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看守燕山派大門的小六柳青凡倒飛著摔倒在地上,又是連續幾滾滾到了山門之內,整個人艱難的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七條身影越過山門緩緩行向燕山派的議事大殿。
“燕山派占據燕山已有一百多年,以往都有高人坐鎮,無人敢來打擾。但最近二十多年卻人才凋零,仍然能夠占據燕山這風水寶地,不過是受前人余澤和我們盟主的手下留情罷了。”
當頭一人身穿寶藍色緞袍,衣著華麗,身材又高又瘦,但相貌卻十分丑陋,大鼻孔、小眼睛、招風耳,這樣的五官擠在一起本就是件奇事,更何況他的臉上還有一個三寸多長斜斜的刀疤,讓他看上去更顯猙獰。
正是誅魔盟三大副盟主之一的飛龍手孟天野。
此人出身草莽,卻機緣巧合學的一手飛龍探爪的功夫,后來加入南岳的軍方,憑著戰功獲得了煉氣的功夫,再后來又不知為何脫離了軍方,加入了誅魔盟,成為了錢神通手下。
“姓孟的!你什么意思?我們燕山派自問沒有做過對不住你們誅魔盟的地方,為何還要打上門來?”
急沖沖趕來的屈文忠氣急敗壞的大叫,他作為抵抗誅魔盟的一桿大旗,能夠做到不得罪對方也真是難為他了。
“哼!”
孟天野冷哼一聲,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不屑。
“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兩面討好的做法最讓人感到惡心!有你這樣的掌門,我真是替燕山派以前的前輩們不值!”
“不許你這么說我師傅!”
一聲大吼從后方響起,身材魁梧的燕山派大師兄鐘行空已經帶著勁風沖了過來。
他沖的很快,帶的勁風也很大,但腳下偏偏沒有絲毫聲音,就像那天邊的飛燕,腳永遠都不著地。
“嗆啷……”
伴隨著拔劍的聲音,一道驚艷的劍光飆射孟天野。
劍氣外放!
鐘行空竟然不僅十二正經已經圓滿,甚至就連奇經八脈也開始貫通。
面對這犀利驚艷的劍氣,孟天野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甚至就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好像面前不是一道能夠切金斷玉的劍氣,而是一股輕柔和煦的微風。
他不動,有人動!
他身后的一個年輕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
“嗆啷……”
同樣的長劍出鞘之聲響起,這次出現的卻是一片金光,金燦奪目!
長劍通體是用黃金打造,劍柄晶瑩如玉,劍鞘之上七枚閃閃發光的寶石鑲刻其中。
與之相比,鐘行空手中的精鋼劍簡直沒法見人。
長劍華麗,帶出的劍氣也是驚人,不僅擊碎了面前的劍氣,更是直奔鐘行空而去。
鐘行空的身子在半空中旋轉轉動,手中的長劍更是飆射出密密麻麻的劍氣,擊碎對方的劍氣直奔年輕人而來。
“散而無力!浪費真氣!”
清冷不屑的聲音響起,一團金光出現在那年輕人面前,密集的劍氣碰到這金光,一觸即潰。
鐘行空氣勢一緩,身子剛剛落地,七道金光璀璨的劍氣已經直擊自己的咽喉、心臟、下陰、四肢關節之處。
他心中一緊,腳下輕點,身子就如穿林燕般朝后飆射,手中長劍更是連連擺動,壓榨著自己的經脈,發出道道劍氣。
在他落入下風之時,屈文忠臉色一變,一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長劍劍柄之上。
但他并沒有拔劍,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因為他的手上又多了一只手,一只飛龍手!
孟天野的飛龍手不僅按在了他的持劍之手之上,另一手更是探向屈文忠的胸膛。
飛龍探爪!
屈文忠身軀急退,胸腔更是猛然朝里凹陷,但他胸前的衣衫仍舊被孟天野一爪撕下,更在那胸膛之上留下清晰可見的五道血痕。
“啪!”
身后的鐘行空更慘,他雖然終于擋下了對方的劍氣,但自己也因為猛然爆發造成虛脫,飛退的身子重重的撞在大殿之前的石柱之上。
巨大的撞擊力直接讓他頭腦一悶,胸腔一熱,一絲血跡從嘴角緩緩流出。
“孟天野,錢元佐!不要欺人太甚!”
屈文忠臉盤通紅,即是運功過快也是氣急,他在泰康也是一號有頭有臉的人物,各方都會給他留些面子,何時像今日這般被人削了臉皮。
‘今日恰好陽兒和殷瑩去拜祭鄭重,要不然我怎么會受如此奇恥大辱!’
