還能表現出宗室的氣度,聽了朱覲鈞的話,不由道:“這還有利?父王,咱們來到京城時是何等的風光?平時和咱們關系好的大臣,哪個不是接二連三的來拜訪?現在咱們在宮里挨了打,連這些人都不見了蹤影,冷冷清清,門可羅雀,經營了這么久,原以為京師已經有了自己人,誰知道全是一群趨炎附勢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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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金冊
明朝好丈夫全文閱讀作者:上山打老虎額加入書架
    朱覲鈞不由笑了,擺了個舒服的坐姿,含笑道!’,這些人。連爪牙都算不上,只不過是父王偶爾贈些禮物出去,讓他們為父王說話而已。

    宸濠,父王若是靠這些人,早已尸骨無存了。凡事,靠的是我們自己的人。他們本就是趨炎附勢之徒,你又何必動怒?”

    見父王笑的自信滿滿,朱宸濠不禁問:“那父王所說的好處是什么?”朱甑鈞目光一閃,淡淡道:“其一,柳乘風是你我大敵,也是那蕭敬的敵人,蕭敬為人雖然豁達,可是他非殺柳乘風不可,柳乘風一曰不除,秉筆太監和東廠廠公的威嚴就dàng然無存,連東廠,也難以維持下去。這個人一旦動了殺機,就會不擇手段,難免會讓你我父子漁翁得利。”“這其二嘛”朱覷鈞笑的更加深沉,慢吞吞的道:“你我父子在殿中與太子反目,這是好事……”

    朱宸濠不由的道:“這也是好事?”

    “當然。

    ”在朱覷鈞從位上站起,負著手,在這屋子里來回踱步:“宸濠,你還是太年幼了,有些事,叫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我父子雖是顏面大失,可是卻可以讓那朱估樘便是對我們在南昌做的事起了疑心,也絕不會輕易動手。你想想看,現在天下人都知道,你我與太子已成水火之勢,皇上對我們,只會安撫,絕不會再挑釁,就算他懷疑我們有什么動作,也絕不敢大張旗鼓的查探,你可知道為什么?”

    朱宸濠想了想,眼睛一亮:“他就算是查,天下人也只會說,皇帝是為太子張目,為了太子,而欺凌宗室?”在朱甑鈞笑了,道:“正是如此,換做是別人倒也罷了,可是當今皇上一向愛惜羽毛怎么可能為了一點蛛絲馬跡,而壞了自己的聲名,畢竟,我們是宗室,這欺凌宗室之名,卻不是他能消受的。為父這些年來夜夜輾轉難眠,為的,便是怕許多事被東廠、錦衣衛偵知,現在卻是等于有了一個護身符,往后我們在南昌的計劃,可以再快一些了。”

    “你等著瞧吧,皇帝為人最懂得收買人心,現在我們與他的太子反目,他不但不敢報復反而會對你我更加優渥,讓大家知道,他為人公允,不會偏袒自己的兒子,我們在京城也呆了這么久,聽說趙陽門外二十里,靠近通州的地方有一處桃林此時雖是秋風蕭瑟,可是據說那里,酒旗林立,站在酒肆里登高望遠,向北,可見京師,向南則可一覽通州,這句話雖是言過了些,不過我們索xìng無事,明日就去看看。”“現在又不是桃huā盛開的季節,去那里喝酒做什么?”朱宸濠皺起看道。

    朱覷鈞卻是搖頭,道:“為父之所以去那里,你以為只是去看光禿禿的桃林嗎?為父是想看看咱們在通州的生意。”

    “生意……”朱宸濠恍然大悟。

    這天下的通州有兩個一個在江南,一個在京城南郊,所以便有了南通州、北通州之稱,這兩個通州卻是一點都不簡單,因為分別是京師連接江南的大運河起始點和終點每年,無數的漕船從南通州出發抵達北通州,再將無數的錢糧賦稅,經過官道由朝陽門進入京師。

    所以說這大明的天下,南北通州未必最為富庶,可是若說商賈云集,人流如織,卻非這南北通州莫屬,據說但凡是生意到了一定程度的巨賈,都會在南北通州租用貨棧或是門臉,否則定會被人小視。

    朱宸濠道:“父王的意思是……”

    朱覷鈞淡淡一笑:“南通州父王已經安插了人手,唯有這北通州,父王卻還只是叫人正在收買籌措,若是能將南北通州納入手中,將來若是有事,這錢糧還需擔心嗎?”

