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地鼠唐錚不僅會制造威力巨大的天雷子,而且還是一位暗器機關的大行家,韓慶胸前就藏著一具經過唐錚精心打造的護胸刀盾。
那是一個形似護心鏡的精巧機關,是有六柄精鋼打造的飛刀組合而成,平時像是一個護心鏡一般擋在自己的心臟處,遇到攻擊時也能抵擋一二。
而在需要的時候,只要自己真氣一催,觸發上面的機關,六柄飛刀就會在機鈕的驅動下加入驚人的貫穿力,瞬間朝胸前的目標爆射而去。
韓慶多次與人交手,都是用這招把對方拿下,就算是那些名震一方的大豪高手,在他風雷吼震懾心神,飛刀暗器碎石穿金之下也要飲恨。
他相信,面前這個少年自然也不會例外!
更何況同時還有鐘艷婉出手相助,鐘艷婉腰間的寬帶其實是用軟筋繩所制,此繩極為堅韌,即使是山中的猛獸,只要是被它縛住,任它力氣再大也掙脫不開。
看著激射而去的飛刀,想象著面前之人被亂刀分尸的場景,韓慶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但他臉上的笑意還沒有開始擴散,就僵在了原地。
只見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掌突然出現在陳子昂的身前,能捆縛巨獸的軟筋繩仍舊死死的箍在他的身上,卻被一股龐然巨力硬生生把繩子撐開,也是軟筋繩材質不凡,柔韌性驚人才沒有斷成寸寸,但也失去了掣肘陳子昂的功能。
雙掌一晃,六柄碎石穿金的飛刀就落入了陳子昂的雙掌之中。
“好厲害的獅吼功!”
陳子昂低聲贊嘆,他來之前既然已經知道對方身具一門特殊的音波功,自然早有準備,一見對方的動作稍有不對,立時封住了耳竅,天罡霸體全力運轉。
即使如此,他當時也確實懵了一下,要不然手中長劍早就貫入了對方的咽喉之中。
“我的功夫不叫獅吼功……”
對面的韓慶一臉的憨厚,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體內真氣一催,手中刀已經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急砍陳子昂。
“哎!你這人看上去人高馬大一臉憨厚,誰知道竟然這么奸詐狡猾,真是人不可貌相!”
陳子昂口中一邊輕聲感嘆,手中劍一邊輕巧的隔開襲來的長刀,又挑飛身上的軟鞭,在韓慶抽身急退之時,身子倏忽前沖,手中長劍直刺,剛猛迅疾的劍光一閃而過,只留下一道僵立原地的尸首。
“大哥!”
“老大!”
幾聲驚恐、悲憤的呼聲同時響起,一身紫紗裙的俏鼠鐘艷婉早已經飄飛而來,手中長鞭瘋狂舞動,在空中帶出一道道殘影,引來低聲呼嘯的急風之聲,朝著陳子昂急抽而來。
由于當作腰帶的長鞭甩出,她的身軀上之余一件半透明狀的紗裙,身姿舞動間紗裙飛揚,裙下卻是那光潔順滑的肌膚,若隱若現中更是帶著股勾人心神的誘惑。
場中一個手持折扇的英俊男子也緊隨其后急沖陳子昂,折扇一抖,幾根烏黑針狀物體已經疾奔陳子昂而去,一股讓人欲嘔的味道也隨之而來。
而他的身形更是輕盈如羽,上下左右飄忽不定,手中以玄鐵為骨、金絲為面的折扇連連點動,直奔陳子昂周身大穴。
赫然是那位輕功最佳的錦毛鼠段邪!
而剩下的長須鼠董岳和那位掂著個鼻煙壺的易先生則同時穿向另一個通道,顯然是不看好自己這方的勝算,決定暫避鋒芒,或者是想要跑路了。
“走得了嗎?”
冷哼聲從陳子昂的口中發出,長劍擊飛襲來的暗器,背后的藥盒猛然一動,一抹迷離的刀光從他身后冒出,瞬間劃過段邪的身軀,把他截成兩半,順勢也斬斷了那旋轉纏繞過來的柔韌長鞭。
鐘艷婉眼中全是驚恐之色,這時才想起抽身飛退,卻早已來不及。
“啊……”
驚叫的聲音還未吐完,就被一柄三尺青鋒打斷,長劍刺破了她的紗裙,直接沒入了她那凹凸有致的嬌軀之中。
陳子昂從她身側穿過,留在她體內的劍氣才猛然爆發,雄渾暴烈的劍氣直接在她體內炸開,無數道鮮血從鐘艷婉的嬌軀之中狂噴而出,遍灑廳堂。
廳堂一角,幾個舞女驚恐的大叫這才響起,陳子昂的身影已經落在了另一條通道之前。
“少……少俠饒命!”