“屈掌門,你能堅持到今天已經是家父仁慈,要不然燕山派早就已經不復存在,現在我們還是那句話,只要屈掌門放下句話,承認加入誅魔盟,我們仍舊是朋友。”
錢元佐面目冷峻,體格精悍,手持名副其實的七星寶劍,身披玄黑色的繡紋錦袍,一副富家貴公子的打扮。
“加入誅魔盟?以錢盟主的性格,我們加入誅魔盟還能保有燕山派的名號嗎?就算留著,估計也是名存實忙,成了誅魔盟的一個下屬分支吧?”
屈文忠一臉的冷笑。
“屈掌門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孟天野冷笑一聲,雙手往后一背,接著道:“忘了問,今日你們燕山派怎么少了幾個人?你們燕山派除了廚子和小廝,不是還有其他幾位弟子嗎?”
“他們有事下山……”
屈文忠張口就答,話剛吐半截突然臉色一變,變得鐵青。
“你們劫走了彤兒他們?”
“屈掌門說的哪里話?在下一向仰慕冰彤姑娘,兩位師兄也是一方英杰,此次在山下恰好碰到,所以邀他們過府一敘罷了!”
錢元佐淡淡的道。
“無恥!”
踉蹌兩步上前和屈文忠并肩而立的鐘行空高聲大吼。
“呵呵……,看來兩位今日情緒有些激動,也罷!反正冰彤姑娘已經答應了在我們錢府住上幾日,在下就在府里靜候屈掌門的佳音了。”
“告辭!”
孟天野和錢元佐也不廢話,冷冰冰的看了兩人一眼后,轉身大踏步的離去,竟然一刻也不停留。
“師傅!”
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鐘行空對著屈文忠急急叫道。
“等!等陽兒他們兩個回來,到時候我們直接去找姓錢的要人!”
屈文忠牙關緊咬,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噴了出來。
遠處一道門墻之后,陳子昂默默地立在那里,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事很是不解。
不過他在看到誅魔盟的人走后,身子也是電閃一般穿向后山小院。
進了自己的小屋,手掌一揮,桌上的藥箱咣當一聲打了開來。
他從中取出一個玉盒,緩緩打開,一直蒼蠅大小的白色飛蟲正蜷縮在其中。
又從一個瓷瓶里倒出一些淡黃的粉末,輕輕灑在這飛蟲的身上,蓋上瓷瓶之后,那飛蟲突然躍起,輕微的‘嗡嗡’聲中,已經穿出了屋外。
藥箱背在身后,長劍提在手中,陳子昂腿部大筋抖動,體內真氣運轉,整個人像只利箭一般直追那飛蟲而去。
下了山,飛蟲右轉,陳子昂一步數丈,身形電閃疾奔,竟然不是追著去往城內的誅魔盟幾人,反而離得泰康城越來越遠……
連續幾日的漫天飄雪,雖然昨日大雪已停,但道路上的的積雪要想化凈還早的很。
城外的道路被大雪覆蓋,成了一條彎彎曲曲的潔白地毯,兩旁則是掛滿了雪球的蒼松柏楊,一股微風刮過,樹枝上的白雪細漱漱的朝下落去。
一條淡灰色的身影正極速的貼著地面朝前飆射,他的身軀微微前傾,腳踏清風、身似靈燕,只是在地面上輕輕一點,就已經越過了數丈的距離。
而他的落腳之處,積雪只是微微一沉,不細看甚至發現不了雪地上留下的腳印。
陳子昂緊緊的盯著身前飛行的白色飛蟲,偶爾才會抬起頭來看看周圍的環境,卻是已經狂奔了幾個時辰。
大日漸漸西移,烈日開始變的殷紅一片,湛藍的天空中本來是白云朵朵,現今靠在夕陽附近的朵朵白云卻染上了一層嫣紅,周圍的天空更好似被火燒了一樣。
一片光禿禿的群山遙遙出現在遠方,在夕陽的照耀下,群山就像一個個丑陋的巨人,匍匐在大地之上,投下一片片透著股陰深的陰影。
泰康千山!
名字既然叫做千山,自然象征著這里的山多,雖然每個山頭都不高,卻一個接一個的緊緊相連。
這些山頭并不生長樹木,而是一些礦山,百多年前這里也是一片繁華,金銀銅鐵絡繹不絕的從這千山之中運往南岳各地,有些甚至送往大乾。
泰康城也因為這些礦山興盛了上百年。
但礦藏有盡,又怎敵得過人心的貪婪,現今的千山早就被人掏空,更是被那些承包礦藏的富貴人家廢棄不理!
遺留在山體里的是那密密麻麻、相互貫通的洞穴,卻不想竟成了某些人眼中的珍寶,也因此引來了一群人憎鬼厭的流匪——千山一窩鼠!