    朱宸濠深吸了一口氣,南北通州這兩處地方,可謂是天下最至關緊要的樞紐,甚至可以說,大明可以沒有南京,沒有蘇杭,卻絕不能沒有南北通州,誰若是悄悄掌控了這里,且不說富可敵國,就是一旦有事,讓人堵塞住這運河要道,放一把火,沉一些船,也可以堵塞住南北之間的水道數月,燒掉江南一個月的賦稅,別看只是這么一小會兒時間,可是真要做起什么大事來,這點兒時間卻是足夠了。

    正說著,外頭有隨扈稟告,道:“王爺、殿下,宮里來了人,遞了個本金冊來。”父子二人停止了交談,朱覷鈞一副淡然之sè,捋須道:“進來。”那隨扈進去,將一本金冊交在朱甑鈞的手里,朱覷鈞接過,隨即翻開了一下,不由莞爾笑道!“父王竟差點忘了,再過幾日,就是皇后娘娘的誕辰,宸濠,你看,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請你我二人入宮祝壽呢。”

    朱宸濠不禁道:“祝壽?”接過金冊看了一會兒,隨即哂然一笑:“這又是叫我們父子入宮去給皇上演一出宗室和睦的戲碼了。”

    朱甑鈞想了想,篤定的道:“我們要去,不只是要去,而且還要備上一份大禮。”

    朱宸濠不禁道:“這又是為什么?”

    朱覷鈞鎮定自若的道:“我們和太子反目,可是反目歸反目,這皇后娘娘卻還是要巴結一下,巴結她,是要讓人知道,你我父子二人心ōng寬廣,不過若是我們送的壽禮比那太子更豐厚,那太子會如何?”

    朱覷鈞眼眸一亮,冷笑道:“讓太子那草包出丑,也教天下人看看,這皇后雖是太子生母,可是卻還不如父王和兒臣對皇后更有心意。”

    朱甑鈞微微一笑:“只是送什么禮物好呢?”

    朱宸濠遲疑了,猶豫片刻:“據說娘娘好華琴”

    父子二人,同時lù出古怪的笑容。

    “而且這一次,說不定連那柳乘風也會去,他不過是個小小百戶,卻和太子走的近,父王,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讓這柳乘風死無葬身之地。”

    ……………………………………………………………

    從宮中出來,柳乘風并沒有急著回家,不過已經叫了鄧龍,幫忙先去知會一聲了,至于他,則是雇了一輛馬車,飛快往百戶所去。

    柳乘風倒不是不想念家里的妻子,只是他這時候還有一件事去做。

    雇來的車夫倒是健談,一見柳乘風從午門附近出來,以為遇到什么貴人,便問柳乘風是哪個衙門的大人,柳乘風反問他:“你說呢?”

    這車夫笑道:“大人要去煙huā胡同百戶所嗎?哦,小人知道了,大人文質彬彬,又從宮里出來,想必是新進的翰林,這煙huā胡同是非多,想必大人是要微服sī訪的。”

    柳乘風不禁笑了,心里說,原來我是新進的翰林,這倒是奔趣。

    那車夫問柳乘風到底是不是。

    柳乘風只是不答,車夫便洋洋自得的道:“想必是被小人言中了,呵

    …”他爽朗笑了笑,頗為自得。

    這一路到了煙huā胡同百戶所,柳乘風從車中下來,那車夫剛要說一句:“大人小心”那煙huā胡同百戶所門口的幾個校尉正帶刀衛戍,自從柳乘風押去了大理寺,煙huā胡同百戶所這邊,已經漸漸沒了多少生氣,雖然王書吏還在勉勵維持,可是沒了柳百戶,這里頭的變故已經越發明顯了。

    柳百戶在的時候,大家行在街上都是橫著走,煙huā胡同的油水,也無人敢來插足,只是柳百戶一走,不只是東廠來了人,連那順天府也一下子冒了出來,煙huā胡同的油水,已是驟減,越發不如從前了。

    這時候門口的校尉見到柳乘風從馬車上下來,都以為自己看錯了,隨即擦擦眼睛,確認是柳乘風之后,立即大喜過望,從前還不覺得這百戶大人的好處,可是一旦離了他,才知道沒有百戶大人不要說吃香喝辣,連西北風都眼看沒得吃了,再加上素來對柳乘風的敬重,這幾個校尉竟是眼眶都有些紅了,忙不迭的沖上去,紛紛拜倒行禮:“百戶大人,您可回來了?”

    “大人,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柳乘風受不了他們的熱切,剛要說有什么話進里頭說,我先付過了車錢。

    可是他一轉手,那馬車就動了,車夫竟是臉sè蒼白,二話不說的揚鞭抽馬,飛快要走。

    柳乘風不禁大叫:“喂,車錢!”

    他是個死心眼的人,坐了你的車,車錢就非給不可,眼看馬車要走,便連忙追上去,可惜還是遲了幾步,只得奮力追趕。

    那幾個校尉見了,先是一頭集水,隨即有人醒悟:“還愣著做什么,把那賊骨頭的車夫攔住。”

    幾個校尉隨著柳乘風一道兒追。

    車夫在前頭瘋狂趕車,看到后頭的人要追上來,更是嚇了一跳,練練催促馬兒快跑,只是這里畢竟是繁鬧的瓣市,很是擁擠,車夫不得已,只好拉住韁繩,希律律的停了車,若是再慢一刻,前頭一個擺在路邊的攤子和三四個閑人,只怕就要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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