長須鬼眼見陳子昂從天而降,不由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這位……少俠,在下是泰康城里的易歌……,哼!”
易歌還想開口,卻見一道劍光已經映入自己的眼簾,悶哼聲中,他手中的長柄鼻煙壺猛然疾點,一股雄渾的氣機猛然從他體內冒出,無形的力場瞬間籠罩在了他的身周數米之內。
迅疾的劍光陡然變得緩慢,并且方向也發生了扭曲,朝著他那碧玉煙嘴壺上撞去。
“咦?”
陳子昂不由得心中一訝,口中發布驚疑之聲,但他動作卻絲毫未慢,手動一抖,劍光仿若游魚一般在那力場里游走擺動,以無厚入其間般輕易的破開重重氣場,輕輕的點在對方的肩頭之上。
“我來問,你來答!”
制住這叫易歌的中年人,陳子昂才低眉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長須鼠董岳。
“您……您說,在下知無不言!”
董岳在易歌發難之時也曾想過出手偷襲,卻不想對面這少年武功高的匪夷所思,就連易歌那奇妙的力場也不能阻攔對方片刻,被他一劍輕易的破開。
他也徹底死了反抗的心思,只想著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們今日是不是擄來四人,其中還有兩名女子?”
陳子昂低頭盯著對方,他雖然不會什么他心通,能夠辨識真假,但一個人只要是撒謊,眼神總有一些變化,尤其是與人對視的時候。
“少……少俠,我們今天確實帶了兩個女子進來,但沒有男的。”
董岳急急回道,似乎害怕陳子昂生氣,又接著道:“我們也是受人所托把人帶來的,而且我們一直對她們禮遇有加,絲毫沒有加害的!”
“受人所托?受何人所托?”
陳子昂眉頭一挑,輕聲問道。
“這個老朽就不知道了,老朽雖然負者鼠窟里的一應事務和負責憐惜買家,但有些事老大他們是不告訴我的。”
董岳跪在地上又悲道:“我也就是占了年紀的光,其實我也一直看不慣他們的做法的,可我一個人勢單力薄,又被他們排斥,對此也是無能為力啊!”
“哼!”
陳子昂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道:“先帶我去那兩個女人的房間。”
“是,是!”
長須鼠董岳急急點頭。
陳子昂收劍回鞘,才把目光投在那名叫易歌的中年男子身上,他以燕山派叩穴截脈的手法制住了對方,卻并沒像其他人一般直接殺掉。
“姓易,不知閣下與南岳花馬易家是何關系?”
南岳國多山,像泰康這般周圍地勢平坦的地方極為少見,因為交通十分不便,故而商業并不發達,也沒有幾家說得上的豪商。
不過也因為地形的關系,行商十分興盛,而在行商之中,又以花馬易家獨尊,各城都有這家商號的分支。
易歌既然姓易,又是一身富貴打扮,陳子昂自然會聯系到那著名的易家。
“沒錯!在下是花馬易家的人,也是0駐泰康的管事。”
面對手段殘忍,連殺數人的陳子昂,易歌雖然心中驚恐,但提到自己家族的名號之時,仍舊是情不自禁的挺了挺胸膛。
“哦!不過卻想不到花馬易家的管事,竟然還是萬花派的尋花使者?”
陳子昂點了點頭,又淡淡的說道。
萬花派掌門谷少陽,其下有六位尋花使者,除了其中兩位廣為人知之外,其他四人身份都藏得很深,卻不想陳子昂竟然言道這位易歌就是其中的一位。
“你……,你別血口噴人!我剛才使得確實是萬花派的功夫,但那是我用錢財托關系從萬花派那里購來的!”
易歌臉色一變,但當時陳子昂殺氣凌人,劍勢一鎖定自己,為了自保,他自然而然的就使出了全力。
“易先生說的是哪里話!”
陳子昂搖了搖頭。
“閣下的萬花歸原就算不是自幼修習,也要有幾十年的火候,幾十年前閣下恐怕在易家還是默默無聞,怎么可能學得到萬花派的鎮派功法?”
“況且我們燕山派與萬花派一向同氣連枝,關系密切。你也看到了,我對其他人都下了殺手,唯獨留下了你的性命,不就是因為閣下身懷萬花派的功夫嗎?”
陳子昂眉頭一揚,狀似不悅的道。
“呃……。”
易歌一愣,頓了頓才低眉順眼的道:“小兄弟說的是,其實在下確實是萬花派的尋花使者。剛才多有得罪,也是……”
“嗯?”