山腳之下,陳子昂眉頭微鎖的看著筆直的朝著山體撞去的飛蟲,右手輕揮,一股柔和的力道已經把這尋蹤蠅拉回了身旁。
“看來人是被帶到了這里面去了,這下有些麻煩了!”
千山的山體里經過上百年的開采,其中的通道洞穴恐怕沒人能夠說得清楚。狀似迷宮,一個人要是冒冒然闖進去,絕對是十死無生!
就算自己武功再高,放在這里也是沒有太大的用處。
但既然知道了人被虜來了這里,自然要想辦法進去一探。
陳子昂心中只是微微一轉,身形已經再次拔地而起,卻沒有上了大道,而是穿入了那白茫茫的山石之中。
“首先要找到進入山體里面的洞口,再說找到人。”
千山之上洞口密密麻麻,大多數都是深不過十余米,還有些看上去深邃,卻有可能通到半截就成了死路。
要想在這些群洞之中找到真正的進山之路看上去并不容易。
但陳子昂卻不一會兒就鎖定了目標。
蓋因為現在是雪天,像他這般踏雪無痕的畢竟是少數,而在雪地里找到鞋印,卻簡單的多了。
“老李,加把勁!趕緊的干完早早的回洞里,也不知道六當家的近日有沒有給咱們陪了小菜?”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拉著個雪橇在前頭使勁拽,在提到小菜之時臉上還露出奇妙的笑容。
雪橇之上堆滿了米面,還有一掛掛臘肉吊在一旁。
“我使著勁哪!要不然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拉得動這些東西?”
雪橇后面是一個戴著個瓜皮小帽的干瘦漢子,正身子前傾使勁的朝前推搡著。
“至于小菜,你就別想了!又不是什么逢年過節的大喜日子,當家的怎么會想起咱們來?”
說著他還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臉的不甘愿。
“誰說的?你沒見前幾天咱們這里新進了一批小嬌娘嗎?就今日不也抓了兩個回來嗎?”
前頭的絡腮胡砸吧了一下嘴,嘿嘿的笑道:“尤其是剛才進去的那兩個,可是貌美如花,而且看樣子還都是雛哪?”
“老齊,你就別想了。我可是聽說這兩個女娃可都是會功夫的,尤其是其中一個,更是了不得,是練出了真氣的大高手!”
干瘦漢子使勁往前一推,把雪橇終于推到了洞口之前。
“像她們這樣的人是咱們能玩的嗎?”
“那又怎樣?進了咱們這里的會功夫的女人還少了?過上一段時間還不是照樣老老實實的聽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也是當家的能玩,咱們是沒這個福分的。”
兩人一邊哀嘆,一邊把雪橇上的東西一件件的卸下來,同時朝著洞口大聲叫喊。
不多時,四個一身灰撲撲棉坎肩的漢子跑了出來,給兩人打了聲招呼后,開始一人一件的往山洞里搬運起貨物起來。
突然一股狂風吹來,把地面上的雪花掀的漫天飛舞,也迷住了幾人的雙眼。
雪花直直的往洞內灌去,一條人影也無聲無息的穿過幾人,進了山洞。
這個山洞洞口不大,只能三人并行,但越往里卻越寬敞,最后更是有三四米高,地面平滑的甚至能夠通行馬車。
洞內黑暗陰森,陳子昂又是一身灰色服飾,仗著自己耳聰目明,在熟悉了黑暗中的環境之后,總能提前發現前方的人影,早早的躍上洞頂,以壁虎爬墻之勢朝前進發。
山洞之內山壁之上隔著一段距離就有一把火把插在架子上,但大多數并未點燃,只有少些火光能夠讓人看清楚道路,估計也是為了節約吧?
越往里走,山洞的分叉越多,陳子昂不得不等有人從那分叉處走出來才再次前進。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群嘈雜的聲音從前方隱隱約約的傳來。
“小許,帶幾個新鮮的貨色去聚義廳,當家的要用!”
雄渾的聲音響起,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獨臂漢子出現在陳子昂的眼中。
“還有老大前幾天剛用的那個女的,一起送去。”
“是!胡頭。”
四個腰間跨刀的漢子拱了拱手,一邊退到后方,推開了一個石門。
石門之后是一條通道,通道一側是一道道鐵欄柵隔開的一間間牢房一樣的房間,每個房間內都有幾個女子縮在一起,多的更是多達七八位,一眼掃去這里怎么也有三四十個女子。
不少女子不時的哽咽抽泣著,陳子昂耳邊的嘈雜聲就是從這里傳來的。
這些女子大都年紀不大,而且身材相貌都屬中等往上,本應該在家受到父兄、丈夫的關愛,此時卻仿佛一只只受驚的小老鼠一般緊緊的蜷縮著身子,在石門打開的時候更是渾身瑟瑟發抖。
遠處洞頂之上的陳子昂眼見這一幕,雙眸不由得一紅,胸膛不可遏制的微微起伏了一下,身上的肌肉也隨之緊緊的繃起。
“你、你、還有你!趕緊給我出來!”