易歌話未說完,一截劍尖已經沒入了他的咽喉,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中,世界變為一片無盡的黑暗。
“本以為萬花派棄暗投明,不再沾惹人口買賣,想不到卻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說今天是怎么回事,原來是你們在搞鬼!”
陳子昂冷笑,低頭看了眼渾身瑟瑟發抖的長須鼠,又對著大廳一角幾個舞女道:“你們在這里別動,等下我會回來帶你們出去。”
“走吧!”
說完朝著長須鬼一點,才在他的帶領下進了通道。
人走后良久,一個身材矮小的瘦子才悄無聲息的從天而降,落在了大廳之中。
原來這大廳不但有兩條通道與之相連,竟然連上方也與其他地方串通在一起。
“他娘的!幸虧老子運氣好,斂息功夫高明,要不然今日也要難逃一死!”
這人竟然是七鼠中唯一不在場的穿山鼠徐章!
“按這煞星的做派,老六也是死定了,我還是趕緊收拾東西搬家吧!”
“當家的,人我帶來了!”
一群人影從其中一個洞**走了進來,帶頭的正是那位叫做胡頭的獨臂大漢,剛一進了大廳,均都是臉色大變!
“啊!這是怎么回事?”
那位胡頭高聲大吼,上前幾步奔向韓慶的尸首之處。
“大當家的!”
“叫什么叫!”
徐章一個跨步來到他的身前,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別叫,洞里進來了一個煞星!我們要趕緊離開這兒!”
“嗯?嗯!”
胡頭先是一愣,再是點了點頭,幾位當家的都被人殺死,自己等人對上了對方更是沒有勝算。
“二當家的,怎么安排,你給個章程。”
“嘿嘿……”
徐章陰深深的一笑,才低聲緩緩道:“值錢的東西都帶走!再去找找老四留下的天雷子,我們把洞口給截了,讓那煞星困死在這里。”
“是!”
胡頭眼一亮,急忙點了點頭,一邊招呼身后的幾人退回去。
“別急著走!這幾個女的也是值錢的貨!”
徐章拉住他,一指大廳里正瑟瑟發抖的幾個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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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內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昏暗,長須鼠在前小心翼翼的領路,陳子昂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們鼠窟里一共有多少人?”
“我們自己人一共是一百零三人。”
長須鼠有問必答,低聲回道。
“你在害怕?”
陳子昂聽得出他聲音中的顫抖。
“沒……沒有。”
他雖然說著沒有,但聲音的顫抖卻越發明顯。
“如果我說我會放過你,你會不會相信?”
陳子昂淡淡道。
“我很愿意相信!但……”
前邊的長須鼠腳下一停,一臉苦笑的道:“但這可能嗎?”
“怎么不可能?你也說了,你其實也不愿意做這種事,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陳子昂看著他,一臉的真誠。
“真的?你真的相信?”
“當然!”
陳子昂點了點頭,見對方仍是將信將疑,又道:“看來你不相信!不如這樣,從現在開始,我們兩人之間分開十步遠,我想在這樣的地方,十步遠已經證明了我的誠意。”
“當真?”
“自然是真!”
陳子昂點了點頭。
長須鼠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幾步,見陳子昂真的沒有跟上來,眼神變換了幾下,終于再次緩步朝前行去。
好幾次路過拐角、分叉之處,他都有拔腿即跑的沖動,卻始終擔心逃不過陳子昂的手心,一次次徘徊在掙扎的路口。
“等下,還有不遠就是那兩個女子關押的地方了,但我有個要求。”
“什么要求?”
“我們之間要分開二十步!”
十米遠的距離在洞穴里已經顯得很模糊,對面陷入了沉默,半響才傳來聲音。
“可以!”
“那好,你站在那里別動。”
長須鼠定定的看著對方,再次挪動腳步。
不一會兒,幾間石室已經出現在通道的兩側。
前方的長須鼠猛然拔腿疾奔,邊跑邊喊:“人就在其中一間石室里,你趕緊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吧?你說過放過我的!”
聲音在洞窟里回蕩,人影也越來越遠。
陳子昂快步上前,衣袖翻飛,幾個石門接連打開,中間的石室內正有兩個女子昏睡在地,正是屈冰彤和齊凝兩人。
“看來下次動手前要好好考慮一下了,早知這么麻煩當時就多留幾個活口了。”
看到人影,還有她們胸前的起伏,陳子昂不由得心頭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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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須鼠身形電轉,專揀難行、分叉多的洞穴奔走,良久才貼著石壁停下腳步。
“呵呵……,這人莫不是個傻子,我說自己不情愿他竟然也相信?”
至始至終都沒有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長須鼠這才確定對方真的沒有追來,不由得心生鄙視。
“趕緊去找穿山鼠,要收拾東西搬個窩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長須鼠腳下一動,挑了一個方向就奔了過去。
“嗯?”
剛走了兩步,他身子一僵,頓在了原地,伸手在嘴角一抹,一抹血跡出現在手掌之中。
胸口一痛,麻木的感覺從心口開始往全身蔓延。
‘毒?什么時候的事?’
踉蹌前行了幾步,身軀終究是斜斜的倒了下去。
石室內有火燭卻并沒有點燃,幸好石桌上有火石,橘黃的光芒晃晃悠悠的燃起,讓陰沉的石室多了絲溫暖。
“迷藥?”
陳子昂咂巴了一下嘴巴。
“幸好帶著藥箱。”
放下藥箱,取出一個瓷瓶,輕輕打開,一股讓人欲嘔的味道已經撲鼻而來。
屏住呼吸,把瓷瓶放在兩人的鼻尖之前一湊,兩人就相繼晃悠著身子睜開了雙眸。
“阿爹……”
喃喃的聲音從齊凝的口中發出,一股深沉的悲傷讓她剛剛睜開的雙眸瞬間灌滿了淚花。
“凝兒姐?”
陳子昂蹲下身子推了推她,卻不料對方猛然往自己身上一撲,柔軟的雙臂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脖子。
“阿爹!”
凄厲的悲鳴再次響起,陳子昂身子一僵,旋即放松下身子,一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阿爹死了!”
哽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溫熱的淚水瞬間沾濕了肩頭的衣衫。
“凝兒!”
一旁躺著的屈冰彤也站起了身子,一臉同情的看著泣不成聲的好友。
良久,哭聲漸歇。
“喝口水吧?”
桌上有壺有杯,壺中有水,屈冰彤倒了一杯遞到齊凝的面前,口中不停的朝著陳子昂問道:“恒平,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父親他們哪?這是哪里?”
“你來之前為防萬一,我在你身上灑了一些藥粉,可以讓我有辦法追蹤過來。”
陳子昂笑了笑。
“掌門正在山上等你們回去哪,倒是你們是怎么回事?”
“我們是被誅魔盟的人給制住的!”
說起誅魔盟,屈冰彤就是滿臉的煞氣。
“他們殺了齊大叔,還擄走凝兒,在路上被我們碰見,一場戰斗過后,我和兩位師兄也被他們擒了下來。”
“對了,四師兄和五師兄哪?”
“這里只有你們兩人,兩位師兄不在這,應該在別的地方吧。”
陳子昂搖了搖頭,眼中帶著沉思。
此時齊凝也推開了屈冰彤遞過去的水,她現在什么也不想做,也不想喝。
“哎!”
屈冰彤看著齊凝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舉杯自己把水灌進肚里,畢竟今天一天滴水未進,腹中早就空曠了。
扶著齊凝讓她坐好,轉身卻見到屈冰彤正一手扶額站在那里發呆。
“怎么了?”
“我怎么覺得自己渾身發熱啊?”
屈冰彤眼神迷離的看向陳子昂,俏臉上通紅一片。
“嗯?”
陳子昂一個箭步來到桌旁,拿起瓷杯放在自己的鼻間。
“水里被人下了藥!”
“什么?”
屈冰彤一驚,就連陷入悲痛中的齊凝也停止了哭泣。
“你們別緊張,不是什么毒藥,對人也沒多大害處。”
“那是什么藥?”
“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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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山派五弟子閆振進了石室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屈冰彤衣衫半解的躺在石床之上,修長、筆直的雙腿來回交錯,陣陣低沉的呻吟聲不斷的從她的柔唇中吐出。
她那滿是英氣的臉上此時掛滿了小女兒的嬌羞,雙眸中遍布迷離的春情,身軀不停的轉動。
“呃……,這是怎么回事?”
艱難的把目光從屈冰彤的身上移開,閆振看向一旁的齊凝和陳子昂。
“咦,恒平。你怎么過來了?”
“我在冰彤姐的身上放了點東西,見你們一直沒有回山,于是自己跑來找你們了。”
“師傅不知道?”
“我沒告訴別人。倒是閆師兄,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也被他們擒住了嗎?”
閆振似乎松了口氣,笑著道:“看守我的人粗心大意,被我悄悄制服了。”
“師兄厲害!”
陳子昂比了個大拇指。
“先別說我了,師妹這是怎么了?”
閆振擺了擺手,又看向石床上的屈冰彤。
“如你所見,冰彤姐正在發春。”
陳子昂一臉平靜的指了指床上的屈冰彤。
“嗯?”
石室內猛然一靜,就連床上的屈冰彤也是頓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羞怒。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閆振一臉的焦躁,一個人怎么會無端端的發春吶?更何況還是在人前!