一個漢子圍著欄柵轉了一圈,單手對著其中的幾個女子一點,其他幾人已經打開了牢門,一臉兇狠的把那漢子點名的女子給拉了出來。
最后還有一位是單獨擁有一個牢房,她也沒讓人拉扯就主動行了出來,看她一臉的僵硬,看來是已經認了命。
“胡頭,你看這幾位怎么樣?”
獨臂的胡頭打眼一掃,點了點頭道:“送她們去洗浴室,清理干凈后送往聚義廳,今日有客到。”
“是!”
“走!都老實點!”
那個小許兩眼一瞪,目光兇狠的掃了一眼,大手一揮,幾個人已經推搡著七位不停哭泣的女子朝著另一個方向行去。
監牢內剩下的女子明顯身子舒緩了一些,但也有幾個雙手攀在那拇指粗細的欄柵之上對著即將離去的女子大聲哭喊,顯然被選中的人當中有她們的親密之人。
“都給我噤聲!”
一人猛然回首大吼,同時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刀,在身前舞的虎虎生風,殺氣凌人。
“老老實實的在這呆著,老子們就好吃好喝的把你們供著。要是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煩,就別怪老子不客氣!我們這里男人多的是,有的是你們享受的時候!”
他咧嘴冷笑,眼中寒光直冒,駭的幾個女子連連倒退,蹲在地上微微顫抖,拼命的壓抑著哭泣之聲。
“老高,別把她們嚇壞了,到時候不說不好玩,弄不好還會賣不出去砸在咱們自己手里,到時候當家的怪罪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其他人都已經離去,只余下一個眼帶邪光的人懶洋洋的斜靠著石壁之上,正斜眼帶笑的看著那老高。
“哈哈……,你還有臉說我,你說經過你的手,有幾個娘們不是被你玩壞的?”
老高哈哈大笑,一邊反身關上石門。
“你說,這趟買賣成了,當家的會賞些什么給咱哥們?”
他緩緩轉過身來,眼中還帶著貪婪的笑意。
“嗯……,你是誰?”
眼前一花,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正雙目冰冷的盯著自己。
“小三?”
老高一手條件反射的按住刀柄,一邊朝著同伴看去。這一看,他的雙目猛然一瞪,只見那剛才還和自己搭著話的同伴已經悄無聲息的躺在了地上,眉心處一點血紅的印記觸目驚心。
“你們今天有沒有新掠來四人,其中有兩位女子?她們在哪兒?你們當家的都是誰?今天來的客人都是誰?”
陳子昂聲音冰冷,毫無波動起伏,一個個問題脫口而出。
“咯咯……咯咯……”
老高想要大聲高呼,卻發現一股無形的氣機籠罩了自己渾身上下,讓自己肌肉僵硬,就連大聲說話都十分困難,只能上牙碰下牙,發出咯咯的碰撞之聲。
半晌,陳子昂把兩人的尸體藏好,按著詢問來的路線悄無聲息的奔向幾人口中的聚義廳。
泰康附近人人都知道千山有一窩土匪,專門劫掠人口,綽號千山一窩鼠,就連千山山體內的洞穴也被人稱之為鼠窟。
但官府多次出面剿匪都因為尋不到蹤跡而無功而返,江湖豪杰們人少的不敢前來,大門高派又多有顧忌,所以造成這綽號千山一窩鼠的匪人行事也越發橫行無忌。
陳子昂從那老高口中得知,所謂的千山一窩鼠領頭的共有七人。
老大震天鼠韓慶,使地趟刀,可發刀氣,是位煉氣期打通了不知幾條奇經的高手。而且據聞他還有門奇妙的音波功,張口大吼就能震碎人的心肺,因而得了震天鼠的綽號。
老二穿山鼠徐章,手使方便鏟,善打洞探穴尋蹤,十二正經全部貫通的高手。
老三錦毛鼠段邪,相貌堂堂,手使折扇,七人中輕功最高。通常是他在外尋找下手的對象,千山匪幫在旁協助,有時他甚至能夠憑借自己的相貌輕易的把那無知小姑娘勾搭上手,輕而易舉的拉回鼠窟之內。
老四撼地鼠唐錚,武功一般,但卻是大乾善造天雷子的唐家門人。經他所制的天雷子,威力能開山碎石,就算是先天之人一不小心也要著道。
老五俏鼠鐘艷婉,是個美艷女子。有時候客人對購買的女子會有特殊需要,她就會負責訓練一些擄來的女子。