“他們在茶水里下了春藥。”
陳子昂言簡意賅。
“啊!”
閆振雙目一瞪,驚道:“就是那種傳說中的春藥?需要男女那個才能解的?”
“沒錯!”
陳子昂點了點頭。
閆振掃了眼屋內的兩人,咬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以身相許了,你們兩個出去,我來幫師妹解毒!”
“那個……。”
陳子昂咂巴了一下嘴,打斷了閆振的自作多情。
“師兄,我知道你和四師兄都對冰彤姐都有意思,我也不該打斷你們的好事,但其實春藥也是可以用其他方法解的。”
說著他從自己的藥箱里拿出一個木盒。
“先用此藥穩定心神,削弱藥力,然后以本門的截穴手法停住下身氣血的運轉,等待藥效消散即可。”
“這樣行嗎?”
閆振一愣。
“當然行!”
陳子昂身子一挺,一臉的自信道:“我可是咱們燕山派百年難得一遇的藥術奇才!”
“可我覺得不保險。”
一只手輕輕的拂過陳子昂手中的木盒,勁力微吐,藥粉飄飄灑灑的落滿地面。
“師兄?你……”
陳子昂一驚,眼前一花,胸口已經被閆振拂過,身子僵硬的飛出石室。
齊凝也緊隨其后落在了自己身旁,石門隨之緊閉。
“真的是師兄?”
落地的齊凝臉上卻沒有慌張,反而是滿眼的傷痛,那是遭人背叛的傷痛。
“當然!我說了你們還不信,偏要試試。看,現在露出原形了吧?”
陳子昂眉頭一挑。
“嘭!”
石室的大門一晃,雙眸中含著淚花的屈冰彤已經走了出來,揮手間解開兩人的穴道,又悶不做聲的回了房間。
石室內剛才還滿臉欲火的閆振已經身子癱軟的倒在了地上,正自垂頭苦笑。
“原來你的藥早就解了?”
他的實力本就與屈冰彤相差仿佛,又是在自己大意,對方偷襲之下,一招就被制住。
“那是當然!”
陳子昂見其他人沒有回答的意思,就接口不屑的道:“也就是你經驗不足,冰彤姐那演技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來是假的。”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出賣了你們?”
閆振抬起頭,一臉不甘的看向屈冰彤,屈冰彤卻頭顱一轉,拒絕與之對視。
“這還不簡單!”
發話的還是陳子昂,他一臉鄙視的掰著手指頭道:“萬花派以前是販賣人口的組織,而千山鼠窟的人也是以販賣人口為名。我又恰好見到萬花派的尋花使者和鼠窟里的人有聯系。”
“誅魔盟如果知道屈師兄回來的話,絕不敢在這節骨眼上得罪我們燕山派,偏偏他們卻不早不晚的這時候打上門,還是掐著屈師兄不在的時候登門,怎么看怎么是陰謀好不好?”
“顯然是有人把屈師兄回來的消息告訴了萬花派,然后他們才設了這么一個局。”
“當然,局里面最關鍵的還是我們燕山派的叛徒。我想你肯定有辦法帶著冰彤姐離開這里,然后還能找到千山鼠窟與誅魔盟聯系的證據,最后借助屈師兄的力量和萬花盟一起朝誅魔盟發力,最好能夠徹底擊垮誅魔盟,再不濟也要徹底打壓住誅魔盟的氣焰!”
“你也能憑此得到冰彤姐的芳心和身體。”
“而可能背叛我們的以你和四師兄兩人嫌疑最大,現在四師兄不見,你卻毫發無傷的出現在這里,不是你還有誰?”
陳子昂一口氣說完,最后猛一吸氣,用手一指地上的閆振,大聲喝道:“所以真相只有一個!是你背叛了燕山派,你就是個叛徒!”
“五師兄,這是為什么?”
屈冰彤語聲幽幽,對于這位一直追求自己的五師兄閆振,她其實也挺有好感的,現在卻突然反目成仇,自然心生傷感。
“為什么?我們閆家本來就與萬花派交好,這些年我們家能夠保持興盛,也是因為萬花派的緣故,我們閆家早已經和萬花派分不開了!”
閆振頭顱低垂,聲音悶悶。
燕山派的弟子當中,有的是孤兒,有的父母長輩死于二十余年前那場大難,只有閆振是城里人家的子弟。
“況且,我一直喜歡你,但在屈師兄告知我們要牽往大乾之后,我卻見到你卻和四師兄私下里偷偷定下約定,我又怎能甘心?”