老六長須鼠董岳,七人中年齡最大之人。負者聯絡買家,處理鼠窟的一應事宜,是鼠窟的財政管家。
老七大力鼠石城,手使八角銅錘,力大無窮。
至于近日來的客人,他卻并不知曉了,只是猜測應該是前來購買女子的客商。
對于陳子昂最為關心的齊凝和屈冰彤她們,他則只是知道是有兩個女子被帶進洞來,但不知是何原因,卻并沒有交到他們手里,至于安排在哪里?他也并不知曉。
不管是想要知道人被他們藏在哪里?還是想解救這些女子消滅惡匪,聚義廳一行都是必不可少的。
通道陰暗狹長,陳子昂身形在其中飛速穿梭,對于他來說,殺人很容易,但要想把著一窩鼠整窩端了,卻并不容易,而現在他們齊聚一堂,卻正好是個機會。
一刻鐘之后,通道內的火燭開始漸漸的多了起來,前方更是隱隱約約傳來嬉笑怒罵之聲。
兩個持刀的漢子正立在通道的中央,一臉悠閑的值守崗位,卻見前方一道灰影飆射而來,還沒等兩人回過神來,一抹劍光已經無聲無息的劃過兩人的咽喉。
陳子昂腳下不停,身后人頭落地的聲音還未傳來,又有四人倒在了他的劍下。
連斬十三人之后,聚義廳已經近在眼前。
燈火通明的大廳,火炬熊熊燃燒,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幾個石桌圍成一圈,上面擺滿了嬌艷欲滴的蔬菜瓜果,散發著濃郁醇香的美酒佳肴。
大廳中間正有六個身披薄紗的舞女在那歌舞,聲音柔柔糯糯,聽到人心里酥酥麻麻。
舞姿更是充滿誘惑,婀娜的身姿上披著薄薄的紗裙,舉手抬足間私密之處若隱若現,看的石桌之前的幾個男子臉色潮紅,不能自已。
“好!好!不愧是鐘小姐精心調教出來的,就憑這一曲舞,就比那泰康城的春風院要強得多!”
一曲舞罷,一位身穿墨綠鍛袍,手戴碧玉扳指,身前放著一個翡翠鼻煙壺的中年男子就放聲大喝。
“易先生過獎了!小女子愧不敢當。”
一位身穿紫紗裙,酥胸半露,相貌美艷的女子捂嘴輕笑。
“鐘小姐客氣了!我說的可是實話。”
易先生拍著自己的胸膛大聲回道,一邊把自己的雙眼死死的投在對方那胸前的高聳之上。
“咯咯……,易先生真會說話。”
鐘艷婉眉角含春,對著對方的眼神更是挺了挺自己胸前的高聳。
“易先生如果喜歡,走的時候就把她們帶走吧!”
身高馬大的震天鼠韓慶哈哈一笑,大手一揮已經讓手下人把四個舞女安置一旁。
“那怎么好意思?”
易先生裝作一臉的驚訝,連連的擺手。
“易先生不必客氣,我們一窩鼠能有今天,還是多虧了你們幫助,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胡子垂到胸前的長須鼠董岳笑瞇瞇的接道。
“啊哈……,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易先生眼眉跳了兩下,終于沒有忍住臉上的笑意,急忙站起身來答謝。
“應該的,應該……。咦,你是誰家的娃娃?”
韓慶大手一擺,話未說完卻把目光放在了進來的洞口之處。
只見一個身背木箱,手提寶劍的少年正一臉平淡的緩步進了廳來。
“1、2、3、4……,7,一共七人,怎么差了一位?”
陳子昂眉頭一皺,似有不悅。
“你是何人?小何他們干什么吃的!怎么能隨便把人放進來!”
一個身材矮壯的黑臉漢子大聲吼叫,看相貌應該是那位撼地鼠唐錚了。
“在下燕山派宋恒平,是來找我幾位師兄師姐的。不知幾位可知道他們在哪里?如果說出來的話,我可以給幾位一個舒服的死法!”
陳子昂雙手抱拳,朝著眾人一禮,客客氣氣道。
“哈哈……,這是哪里跑出來的娃娃?說話好大的口氣!”
一個身材雄壯的大漢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滿臉的橫肉更是來回的抖動,看他身后放著的兩柄八角銅錘,應是七鼠石城無疑了。
“小何!趕緊把人帶走,別擾了俺們的興頭。”
七鼠石城笑完,又對著通道里大聲吼了一聲。
“你如果喊的是那個頭很大的家伙的話,那就不必白費力氣了,因為他們再也不會出聲了。”
陳子昂淡淡道。
“嗯?”