說起這里之時,他雙手不由得一緊,手背青筋高高鼓起。
他們三人之間的情愫糾紛在燕山派早已人盡皆知,三人的年紀也都已經不小了,拖到現在也是因為屈冰彤的猶疑不決。
“好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背叛燕山派是事實。現在說說,四師兄在哪?”
陳子昂擺手打斷了他的辯解,開口問道。
“死了!”
“死了?”
三人俱皆一驚,屈冰彤更是身子一晃。
“當然,你們以為我還會留下活口不成?而且就算我想留,萬花派的人也不可能讓他活著,就在我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人從懸崖上扔下去了!”
閆振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眼中也透出股瘋狂。
“你……”
屈冰彤悲怒交加,猛然伸手一指閆振,還未開口,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已經打斷了她的話語。
“轟隆隆!”
大地開始搖晃,頭頂的石壁上不停的落下碎石,門外的通道內更是接連響起山石崩塌的聲音。
“轟……轟……”
轟鳴聲接連響起,屈冰彤一把撈住站立不穩的齊凝,單手往墻壁上一叩,真氣運轉死死的固定住了身軀。
而地上不能動彈的閆振就倒了霉,在震蕩中身軀四下里滾動,室內的家具都是石質的,他又不能運轉真氣護身,不過是片刻功夫,本就平凡的相貌更是已經鼻青臉腫成了一個豬頭,身體上下更是淤青無數。
陳子昂身軀晃動,看似危險,卻始終保持著腳下的重心不變,在轟鳴聲消失的時候更是隨著晃動穿出門外。
“恒平!”
屈冰彤心中一驚,穩住身子后也緊隨其后沖出了石室,外面的燭火已經熄滅,黑暗籠罩著整個通道。
“恒平?”
她張口大喊,聲音在通道內來回回蕩。
遠處一道身影緩緩移了過來,陳子昂面色陰沉的回到她的面前,皺眉道:“遭了,有人在外面用了炸藥,很多通道都已經崩塌了。”
“我們被困在這里了!”
“啊?”
屈冰彤一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之時,室內的閆振已經驚叫起來。
“怎么會這樣?他們為什么會炸掉山洞?”
最后突然身子一軟,也不在掙扎運氣沖穴,滿臉絕望的躺在了那里。
“我們完了!既然他們炸了洞穴,洞口肯定是堵死了,而其他地方離山外最少也有十多米的厚度,我們這次是死定了!”
“嗯?”
陳子昂聞言卻雙眸一亮。
“你知道哪里離山最薄?”
“呵呵……,就算知道又能怎樣?難道你還指望著能夠逃出去不成?”
閆振雙眼緊閉,滿是絕望的回道。
“總要試一試吧?”
陳子昂笑了笑,走過去拉起他的身子。
“現在就麻煩師兄帶我們過去那里吧?”
******
閆振所說的地方離這里并不太遠,在一排住宿用的石室最里邊。
通道內亂石林立,幾人舉著火把一點點的清出一條通道,花了半天的功夫,終于到了他所說的地點。
“有風?”
不僅有風,還有一道微弱的月光從側面的墻壁上透出來,陳子昂湊過頭去,對著光芒射來的一個小洞探頭看去,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外面昏暗的天空。
閆振沒有說謊,這里確實離山體之外沒有多遠,至少比漫無目的的瞎碰強多了。
“十幾米的距離,就算有工具也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打通!我們是死定了!”
閆振這一路上死志盡顯,這個時候竟然顯得有些灑脫。
“那倒未必!”
陳子昂翻開自己的藥箱,一抹迷離的光芒猛然涌現,刀柄微彎、刀身細長,不足三尺的魔刀出現在眾人眼前。
握住刀柄,朝著石壁猛然一捅,刀身直沒石壁。
“有了這把刀,我覺得三四天的時間就能打通到外面的通道了吧?”
拔出魔刀,隨手一削,一塊凸出的巖石就落了下來。
“這是什么刀?”
刀身上的奇異光芒照耀著幾人迷茫的眼神,陳子昂把刀往身后一藏,咳了咳道:“這是我有次進山采藥撿到的。”
“對了,這把刀不要仔細看,容易迷人心神,損耗精力。”
“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奇遇?”
屈冰彤小聲嘀咕了一下,又伸手要來魔刀,微微嘆了口氣道:“看來是天不絕我們,只是四師兄……”
眼眶一紅,接下去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冰彤姐,你節哀順變。”
這個時候陳子昂也只能這樣安慰了。
“凝兒和恒平你們在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些吃的,我來挖出去的通道。”
屈冰彤搖了搖頭,強提起精神做出安排。
附近就是一間間石室,兩人也就一間間的搜了過去。
推開一道石門,裝修豪奢的石室映入眼底,獸皮鋪地,金玉為器,不過看樣子已經被人收刮過一次了,能拿走的已經都帶走了!留下來的都是看著好看其實不怎么值錢的貨色。
“看來這里是鼠窟的幾位當家的住的地方。”
點燃一側石壁上掛著的火燭,陳子昂對著室內的環境暗自猜測。
身后的齊凝一聲不吭的從床底下搬出一個木箱,里面放著兩個酒壇還有幾個酒杯。
“看來他們搜的不仔細啊,竟然把這好東西給留了下來。”
陳子昂雙眸一亮,上前一步掂了掂沉甸甸的酒壇子。
“咔嚓……”
齊凝正圍著石床亂轉,也不知踩到什么地方,還是觸摸到了什么機關,石床猛一反轉,一片耀眼的金光猛然躍入兩人的雙眸。
“我的天……”
陳子昂身軀一僵,就連一臉哀傷的齊凝也凝固住了表情。
只見石床之下,赫然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一堆黃金,看面積,這至少也要有數千兩之巨!
“這里竟然有這么多黃金?”
陳子昂畢竟見多識廣,只是一個愣神就清醒了過來,反而把目光放在黃金之旁的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之上。
能和這么多黃金并立,這里面的東西該是什么?
小心翼翼的打開木盒,里面卻僅有一個黑褐色的獸皮。
拿出獸皮,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簾,上方三個大字最為顯眼,陳子昂一字一字的念道:“風……雷……震!”
“咔嚓……咔嚓……”
屈冰彤快速揮舞著手中的魔刀,一片片石塊相繼落地,過道里火炬噼里啪啦的燃燒著,一大堆東西擺放在她身后的空地上。
“水果十三個,酒七壇,半只烤好的羊,一串臘肉,六張餅。”
陳子昂把東西點了一遍,嘴角掛出絲笑意。
這里正好有個房間里的人是個吃貨,倒是不用再辛苦去別的地方找吃的了,這些已經足夠三人堅持幾天的了。
至于閆振?不讓他餓死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另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冰彤姐最好停下一起來看看。”
刀削聲一頓,屈冰彤轉過了身子。
“你看,天雷子十顆。”
十顆黑乎乎、鵪鶉蛋大小的天雷子整齊的碼放在一個石盒之內,外面用了沙土軟布包裹,避免碰撞。
“護身軟甲兩件。”
兩具不知是何皮質的貼身軟甲,看制式還是一男一女成套的。
“珠寶兩盒,金銀一大堆,這都放在屋里沒往外拿。”
“最后!最重要的東西來了,鼠窟大當家震天鼠韓慶的獨門絕技——風雷震!”
陳子昂拿出那件獸皮,輕輕的擺在了地上。
“嗯?”
就算屈冰彤滿心的哀傷,此時也提起了一絲好奇心,低頭往那獸皮上看去,半響才抬起頭來。
“風雷震,我看叫做風雷吼才合適!這門功夫以肉身胸腔氣息運轉為主,真氣為輔,不是煉體高手的話,根本沒辦法修習的。”
“不過音波功本來就比較少見,也算稀奇了!”
陳子昂不置可否撇了撇嘴,然后拿出一大堆化妝品。
“喏,這是其中一間屋子里翻出來的,你們看看吧。”
齊凝蹲在一旁發呆,屈冰彤也只是掃了一眼,渾然不在乎往日欣喜的這些東西,再次轉身對著石壁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悲痛。
就這樣,三人輪換著對著山壁開鑿,輪換休息,洞穴也開的也越來越深。
一間石室內。
陳子昂盤膝而坐在石床之上,胸腔不時的起伏,隱隱有股悶雷之聲在他體內回蕩。
無形的聲波沒有朝外涌去,而是靜靜的在胸腔內震蕩,漸漸的傳遍全身,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隨著這股奇異的震蕩之力清晰的呈現在陳子昂的感知之中。
他一直對于自己肉身的掌控極為自信,就算是那些身反先天,無塵無垢的先天高手,他自問在肉身的掌控上也絕不遜色。
但這種掌控來源于前世宋恒平的天分、經驗,肉身雖然能夠運轉如意,卻從未有像今日這般清晰透徹的呈現在腦海中來的震撼!
渾身上下,從頭發尖到骨髓的內部,身體內的每一個細微之處都處于那種震蕩之中,也清晰的讓自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也看到了許多平時并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陳子昂所學的天罡霸體畢竟不是真傳,其中有不少是自己揣摩猜測而出的,對于肉身的鍛煉難免不及原版精妙細微。
但在風雷震的震蕩下,他的天罡霸體的缺陷和不足之處盡收眼底,而且這股震蕩之力竟然還能修補不足,強壯肉身!