七鼠石城一愣,卻聽自己的老大悶聲喝到:“張浩、張銘,你們幾個上去試試?”
陳子昂深厚的洞**毫無一絲聲響,自然讓人覺察出了不對。
大廳里除了坐著的幾位外,還有幾個一身勁裝的打手,老大韓慶的一句話,七個手持刀劍的人就在兩個雙胞胎兄弟的帶領下圍了上來。
七人彼此對視一眼,也沒有開口出聲,就有兩人主動撲了過來,一人持刀一人持劍,劍身明亮,在燭火下熠熠閃光,刀身黝黑,毫不顯眼卻勁風凌厲。
“錚……”
一聲若有若無的劍鳴之聲響徹眾人的心底,撲來的兩人身在半空就僵了下來。
“撲通!”
兩具尸首落地,再看陳子昂,身背木箱、單手提劍的姿勢絲毫未變,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
“怎么回事?”
七鼠石城雙目一瞪,以他的實力,竟然連剛才發生了什么事都沒有看清楚。
“高手!”
老大韓慶雙眸一緊,剛才那抹淡淡的劍光再次浮現在心頭。
剛才那少年面對撲來的兩人,持劍的左手一晃,三尺青鋒已經自動出鞘,右手一伸,精準的握住了劍柄,身軀猛然前傾,手中長劍倏忽的破開虛空,無聲卻快捷的沒入到了兩人的眉心之中。
真氣透過長劍微吐,瞬間在兩人的頭顱內部爆發,雖然在外面看不出絲毫傷痕,但頭顱內里卻已經被劍氣攪得粉碎。
出劍、殺人、回鞘,整個過程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對方劍在鞘中的氣息內斂,出鞘時的一往無前,殺人時的疾如閃電,收劍回鞘是的優雅自然,動作行云流水,帶著股奇異莫名的韻味。
簡簡單單的一刺,卻讓韓慶的心沉到了谷底,雖然他看不出這少年人的實力高低,但這手身、心、劍三者合一的劍法卻真真正正的驚到了他。
剛才如果是自己面對這種劍法,可有逃脫的可能?
韓慶雖然震驚于陳子昂的劍法,心中卻并不十分害怕,畢竟廝殺比的并不僅僅是劍法,還有其他的綜合考量,自己這方人多,手段更多,面對對方一人,絕沒有輸的可能!
“給我接著上!”
一對長劍來回交叉,像是一把巨剪一般剪向陳子昂咽喉,欲想剪開一道血口,看看朝外噴涌的鮮血。
三柄長刀斜斬下劈,劃出三道優美的弧線,帶著冰冷的殺機,直奔陳子昂的身軀要害之處。
開口說話的是七鼠石城,他并沒有看清楚陳子昂的動作,但也知道來人并不好惹,再讓張家兄弟幾人動手的同時,他自己也已經拔身而起,大手一張,兩柄百煉青銅打造的八角銅錘已經落在了手里。
體內真氣勃發,石城渾身的的肌肉一松一緊,整個人已經瞬間劃過了數丈的距離,銅錘一上一下的交擊而去,裹挾著奔涌的勁風氣浪,后發先至直奔對方的頭顱和下陰。
廳內的眾人早就屏住了呼吸,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那被人圍攻的少年,除了韓慶之外,人人眼中都透著股殘忍的快意。
“錚……”
這次長劍出鞘的聲音比剛才要大得多,甚至只是劍鳴之聲已經在大廳里掀起一股細微的風浪,吹的墻壁上的火燭搖搖擺擺,也讓廳內的人影變得斑駁散碎,分成一片一片。
陳子昂雖然是第二次出鞘,但眾人還是沒有看清楚他的長劍的具體摸樣,只因為這次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是千百道劍芒,每道劍芒都反射著周圍照來的燭火,更是散發出一股夏日的炙熱,宛如一個不斷散發著光和熱的巨大火球。
火球爆開,千百道劍芒撕碎了身前的一切,斑駁的陰影不再虛無,而是變成了實實在在的塊塊碎肉,無數血雨更是當空灑落。
“嗚……”
兩柄八角銅錘一前一后的從漫天血肉中兇猛的貫出,帶著一道白色氣浪,直奔矮壯的撼地鼠唐錚。
“啊……”
唐錚張嘴大后的同時,無數道黑影已經從他手中噴出,源源不斷的撞向銅錘。
“當……當……當……”
飛針、飛石、飛叉甚至是袖里箭相繼落地,但卻只能微微一阻銅錘的來勢,在他拔地而起運使輕功躲避之時早已來不及,兩柄銅錘帶著龐然巨力一前一后的撞在他的腰間,伴隨著‘咔嚓咔嚓’脆響聲,唐錚的尸首直直的倒飛了十余米遠,又重重的撞在了山體石壁之上,更是震碎了身后的山石,碎石翻飛中,無聲無息的掉落地面。
七鼠中對陳子昂威脅最大的不是震天鼠韓慶,而是這位武功最低的撼地鼠唐錚,對于有過地球生活經驗的他來說,炸藥天然對他就有一種威懾力。即使自己天罡霸體第六層已經圓滿,肉身不弱先天,他也不想試試那天雷子的威力。
更何況,自己上一世就是被天雷給劈死的!
“老七!”
憤怒的大吼聲中,還在憤怒于石城身死的震天鼠韓慶已經揮舞著他的大刀沖了過來。
他手中長刀短柄長身,刀脊厚實,刀刃鋒利,刀柄之上刻有螺旋紋,首端成扁圓環形,雙手舞動中一道又一道的堪亮的刀氣已經縱橫交錯的占據了陳子昂身周方圓數米。
清冷的劍光在身前形成一道連綿不絕的雨幕,宛若那綿綿春雨,封死了所有攻來的刀氣。
“嗤……”
韓慶臉色猙獰,進步舉刀,帶著股同歸于盡的氣勢朝著陳子昂當頭砍下,他看陳子昂年紀甚小,劍法卻驚人的高明,也不于他比拼招式,就要仗著自己殺人無數的氣勢狂壓過去,要他與己硬拼。
陳子昂嘴角掛上一絲冷笑,絲毫不受對方的氣勢影響,長劍一點,已經精準的點在對方刀身的七寸之處,擊退對方之時更是借力一擺長劍,劍身已經朝著對方的咽喉貫去。
“吼……”
猶如平地響起了一聲炸雷,狂暴的音波把虛空掀起一片片漣漪,風雷激蕩之聲直貫陳子昂的身軀,讓他身軀一僵,持劍的動作立時頓在原地。
一條柔韌的長鞭宛若靈蛇吐信般一穿一繞,已經緊緊的箍住了他的身軀。
“咔嚓!”
震天鼠韓慶胸前緊接著響起了機扣運轉的聲音,六道烏光,電閃而逝,朝著陳子昂的上半身飛逝而去。
撼地鼠唐錚不僅會制造威力巨大的天雷子,而且還是一位暗器機關的大行家,韓慶胸前就藏著一具經過唐錚精心打造的護胸刀盾。
那是一個形似護心鏡的精巧機關,是有六柄精鋼打造的飛刀組合而成,平時像是一個護心鏡一般擋在自己的心臟處,遇到攻擊時也能抵擋一二。
而在需要的時候,只要自己真氣一催,觸發上面的機關,六柄飛刀就會在機鈕的驅動下加入驚人的貫穿力,瞬間朝胸前的目標爆射而去。
韓慶多次與人交手,都是用這招把對方拿下,就算是那些名震一方的大豪高手,在他風雷吼震懾心神,飛刀暗器碎石穿金之下也要飲恨。
他相信,面前這個少年自然也不會例外!
更何況同時還有鐘艷婉出手相助,鐘艷婉腰間的寬帶其實是用軟筋繩所制,此繩極為堅韌,即使是山中的猛獸,只要是被它縛住,任它力氣再大也掙脫不開。
看著激射而去的飛刀,想象著面前之人被亂刀分尸的場景,韓慶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但他臉上的笑意還沒有開始擴散,就僵在了原地。
只見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掌突然出現在陳子昂的身前,能捆縛巨獸的軟筋繩仍舊死死的箍在他的身上,卻被一股龐然巨力硬生生把繩子撐開,也是軟筋繩材質不凡,柔韌性驚人才沒有斷成寸寸,但也失去了掣肘陳子昂的功能。
雙掌一晃,六柄碎石穿金的飛刀就落入了陳子昂的雙掌之中。
“好厲害的獅吼功!”
陳子昂低聲贊嘆,他來之前既然已經知道對方身具一門特殊的音波功,自然早有準備,一見對方的動作稍有不對,立時封住了耳竅,天罡霸體全力運轉。
即使如此,他當時也確實懵了一下,要不然手中長劍早就貫入了對方的咽喉之中。
“我的功夫不叫獅吼功……”
對面的韓慶一臉的憨厚,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體內真氣一催,手中刀已經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急砍陳子昂。
“哎!你這人看上去人高馬大一臉憨厚,誰知道竟然這么奸詐狡猾,真是人不可貌相!”