把自己的天罡霸體打造的完美無瑕。
“呼……”
緩緩睜開雙眸,陳子昂眼中忍不住露出驚喜之色,他在第一眼看到這門功夫的時候就知道它絕沒有那么簡單,蓋因為這門功夫的某些方面竟然和自己心中的斗戰之法有些相似。
果然,在他六層天罡霸體的強大肉身的驅動之下,這門功夫才真正展現出它的作用。
音波功只是低等的應用,真正的功能卻是對肉身的查漏補缺、打造渾圓一體的無暇之軀。
還有……
陳子昂的身軀猛然出現在墻壁上的長劍之前。
“錚……”
低沉的劍鳴聲響起,一道灰影劃過石室,瞬間跨過十余米的距離,手中長劍像是熱刀入牛油一般輕松的沒入到山壁之內,直至劍柄。
躬身,拔劍,奇異的震蕩延伸到劍身之上,反身回刺,長劍無聲無息的破開虛空,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低沉的風雷聲緊隨其后,響徹整間石室。
‘出劍速度比以前快了將近一倍!出劍之時根本感覺不到空氣的阻力,物理性的揮劍速度竟然比激發劍氣還快!’
收劍回鞘,陳子昂眼中斗志昂揚。
‘以我現在的實力,就算是先天中人也能斗上一斗!’
想象著那雄踞一方的先天高手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場景,陳子昂的臉上不由得掛出得意的笑容。
“恒平,該你去挖洞了!”
門外齊凝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意淫。
******
在陳子昂三人奮力挖洞的時候,泰康城內的各方勢力也到了一促即發的地步。
燕山派掌門屈文忠在屈冰彤失蹤的當日就帶著自己的兒子和未來兒媳婦找上了誅魔盟的大門。
面對太玄派真傳弟子身份的屈瀟陽,誅魔盟的錢神通態度立馬就軟了下來,并答應送回屈冰彤和另兩位弟子。
這時手下人卻告知三人已經失蹤,不知去向!
場面頓時一僵。
在場的人都不是笨人,自然會懷疑到萬花派的身上,此時按照計劃萬花派本來應該安排閆振幫助屈冰彤逃出鼠窟,并拿到誅魔盟殺害四弟子孫澤辰的證據,卻不想被陳子昂打斷,鼠窟被毀,三人被困。
場面陷入僵持之后,錢神通許諾三日后給予燕山派一個交代。
一晃三日一過,傍晚時分,夕陽剛現紅暈。
燕山派眾人在萬花派谷少陽等人的陪同下一同走進了位于城中心的誅魔盟駐地。
寬廣的宴客廳內,兩群人彼此對視。
“錢盟主!時間已經到了,人該交出來了吧!”
屈文忠牙關緊咬,死死的盯著對面的中年男子。
錢神通在泰康城這幾十年的名聲已經到了頂峰,他的一切都被人熟知。
比如,他不是華服不穿,菜不精細不吃,床不溫暖不睡,行不是豪車不動!
但今日這位注重威儀的錢盟主卻臉色憔悴,眼泛血絲,甚至就連身上的衣衫都有些不整。
“屈掌門!貴千金真的不再我這兒!當日我的人請了貴千金和兩位高徒過府小敘,但半道上就被人劫走了!我的人也消失不見。”
“這話你覺得有誰會相信?”
萬花派的谷少陽背負雙手,對著他面露冷笑,俊朗的面孔上滿滿的都是質疑。
“姓谷的,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要不然怎么會發生這么巧的事?”
錢神通雙眸一瞇,眼泛寒光盯著谷少陽。
“無憑無據你別亂栽贓陷害啊!”
谷少陽昂首望天,冷笑道:“再說你們誅魔盟做事向來如此霸道,這種事三天兩頭的發生,也不見得多奇怪吧?”
“你!”
錢神通氣急。
“錢盟主,別再拖延時間了,三天的最后期限已經到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人,你交還是不交?”
屈瀟陽上前一步,大聲冷喝,雙眸滿是怒火的盯著對方。
“屈兄弟,人真的不再我們手里。”
錢神通心中一沉,這三日他已經發動了手下所有的力量,但卻連個人影都沒找到,現在也只能硬撐了。
“好,好!看來錢盟主是死心踏地的要和我們燕山派為敵了!”
屈瀟陽恨恨道。
他也知道這件事來得古怪,但不管如何,都要先把錢神通收拾了,也能給真正下手的人一個警告。
“屈兄弟,人確實不再我這里,我也沒必要撒謊,不過你要是覺得自己身為太玄派的人就能在我這誅魔盟內撒野,那就太小看我錢神通了!”
錢神通也狠了下心來,今日肯定是要做過一場了!