陳子昂口中一邊輕聲感嘆,手中劍一邊輕巧的隔開襲來的長刀,又挑飛身上的軟鞭,在韓慶抽身急退之時,身子倏忽前沖,手中長劍直刺,剛猛迅疾的劍光一閃而過,只留下一道僵立原地的尸首。
“大哥!”
“老大!”
幾聲驚恐、悲憤的呼聲同時響起,一身紫紗裙的俏鼠鐘艷婉早已經飄飛而來,手中長鞭瘋狂舞動,在空中帶出一道道殘影,引來低聲呼嘯的急風之聲,朝著陳子昂急抽而來。
由于當作腰帶的長鞭甩出,他的身軀上之余一件半透明狀的紗裙,身姿舞動間紗裙飛揚,裙下卻是那光潔順滑的肌膚,若隱若現中更是帶著股勾人心神的誘惑。
場中一個手持折扇的英俊男子也緊隨其后急沖陳子昂,折扇一抖,幾根烏黑針狀物體已經疾奔陳子昂而去,一股讓人欲嘔的味道也隨之而來。
而他的身形更是輕盈如羽,上下左右飄忽不定,手中以玄鐵為骨、金絲為面的折扇連連點動,直奔陳子昂周身大穴。
赫然是那位輕功最佳的錦毛鼠段邪!
而剩下的長須鼠董岳和那位掂著個鼻煙壺的易先生則同時穿向另一個通道,顯然是不看好自己這方的勝算,決定暫避鋒芒,或者是想要跑路了。
“走得了嗎?”
冷哼聲從陳子昂的口中發出,長劍擊飛襲來的暗器,背后的藥盒猛然一動,一抹迷離的刀光從他身后冒出,瞬間劃過段邪的身軀,把他截成兩半,順勢也斬斷了那旋轉纏繞過來的柔韌長鞭。
鐘艷婉眼中全是驚恐之色,這時才想起抽身飛退,卻早已來不及。
“啊……”
驚叫的聲音還未吐完,就被一柄三尺青鋒打斷,長劍刺破了她的紗裙,直接沒入了她那凹凸有致的嬌軀之中。
陳子昂從她身側穿過,留在她體內的劍氣才猛然爆發,雄渾暴烈的劍氣直接在她體內炸開,無數道鮮血從鐘艷婉的嬌軀之中狂噴而出,遍灑廳堂。
廳堂一角,幾個舞女驚恐的大叫這才響起,陳子昂的身影已經落在了另一條通道之前。
“少……少俠饒命!”
長須鬼眼見陳子昂從天而降,不由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這位……少俠,在下是泰康城里的易歌……,哼!”
易歌還想開口,卻見一道劍光已經映入自己的眼簾,悶哼聲中,他手中的長柄鼻煙壺猛然疾點,一股雄渾的氣機猛然從他體內冒出,無形的力場瞬間籠罩在了他的身周數米之內。
迅疾的劍光陡然變得緩慢,并且方向也發生了扭曲,朝著他那碧玉煙嘴壺上撞去。
“咦?”
陳子昂不由得心中一訝,口中發布驚疑之聲,但他動作卻絲毫未慢,手動一抖,劍光仿若游魚一般在那力場里游走擺動,以無厚入其間般輕易的破開重重氣場,輕輕的點在對方的肩頭之上。
“我來問,你來答!”
制住這叫易歌的中年人,陳子昂才低眉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長須鼠董岳。
“您……您說,在下知無不言!”
董岳在易歌發難之時也曾想過出手偷襲,卻不想對面這少年武功高的匪夷所思,就連易歌那奇妙的力場也不能阻攔對方片刻,被他一劍輕易的破開。
他也徹底死了反抗的心思,只想著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們今日是不是擄來四人,其中還有兩名女子?”
陳子昂低頭盯著對方,他雖然不會什么他心通,能夠辨識真假,但一個人只要是撒謊,眼神總有一些變化,尤其是與人對視的時候。
“少……少俠,我們今天確實帶了兩個女子進來,但沒有男的。”
董岳急急回道,似乎害怕陳子昂生氣,又接著道:“我們也是受人所托把人帶來的,而且我們一直對她們禮遇有加,絲毫沒有加害的!”
“受人所托?受何人所托?”
陳子昂眉頭一挑,輕聲問道。
“這個老朽就不知道了,老朽雖然負者鼠窟里的一應事務和負責憐惜買家,但有些事老大他們是不告訴我的。”
董岳跪在地上又悲道:“我也就是占了年紀的光,其實我也一直看不慣他們的做法的,可我一個人勢單力薄,又被他們排斥,對此也是無能為力啊!”
“哼!”
陳子昂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道:“先帶我去那兩個女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